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林老師很快就回復了他:“哈哈哈,真要接起來確實很難,不過好在最后克拉等到了拯救他的英雄不是嗎?”
重清的目停留在這一行, 斟酌該如何回答時,學校廣播突然響了起來。
“目前留在學校中所有人請注意!無論你是不是本校學生,請火速前往實驗樓頂樓!請火速前往實驗樓頂樓!”
焦急的聲音和平時的廣播員完全不同,盡管對方盡量保持了公共用語中的敬語,可聽著還是十分別扭,重清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國立大學安保部長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約聽見圖書館中回著嘈雜的腳步聲、嚷聲,順著不遠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百上千的學生老師在小路上急促奔跑。有的人跑著跑著摔倒了,有人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但沒有一個人回頭,更沒有人幫忙,試卷、資料被無辜地丟棄在路旁的草叢中,隨風散落。
這個聚集了整個圣蘭高等人才的最高學府,此時好像變了兵荒馬的蠻夷之地。
在這樣的氣氛中,重清也急忙跑下樓,人群息壤,但并非都是奔往實驗樓,更多的人聚集在學校門口,一些人和保安發生了爭執,另一些人便不管不顧地撞開大門,這里已經完全了一窩粥。
“清!”
一個同班同學路過一把拉住他,“你打算去哪?實驗樓還是回家?或者是機場?聽說20分鐘后會有最后一班飛機飛往烏蘭特,而且不限票,現在要是開飛行趕過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重清反手拉住他,“發生了什麼?”
同學像看怪一樣看著他,隨后急切地道,“你沒收到政府發布的避難消息嗎?梅利國突然朝我們發進攻!他們已經攻破了邊防基地,打到城里來了!”
重清的眸子瞬間,“梅利國為什麼要攻擊我們?我們的軍隊已經全軍覆沒了嗎?政府發布的避難消息讓我們去哪?”
同學見他完全搞不清狀況已經不想再在他上浪費時間了,畢竟現在每浪費一分鐘的逃跑時間,就多一分危險。
“我怎麼知道?況你看政府通知吧!我先走了!”
同學甩開他的手邊急切地朝大門跑去,重清拿出通訊這才發現屏幕上方的短消息,上面赫然寫著圣蘭政府的字樣,里面不僅寫了梅利人已攻進城的消息,還讓市中心的所有人迅速撤離。
至于撤離方式短信中并沒有寫,只是提供了最近起飛的幾班飛機和可逃亡的路線選擇,顯然就連政府也不知道大家能逃到哪里去,更不知道梅利人會打到哪里,但從簡訊中疊加使用的嘆號來判斷,這次的戰爭十分危險。
“清!”
又一個人拉住他,這一次是他的導師。
對方神焦躁而嚴肅,“你該不會也想學那些人沖出校外吧?我剛收到消息,最后一班飛機已經滿了人,但還有上萬人堵在登機口,那里已經本過不去了!現在去實驗樓才是最安全的!”
對方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跑起來,就像路上的每一個人一樣,“老師!現在戰況怎麼樣?梅利人為什麼突然襲擊,他們會打到哪?”
“誰知道?他們那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的落后國家,大概是眼紅我們圣蘭的財富吧!王已經向華和帝國發出了援助申請,我們只需要熬過一天,等華和帝國的援兵到了,梅利人本打不過他們!”
或許是因為他并不覺得熬過一天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這一刻,重清才終于有了危險的意識,“梅利人是從哪打來的?”
“發電站那邊,北蘭區現在已經淪陷了!”
重清的步子猛地停下來,那不知哪來的力氣讓邊的老師都被他拉得踉蹌兩步,“怎麼了?”
重清臉慘白,他的手微微抖了兩下,然后猛地攥拳,“老師您自己去實驗樓吧!我要出校!”
“你瘋了?現在外面通都癱瘓了,哪里都不安全,我剛剛也說了,最后一班航班已經趕不……”
“是我弟弟!”他抬起頭,雙眸也在發,“我家在下蘭區,從北蘭區下了橋就是,我弟弟學校休息,他一個人在家等我!”
老師在一瞬間也愣住,眼底劃過幾分不忍,但很快又道,“別去了!政府警察已經在疏通各家居民,你弟弟也一定被帶去了最近的避難所。”
“不,不……”重清退后兩步搖了搖頭,“我們家只有我們兩個,他絕對不會和陌生人走的。”
老師也約知道重清的父母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但好在圣蘭有非常完備的社會救濟系,他們兄弟兩人靠政府的救濟金平安長大,但兩個小孩子一起生活總之不會太安全。
是了,所以重清總是一遍遍對弟弟說,除了哥哥外,不能跟任何人走,也不能給任何人開門。
雖然舍不得這位品學兼優的學生,但老師也理解他的痛,一咬牙從口袋中出一串鑰匙,“開我的飛行去!那上面還有些吃的,夠你們活幾天的了,找到弟弟后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知道嗎!”
“謝謝您!”
重清鞠了一躬轉便朝校外跑,大門已經被撞開了,保安也不知去,重清一直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膽大勇敢的人,但在畏難發生之事有些事卻無法不去做,更多的則想都不敢想。
因為梅利人是從北蘭區打來的,所以這時候幾乎都是往南逃的人,重清本就沒開過幾次飛行,逆著人群飛得十分艱難。
最北邊已經冒起了黑煙,時不時傳來隆隆的巨響,就像打雷一樣,卻遠比打雷可怕得多,供電站的高塔就在眾人眼前緩緩坍塌,刺眼的激線穿在整個街道,遠的天空黑的一片,好像有無數個小人驅趕著人群。
重清不敢再飛那麼高,急忙找個地方降落,他以為這個時候的北蘭區應該已經沒有了人,可在跳下飛行的那一瞬間,他就發現況正好相反。
空氣中充斥著十分濃重的Alpha信息素的氣味,那氣味讓他雙腳發幾乎站不住,一熱從心口一路涌到腳跟,讓他幾昏厥,但這時他突然聽到一聲凄厲的尖聲,那聲音從旁邊的低矮小房中傳來,他稍稍踮起腳順著窗戶便能看到了里面的場景。
那是兩個穿軍裝的梅利人,還有一個年紀十分小的Omega,最多只有12歲。這麼小的孩子腺還沒有發育完全,不會到Alpha信息素的影響也更不會有發期。
但是,那不代表Alpha也無法知到他們的信息素,更何況現在滿大街都是足以令Alpha瘋狂的Omega的信息素的氣味。
是了,那個孩子在不會到信息素催化、完全清醒的況下迎接了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時。
重清的眸子猛地了,這一刻他清晰地到弟弟也可能正在遭危險,因為就算是完全沒有達到發期的Omega也會為那些禽的獵!
那凄厲的慘聲讓他因信息素影響而變得遲鈍的快速運起來,他從路邊撿了一輛車,一腳油門直奔家的方向,下蘭區正在逐漸淪陷,那些梅利人就像喪尸一樣在大街上尋找獵。他聽到Omega的哭聲、慘聲,還有蔓延到馬路上的鮮。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沖回的家,他似乎撞死了一個梅利人,后開始有人追他,他一路橫沖直撞甚至用車頭直接撞碎了大門。
“清檸!清檸!”他跳下車大聲呼喊著弟弟的名字,直到角落里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
“哥哥。”
重清檸怯生生地從床下爬出來,看到弟弟的那一刻,他的眼淚差點涌上來。
他沖上去一把抱住弟弟,但這個擁抱十分短暫,因為后已經傳來了梅利人的喊聲。
他拉著弟弟的手沖后院,掀開酒窖的蓋子,將從飛行上拿下來的食丟進去,“清檸你下去躲起來,在哥哥來找你之前,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來,也不能發出聲音知道嗎?”
重清檸害怕地拉著他,“哥你要去哪?外面好像很危險,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他看到眼淚從弟弟稚的臉上流下來,忍不住抬手拂掉他的眼淚,但就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猛然回放起跳下飛行時看到的畫面,他心一橫,用力推了弟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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