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路眉頭擰得的，看著自己被燒焦了的手心，輕聲：“我沒事。”

側眸間，對上京肆辰那道凜冽的殺意，自心尖升出一抹惶恐與惆悵。

張，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余。

他選擇去見京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京肆辰站在原地，自他上散發出來的冰寒戾氣太重，向四周鋪散開去。

熱鬧的火鍋店分明是人聲鼎沸，卻生生被他這氣魄得沒有人敢說話。

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大掌握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閉了閉眼，他努力下那些怒火，提醒自己虧欠的事實。

“路路，你先回車上去。”是命令的口吻，“我和言墨深有話要說。”

林路路知道，此刻，自己應該乖乖聽話。

否則，真將他惹怒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卻偏偏。

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步？

“你和小叔有話要說，就自己另外和他約時間吧！”態度冷冷清清，“今天是我請小叔吃火鍋，憑什麼我走？”

話音落下，沒有任何意外的，被一純屬針對的怒意嚇得瑟瑟一抖。

“上車！”聲音自齒出，是他僅剩的耐心。

林路路暗自吞咽，與這樣的京肆辰對抗，著實需要勇氣。

而的勇氣，好死不死的本來就沒多。

“去吧。”言墨深在此時出聲，“我剛好也有些話想對他說。”

林路路看看京肆辰，再看看言墨深，妥協道：“那小叔……我下次再請你吃。這次不算，我去買單。”

京肆辰：走了？還下次？

算了！

回家再跟算賬！

黑眸一斂，他率先坐下來，隨意拿起林路路吃過的筷子開始吃東西。

言墨深見狀，苦笑了聲，奉陪落座。

“最近我新學到一個網絡用語，‘綠箭男’。”京肆辰懶懶啟，“特別適合你。”

言墨深不聲，“我？”

“明知路路是有夫之婦，還打著暖男的旗號來勾引討好，甚至拿出一份什麼效力都沒有的婚書。就因為長得帥了點兒，做這一切就順理章了？”京肆辰嘲諷道，“這個世界對男人還真是縱容。如果把你變人，這樣去糾纏一個結了婚的男人，那麼，罵你的可就多了。什麼綠茶！白蓮花！小三！”

“我不介意你給我冠的是什麼名號。”言墨深說，“我和路路的婚書無效，你和路路的婚姻照樣無效。而且，你并沒給幸福。”

“幸福？”京肆辰笑了，“路路在我和你的約會之間，選的是我，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可即便是這樣，你還故意示弱，讓傷心、疚！言墨深，你確定這些年進修的真是醫？路路喜歡我，這一點，你真不知？”

“我知道，喜歡你。”言墨深眸一暗，承認得很狼狽，“不過，這種喜歡，你覺得可靠嗎？你出現在最脆弱的時候，給了最想要的幫助，真要算起來，這恐怕只是一份報答的好吧？不管換是誰，都會付出這份好！你認為自己贏得了的？這贏？隨隨便便，換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取代你！”

言墨深的話剛好擊中京肆辰心最脆弱的地方。

在商場上，他向來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做什麼都快狠準。

可他遲遲沒有與林路路定下兩相悅的名分。

就是擔心并沒有分清楚好、喜歡、深。

他們經歷的事不，認識的時間卻太短。

而且他還瞞了那麼多事，他沒辦法確定會深完完全全的他。

但他還是有自信的。

如今被言墨深提出來，仿佛自己唯一贏的就是時間，贏在恰好需要的時候恰好出現。

不管在那個恰好的點出現的是誰，都可以與發生他們之間經歷的一切。

他，并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

只要是這麼想著，他就快要抓狂了。

“又如何？”強悍的氣魄人震驚又迷地移不開眼，“輸家總有這麼多說辭！要論時間，你比我可早多了！偏偏你選擇了最沒用的一種做法，等被人搶走了，又將那些無能為力強說溫暖，言墨深，臉呢？”

“京肆辰！”

“不管我贏在什麼上，我都是贏！”他起，囂張又霸氣地盯住他，“你以為我現在的境好到哪兒去？但我依舊選擇高調呵護，與那些反對者為敵！時間、機遇，都是我自己抓住的！”

“言墨深！看在你救了路路妹妹的份上，我饒你這一次！”

“如果你膽敢再覬覦我妻子，我便讓你，眾！叛！親！離！”

話音落下，他連看都沒再看言墨深一眼，邁步就走。

言墨深坐在原地，著京肆辰離開的背影，大掌地握拳頭。

是輸在這兒麼？

京肆辰的這份氣魄，他自愧不如。

他一直怨時間，卻原來，該怨自己膽小、懦弱？

若他一開始便有為了與林家、言家對抗的勇氣，現在住在林路路心里的人，便是他？

拳頭越越，連肩膀都跟著輕輕栗，瞳眸睜大，眼眶漸漸變了猩紅……

林路路一直走，怒氣沖沖的，手腕忽然被拽住，強行轉了個。

眼眸中印出京肆辰的臉，當即將手出來，邁步繼續走。

“林路路！”他一聲輕吼，“上車！”

“我才不要！”像只小貓對上他的憤怒，“我的時間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憑什麼由你支配！”

“乖。”分明是輕哄的話，卻說得咬牙切齒，“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你先冷靜下來。”

林路路：解釋？

又要說些哄騙的話嗎？

他將丟在尷尬難堪的境地，被他的默認未婚妻奚落、嘲諷，如今卻還用這副施恩的態度來和說話？

一想到京說只是個替代品，那涵的眼神、瞧不起的口吻，以及他跑到京邊的場景，就覺得自己特別卑劣。

憤怒又狼狽地想哭。

“我不想聽！”別過眼，“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麼非解釋不可的關系！”

“怎麼沒有？”他披著滿憤怒，雙手握的肩膀，“我們一起吃，一起住，還睡在同一張床上！牽手、擁抱、接吻、你我我你之類的事都做過了，你現在說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