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淵哈哈大笑。
“對了,你們是不是快要考試了?我記得研究生初試是在12月下旬吧?”眼見聞人礪氣鼓鼓的低頭吃飯也不理人,陸文淵笑完之后,又開始找話題搭訕。
“下個禮拜六。”聞人礪叉了一塊西藍花,邊吃邊說。
“那得多吃點補一補。”陸文淵說著,又給聞人礪夾了一塊龍蝦:“等你順利過了初試,我請你吃大餐,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聞人礪滿不在乎:“這有什麼好慶祝的。”
“生活要有儀式。”陸文淵耐心勸道:“你們這些天才這就不懂了吧?功的喜悅不在于功本,而是源于功帶來的附加值。緒價值也是功附加值的一種。”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論調?”聞人礪斜睨著陸文淵:“你自己瞎編的吧?”
“這怎麼能瞎編呢?”陸文淵笑嘻嘻的說道:“這是一名功人士對于人生的悟,對于緒價值的總結。”
聞人礪輕哼一聲,懶得跟陸文淵掰扯:“就是一頓飯,虧你扯出這麼多有的沒的。”
“那我們就愉快的決定了。”陸文淵笑瞇瞇總結:“一個禮拜之后,我請你吃大餐。”
聞人礪一臉愕然:怎麼就決定了?
“我上次跟你說的收購計劃,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陸文淵話鋒一轉,又開始舊事重提:“注冊一家新公司的想法也不錯。不過你要是想要盡快變現——我的意思是說讓公司盡快走向正軌,收購一家手續齊全產品齊全的金融投資公司是最合算的想法。你想啊!我們如果想要發行一款新的基金,從立項審核到最后的發行至要用半年時間。你總不能立新公司以后,半年之只做私募吧?以你的能力和盤技,如果放棄公募這一塊真的很可惜。”
聞人礪沉不語。過了半晌,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之前說的那家公司,到底是什麼況?”
陸文淵聞言,笑意暈染了眼底:“其實我朋友那家基金公司真的很不錯。雖然他的投資眼很差,投什麼賠什麼,但是他創業的時候,態度是非常認真的。公司旗下各個基金品種非常齊全,公司架構也很完整……”
看著聞人礪的臉上明顯流出心的神,陸文淵笑瞇瞇說道:“你要是興趣,我會讓我朋友盡快把他公司的完整資料整理一下給你。”
聞人礪回過神來,皺著眉頭看向陸文淵。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
第40章
陸文淵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仰了仰。
“有話好好說,君子口不手!”陸文淵有些警惕的看著聞人礪,時刻防備聞人礪暴起傷人。
聞人礪卻只是有些嫌棄的打量了陸文淵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你‘朋友’的公司你就自己留著吧!我用不著。”
就算用得著他也不用!他才不會被陸文淵牽著鼻子走!
陸文淵笑瞇瞇的坐回來,溫聲商量道:“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個機會很不錯的。”
“不需要!”聞人礪板著臉吃完了晚飯,起說道:“我去樓上復習了。你吃完飯就自己走吧。”
這就開始攆人了?
陸文淵看著吃飽喝足起就走的聞人礪,揚聲說道:“我一會兒給你洗點水果放在客廳里,你記得吃。”
一個禮拜的時間很快過去了。聞人礪報考的是本校的研究生,考試地點也在本校。他本不用準備什麼,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考完了初試,態度比得知他要考試的狄寶和狄振邦夫婦還要淡定。
“你覺得你考的怎麼樣啊?”
考完初試的第二天晚上,聞人礪帶著狄寶去工地探狄振邦夫婦。蘇慧給聞人礪泡了上好的碧螺春,又切了新鮮的果盤。聊天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道:“有沒有把握?”
“你問這個干什麼?”狄振邦皺了皺眉:“能不能考過等績下來不就知道了。你問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是閱卷老師。”
狄寶看向聞人礪,小聲解釋道:“狄爸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他是怕你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萬一沒考好啥的……雖然這個幾率比狄寶能考上A大的幾率還小。不過確實有很多人不喜歡在考試結束以后被家長問績的。狄振邦擔心聞人礪也有這樣的習慣。狄寶則擔心聞人礪會誤會狄振邦不信任他的學習能力。
聞人礪看著誠惶誠恐的狄家三口,心有些無語:他有這麼可怕嗎?
如果狄家三口知道他的疑問,那當然會毫不猶豫的說是。可惜他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敢說出口。三個人還絞盡腦的哄聞人礪:“晚上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快放寒假了吧?有什麼安排呀?”
“你過年準備在哪邊過?”
最后一個問題說出口,原本還很熱鬧的包廂里頓時安靜下來。狄振邦夫婦眼的看著聞人礪。狄寶想說什麼,最后還是沒有開口。一臉愧的低下頭。
他是聞人家的骨,今年剛剛認回聞人家,就算他心里還把狄振邦夫婦當自己的親人,過年的時候也不可能來工地上陪他們。
至于聞人礪,雖然不是聞人家的孩子了,可是聞人家對聞人礪的態度有目共睹。聞人老爺子一直都把聞人礪當自己的親孫子,當然也希聞人礪過年的時候能在他的邊陪伴他。
狄振邦夫婦應該也想要個兒子陪自己過年,可是狄寶這邊他們開不了口,聞人礪那邊他們又不敢開口。只能等著聞人礪自己做決定。
“當然是在公寓里過。”聞人礪倒是沒有注意到狄家三口的糾結。想法依舊簡單直白。
他已經不是聞人家的人了,在解除狄寶抑郁自殺的危機前,他不可能跟聞人家走的太近,更不會去聞人家過年。至于狄振邦夫婦這邊,賭錢賭的房子都沒了,如今兩口子都住在工地宿舍里,顯然也不是個能過年的地方。
想到這里,聞人礪看向狄振邦夫婦,用一種非常慎重的口吻警告道:“過年期間工地休息,你們兩個暫時去我的公寓住。在此期間沒人看管你們,希你們能夠自律。不要賭博。”
狄振邦夫婦本來都絕了,聽到聞人礪的話,頓時欣喜若狂,拍著脯保證道:“放心吧,我們絕不賭錢。”
“我還要研究菜譜呢!三月份就去參加比賽了。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我也要學習網課,給你們做裳。每天畫圖都畫不過來,哪有時間出去打牌。”
聞人礪冷眼看著狄振邦夫婦,將信將疑。
狄寶一臉高興的看著聞人礪,慶幸狄爸狄媽這個年不用過的太孤單。
一家歡喜一家愁。當聞人家的人知道聞人礪今年不打算在家里過年的事,臉黑的跟鍋底差不多。
“那對爛賭鬼何德何能!”仲夏月說了一句就說不下去了。氣的肝疼。卻又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聞人礪的想法。
“這個小沒良心的。”仲文瑛也有些意興闌珊:“緣關系難道就這麼重要?咱們聞人家養了他十八年。”
十八年的心養育,難道都比不上一段緣關系?那對爛賭鬼究竟有什麼資格奪走他們的孩子!
“你讓我怎麼跟老爺子說?”
所有人都知道,在聞人家,聞人老爺子最重的就是聞人礪這個孫子。從小就把聞人礪養在邊,手把手的教他下棋寫字畫畫打太極。即便知道聞人礪不是他的親孫子,也從來沒有冷落過聞人礪。每周末都會打電話聞人礪回家里吃飯,還勸狄寶大度一點,讓聞人礪回家來住。即便得知聞人礪那固執又荒謬的想法,也從來沒有多說過一句,更沒有迫聞人礪做出選擇。
可以說作為一個長輩,聞人懷遠已經給了聞人礪最大限度的寬容和呵護。哪怕是龍胎兄妹和二房的幾個孫子孫也沒有過這樣好的待遇。可是聞人礪就為了那對爛賭鬼,竟然過年都不打算回家。
“他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