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生,”衛璟哭著蹭掉臉上的眼淚,卯著勁兒地往衛楚的懷里拱,“我要鉆進你的肚子里看看,你一定不會懷孕的……”
衛楚披著明黃的龍袍,手輕拍他的肩背:“你怎麼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原本有酸杏兒,就已經讓我很失寵了,我不要再多一個跟我爭寵的……”衛璟傷心極了。
衛楚失笑著道:“沒人跟你爭寵,你最寵。”
衛璟抬手覆在衛楚的肚腹上,抬眸的時候仍在噼里啪啦地掉著眼淚:“那你要一直對我好。”
“會對阿璟好的,”衛楚輕著他的后頸,墨眸溫,“會一直對阿璟好。”
衛璟回握住他的手,恍然記起了他倆第一次見面時,他對衛楚說的話。
你要一直對我好。
歲歲年年,如約而至,一如初見。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家庭弟位要下降到第八了,我玉玉了
楚楚:穩居第一,歐耶
【正文完結啦~明天開始番外~謝寶子們的一路陪伴,有獎哦~muamuamua!讓我看看哪個小寶貝那麼幸運!】
第77章 番外一
“熱乎的烤地瓜, 烤土豆~”
“咸鴨蛋,黃米飯,粘苞米……”
“炒花生——炒瓜子——米花嘞~”
耳邊嘈雜的喧鬧聲讓衛楚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聒噪的地方。
若不是因為衛璟要他出來活一下子, 他才不會在這初冬之時離開暖融融的寢殿, 來到這寒風呼嘯的地方遭罪。
不過……衛璟去哪兒了?
還有不到兩個月便是新年了,街上的人皆是你推我搡地在眾多商鋪中采買著心儀的貨品,兒顧不上邊的人究竟是平民百姓還是達權貴,只是哄哄地著, 時不時再罵上兩句,吵上一架。
好在衛楚提早給自己尋了個好去,站在酒樓的看臺上側耳傾聽著熱鬧街市上傳來的歡聲笑語。
他之所以沒有用眼睛看, 而是用耳朵在聽, 是因為在衛璟離開之前,神兮兮地用黑布條罩住了他的眼睛,還聲稱有驚喜給他。
財迷衛楚自然對衛璟給自己準備的驚喜計劃表示言聽計從,甚至還十分期待地了手,只等大金鐲子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爹親,我怕。”
衛楚懷中的酸杏兒手抱了他的脖子,然后又把小臉兒埋進了爹親的頸窩。
“你父皇一會兒就回來了。”衛楚抬手輕拍酸杏兒的后背,溫聲安道。
“爹親……好奇怪, 怕怕。”
酸杏兒又道。
衛楚了解自己的孩子, 他在戲命的帶領下, 見識到了許多尋常小孩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的毒蟲和怪, 因此應當不會再有什麼東西能夠輕易讓酸杏兒說怕的。
但酸杏兒卻真真切切地趴在他耳邊,用著平日里犯錯時才有的語氣, 小聲地對他說害怕。
這很難不讓衛楚不覺得詫異。
衛楚不再猶豫, 扯下覆在眼前的黑布條, 瞇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刺目的線,旋即才緩緩睜開雙眼,朝周圍看去,想要尋找衛璟的影。
可眼的場景卻讓他當場凝滯住了呼吸。
……這是哪里。
為何這些人的穿著竟如此……如此……放不羈?
還有他立的位置,方才分明是酒樓,可現在為何平地,并且這地面還是……灰的長條磚瓦?
衛楚下意識想要張口找格蕪,卻突然想起他今日與衛璟出來時,并未帶任何隨從。
畢竟單憑衛璟一人的手,便可護得他這個全無力之人的周全。
“衛璟。”
衛楚環視一周,試探著了一聲衛璟的全名,想要將故弄玄虛的人給嚇出來。
對于這一點,衛楚早就清楚了規律,他發現每當自己連名帶姓地衛璟的時候,擔心自己犯錯的衛璟總是會十分惶恐地迅速出現在他面前。
然而在衛楚所能夠聽到的范圍,并未傳來衛璟的回應。
衛楚又等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衛璟的影。
日格外刺目,衛楚擔心傷到酸杏兒的眼睛,索用寬大的袖口蓋住了他的臉,隔著裳親親他的額頭:“乖,一會兒父皇就會回來了,安兒先睡一覺。”
“嗯~”酸杏兒乖巧地點點頭,在裳里尋到了衛楚的手,也像模像樣地親了親他。
衛楚安好了孩子后,強裝鎮定地抱著酸杏兒站到人的地方,冷靜地打量著眼中這奇怪的一切。
若不是他當年親眼看著衛璟登基,恐怕會認為這人群熙攘的地方即將要重新推舉出一位帝王。
實在是太奇怪了。
衛楚仰頭看著不遠一座座高聳云的樓閣,一眼不到頂的角度讓他的子趔趄了一下,慌忙用肩背抵住后的墻壁才得以站穩。
這到底是哪里。
衛璟他究竟去了何,做了些什麼,為何會讓他和安兒在這等令人心神不安的地方。
一陣獨屬于食的香氣飄進衛楚的鼻息間。
“給我來一個烤地瓜,一個烤土豆。”
袖口窄小的行人站定在推著大桶的商販面前,一度讓衛楚忘記了自己的境遇,開始為他生出了不知從何掏銀錢的擔憂。
只見那人將手塞進了腰間的一條布中,掏出了一沓紅的紙,撥弄了半天,在最里面找到了一張灰藍的,在手中等待商販開口。
“八塊。”
商販的手腳麻利,他拿著一雙長筷子,從大黑桶里夾出了一個糯的烤地瓜和微微發焦的烤土豆,裝進了一個明的容里,順手遞給了著灰藍紙片的行人。
“醫院門口的生意真是不錯哈。”行人遞過那張小巧的紙片,和商販寒暄著。
商販低頭在自己的口袋中了兩張綠的紙片遞還給他,笑呵呵地答應道:“還,勉強糊口吧,京海這價太高……大兄弟不嗑點瓜子啊?我媳婦在那邊兒支了個炒瓜子的攤兒,新瓜子,可香了。”
行人點點頭,朝對面支著大鍋、正拿著鏟子努力翻炒著的人走了過去:“給我裝二斤瓜子吧,五香的,對了,皮兒薄不薄?”
衛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晨間起得早,又只喝了兩碗白粥,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此時已是得前后背,聽見旁邊的人在討論吃食,腹中的反應自然變得更大。
“爹親,我。”
酸杏兒打著哈欠醒了過來,輕輕掀開頭頂的寬大袍袖,對衛楚說道。
他一向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十分懂得察言觀,他看得出爹親此時的艱難境地,可若不是實在難以忍腹中,他定然會再努力一下,不給爹親找麻煩。
“哎,你看那小伙子,留著長頭發,穿了一漢服,還抱著個孩子。”炒瓜子的人收完了錢,指了指離他們有數步之遙的衛楚,小聲對丈夫說道。
“現在這年輕人,都喜歡這些,”烤地瓜的男人往爐子里添了把火,贊賞道,“長得好,穿著這些裳也好看。”
衛楚將懷中的孩子抱得越發了些,仿佛這樣做就會緩解他們父子二人的。
得想個辦法給安兒弄些吃的來填飽肚子才是。
通過方才的觀察,衛楚發現那行人遞給商販的紙片,便是可以換取食的銀錢。
他沒有那灰藍和綠的紙片,但搶這種事,他也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
“新出爐的曲奇餅,歡迎品嘗。”甜的聲混合著糕點的香氣,從不遠徐徐飄來。
除了隨時會被城管趕走的推車商販,醫院門口還有許多門面豪華的鮮花店、水果店和蛋糕店。
這聲音,就是從一家裝修漂亮的蛋糕店門口傳來的。
衛楚的襟被酸杏兒輕輕拽了拽。
酸杏兒仰著小臉兒,小聲地說道:“爹親……那里有香香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