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聽聞此言,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你說了這麽一大堆彎彎繞繞的,可你始終卻沒有說你是誰。”
慕容長嘯的臉上尷尬之更甚,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本王是長嘯。”
“哦,總之是皇兄的兒子嘛。”慕容墨無所謂的笑了笑,似乎是很不在意慕容長嘯的份。不請自來,又自己在席間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謝家大老爺看著兩個人之間火藥味漸濃,不由得苦不迭。謝家本來一直是作為一個純臣,等他日局勢初定的時候,再選擇站在哪邊也不遲。
現在倒好,一個好好的團圓夜,便惹來了兩宗大佛,真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理了。
這事如果傳到陛下的耳朵裏,又指不定會鬧出怎樣的風浪。
“江南王今日臨寒舍,究竟有何要事?”謝家大老爺笑了笑說道。怎麽這一個個的都偏挑在今天的日子來他謝府?
慕容墨這才像是想起來意似的,在人群中輕輕的掃了一圈,這才說道:“今日來,我是想要一個賠罪。謝家大小姐謝檀在昨日棠花街花燈相衝撞了本王,卻又自顧自的逃了。”
說完,那一雙如同狐貍一般狡黠的眼睛在謝檀的上不停的打轉,還頗有些意味深長。
謝檀楞了一下,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那一天兩個人隻不過是遠遠的對視了一番,難道眼神也可以衝撞人嗎?慕容墨真是閑的沒事幹了,故意來找茬的吧。
騰的一下站起來,或許是因為經曆了太多的事,脾氣有些暴躁,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看見兩個位高權重的人的眼睛都在的上,便藏下了心中的怒氣,站起來卻也是一言不發。
慕容墨見狀,忍不住展開折扇,擋住下半張臉,低低的笑了兩聲。
這個小妮子還真有些意思,平常看起來倒是一副心機滿滿的樣子,卻沒有想到,一句話一說便炸了。
譚夢瑤坐在謝家大老爺旁,聽聞這句話,也忍不住嗔怪的看了一眼謝檀,拉了拉他的袖子,低了聲音說道:“江南王說的可是真的?你平常不像是這般冒冒失失的人啊?”
謝檀一肚子氣沒發,卻遭母親的這一段誤會,便覺得更加委屈,轉過頭來,話中帶刺的說道:“哦是嗎?謝檀卻不知道何時衝撞了江南王,煩請江南王能夠指點一二,也讓謝檀這個賠禮道歉能夠心服口服。”
慕容墨沒有想到這小妮子如此的刁鑽,賠禮道歉就能夠結束的事,還偏偏要跟他幹起了,再看謝家大老爺和三老爺的臉都已經有些難看了,似乎都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讓這兩尊大佛快些離開。
他折下扇子,微微的沉了一番,“昨日在霓裳樓,你經過本王的時候,撞掉了本王的蝴蝶玉佩,兩隻蝴蝶一分為二碎兩半了,形單影隻的有什麽意思?”
謝檀更是氣不打一來,這本來就是捕風捉影,無影無蹤的事,到慕容墨這裏,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真正發生過的一樣。
謝長安在心底裏思量了一番,自從去了花燈街,就時時刻刻的盯著謝檀,從來沒有看見謝檀撞掉了慕容墨上的玉佩。
想來想去,也隻不過是一個登徒浪子,借著一個由頭,向家人靠近而已。
不對,是風流才子才是。
謝長安想著心裏又難免有些嫉妒,人這一生中真正能靠得住的還是自己以後的夫君,地位崇高,一生才能確保無虞。
其實比起慕容長嘯,慕容墨更是一個老狐貍一般的人。他有城府,軒轅帝剛剛當上皇帝的時候,朝堂之上,那可真的算得腥風雨。
先帝子嗣何其枝繁葉茂,軒轅帝上位之後,幾年之間就把自己邊的兄弟殺得個片甲不留,隻留下了江南王一人,到如今軒轅帝還拿他沒有辦法。
當年也確實是因為他年的緣故,可是到如今還能夠安居江南,偏居一偶,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謝長安就算是再愚笨,也能夠看得出此人非池中之。
朝堂瞬息萬變,他日的事又怎能夠說得準呢?
謝檀思索了一番,慕容墨這副樣子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鬥誌,無論如何都是咽不下這個氣去低聲下四的給慕容墨請你賠罪,便揚聲說道:“小倒是覺得世間萬都雙對的,又有什麽意思?蝴蝶各自翩飛起舞,落於花叢,倒真是極的呢。反正已憾,三言兩語的道歉,恐怕也是無濟於事,不如小再讓人找上一塊上好的玉石來,請了名家師傅給江南王雕刻一對蝴蝶,也算是賠禮謝罪了。”
“本王偏居江南,資饒,又怎麽會缺這小小的一塊玉佩?隻是本王奇怪,什麽刁鑽的子居然敢在撞了本王之後,一言不發便匆匆離去?本王隻想要你賠禮道歉,不想要其他。”慕容墨淡笑著說道。
他眼底裏的狡黠,讓謝檀忍不住上去揮上一拳,砸在他俊提拔的鼻梁上。
原本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卻背著慕容墨了什麽樣子,謝檀忍不住都要扶額驚歎。
看著慕容墨不依不饒的樣子,譚夢瑤顯然是不想將此事鬧大,便微微的扯了扯謝檀的袖子。
謝檀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是稍稍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一眼去,四座皆看著自己。
尤其是謝長安,那嫉妒的目,像是要把一個人燃燒似的,惻惻的,的盯著。
謝檀縱然有千般萬般的不願,但也明白今天是個好日子,恐怕不好將事鬧大。
慕容墨城府極深,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便微微的福了福子說道:“那小子,向江南王賠罪了。”
慕容墨臉上出一滿意的笑容,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聖人有雲,本王也就不好多過追究了。”
這一番舉,倒讓慕容長嘯看得是雲裏霧裏。他本來想接近謝檀,可是看看如今謝檀倒好像是得罪了慕容墨。兩者之間,或許得有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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