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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蕓》 第二十八章 開國之君

 元儀殿中,前朝的宰相溫天早已投靠了嶺南軍,對著袁崇武道:

 “皇上,如今六部中皆由慕玉堂的人縱,咱們的人其打,為今之計,皇上不妨盡快將王妃冊為皇后,以此安慕家。”

 溫天話音剛落,當即便有數位言出聲附和,就連一路追隨袁崇武、此時已拜尚書的孟余亦道:“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后,立后之事,實在不宜再拖下去。”

 袁崇武坐于主位,黑瞳中深不見底,他以手叩桌,發出“篤篤”的聲響,待諸人說完后,方才沉著聲音,淡淡道了句:“前朝時慕家便被稱為‘后族’,皇后之位對慕家來說,向來都易如反掌。慕玉堂若為了兒的后位,又何須大費周章,他將兒嫁給周景泰,也一樣會是皇后。”

 男人說完,諸人便都沉默了下去,一地站得筆直,袁崇武的眼睛在諸人上劃過,又言道:“若說一個后位,便能安住慕家。”說到這里,男人頓了頓,勾了勾角,吐出了一句話來,“這話實在可笑。”

 溫天老臉一紅,俯道:“是微臣失言,然慕玉堂野心,皇上初登大寶,凡事不得不讓三分,將他的兒立為皇后,雖然不能遏制其野心,但多多,也能為皇上爭取時機,對大梁亦是有利無害,以促進我大梁江山穩固。”

 “皇上,溫丞相所言極是,慕玉堂雖然蠻橫,可慕家軍如今亦是在休養生息,短期也絕不會與咱們嶺南軍發起沖突,皇上將慕家的小姐立為皇后,亦可讓慕玉堂掉以輕心,趁其玩弄權,皇上大可暗度陳倉,將重心放至軍隊,只等日后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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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崇武雙眸暗沉,聽了這話亦是不言不語,隔了許久方才道:“明日傳旨下去,就以慕家小姐膝下無子為由,將冊為皇貴妃,只等日后誕下麟兒,即刻為后。”

 諸臣一怔,聽了這話都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溫天走了出來,言道:“皇上所言甚是,自古以來,母以子貴,若皇上邊諸妃皆膝下無子那也罷了,偏生無論是安妃還是姚妃,都誕有子,慕家小姐雖然家世顯赫,但一來伴駕最晚,二來沒有所出,皇上以皇貴妃之位相贈,想必慕玉堂也說不出什麼。”

 說完,溫天躊躇片刻,又道:“只不過安妃與姚妃,不知皇上要賜以何位?”

 袁崇武神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道了句:“們二人,便以妃位賜之。”

 “是。”

 翌日,冊封的詔書便昭告了天下,慕七雖為皇貴妃,卻居住于儀宮中,儀宮向來為皇后的居所,歷代皆由慕家子居住,慕七雖然未有皇后之名,但袁崇武的詔書清清楚楚,只等誕下皇子,便當即封后,是以如今以皇貴妃之位主中宮,就連那些最苛刻的言,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不覺毫不妥。

 安氏則領著子居住在玉茗宮中,與姚蕓兒所居的玉芙宮相去甚遠,就算坐上鸞車,也要大半個時辰方才能到。

 袁杰今年已一十五歲,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實在不宜住在后宮,便住在了距上書房極其相近的風雅軒,風雅軒在前朝亦是留作皇子居住讀書的地方,袁崇武將長子安置于此,亦包含了不為人知的期許,子悉心讀書,修,將那浮躁的子得以收上一收。

 建國初期,就有言上奏,為袁崇武納妃充實后宮,只道袁崇武子息單薄,委實不是大梁之福。歷朝歷代,無不對子嗣看得比天還大,君王的子嗣直接關系著王朝的哀榮,是以袁崇武登基不久,前朝留的言,與嶺南軍的將領俱紛紛進言,諫章雪片般地涌了元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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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崇武卻不置可否,將那些奏章盡數駁回,最終只以一句初登大寶,國庫空虛為由,將納妃一事拋在一旁,不許人再提起。

 晚間,玉芙宮。

 姚蕓兒將溪兒哄睡,在嘟嘟的小臉上印上一吻,而后則去了廚房,親自做了一碗藕丁竹筍瘦湯,給男人送了過去。

 袁崇武正在偏殿看著折子,聽到那道輕淺的腳步聲,男人頭也未抬,便知道是姚蕓兒。

 他抬起眸子,就見眼前的子一襲素宮裝,清白皙的小臉,水盈盈的眸子,四目相對時,對著自己嫣然一笑。

 建國初期諸事不穩,政務如山,是那些折子,袁崇武每日都要批到深夜,此時見到,心頭便是一,將折子放了下去。

 “又做了什麼?”瞧著手中的食盒,袁崇武眉心,對著姚蕓兒含笑道。

 “你嘗嘗就知道了。”姚蕓兒從食盒里將湯罐取出,倒在玉碗里,遞到男人面前。

 袁崇武見那湯清清爽爽的,藕丁鮮,竹筍碧綠,上頭還浮著些許的丁,讓人一瞧便覺得了。

 袁崇武瞧著那幾塊丁,卻不想起之前在清河村時的日子,不過短短三年的景,卻恍如隔世。

 見他不說話,姚蕓兒輕聲道:“相公,你怎麼了?”

 袁崇武回過神來,淡淡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乏了。”

 姚蕓兒聽他這樣一說,不免更是心疼。

 袁崇武見著急,便微微一哂,又是言道:“批了一天的折子,胳膊也酸得厲害,怕是連這湯,也端不起來了。”

 姚蕓兒信以為真,道:“那我喂你。”

 說完,便出纖的小手將玉碗端起,舀起一勺湯送到男人邊,清凌凌的眼睛里滿是關切與擔心。

 袁崇武忍住笑,的小臉,而后則將那碗湯端過,一飲而盡。

 姚蕓兒瞧著他好端端的樣子,才知自己又上了他的當,不由得也是一笑,輕聲嗔了句:“你又騙我。”

 袁崇武將碗擱下,大手一勾,便將抱在了懷里,溫香玉在懷,只讓男人心一松,說不出的舒適。

 姚蕓兒依偎在他的懷里,出胳膊環住他的頸脖,輕聲細語地言了一句:“相公,我有件事想問你。”

 袁崇武正閉目養神,聽到開口,點了點頭,溫聲道:“你問。”

 “你為什麼,沒有將慕家的小姐立為皇后?”姚蕓兒昂著小腦袋,滿是不解地瞧著他,自宮后,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皇后之位非慕七莫屬,甚至就連安氏母子進宮后,自己曾在花園無意間見過袁杰一面,年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言下之意便也是說這皇后之位定是會落在慕七的頭上,即便不是慕七,也會是安氏,無論如何都不到

 姚蕓兒倒是從未想過要當皇后,也心知以慕七的家世,就算袁崇武將立為皇后也是理所當然的,卻不知男人為何只將立為皇貴妃。

 聽了這句話,男人睜開眼睛,著懷中的小人兒,他的眉宇間是淡淡的寵溺,語氣里卻是無奈的,低語道:“傻不傻,這種話也要問?”

 姚蕓兒眼瞳中仍是迷茫,袁崇武攬子,他的眼睛漆黑如墨,角噙著淺笑,一字一句道:“若不能將你立為皇后,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

 姚蕓兒頓時怔在了那里,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似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般話來,袁崇武見眼睛里有水閃過,心下便涌來一陣疼惜,他將整個地抱在懷里,渾厚悅耳的聲音,低緩著道:“蕓兒,我曾在心頭立誓,若有一天就霸業,我的開國皇后,只會是你。”

 姚蕓兒鼻尖酸脹得厲害,的眼睛漉漉的,心頭更是然得難在男人的懷里搖了搖頭,輕聲開口:“我不稀罕什麼皇后,我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夠了。”

 姚蕓兒說著,從男人懷里子,一雙杏眸婉婉,溫溫潤潤地看著自己的夫君,小聲說著:“相公,朝堂上的事我雖然不明白,可我知道慕家的人不好惹,若是相公不將他們的兒立為皇后,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相公真的為了我,才不讓慕家小姐當皇后,那我……”

 不等說完,便被男人出聲打斷,袁崇武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上了姚蕓兒的小臉,道了句:“好了,這些事你都不用管,你只需將自己與溪兒照顧好,至于其他,一切有我。”

 姚蕓兒聽他這般說來,便果真不再說話了,垂下腦袋,將子埋在男人懷里,兩人依偎良久,袁崇武拍了拍的臉蛋,道了句:“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姚蕓兒搖了搖頭,輕輕坐在一旁,對著夫君道:“我在這里陪你。”

 袁崇武見堅持,便也由了去,他在理政事時,姚蕓兒十分安靜,就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只心地為男人添茶送水,將燭微微移得更近了些,好讓他能看得舒服一些,的手勢很小心,沒有一聲響。

 袁崇武抬眸,就見正坐在一旁,低眉順眼地為自己研磨,這研磨的法子是跟宮人學來的,因著用心,姚蕓兒磨出來的墨總比侍磨得還要好,男人用著,只覺得十分順手。

 察覺到他在看著自己,姚蕓兒的小臉微微一熱,袁崇武瞧在眼里,遂勾了勾,握了握的小手,繼續埋首于小山一般的奏折中。

 這一日,姚蕓兒彎著腰,正牽著溪兒的小手,扶著孩子在花園走路。

 溪兒已一歲多了,正是頑皮的年紀,日里都將姚蕓兒纏得筋疲力盡,玉芙宮中雖然娘與宮人眾多,可這孩子卻甚是依母親,除了姚蕓兒,誰都不要。

 “姚母妃?”直到聽聞一記清脆的兒聲,姚蕓兒一怔,抬起頭來,就見一襲錦袍的年正站在自己面前,那白皙,眉清目秀,正是袁宇。

 見到他,姚蕓兒先是一怔,繼而支起子,輕聲喚了一句:“二皇子。”

 袁宇自進宮后,只在嬤嬤的帶領下去玉芙宮中看過溪兒一眼,因著兩宮相距甚遠,又因母親與兄長的關系,他也不敢來玉芙宮中看妹妹,這一日剛從上書房下學,卻不承想會在花園中偶遇了姚蕓兒母

 袁宇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那團似的小人兒,角的笑意卻是止不住的,帶了幾分靦腆,更多的則是喜悅,對著姚蕓兒道:“姚母妃,我能抱抱妹妹嗎?”

 聞言,姚蕓兒心頭一,可見袁宇的眼睛一直盯在小溪兒上,那雙清澈的瞳仁里滿是興與疼惜,是濃濃的手足之

 姚蕓兒心下一,想起袁宇畢竟是袁崇武的兒子,相貌也是文弱清秀的,不似袁杰那般戾,姚蕓兒也知道這孩子子不好,時常生病,是以當下只聲道:“當然可以,只不過妹妹年紀還小,你抱著要當心點。”

 袁宇見姚蕓兒答應,頓時喜不自,蹲下子,將袁云溪抱了起來,說來也怪,溪兒認人認得厲害,除了父母誰都不要,可當袁宇將抱在懷里時,小小的孩子立馬咧開了小,笑了起來。

 袁宇見到妹妹朝著自己眉開眼笑的樣子,自己也是喜不自,回頭對著姚蕓兒道:“姚母妃,我能抱著妹妹去花園里玩嗎?”

 四周全是宮人,花園亦近在眼前,姚蕓兒便叮嚀道:“不要跑得太遠。”

 袁宇答應著,抱著妹妹去了花園,后跟著一大幫的侍從宮人,姚蕓兒站在不遠,眼見著袁宇將袁云溪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帶著去捕蝴蝶,只聽溪兒脆生生的笑聲響起,讓人聽著心都要化了。

 袁宇對妹妹十分耐心,見在自己懷里扭子,遂將放下,自己則站遠了些,對著袁云溪笑道:“來,過來,到哥哥這里。”

 溪兒晃著小,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幾步,撲在了袁宇懷里,袁宇忍不住將舉得高高的,高呼道:“溪兒會走路了!”

 姚蕓兒在不遠瞧著這一幕,角亦浮起笑意,轉過頭,對著一旁的宮人囑咐了幾句,要們去端些點心水果來,待會兒好給兩個孩子吃。

 宮人剛剛退下,未過多久,姚蕓兒卻聽一陣哭聲響起,那哭聲撕心裂肺,似是了極大的委屈,只聽了一聲,臉“唰”地變得蒼白,這是溪兒的聲音!

 等姚蕓兒奔至花園里,就見袁宇面如土,渾瑟瑟發抖地站在那里,而溪兒已被侍從抱了起來,一張小臉到,就連那漂亮的領也被染紅了,小小的子在侍從的懷里不住地搐著,號啕大哭。

 姚蕓兒慌了,手忙腳地將孩子接過,一張臉煞白煞白的不住地道:“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袁宇見著這一幕,亦嚇壞了,瞧著妹妹哭得厲害,也哭了起來,對著姚蕓兒道:“姚母妃,是宇兒的錯,宇兒沒看好妹妹,讓摔了跤,的眼睛……磕在了石頭上。”

 姚蕓兒一怔,眼眸向著草叢中看去,果真見那里豎著一塊尖銳的巨石,一角沾滿了

 聽著稚的哭聲,讓姚蕓兒心疼得不知要如何是好,了孩子,再也顧不得與袁宇說些什麼,嘶聲要人去請了太醫,自己則抱著兒,在宮人的簇擁下匆匆離開了花園。

 直到姚蕓兒抱著孩子,與宮人一道離開后,袁宇仍站在那里,他噎著,抹了把眼淚,剛要抬跟上,豈料從假山旁卻鉆出一個人來,一把將他拉扯了過去。

 “哥哥?”見到袁杰,袁宇大睜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在這里。

 袁杰在假山里,年的面容一臉鷙,對著弟弟道:“娘和你說了多次,要你離那丫頭遠點,你怎麼不聽話?”

 袁宇囁嚅著,一張稚的小臉滿是淚痕,兄弟雖然只相差兩歲,但比起高大健壯的兄長,他分明還是一個孩子。

 “溪兒是我妹妹,我就是想看看,多陪陪……”

 “呸!妹妹?”袁杰一記冷笑,對著弟弟道,“算什麼妹妹?要我和你說多次,是玉芙宮那個狐子生的,娘搶了咱們母親的恩寵,搶了咱們兄弟在父皇心里的位置,本就不該來這個世上,算哪門子的妹妹?”

 袁杰話音森寒,袁宇聽在耳里,心頭卻慢慢涼了下去,他著眼前的兄長,聲道:“哥,溪兒還那麼小,看著傷,你不心疼嗎?”

 聞言,袁杰不解地看著弟弟,皺眉道:“我心疼?我不得那丫頭死了最好,我為何要心疼?”

 袁宇聽了這話,頓時睜大了眼睛著眼前的兄長,過了良久,失聲道:“是你……是你害了溪兒……”

 袁杰臉一變,矢口否認:“分明是自己磕著了眼睛,與我何干?”

 袁宇渾發抖,方才他領著溪兒在假山附近玩耍,溪兒氣地跟在他后,不過一個轉的工夫,溪兒便摔了下去,而且還不偏不倚地磕到了那塊巨石上!

 “你躲在這里,趁著溪兒過來,你傷了。是你把推到石頭上的,是不是?”

 袁宇眼眸紅,竟沖了上去,小手攥住袁杰的領,咬牙切齒道。

 袁杰面不耐,眼底更是一片不忿,一手便將袁宇的小手揮開,讓弟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倒沒出手,而是踢了一腳,誰知道那丫頭要死不死地磕到了石頭上,能怪得了我?”

 “你!”袁宇目眥盡裂,猶如一頭發怒的獅子,向著袁杰撲了過去,袁杰猝不及防,竟被弟弟一個用力推在了地上。

 “溪兒是咱們的妹妹,還那麼小,你怎麼能忍心,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袁宇想起團兒似的妹妹,一眨眼渾傷得那樣重,說不準那眼睛都保不住了……

 念及此,袁宇心頭大慟,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滾,雙手死死扼住袁杰的臂膀,將他下。

 袁杰面暗,一拳打在弟弟上,將他推了開去,斥責道:“為了那個丫頭,你發什麼瘋?”

 袁宇雖然一直知曉袁杰子暴躁,就連安氏也一直代自己,要順著兄長,聽兄長的話,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袁杰的心思竟是如此惡毒,對那般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似是猜出弟弟在想什麼,袁杰站起子,撣了撣上的灰塵,對著弟弟道:“你別忘了,姚氏是凌肅的兒,那丫頭是凌肅的外孫,大哥這樣做,也是為了咱們哥倆的將來好,你長點心,別盡做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袁宇神黯然,一張臉蛋亦面如雪,他默默地坐起子,抿著雙,一言不發。

 袁杰看了他一眼,似是對這個弟弟頗為失,道了句:“你好自為之吧,你若想在父皇面前邀功,大可以將哥哥供出去。”

 說完,袁杰不再看弟弟一眼,只走到假山外,對著園子里看了一眼,見四下里無人,方才走了出去,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袁宇眼瞳無,未過多久,亦從假山里走出,他干了面頰上的淚痕,腳步十分堅定,向著玉芙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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