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同學大多提著塑料袋,簡單的裝幾本寒假作業,有限的很。不過真正寒假作業好像不在今天,而是後天上課後。他們拿來,大多數不會做,問別人的。
因此,我們大包小包走著,非常惹眼。而且是朝辦公樓去,覺更......
“喲,那不是妝可人嗎?過個年果然滋潤多了。”背後有人發言,聽聲音覺像家長。
“這麽明目張膽給老師拜年,難道的績......”有人對我的包興趣。
“說什麽呢。給老師拜年是應該的。學習好,什麽都好,你羨慕什麽?”說話的人似乎比別人還羨慕。不過我實在不知道,一書包下學期的舊書加作業,值得嗎?
“看電視沒?我好像聽人說,......和殷總......”有人低聲音,聽不大清楚。
嗯?我和殷亦桀,怎麽了?他是我監護人,我不和他過年,難不去人家家裏過年?我們那檔子事兒,別人......呼呼......猜吧,猜吧,猜猜就習慣了。
“妝可人,來了。”周輕雲早早的站在樓道裏,看見我和舒服,上前迎了兩步,一臉春風吹。
我點點頭,趕把作業和書都隨送到辦公室,一樣樣遞給,說:“這是借的書,有兩頁不小心撕了一角,我已經粘好了。這個,是書後習題,我選做了一些,麻煩周老師幫我看看。這個,是寒假作業。這個,是寒假作業裏挑的一些題目,用別的方法做的,比較多,所以單獨寫在作業本上。”
周輕雲隨手拿一起一本,翻了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驚呼:“真的!殷總還給你檢查作業,這麽認真,說的不錯......”
教研組別的老師本來都在看熱鬧,聞言呼啦一下都圍上來,四摞,搶了一大半。一人抱一本,一邊看一邊慨,嘖嘖驚歎連連。
“不是聽說你生病了嗎,怎麽做了這麽多,你一個寒假就沒做別的?”周輕雲拍拍我的肩膀,關切的問。
周輕雲手裏拿著我的作業,幾篇語文小作文和幾篇英語小作文。
“不要,我......年前寫了一些,年後......又慢慢的做了一些。”我挑挑眉,淡淡的應道。
“都是你自己做的嗎?”有人質疑。很快,質疑聲大起來,有連一片的趨勢。
周輕雲我的背,用力的拍了兩下,雲淡風輕的說:“寒假作業都是年前做的吧,字跡還工整,和平時做作業一樣,很認真。”
嗬......又是最無聊的遊戲。幸好沒有聽布萊恩的話,在電腦上做然後打印出來。要那樣的話我更有口說不清了。
有些老師似乎覺得很不妥,悄悄的放下我的作業,退出去,離開。
恩,果然是老師,還不會那麽沒腦子。看我的架勢知道及時收斂,不再為難我。
其實第一眼見到他們,我就看出來了。他們,當然和同學以及家長差不多,見到我和舒服,猶如狼見了帶的獵,除了猜測我和殷亦桀的那段關係,還猜測我給周輕雲送來什麽。
不過我讓他們很失。作為學生,我學得很好,就足夠了。
不過,我還是很心寒。這種猜測,竟然演變到如斯地步,今後還需要我如此一一證明嗎?人心就沒有一點兒理解?還有寬容?
我還不到十六歲,就算我做錯了什麽,作為老師,就該如此群起攻之嗎?
也許他們隻是好奇,可是不是太過了?我一個人一個寒假做這麽多作業,也許是有些人神共憤,不過就該往別的上頭想嗎?看來,老師,也隻是個普通人。園丁,已經隨花兒消失了。
看著周輕雲,我略帶疲憊的點點頭,問:“等班會後再費領書,還是現在就?”
報名也就是個錢拿書的事兒,錢我帶夠了。為此昨兒晚上還和殷亦桀鬥呢。
嗬......昨晚打電話問老師,要多學費雜費,總共才一千多,我自己的積蓄現在有老幾千。
我準備自己付。殷亦桀不幹,二話不說掏了一疊遞給我。我看著大概有二三千。不過我不要,因為沒必要。然後,我們就辯了幾句。最後的結果,我收下。
皺著眉頭想想,今兒殷亦桀莫名其妙的生氣,會不會和昨晚有關?可昨晚......我也沒做錯啊。我有錢了還拿他的,一下又是那麽多,怎麽都覺得沒必要。再說了,最後我不是收了嗎?
今兒,是不是為菜的事?蒜皮的小事,也夠得著他發火,我又沒錯,中午飯大家也吃得很好,又何必嘛。也許是更年期提前,他發神經了。
周輕雲沒管我心事,點頭應道:“書一會兒在班上發,冉樺他們已經去教務領了。學費你給我吧,財務人多,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抿會給一個妝式微笑。周輕雲好細心。怕我去財務見到無數的學生和家長又多事,至於領書,在我們班範圍,總歸是要見的,就隻能那樣了。
給錢是件很簡單的事,如果真的需要花,我會毫不猶豫。不過錢包在書包裏。我看著舒服。
舒服安靜的看著我,又看看周輕雲,說道:“多謝周老師好意,不過......還是我去吧。”
我沒搞懂,周輕雲明明是好意,他為什麽要拒絕?而且......他去給我學費......
我皺眉想了一下,再看他,看到他微微眨眼,雖然很平靜,但覺就是另有意思。我點頭,和周老師說:“我反正也沒什麽事兒,等會兒不要的。周老師還忙,多謝老師了。”
嗬......估計是舒服嫌我沒禮貌吧,什麽事都這麽直接,不知道委婉一些,所以很婉轉的教我。這就是舒式教育法,你稍不注意,就抓不到。就算注意了,而且當著別人的麵,也不會覺得難堪下不來臺。所以,我有時候覺得他在完善我監護人的部分職責,比如現在。
走到走廊外頭,避開人流,我才悄悄問舒服。
因為我總覺得他似乎還有別的考慮。
舒服把書包給我,用眼神阻止我掏錢包,安靜的說道:“學雜費要一千多塊,如果有假鈔,到時候可怎麽說?周老師會怎麽想,該告訴您還是不告訴您?或者有人給了假錢,都放在一塊,不知道,您冤不冤?您帶著這麽多錢在學校走,怎麽就知道沒人盯著你,一會兒您錢包又怎麽辦?多想想,多點兒心,會有好的。”
呃......一件小事,怎麽搞的這麽複雜?我暈。
看著舒服,難得給我長篇大論解釋問題。看來今兒我可能犯了大忌了。
“錢很敏,一定要留心。”舒服送我到教學樓下,才去財務。
唉,錢......我哀歎,一旦牽涉到錢,真的很麻煩,我想舒服說的沒錯。
以前總有別人替我心,就算偶爾手裏有幾個錢,也沒有當家過日子的覺,不知輕重。不過聽舒服剛才那麽一說,我大概明白了些。
一個老師,能有多錢,如果因為幫我手裏多出二百假鈔,不得鬱悶死?如果再因此懷疑我的人品,我不得冤死?所以,舒服寧願自己去。我覺得,他是不是還擔心有人會借機從中作梗呢?比如說周老師上去是真錢,但不知怎麽地就假的了,那我們兩個就都是無辜者。
看來有些事,我是不能再那麽繼續無視?
現在很多時候說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殷亦桀。
有些殷亦桀不算什麽好人,比如今天和我生氣。
但他怎麽著也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我不許人家誣陷他,至不能因我而起。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回護殷亦桀。甚至不知道我能回護什麽。
但是想法很簡單,無中生有的事,我要做些什麽來表明態度。
有些事我不太計較,有些事,卻不容人半分。不論殷亦桀之前的生活多糜爛名聲多臭,但我就是不想讓人從我這裏欺負他。
一些無聊的猜嫌和攻擊,你不能一味忍讓,讓的久了,會讓人以為是真的,或者是你無能。所以,偶爾的,適當的,要反擊。
至於這種回護的心態,我覺得,可能和我母親有關。
其實我們是息息相關的人。
他的名聲太臭,別人就很容易聯想到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如果我的行為不良,自然也可以認為教育我監護我的人很爛。
就算我和殷亦桀不是一家人,但我們現在已經綁著一起,在某種程度上。
我一直無法,恨我母親。
就像現在,我無法,徹底和殷亦桀劃清界限。其道理,是一樣的。
不論我再無視,世界還在我周圍,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必須麵對。我和殷亦桀是有關的,所以,我們要相互珍惜、相互幫助。我不能繼續不聞不問,我想。
“妝可人,新年好!”冉樺旋風一般出現在我後,聲音洪亮。
呃......終究是開學了,看,我又回到這個世界,這裏有冉樺,還有別的同學。冉樺和我打招呼,周圍的同學連他一塊兒防備。我不知其意義何在。
不過我依舊停下來,衝他點點頭,見過。不過我很奇怪,他和布萊恩是同學,但兩人覺差別很大。更奇怪的是,冉樺在學校大多都是這種熱洋溢的狀態,仿佛舞的風;可背後又會有那種鬱,猶如抑的雲。每個人的格都有多麵,他也是吧。
“聽說你傷了,好了嗎?”冉樺跟上來,仔細的打量我,開了頭,又換了個口氣,沒打聽。
我點頭,有點兒懊惱。殷亦桀上電視說我生病,搞得大家都知道,我為了榮而偉大的事業曾英雄負傷過一次。所以誰見了都想問候一聲,或者好奇一下。再加上他那句家人,就算別人不知道他因為什麽而傷,別人還是會猜測。
算了,猜吧。我自己還跟自己顛來倒去的糾葛,累不累啊。
別的班也有通知明天開班會的,所以來的人不多。我們班,我是誤撞。班上大家已經到齊,教室上午已經有同學來收拾幹淨,連課桌都過一遍了。覺很清爽。
我的桌椅,一層厚厚的灰,一層塵封的滄桑,一層薄薄的距離,看得見,我不去。
趙昀正在和男生打鬧,看到我趕蹦過來,笑道:“妝可人,你上午沒來,我帶了好多吃的,不過已經沒了。回去問我媽,還有沒有了。”
他撓撓頭,很憾,似乎同學要吃他也不好攔著,因此,沒我的份兒了。
臉上的笑容因此有點兒僵,好像我錯過了極其重要的事。
我趕搖頭,失笑。我們都不是孩子了,還未點兒吃的鬧別扭,值嗎?
從容的打開書包,拿出紙巾,桌子、抹凳子。一個寒假下來,還真髒的,一連了三遍,才幹淨。包括凳子上一雙大腳印,我也輕輕抹去。看不見,就沒了。
“聽說你寒假去旅遊了,怎麽樣?我暑假也讓我爸帶我去。”有人湊過來和趙昀說話。
“嗨,別提了。到都是人,死了。我媽說還不如在家呆著。而且旅行社也賊他媽的王八蛋,人多不說,態度極差。”提起寒假旅遊,趙昀一肚子火氣,把我給忘了。
忘了就好,沒人記住我總比擾我好。
我樂得自在,玩遊戲。
“妝可人!傍你拜年。”苗苗貓咪一般安靜的出現在我眼前,打斷我的思路。
我抬頭看看:過了一年,得老年癡呆了?
過去的事兒都忘了?還是智慧了,要向前看?
淡淡的點點頭,對於別人的好意,我接。
至於是不是了智者,這個,有待進一步確認。
苗苗穿著一件紅小棉襖,看著小巧玲瓏,很可。拉著我的手,晃道:“走,出去玩去。”
我趕拿穩筆記本,手。
心裏掠過一影。
我的本子就在手上,還來拉,是三角眼無視還是故意?故意又是想做什麽?戒備的看著,搖頭,不想理。
自從殷亦桀的事後,經他那一番提醒,還有冉樺提到苗苗寒假約我逛街,我對什麽都更加敏。就連以前毫不在意的事,也能留心起來。比如剛才發現舒服的異樣。這個世界太難以捉,所以我們需要多個心眼,時刻提防。
提防和簡單的懷疑不盡相同,但也有些相似。我戒備的看著苗苗,希能和我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否則我不能保證不自衛。兜裏的刀子一直都在,惹了我會發飆的,相信我。
“走走,出去走走,請你吃甜不辣。寒假給你打電話,沒人接,躲得真牢。聽說你生病了,本來還想去看你的,又怕你家門檻高,進不去。”苗苗對我的戒備視無睹,拉著我胳膊,覺想念我很久了。臉上的笑容很明,仿佛借來春二三鬥,看著很舒服,很刺眼。
我搖頭,趕把本子收好,調整狀態,至三級戒備。
對於的如此熱,我非常困。說實在的,我沒有一點兒好,相反,覺得擔心。
和苗苗這種人往,以前還罷了,但自廖亮的事之後,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卻也著實太簡單。
的心思,其實表的很白,稍微一用心就能看出來。
或者也不能怪簡單,可能是我對這類的見多了,所以,駕輕就,我心裏有譜。
和殷亦桀比,要看懂想做什麽......嗬,我忽然覺得好笑,真想謝殷亦桀給我的教育,全麵,實用。
“走吧,這會兒又沒事,小花園裏迎春開的可好了,咱們去照個相,回頭放到博客裏,點擊一定高。”苗苗搜腸刮肚,極力要把我連遊說帶綁架的弄走。
“我還要開班會。”我冰冷的瞅著,心裏有些無奈,當著這麽多同學,我還不能太過,否則,對我更不利。
人之,是個很可笑的東西,有時候。
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了路。
經典名言。存在即真理。現在換個說法,其實也是真理。那就是:世人本來都很無,裝的人多了,也就了人。世上本無此事,說的人多了,便了真事......
“班會有什麽要,聽不聽都那樣,個班費,發個書,不就完了?”苗苗嘟起菱,不以為然,手下用力,準備拖我。的眼裏,有種堅決,出賣了的熱。
我在想辦法,如何擺,又能稍微顯得不那麽不近人。
我甚至無法悍然推開苗苗,然後大吼一聲。就算我有一百二十個理,隻要我強悍,那就錯了。可磨纏我很不耐煩,還不像殷亦桀,會很客氣很禮貌的和我比耐心;而是直接上手,像街頭賣白菜的潑婦,讓秀才很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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