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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對不起》 第42章 鳳凰單叢

 仿佛福至心靈,舒昀忽然回過頭。

 “學長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說“回來”。

 更像一個夢了。

 舒昀拿一把小勺,往搪瓷碗里舀一勺,走到鄢南面前喂他:

 “學長,你嘗嘗,我碾了半天呢。”

 是一勺的牛土豆泥。

 鄢南張含住,任由松香甜的土豆泥在舌苔上慢慢融化。

 舒昀很期待:“好吃嗎?和肯德基的土豆泥比怎麼樣?等會再淋上一層黑椒味就不會太重了。”

 鄢南挑了挑眉:

 “奇怪,誰把我的房子租給米其林大廚了?”

 舒昀的眼角彎出兩瓣月牙,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放下手中的勺子,了手套,兩手并用把他推出廚房范圍:

 “差個青菜沒炒,還有十分鐘就好啦。”

 話音一落,推拉門在他面前閉合。

 鄢南垂下眼眸,那種不真實的幸福仍然縈繞在心頭,久久未散。

 十分鐘后,四菜一湯正式出爐。

 鄢南坐在舒昀對面,深邃目盯著觀察了許久。

 舒昀朝他鼓了鼓臉:“別看我啦,快吃飯。”

 鄢南:“嗯。看到你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

 “昨天還的。”

 舒昀兩手捧著飯碗,慢慢

 “憑什麼只把名額給大四學生?大二學生就不能比他們更優秀嗎?......我想了很多,但是想再多也沒用,難過的事就留在昨天吧,以后我還有很多機會碾他們。”

 鄢南夾一筷子醉排骨,口后,沉穩的瞳孔忍不住微微一震。

 早聽范詩詩們說過舒昀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燒得一手好菜。去年生日,他把舒昀做的蛋糕一點不剩全吃完了,今天嘗到親手做的菜,更是刷新了他對這個人無窮魅力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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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離譜了。

 如果舒昀的廚藝傳承自的母親,那麼選擇拋下這個人另結新歡的舒父簡直是全世界最傻的男人。

 以往,鄢南吃飯很克制,不多不八分飽,不單單是為了保持材,主要是他食并不強盛。

 然而今天,飯桌上的四菜一湯,他消滅得干干凈凈,連瓣蒜頭都不剩。

 舒昀收拾碗筷進廚房洗碗,鄢南跟在后,提醒道:

 “水槽下面有洗碗機。”

 舒昀歡快地打開水龍頭:

 “洗碗機哪有手洗干凈。”

 鄢南:“小土人。”

 舒昀回頭瞪他:“你說誰小土人?”

 鄢南:“誰問我就是誰。”

 “你......”

 舒昀下手套要揍他,日理萬機的鄢大爺正好接起電話,笑著單手制住安靜,舒昀乖乖收回手,聽他電話里好像要開會,就不鬧他了。

 他倆都不是什麼閑人,鄢南去開會之后,舒昀洗完碗又洗了個澡,也投到今日未竟的學習計劃中。

 這一學進去就忘記了時間,轉眼月落星沉,深夜已至。

 房門傳來“叩叩”兩聲,舒昀寫完一行代碼,扭頭。

 鄢南推開房門,人未踏進,隔著幾米對說:

 “很晚了,早點睡。”

 “我知道啦,馬上就睡。”

 “晚安。”

 “學長也晚安~”

 鄢南走后,舒昀的心不復平靜,草草寫完最后幾行代碼,轉面朝下跌進被褥。

 手揪著床單,舒昀一點一點把自己卷小蝦,心跳得非常快,咚咚的泵作將口砸得又酸又痛。

 爬坐起來,彎腰,從床頭柜旁邊出昨天帶進來的那瓶白葡萄酒,為自己斟了小半玻璃杯。

 大概就這麼多。

 喝進去會有點醉,但不至于完全失去自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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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勇敢一點,但不能瞎說話。

 舒昀也不知道這個劑量是怎麼估出來的,全憑覺吧。

 執起玻璃杯,閉上眼睛一飲而盡,辣得全都抖了抖。

 約莫三分鐘后,舒昀穿一藍底小白碎花的棉質夏季睡悠悠地走到主臥門口,也不敲門,徑自打開,停在門框里面不說話。

 鄢南正坐在床頭用手機看文件,抬眼覷

 “怎麼了?”

 話音未落,男人深邃的眼皮陡然跳了跳。

 舒昀關上門,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飛快地按滅主臥大燈,一鼓作氣鉆進了鄢南的被窩。

 過來一軀,鄢南放下手機,往下側躺下來,單手繞到腰后,把人從空調被中拎出來。

 “干什麼?”

 嗓音帶了些啞。

 舒昀抱住他,臉在他脖頸那兒蹭:“學長......”

 沒有后半句,鄢南的側臉,低頭吻住思念已久的

 被人扣著后頸糾纏了幾分鐘,舒昀睡的扣子都松開兩顆,前滾燙的膛卻突然離開。

 “喝酒了?”

 舒昀點兩下頭。

 鄢南的下,指腹細白的

 “是不是還難過?”

 舒昀愣了會兒,意識到他在說夏令營落選的事兒。

 “不難過了,我自愈能力很強的。”

 垂下蝶翼一般的眼睫,聲說,

 “就是舍不得學長。”

 鄢南有些不明就里,卻依然被難自

 他仰頭一口氣,下的額間:

 “什麼時候過生日?”

 舒昀:“8月28日。”

 鄢南輕笑:“座?我都快比你大兩歲了。”

 眼瞅著小姑娘湊上去又要拿臉蹭他,鄢南不著痕跡地退開:

 “等你過了19歲生日再說。”

 “來不及了。”

 舒昀在一片黑暗中描摹他漂亮的鎖骨,嗓音輕如羽

 “學長快出國了吧?”

 鄢南默了默,沒回話。

 舒昀終于功把下磕進他鎖骨窩里:

 “學長什麼時候申請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鄢南淡淡地回答:

 “上學期期末,那段時間你完全不理我。”

 “那之后呢?怎麼也不說。”

 “不確定去不去。”

 鄢南手指把玩的、像芭比娃娃一樣的長發,

 “對于我而言,出不出國并沒有很重要。”

 舒昀:“可是耶魯大學是我們學校合作院校中最厲害的一所,我聽說,只有學院績最好的學生才能申請得上,平均一年一個,出國之后讀的專業橫向對比也是世界前十。”

 鄢南將了些,清沉沉的嗓音在耳廓響起:

 “昀昀,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盡管說沒有,鄢南還是解釋了:

 “在遇見你之前,我確實是準備出國的。上學期申請國外大學的時候我就想,如果追到了,肯定不會走了,雖然耶魯很好,但是對我不是必要的。”

 像他那樣的家庭,本沒有什麼是必要的,他想得到的可以召之即來,不想要就揮之則去。

 舒昀平靜地仰臉看他:

 “所以,學長要出國了。”

 這是一個陳述句。

 昨天晚上,舒昀和舍友們打完電話,躺在沙發上,不用費太多心思就猜出了他的想法。

 而且,從他邊朋友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他為了已經決定不出國了。

 舒昀覺得這樣很不應該。

 鄢南的轉瞬冷了下來,左手進空調被,在上找到飽滿的半弧,不輕不重

 “所以,今晚這頓飯是分手飯,現在是分手炮?”

 舒昀忍不住起肩膀,嗓音空靈極了:

 “沒有在一起,怎麼分手?”

 “那是什麼?你給我的賠償嗎?還是禮?”

 “可以這樣理解。”

 舒昀腦中有些酒氣上涌,忍不住抱住他的手,心里話也一句跟一句冒出來,

 “學長,都是我的問題。我和你相的時候非常開心,可我不相信所有異,和你在一起也沒有安全,我不喜歡自己這種不穩定的狀態,我只想永遠都理智冷淡,那樣才能保護好我自己。”

 鄢南深深看著

 “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

 舒昀一字一頓地說:

 “學長沒有辦法做到更好了,因為學長已經做到最好最好。除了我自己改變,否則沒有人能給我足夠的安全。”

 室外微弱的穿過窗簾半闔的玻璃窗,如浮游螢火,映照男人英俊清冷的面容,仿若沾染月清輝的珍貴雕塑,漂亮得離凡塵。

 舒昀再次悶頭鉆進他懷里,雙手摟了,極盡依賴的姿勢,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淡然平靜:

 “學長,永遠不要為了放棄親、友、學業和工作,尤其是最后兩點,因為自己的人生永遠是最最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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