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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總能聽見我的心聲(清穿)》 第299章 第二百九十九聲

 年底時,雅莉奇送來了信,信中寫道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孕,如今在蒙古這邊過得不錯,大格格、三格格時常去看,信里面還寫了些日常的瑣碎小事,雖都是些芝麻綠豆的事,卻阮煙和安妃都放下心來。

 往后幾年,雅莉奇都沒給京城寫信。

 信里面,阮煙和安妃見證了長,從一個遠嫁過去,沒有底的蒙公主到如今深蒙古百姓戴,喀爾喀各部更是對敬重有加。

 雅莉奇的確沒有辜負安妃和阮煙的教導。

 康熙四十年七月。

 這一年的夏日來的特別早,特別炎熱,烈日如火,就連樹上的知了也都被熱得沒了脾氣,悄無聲息。

 一大早。

 紅豆和青草便去提了冰例來。

 務府的車一早就進宮來送冰,鐘粹宮這邊是最早得冰的地方之一,幾個小太監把冰提到茶房里,再拿小錘子敲打,將碎冰收起放銅盆

 紅豆和青草是去年年底到鐘粹宮來伺候的宮,兩個人現在的差使就是負責給貴妃娘娘換冰盆。

 兩人捧著冰盆到了門口,屋子里紫畫給們打起了簾子。

 紅豆青草走進去,屈膝微微行了禮,悄無聲息地進屋子換了銅盆,昨夜的冰盆已經都化水了。

 正換著銅盆時,紅豆就聽見里屋傳來春曉姑姑的聲音,“娘娘,剛起了,今兒個得去寧壽宮給皇太后娘娘請安,等會兒福晉也會帶著小格格、小阿哥來。”

 阮煙聽見這話,拉下蒙著頭的被子,兩眼仍然閉著。

 春曉笑了下,擰了帕子,用溫熱的巾帕給臉,帕子上薄荷水的香味,讓阮煙神一振,眉心,睜開眼來,坐起

 主子娘娘起來了,屋子里伺候的人就都忙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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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豆青草退了下去。

 兩人進了茶房,有相的宮拿了一碟點心和兩碗/子給們,“今兒個不到你們跟娘娘去請安,你們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多謝姐姐。”紅豆道了謝,點心是紅豆餅,紅豆一嘗就知道是膳房打下手的太監廚藝,這紅豆餅面皮韌,紅豆餡顆粒分明,甜糯可口,紅豆吃過劉公公做的紅豆餅,沒這麼甜。那時候還嫌棄,后來被姐姐們提點,才知道,這是做給主子娘娘們吃的,娘娘們可不像們一樣那麼吃甜的。

 們娘娘還說過一句話,說是糕點得不甜的才好吃。

 這話,要是旁人說,紅豆肯定要覺得那人是傻子,甜的東西多好吃,尤其是白糖,是吃,自己能吃一大包,可惜白糖昂貴,可買不起。不過,娘娘這麼說,紅豆就覺得娘娘的話肯定有道理,興許是們品味不如娘娘好。

 “額娘。”

 胤福和鈕鈷祿氏一進殿,他們的小閨花卷就興沖沖朝阮煙跑去,一把抱住阮煙的腰,“皇瑪嬤。”

 “哎呦,花卷也來了啊。”阮煙臉上帶著笑意。

 花卷仰起頭,“花卷想皇瑪嬤了。”

 “靜姝,要給皇瑪嬤行禮。”

 鈕鈷祿氏說道,的容貌變化不大,不過氣質沉穩了些,材高了些而已。

 花卷最怕就是額娘,當下連忙起,有模有樣地行了福禮。

 胤福和鈕鈷祿氏也跟著行了禮。

 阮煙笑笑了起,又問道:“你們可用過膳了?”

 “在家里吃過些才進來的。”胤福回答道:“額娘,兒臣這會子要去禮部當差,就先告辭。”

 “你去吧。”阮煙擺擺手,沒把兒子當一回事,是典型的有了孫忘了兒子的,胤福也不以為意,退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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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煙讓人去傳膳,又鈕鈷祿氏坐下來,不一會兒,哈宜瑚跟和卓都來了。

 哈宜瑚跟和卓已經長亭亭玉立的人,兩人雖是雙生,氣質截然不同,哈宜瑚明艷笑,和卓沉穩貞靜。

 “給嫂子請安。”哈宜瑚大大咧咧地跟鈕鈷祿氏請安,和卓也屈了屈膝。

 鈕鈷祿氏側避開,笑道:“今兒個進宮,還有一事,是要恭喜兩位妹妹定了親事。”

 提到自己的親事,哈宜瑚跟和卓都免不了臉上一紅。

 哈宜瑚不好意思道:“嫂子真是的,一大早提這事干嘛?”

 和卓抿著笑了。

 阮煙白了哈宜瑚一眼,“這不是喜事嗎?有什麼不能提的。如今你們婚事定了,本宮可算舒心了,往后這宮里就沒人吵本宮了。”

 哈宜瑚一下不樂意了,拉著和卓道:“妹妹,你瞧瞧,咱們還沒出門呢,額娘就先嫌棄起咱們來了。”

 阮煙道:“確切地說,本宮是嫌棄你,和卓本宮是不嫌棄的,若不是你們皇阿瑪定了日子,本宮倒想多留一年。”

 哈宜瑚臉上寫滿委屈,哼了一聲,“嫌棄就嫌棄,我嫁人了,以后我就不回來,我只去找嫂子玩。”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阮煙順口說了一句。

 哈宜瑚氣得臉都紅了,氣呼呼,卻又無可奈何,索一把將花卷抱起,“花卷,咱們不理你皇瑪嬤。”

 鈕鈷祿氏在旁邊瞧們母,都不覺得好笑。

 也不多心里明白,哈宜瑚妹妹等會兒自己就忘了這事。

 果然,沒多久,用過早膳后,哈宜瑚就把剛才和額娘吵的事給忘了,等去寧壽宮請安回來,更是徹底忘記早上的事,興沖沖地要帶花卷去后面玩新得的華容道。

 阮煙索和卓也跟著去。

 春曉端上茶盤上來,鈕鈷祿氏起接過,雙手遞給了阮煙,“額娘,您喝茶。”

 阮煙接過,喝了一口茶,才問起小孫子的事,“弘昇最近如何了?”

 提起小兒子,鈕鈷祿氏臉上就止不住出笑容,“他啊現在都會人了,昨兒個還喊了阿瑪,把我們爺給高興得直夸他聰明。”

 阮煙笑道:“十個月的孩子會人,是聰明,現在夜里還哭不哭?”

 前幾個月,小弘昇半夜都要苦鬧,非要親阿瑪親額娘哄到三更才沉沉睡去,這病說起來也怪麻煩,畢竟孩子現在小,就算是太醫也不敢給他開什麼方子。

 “已經不哭了。”鈕鈷祿氏道,“我額娘找的方子,說是拿蜂當中,每夜睡覺前喝一些能安神,我試過幾次,果然不哭了。”

 “本宮這就放心,昨兒個安妃還說要瞧瞧醫書,看看有什麼方子能治這病。”阮煙說道,“既然好了,本宮回頭就和說不必忙了。”

 “安妃娘娘真是有心。”

 鈕鈷祿氏激道:“回頭我得去謝謝。”

 阮煙抿著笑道:“你可不必去,你不知道臉皮薄,旁人謝反而要不自在,要是有心回頭多找幾本書送便是,書。”

 “是。”鈕鈷祿氏答應一聲。

 阮煙和鈕鈷祿氏說了些家常話,沒多久,各宮送來給哈宜瑚跟和卓道喜的禮,阮煙不耐煩替哈宜瑚跟和卓收,就兩人來自己理禮的事。

 這些禮當中,尤屬大阿哥和太子兩人的禮最為厚重。

 阮煙聽著禮單,神微變,側頭小聲對鈕鈷祿氏道:“近日來,這兩位還時常去你們府上嗎?”

 鈕鈷祿氏低聲道:“太子倒是來的,反而是大阿哥來得多,一個月能來四五次。”

 這次數就不了,現在阿哥們都出宮建府,也都有了差事,像四阿哥這種忙人,一整個月不去見胤福都是常有的事。

 大阿哥和太子也不是什麼閑人,大阿哥這麼往胤福的府上跑,不得不人多心。

 這幾年局勢可愈發張了。

 尤其是太子妃遲遲沒生下嫡子,萬歲爺又對太子的態度時冷時熱的,這誰心里不得打鼓這萬歲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你回去跟胤福說一聲,說該避就避,雖是兄弟,如今大了,來往的多也容易人嘀咕。”阮煙可不打算讓兒子摻和進大阿哥和太子的破事當中,是個沒什麼大志的人,只盼著兒們平安就夠了,“往后大阿哥再去,就扯個理由搪塞過去,不見兩三次,大阿哥就該知道好歹了。”

 “是,額娘教訓的是,我心里也是這麼想。”鈕鈷祿氏著聲道:“咱們爺的脾氣本就不是那種追名逐利的,不過礙于是兄弟,不得不給幾分面,落在旁人眼里,卻好欺負了。”

 阮煙聽得出,鈕鈷祿氏心里顯然也著火。

 拍了拍鈕鈷祿氏的手背,“辛苦你了,府里府外那麼多事,你有時候也別太負責,把那些破事丟給胤福,讓他這個罪魁禍首自己去想法子。”

 鈕鈷祿氏聽了這話,心里好

 黃昏時分,胤福來接媳婦和兒回去,被阮煙瞪了一眼,他心下疑,出了宮上馬車才問鈕鈷祿氏:“我莫非是哪里得罪額娘?怎麼剛才額娘給了我一個白眼?”

 花卷捂著笑道:“肯定是阿瑪做錯事了。”

 “胡說,阿瑪今日都不在鐘粹宮,怎麼能做錯事?”

 胤福彈了下花卷一個腦瓜崩。

 花卷捂著額頭,哎呀了一聲。

 鈕鈷祿氏笑而不語,等回到府上,才把下午阮煙的話告訴胤福。

 胤福聽了后,心里怪不是滋味,“我說怎麼額娘惱我,這事確實是我不對。”

 他只想著不好不見大阿哥,傷了兄弟分,卻全然沒考慮到福晉的擔憂。

 胤福鈕鈷祿氏的手,“你放心,往后大哥來,我就裝作不在,他要是惱我,就讓他惱吧。”

 “爺能想清楚,就算大哥惱咱們,咱們也不怕。”

 鈕鈷祿氏道,“原是他起了惡意,難不倒還要怪罪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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