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所選定的第一個狙擊點,是在一片地勢相對較高的小山坡上。
經過數日來連續不斷的大雪覆蓋,地面上堆起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把將近一米二深左右的戰壕,給遮蓋的嚴嚴實實。
從外表上來看,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哪怕是走到近前,也很難發現這被積雪埋藏在山坡上的蔽戰壕。
當下,沈坤靜靜的趴在戰壕中,上半完全被埋在積雪里,上還披著一層白布,甚至就連腦袋都被白的兜帽給整個包裹了起來。
遙遙去,幾乎跟四周的雪景徹底融為了一,正常況下很難被看出端倪。
而在他的旁邊,一連的幾名戰士全都是同樣的裝束,將自己完的蔽了起來。
在這個沒有雪地吉利服的年代,這樣的偽裝雖然比較簡陋,但相對來說也十分實用。
尤其是在這種暴雪環境中,更是可以起到良好的蔽效果。
“兄弟們注意了啊,鬼子要上來了!”
沈坤靜靜的趴伏在雪地里,將槍口悄悄的從雪堆里探出去,穩穩的瞄向前方。
在遠臨近公路的一帶,正沿著公路向前近的一群鬼子和偽軍,清晰的暴在他槍口之下。
風雪中,大約一個小隊五十多個鬼子兵,此刻已經拉開了散兵線,相互之間保持著將近十米左右的距離,正貓腰端著刺刀,警惕的向前逐步近。
當前這個距離,與前沿陣地還相錯甚遠,遠遠沒有到鬼子會發起沖鋒的時候,所以走的比較小心翼翼。
而在這一隊鬼子的前方,還有數量相等的一批偽軍,走在他們前面打頭陣。
相比較鬼子的謹慎與警惕,這些偽軍走的更是一個舉步維艱,三步得有兩步都在那張的環顧四周,生怕不知道從哪打來的一發子彈,突然之間就會把自己給干掉了。
臨行前隊長的代他們都牢記在心中,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怎樣一群可怕的敵人。
以滿洲境的穩定治安,平時這些偽軍也就是背著槍狐假虎威的為虎作倀,幾乎都沒有太多的機會直面真正的戰場。
上來就讓他們跟獨立縱隊這樣的虎狼之師干仗,這些二鬼子怎能不到畏懼與膽寒?
不過,無論他們心中的恐懼有多麼濃烈,沈坤等人卻不會有毫的憐憫。
對于這些數典忘祖,將槍口對準自己同胞的二鬼子,眾人心中的恨意甚至要比對鬼子還要強烈!
可即便如此,沈坤等人卻還是沒有打算先拿這些偽軍開刀。
畢竟,相對來說還是日軍的威脅更大,盡一切可能的先把戰斗力彪悍的鬼子除掉才是最主要的。
這些二鬼子幾乎都不用理會,一旦打起來,他們本沒有什麼戰斗力可言。
“放這些二鬼子過去,待會先著鬼子打,都記住了啊!”
沈坤最后又代了一句,然后就將槍口輕移,鎖定了一個刺刀上掛著膏藥旗的鬼子。
那是鬼子的旗手,是一支隊伍的神核心。
一般來說,鬼子的旗手和指揮,都是優先解決的對象。
接著,沈坤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距離,大概有三百多米左右的樣子。
在這個距離上,子彈的彈道不會到外界氣流太大的影響,正常況下,完全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不過,今天是風雪天,寒風夾裹著雪花肆意席卷。
在這種天氣環境中,子彈的落點還是會出現不小的偏差的,并且對擊準度還會造一定的影響。
再加上,三百米的距離,又沒有特制的狙擊瞄準鏡。
僅僅通過眼去測算,很難做到百分百的命中。
說到底,沈坤他們這些老兵,雖然槍法都還不錯,可畢竟不是專業的狙擊手,更比不上徐文那種開掛般的存在。
在這種大風天氣下,很難做到如臂使指。
可是,既然張富貴把這開門紅的任務代下來了,沈坤自然會全力以赴。
當下,沈坤通過空中雪花飄落的方向與流速,大概判斷了一下風速,然后就將槍口向右稍稍偏移了些許。
下一刻,他屏息凝神,目死死的盯著遠方小心前進的鬼子旗手,輕輕扣下了扳機。
“砰!”
嘹亮的槍鳴聲,在呼嘯的狂風中頃刻間席卷高天,隨之震八方。
沈坤清晰的到頂在肩膀上的槍托,突然間猛然了一下。
接著,在槍聲的伴隨下,一顆6.5mm口徑的步槍彈,便高速旋轉著從槍口激而出,穿過漫天的風雪阻隔,徑直朝著三百米開外的鬼子旗手呼嘯而去!
經過了大概一兩秒鐘的飛馳,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
灼熱的子彈便在風雪中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波紋,然后直接撞向了那鬼子旗手的脖頸。
頓時間,一蓬刺目花飛濺而出,在空中洋洋灑灑,剎那間染紅了地面上的積雪。
那鬼子旗手剛剛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想要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可手才抬到一半,便又無力的垂了下去,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的癱倒在了波之中。
殷紅滾燙的鮮從傷口汩汩流出,飛速的融化著積雪,如墨水般向四周蔓延開來,將地面染的一片猩紅。
“我艸!中了?!真特娘的中了!?”
眼見那鬼子隨著槍聲的響起,一聲不吭的向后栽倒下來,沈坤頓時興的瞪大了眼睛。
事實上,他原本是瞄著那鬼子旗手的腦袋去的,打算直接將其頭。
可大風終究是影響了彈道,出現了細微的偏差,導致子彈的落點向下移了半分,居然打到那鬼子的脖子上去了。
由于距離太遠,沈坤看的不是特別清楚,還以為自己真就一槍把那鬼子給頭了呢。
不過好在,不管是打中了腦袋還是打中了脖子,結果都是一樣的。
而這時,鬼子旗手的突然倒地,以及那嘹亮懾人的槍鳴聲,也立刻驚了附近的鬼子。
到驚嚇的鬼子們馬上便紛紛臥倒,要麼是直接蹲下,舉著三八大蓋沖沈坤這邊一通,場面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