一次。

他要去過去找他，把那些壞掉的結果一點一點剜掉。

這樣他們的，就永遠是漂亮的糖果，沒有一點苦。

畫面切換，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站在穿越機前，默念著跟神明許願。

“如果真的可以穿越回去，我希自己變omega。”

“哪怕委屈自己一點兒，我也想跟葉斐沒有障礙的在一起。”

“願很難，所以我願意用一切跟神明去做換。”

那會兒的顧昂知道，穿越後會失去記憶，什麼都不再記得，他是病急投醫，不計後果。

但是他想，未來的自己得知了真相，一定會原諒現在的他。

顧昂彎了一下角。

神明聽見了，願真。

被刪掉的記憶很短，他很快就記起了全部的過程。

他把回憶反反覆複看了想了好幾遍，有一種遲來的慶幸。

何其有幸，還能相。

他走出儲藏館的時候，外面天驟暗，暴雨如注。

十二月的天氣很冷，吹起大的角。

葉斐看起來已經出來了很久，撐著黑傘，站在雨裡等他。

這場景和穿越前一樣，只是現在這雙眼裡，比那會兒的冷漠，多了很多的溫。

顧昂鑽進傘下，地著葉斐的手臂，沒提自己的那一份，怕葉斐覺得心疼。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點，問道，“看完記憶了？”

“嗯，和我想的一樣。”葉斐聲音很淡，看不出什麼緒，“是我主要求的，聽說你過來，我立刻就答應了。”

原來這個，也是他算好的圈套。

命運像是莫比烏斯環，彎彎繞繞，他們總能相遇。

顧昂仰頭看他，墨的雨夜，那雙瞳孔微亮，倒映出自己兩個小小的模糊的臉。

他睫了，低聲開口問，“為什麼要跟著我穿越過來？明明那時我們已經離婚了。”

顧昂知道，是自己先做了這個未知的決定。

無論如何，他又任了一次。

他下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賭注，葉斐卻讓他贏了徹底。

大雨滂沱，葉斐把傘傾向他的方向，眼眶通紅，肩膀半。

那滴淚從左眼砸落的時候，顧昂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葉斐哭。

看起來仍然英俊，但整張臉都染上了悲，讓人心生憐憫。

他聽見葉斐的聲音，融雨裡，很輕，很啞。

“因為我迷路了，要跟著走，才能回家。”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