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親赴渝州,與吳煜同盟,將豫西的農民軍擰一,皆收麾下,嶺南軍一夕間聲勢大壯。
短短幾日,朝廷大軍近,袁崇武親自上陣,令嶺南軍士氣大振,一鼓作氣,不僅將燁守得固若金湯,更一舉將溪州、城、安三座城池收囊中,震懾天下。
一時間,民間有諺語:“崇武爺,得天下,分田地,收四方。”此諺語迅速流傳在大江南北,無數孩爭相傳唱,一時間,各地不堪朝廷沉重徭役與賦稅者,紛紛趕至燁,加嶺南軍,數日之,嶺南軍實力大增。
“不知元帥召見屬下,有何要事?”孟余立在一旁,拱手行禮。
袁崇武將眼眸從地圖上收回,以手了眉心,指著一旁的位子道:“坐吧。”
孟余口中稱不敢,依舊筆直地站在那里。
袁崇武見狀,也不勉強,道:“如今嶺南軍在短短時日聲勢壯大,先生理應要記一大功。”
孟余聞言,立時俯道:“元帥言重了,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元帥如今最為要之事便是收攬民心,恰如那諺語所說,將府里的田地分給庶民,民心所向,就大業,定是指日可待。”
袁崇武淡淡頷首,黑眸深邃而凌厲,唯有面上依舊沒什麼表,只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
“元帥這幾日不眠不休,又加上前線戰事纏,恕屬下多一句,元帥還是要多多保重子,只怕要不了多久,凌肅便會領兵近燁,到時候,又是一場仗要打。”孟余的話音剛落,就見袁崇武眸心一沉,將那只茶碗擱下,道:“先生放心,袁某等了三年,等的便是這一日。”
孟余見袁崇武面暗沉,一雙眸子雖閃閃,熬夜的疲倦卻依舊縈繞在眉眼間,當下遂勸道:“如今軍中尚無要事,元帥不妨去歇息片刻,養一養神。”
袁崇武淡淡一笑,道:“就算歇下了,也睡不著,不如來想一想戰事。”
孟余聞言,沉片刻,方道:“恕屬下多一句,元帥,可是有心事?”
袁崇武先是一怔,繼而角上揚,勾出一抹自嘲,道:“先生慧眼,眼下,的確有一件事,實在讓袁某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起自己的小娘子,男人英的眉目間便是一,而后卻又浮上幾許無奈,縱使面對敵,也不見他有過如此神。
孟余拱了拱手,道:“若屬下猜得沒錯,元帥是為夫人的事煩憂?”
袁崇武點了點頭:“倒是讓先生看笑話了。”
“元帥說的哪里話,此事只怨造化弄人,與元帥并無干系,元帥不妨將實告知夫人,想必夫人,也自會諒。”
袁崇武搖了搖頭,以手額,閉目養神道:“年紀小,又懷著孩子,若要告訴實,我只怕會不了。”
孟余聞言,心頭不苦笑連連,搖了搖頭道:“元帥這便是英雄難過人關了,就連在戰場上殺敵,屬下也不曾見您眨過眼,怎的如今面對夫人,元帥倒是……”
孟余斟酌著用詞,卻終不好再開口,噤了聲,不再說話了。
袁崇武睜開眼睛,深雋的面容上滿是濃濃的自嘲,隔了良久,就見他沉緩道:“不錯,袁某自問不論何事,都可果決置,可就偏偏拿沒法子,一看見哭,我心就了,那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孟余見男人坐在主位,黑發高綰,劍眉朗目,配鎧甲,魁梧的形筆如劍,顧盼之際,不怒自威,唯有那眉頭皺,話音剛落,便合上了眸子,神間極是煩悶。
“元帥,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屬尋常,更遑論元帥份在此,莫說是發妻,就是姬妾無數,也無不可。”
袁崇武聞言,搖了搖頭。
“再說,元帥的發妻乃是當年在嶺南時,遵父母之命所娶,多年來勤勤懇懇,相夫教子,如今若能與元帥團聚,也是苦盡甘來。恕屬下多,夫人雖也是元帥明正娶,可比起發妻,終究還是隔了一層。”
主帳里一片靜默。
孟余許久不聽袁崇武開口,遂清了清嚨,開口道:“依屬下愚見,元帥不妨將兩位夫人一道接至燁,若元帥不舍夫人做妾,那便以平妻份伴在元帥左右,也未嘗不是件事。”
“不行。”袁崇武終是開了口,話語雖短,卻毫無轉圜之勢。
孟余心中一個咯噔,口而出道:“莫非,元帥是要休了發妻,旁只留夫人一人?”
袁崇武眼皮一跳,隔了半晌,方才嘆道:“不,跟隨我多年,吃盡了苦,當年是我沒有護住他們母子周全,已是對不住,如今既然還在人世,我又怎能休了。”
孟余聽他這般說來,方才舒了一口氣,思索片刻,也嘆道:“元帥對發妻有義,對夫人有,自古義兩難,元帥如今的境,倒也真讓屬下一籌莫展。”
袁崇武臉上晴不定,良久,終閉了閉眼眸,對著孟余道:“明日,你去紅梅村一趟,將夫人接來。”
孟余一怔,道:“元帥三思,如今燁形不明,凌家軍隨時會來,若將夫人接來……”
孟余話未說完,就見一道凌厲的視線看向自己,令他將余下的話全部咽了回去,只得道了句:“屬下遵命。”
“切記,路上一定要小心,我要你毫發無損地將帶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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