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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蕓》 第二十五章 相依相守

 袁崇武只看了一眼,眸心便變得滾燙起來,他移開目,迅速掀過被子,為姚蕓兒蓋在上,而后攬著睡下。

 懷中的如玉璧,涼如秋水,姚蕓兒上的香更縷縷地往他的鼻子里鉆,袁崇武攬著,閉目養神,唯有呼吸卻控制不住地重起來。

 許是沒穿衫的緣故,男人糲的掌心上直硌得不舒服,姚蕓兒迷迷糊糊的,在男人懷里扭了幾下子,想要躲開他的大手,這麼一,袁崇武倏然睜開了眸子,低啞著嗓子喚了聲:“蕓兒!”

 姚蕓兒睜開惺忪的眼睛,就見袁崇武面忍,似是在竭力控制著什麼,本就睡得極沉,此時被男人喚醒,聲音更是的,帶著幾分憨:“相公,你回來了。”

 袁崇武在的臉蛋上親了親,聲音仍沙啞重,道了句:“好好睡覺,別。”

 姚蕓兒不解地看著他,眼眸一掃,這才發覺自己的衫不知何時已被他去了,當下,那一張臉頓時飛上一抹紅暈,蚊子般地哼道:“你……你怎麼把我的了……”

 瞧著的模樣,袁崇武更是難耐,只得強自將里的躁意下,抵上的額頭,道:“怎麼也不等頭發晾干就睡覺?”

 姚蕓兒這才明白,定是自己的頭發把衫弄了,垂下眸子,有些赧然地開口:“我太累了,剛躺下,就睡著了。”

 袁崇武的耳垂,將攬在自己的口,啞聲道:“那便睡吧。”

 袁崇武笑了,握住的手放在邊親了親,而后便起披上了衫,姚蕓兒見他走,自己剛要坐起子,卻被男人的大手按了回去。

 “你先睡,我去營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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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晚了,你去營里做什麼?”姚蕓兒探出半個子,的肩頭恍如潔白的象牙,晃著人眼。

 袁崇武將被子為掖好,實在不好和說自己是怕控制不住,要將裹于下纏綿,只得微微一哂,的小臉,道:“聽話,快睡。”

 說完,袁崇武剛站起子,孰料自己的胳膊卻被姚蕓兒攥住,燭下,子的泛著淡淡的,那是極了才會有的低眉垂目地倚在那里,錦被從子上落,出白皙子,對著他糯糯地開口:“相公別走,留下來陪我。”

 袁崇武簡直瀕臨失控,不得不俯下子,剛要將被子為蓋上,豈料姚蕓兒竟出白花花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

 懷中的子輕著,親吻過自己的小娘子則是得連頭也不敢抬,袁崇武抱,低啞出聲:“蕓兒,你子還沒養好,我怕傷著你。”

 姚蕓兒輕輕搖了搖頭,鼓起勇氣看著自己的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昂起腦袋,將自己瓣,上了男人的

 的氣息是那般清甜,袁崇武的眼眸倏然暗沉得怕人,他的大手箍住姚蕓兒的腰際,恨不得將融進自己懷里,他的呼吸滾燙,加深了這一個吻。

 姚蕓兒被他吻得不過氣來,甚至自己是何時被他在床上的都不知曉,上的兜肚早已被他撕下,男人的手勁那樣大,簡直要將碎在自己懷里一般。

 袁崇武與姚蕓兒在渝州待了三天,第四日時,燁主營中的人得知了袁崇武在渝州的消息后,頓時遣人送來了飛鴿傳書,懇請袁崇武早日回營。

 袁崇武親臨渝州前線,命渝州守將重新部署了布防,接著,又去了訓兵營,視察渝州新征的一批士兵,直到將一切置好,已是第七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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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何子沾與李壯,則是領著人快馬加鞭,從燁趕至渝州,恭請袁崇武回去。

 袁崇武點了點頭,與渝州守將連夜商議好守城布局,回到總兵府時,卻見姚蕓兒還沒有睡,正倚在窗前等著自己。

 見到他回來,姚蕓兒趕忙迎了出去,袁崇武攬過子,回到房間,袁崇武則開口道:“蕓兒,明日咱們啟程回燁。”

 姚蕓兒心里一個咯噔,見有異,袁崇武握住的肩頭,低聲道:“怎麼了?”

 姚蕓兒搖了搖頭,對著他開口:“相公,我想過了,你將我留在渝州,不要帶我去燁,好不好?”

 袁崇武眉心一蹙,道:“你讓我把你丟在渝州?”

 姚蕓兒環住他的子,輕聲細語地說著:“嶺南軍的人都不想看見我,還有你邊的幕僚,他們都不會讓你把我留在邊。”

 袁崇武剛開口,就聽姚蕓兒又道:“還有你的妻兒……我,我真的害怕看見他們。”

 袁崇武聽了這話,黑眸中便浮起幾許憐惜,想起燁如今的形,有安氏與慕七在,他也實在不愿要姚蕓兒去蹚這趟渾水,但要他將留在渝州,卻又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姚蕓兒知曉他的心思,又輕聲道:“相公,府里有嬤嬤、丫頭、老媽子,們會照顧好我的,我自己也會很小心,你別牽掛我。”

 袁崇武握住的手,沉緩道:“渝州與燁相距甚遠,我怎能不牽掛你。”

 姚蕓兒想起與他的分別,心里也是不舍,出胳膊將自己埋在夫君的口,聲道:“那等相公不忙的時候,就來渝州看看我,好不好?”

 袁崇武攬住的腰,見實在不愿跟自己去燁,也不忍心勉強,只得道:“我會將親兵留下來,護你周全,等我將燁的軍務理好,我便回來。”

 姚蕓兒點了點頭,摟住了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依

 袁崇武迎上的目,心頭卻是一疼,他捧起的臉蛋,眉宇間頗為無奈:“蕓兒,眼下,的確是委屈你了。”

 姚蕓兒抿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盡顯:“我不委屈,能和相公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到這里,姚蕓兒頓了頓,將眼睛微微垂下,又輕語了一句話,“我知道,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相公。”

 袁崇武心頭一暖,烏黑的眸子里更是無盡的深,他沒有說話,而是俯下子,含上了瓣。

 這一吻纏綿悱惻,當男人松開姚蕓兒時,子雪白的臉龐上已落滿了紅暈,倚在他的懷里,輕輕地息,袁崇武黑眸一暗,出手將的發簪取下,那烏黑的長發便垂了下來,而順。這一夜,兩人心頭俱是濃濃的不舍。

 袁崇武離開渝州,一行人風雨兼程,剛到燁城外,就見孟余與袁杰已領著諸人候在了那里,看見袁崇武的剎那,眾人皆齊刷刷地下馬行禮,口喚元帥。

 袁崇武勒住駿馬,對著諸人微微抬手,沉聲道:“不必多禮,諸位請起。”

 “謝元帥。”眾人站起子,俱是畢恭畢敬。

 袁崇武依然端坐于馬背上,目在袁杰的臉上劃過,見此兒低垂著腦袋,也不抬眸看他,只盯著地面,目十分沉。

 袁崇武知道自己此番與慕家聯姻,惹得袁杰心里不快,可一來這孩子年紀尚小,二來心狹隘,縱使自己與他解釋,怕也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蓋彌彰,為另娶尋找借口。如此,袁崇武心頭微沉,只希等這孩子年紀稍大些,方能權衡利弊。

 “回城。”男人收回目,低聲吐出這兩個字來,而后揚起馬鞭,向著燁城飛馳而去。

 袁崇武這次離開燁兩月有余,軍中的軍務日積月累,主帳中的案桌上,文書早已堆積得如同小山一般,袁崇武顧不得其他,迅速將一些急的軍務連夜理了,而后又將嶺南軍中的高位將領召集在一起,眼見著凌家軍與大赫兵馬會合,不日便要向著燁打來,袁崇武一連數日,都是與諸將通宵達旦、不眠不休地商討戰局,回到燁許久,還不曾踏進過元帥府一步。

 這一日,眾將方從主帳退下,走至帳外時,卻見一道影正向著主帳踏步而來,一襲戎裝襯著英姿颯爽,唯有頭發卻不似從前那般高綰,而是做婦人裝束,全部綰在腦后,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

 正是慕七。

 見到,嶺南軍眾人皆行下禮去,恭聲道了句:“參見夫人。”

 慕七微微頷首,也不理會,徑自向著主帳走了過去。

 當日袁崇武在二人婚期前夕領兵趕往大赫,這對于世間任何一個子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可這慕七卻淡然自若,不見毫怨懟,以至于嶺南軍諸人私下里談起此事,無不嘖嘖稱奇。

 這些日子慕七作為新婦,卻也不曾住在燁城中的元帥府,而是一直留在軍營,也仍是一襲戎裝打扮,倒與慕夫人當年十分相似。

 袁崇武回營后,連日來皆是宿在主帳,兩人雖不同宿,但慕七讀兵書,對如今的戰局更是了如指掌,素日里話雖不多,但每每出口,定會艷驚四座,一針見地指出嶺南軍戰局上的不足,不僅讓孟余、夏志生等人側目,就連袁崇武,也不得不對刮目相看。

 是以,慕七在嶺南軍的威信日益高漲,就連主帳,亦是來去自由,沒有人敢說上一句。

 聽到的腳步聲,袁崇武抬起眸子,映眼簾的便是一張英氣明的面容。慕七白勝雪,貝齒朱,讓人眼前一亮。

 男人看見,眉心便微蹙,平靜的聲音不高不低,沉聲道:“何事?”

 慕七睨了他一眼,在一旁坐下,道:“方才收到父親的飛鴿傳書,凌家軍與大赫的兵馬已在池州會合,父親讓你趁著這個機會,速速自立為王,以振軍心。”

 袁崇武聞言,黑眸深沉如水,面仍是一也無,淡淡道:“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

 慕七搖了搖頭,道:“沒了,眼下只有這一件事兒。”

 說完,慕七一雙妙目在袁崇武的上打量了片刻,淡淡一笑道:“袁崇武,我倒真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一個人,連嶺慕大軍結盟這般重要的事,都能棄之不顧。”

 袁崇武依舊一目十行地看著手中的文書,聽到慕七的話,也只是勾了勾角,沒有說話。

 許是見慣了他這般沉默寡言的樣子,慕七也不以為意,袁崇武今年三十有二,正值盛年,濃黑的劍眉,高的鼻梁,因著在軍中,黑發高綰,一襲鎧甲更是襯著姿魁偉拔,不怒自威,頗有統率三軍的將帥之氣。

 慕七不再多言,臨去前留下一句話來:“我明日回府,等著你自立為王的消息。”

 周洪元二年,嶺南軍主帥袁崇武者,于燁封王,麾下將士士氣高漲,所向披靡,與朝廷劃溪水而治,奪得大周半壁江山。凌家軍與大赫十萬大軍,向燁,袁崇武親披戰甲,其夫人亦為中豪杰,夫妻聯手,將大赫兵馬牢牢困于玉蚌口得赫連隆日無法南下一步。(此段選自《金史雜談·大周朝·將相侯篇》)渝州。

 姚蕓兒這些日子總是貪睡,夜都睡不夠似的,這一日剛起來沒多久,便覺得子困乏,就連丫鬟請去院子里走走,也是搖了搖頭,溫聲拒絕了。只覺得自己的那一雙仿佛灌了鉛一般,沉甸甸的不想走

 姚蕓兒微覺赧然,只道自己的子是越發懶怠了,倚在了人榻上,閑來無事,便為袁崇武納了好幾雙鞋墊,想著等下次看見他時,好讓他換著穿上。

 與男人分別的這些日子,姚蕓兒每日里都是抓心撓肝地想著他,于深宅,也不知外頭的形,每當此時,心頭便涌來陣陣悔意,若是當初自己能勇敢一些,跟著他一塊去了燁,也好過日里地掛念……

 高嬤嬤走進屋子時,就見姚蕓兒在那里出神,高嬤嬤微笑著上前,將一碗當歸羊湯遞到了姚蕓兒面前,溫聲道:“夫人,這是小廚房剛剛燉好的,您快趁熱吃些,補補子。”

 姚蕓兒將針線活擱下,剛坐起子,孰料甫一聞到那氣味,口便涌來一反胃,竟抑制不住地干嘔起來。

 瞧見嘔吐,高嬤嬤頓時慌了,忙不迭地為拍順著后背,一聲聲地道:“這是怎麼了?夫人是不是著涼了?”

 姚蕓兒出小手,將那碗當歸羊湯推遠了些,直到聞不到那氣味后,方才覺得胃里松快了不

 “高嬤嬤,我這幾天里沒胃口,您告訴廚房,要他們不要再給我燉這些油膩的東西,我想吃點清淡的菜。”

 高嬤嬤聽了這話,遂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元帥離開渝州的時候,可是特意叮囑過廚房,要他們換著花樣給您做好吃的,那些清粥小菜的,又怎能滋養子。”

 “來,您若是吃不下,那就喝點湯,這當歸羊湯最是補,您快趁熱多喝一點。”

 見姚蕓兒不再嘔吐,高嬤嬤又將那碗湯端了過來,央求著姚蕓兒多吃些,姚蕓兒想起自己孱弱的子,也想將子養壯一些,好讓袁崇武放心。念及此,遂接過湯碗,剛舀起一勺湯水送進,羊的那膻味便彌漫開來,只讓“哇”的一聲,又全給吐了出來,比起方才更甚。

 周嬤嬤這次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一面為姚蕓兒拍著后背,一面低了聲音道:“夫人,老奴多一句,您這個月的葵水來了沒有?”

 姚蕓兒連酸水都吐了出來,一雙眼睛里水汪汪的,聽到周嬤嬤的話,心里卻是一震,緩緩地搖了搖頭。

 周嬤嬤頓時喜上眉梢,喜滋滋地開口:“夫人,您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姚蕓兒一怔,想起當日袁杰的話,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涼的,垂下眼睛,不自上了自己的小腹,難道,上天當真會如此垂憐,再賜給一個孩子嗎?

 周嬤嬤見不說話,還當是臉皮兒薄,害,笑道:“夫人您先歇著,老奴這就去請大夫,來給您把上一脈,若是您真懷上了,元帥還不知會高興什麼樣子。”

 瞧著周嬤嬤喜笑開的模樣,姚蕓兒滿是惶然,好不容易才勉強扯出一笑來。

 而當渝州首屈一指的名醫趕到總兵府,為姚蕓兒診治后,竟告訴當真是有了孕,并且已經一月有余!

 那句話便如同一記驚雷,炸在姚蕓兒耳旁,讓地愣在了那里。

 “先前我曾小產,有大夫說,我往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您……是不是診錯了?”隔了許久,姚蕓兒方才回過神來,喃喃開口。

 那名醫便是一笑,捋須道:“夫人小產后的確曾傷了子,但夫人日后定是服用了極珍貴的補藥,將子的虧空重新填了回來,所以才得了這個孩子。”

 姚蕓兒聽了這話,嗓子里好似被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眼眶卻紅了一圈。

 大夫收拾了藥箱,臨去前留下了安胎的方子,又細細叮囑了一番,方才被人好生護送著,離開了總兵府。

 姚蕓兒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頭卻更加思念起袁崇武。

 “相公,咱們的孩子終于回來了。”姚蕓兒的手輕輕著自己的肚子,這一句話剛說完,一顆凝聚著酸楚與欣喜的淚珠,從眼睛里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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