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老腰被醫推拿按了膏藥,好了。
腰好了,就可以搞事了。
康熙翻看了乾清宮還沒批改完的折子,腦殼一痛。
哎呀,好多年沒有看這玩意兒,就看了幾個字,他便想打瞌睡。
康熙條件反喊“保”,喊完之后沒人應,太監們都腦袋低垂,看上去很難過。
真難過還是假難過先不說,但皇上無意識廢太子的名字,他們肯定還是得裝出個難過的模樣。
康熙嘆了口氣,很想把老大和廢太子來。但這樣做,和這個世界的自己的格相悖。所以他只能自己咬牙關看折子。
這個折子不重要,分這一邊;這個折子重要,分另一邊;這個折子怎麼看不懂呢?放中間……
就這樣,康熙把折子分三堆,重要的和看不懂的讓人送去南書房,剩下的隨意丟在乾清宮桌案上。
分好折子之后,康熙地睡了一覺,讓人不準打擾直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勤政?他剛二廢了太子,誰敢讓他早起干活?
反正這個皇帝除了讓兒子互相爭斗之外的國事上都因為力不足而懈怠,他睡個懶覺怎麼了?老年人也需要睡眠。
睡飽覺之后,康熙腰也能直立起來了。雖然還有點疼,但不會妨礙行。
康熙在窗前打了一套養生拳,泡了一會兒熱水澡后,慢吞吞吃著并不是太符合他胃口的早膳。
吃完早膳后,康熙慢吞吞挪步到南書房,和大臣們商量政務。
他看了一眼現在的大學士和輔政大臣、親王。這些大臣有些還在為保干活,有的早早被他弄死,還有的已經因為能力不足回家提前養老。
康熙饒有興味地試探他們的才華。
雖然他已經有十幾年沒當皇帝,但他這個太上皇也不是顧著游山玩水,環游世界,只是不再在瑣事上勞心勞力。對人心和政局的把握,康熙自認為比以前更勝一籌。
康熙試探完這些大臣之后,心中嗤笑。
他和保的眼果然很準。有能耐的人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很有能耐,該提前養老的人在這里也是混日子。
唯一的區別,這里的大臣眼界和能力都沒有他那個世界的大臣厲害,對大清和皇帝的忠心也遠遠不如他那個世界。
這區別的原因,當然是這個世界的皇帝不行。
康熙得意了一瞬,然后練的把政務丟給大臣,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自己只提出要求。
將工作分發完畢后,康熙單獨召見了鄂倫岱。
看著那個滿臉混混氣息的鄂倫岱,康熙想起自己世界中那個文武雙全的表弟,不由嘆氣。
這個世界的佟家已經是佟佳氏,回歸了滿軍旗。
他那個世界的佟家一直沒提歸旗這件事。鄂倫岱因為屢立戰功,已經代替瓜爾佳氏和佟養家那個佟氏,了漢軍旗新的領軍人。
漢軍旗名義上廢除之后,與滿軍旗軍隊混合整編。鄂倫岱正在新式陸軍中練兵,每個月都要上折子請求一次調換到海軍,想出海浪一浪。
鄂倫岱毫不懼怕康熙,見到康熙,沒好氣道:“皇上又要斥責奴才結黨?”
康熙先讓人給鄂倫岱賜座,然后給他上茶。
待鄂倫岱大大咧咧喝茶的時候,康熙道:“你可知,你阿瑪的死,可能和佟國維有關?”
鄂倫岱:“噗!咳咳咳!”
鄂倫岱不僅被嗆到了,手一抖,茶潑了自己滿,茶杯茶盞哐啷滾落在地。
康熙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茶盞,關注點錯誤。
這茶杯茶盞真結實,居然沒碎。
“皇、皇上,您說、您說什麼……”鄂倫岱整個人傻掉了,結結語無倫次。
康熙看著鄂倫岱的反應,就知道這個鄂倫岱和他那個世界的鄂倫岱一樣,上說著最厭惡佟國綱,心里比誰都在乎佟國綱。
其實這個世界佟國綱的死亡有沒有佟國維出力,康熙并不確定。
但康熙極其厭惡佟國維,所以他就主觀認定佟國維害死了佟國綱,也死了佟皇貴妃好了。
這個世界佟皇貴妃有了哀榮,死前急被抬進坤寧宮當了皇后,給佟國維這個廢爭取了用不盡的榮華富貴,真是便宜了佟國維。
“佟皇……皇后的逝世,得利的是佟國維。佟國綱戰死,得利的還是佟國維。你本來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憑借著你的份地位和佟國綱為國戰死的蔭蔽,若于中立,無論誰是朕的繼承人,你都能高枕無憂。是誰讓你趟這渾水,跟愣頭青一樣當出頭鳥?”
康熙看鄂倫岱越來越難看的臉,心中確定,還真是佟國維教唆鄂倫岱。
這也正常。這個世界的胤禩是個正經人,鄂倫岱一個老紈绔,和胤禩關系能好到哪去?鄂倫岱和老十的關系倒是不錯,可因為老十想推舉老八,所以他也要力老八,就太蠢了。
這個世界的鄂倫岱很沒腦子,但腦子是天生的,康熙不認為鄂倫岱真的就是個純粹的蠢貨。
康熙在腦海中搜索了許久佟皇貴妃現在謚號,終于想了起來:“孝懿養過宮中大部分皇子,但只有兩個皇子被他長期養,一是四阿哥胤禛,一是八阿哥胤禩。這兩個阿哥登上皇位,對佟家最為有利。”
和他那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康熙仿佛想把佟皇貴妃累死似的。
佟皇貴妃就生了一個早夭的公主,平時多是直接小產了。佟皇貴妃這麼差,康熙卻以信任為由,大部分皇子生下來之后,都會讓佟皇貴妃養到能跑能跳,再給其他妃嬪養。
佟皇貴妃也確實養孩子養得很好,幾乎沒夭折,這大概也是一直養康熙孩子的原因。
他那個世界的老八很早就是惠妃養。這個世界的老八,在佟皇貴妃薨逝之后才到惠妃宮中,那時胤禩已經九歲。
所以佟家支持老八,沒人覺得有問題。
但佟家這麼高調,讓人忽視了,佟家其實還有另一個可以支持的人選。
“讓朕想想,佟國維一定對你說,孝懿已經薨逝,朕另一個小表妹雖然地位還算尊貴,但所得的信任和寵遠遠不如孝懿,不可為佟家依靠。佟國綱又戰死,佟家沒了主心骨。佟國維自己不得朕的信任。現在你鄂倫岱是佟家當家人,為了護住弟和家產,你必須做點什麼,否則佟家就會分崩離析?”
康熙咬牙切齒。佟國維這話,改一改就是他曾經差點死佟皇貴妃的話。
佟皇貴妃因為小公主的死而和佟國維離心——雖然那只是一個誤會,佟國維并未手,或者并未來得及手。但裂痕已經出現,佟皇貴妃連佟國維死的時候都沒掉幾滴真心的眼淚。
鄂倫岱瞠目結舌:“皇上,您、您怎麼知……”
康熙道:“這話朕可太了。他就是這麼死孝懿。他著孝懿對朕不忠誠,讓孝懿對所養育的皇子施加影響,孝懿怎麼會做這中事?便抑郁疾。這事,朕查了很久,只查到些蛛馬跡。但因為孝懿臨死前還念著的家人,朕才忍了。”
康熙冷冰冰道:“佟國維為孝懿的親生父親,朕只給他一些空頭榮譽,幾乎沒給過他實權。你以為朕只是因為他是個廢?”
康熙在心里道,在這個時空的自己一直沒有給佟國維太大的實權,真的只是因為佟國維是個廢。
佟國維廢到什麼地步?這個世界的康熙在征伐噶爾丹的時候,都把軍功塞到佟國維手中,只需要佟國維按時到達,佟國維還能貽誤戰機。
這舅舅加岳父是純純的廢,這個時空的康熙十分無力。
但現在,換了一個對佟國維惡意極大的太上皇康熙,太上皇康熙可就要給佟國維使勁潑污水了。
若不是擔心里沉睡的這個世界的廢皇帝康熙會掙扎清醒,把他踢回原本世界,沒法收集足夠的資料,太上皇康熙肯定再弄死一次佟國維。
另一個世界的佟國維和太上皇康熙沒仇?
朕樂意!
現在太上皇康熙雖然不能親手殺了佟國維,但給佟國維挑撥離間,他必須做。
“你這個蠢貨。”康熙站起來,走到失了魂似的鄂倫岱邊,輕輕的拍了拍鄂倫岱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佟國綱的事,朕也沒有確鑿證據。這正是惡心人的地方。朕認為他有嫌疑,但沒有證據,朕怎麼能死孝懿的親生父親,和佟國綱的親生弟弟?但他又將手到你這里,朕忍不了了。”
康熙把手放在鄂倫岱的肩膀上,就像是一個可靠的長輩,滿臉寫著痛心和真誠。
鄂倫岱看著康熙的表,心中極大。
即使康熙對他十分容忍,但康熙對阿哥們都未如此寬和過吧?皇上是真的把我當晚輩看待。
鄂倫岱確定了這件事后,跪伏在地上,哽咽道:“皇上,是真的嗎?佟國維真的害死了老爹?”
老爹……這什麼鬼稱呼。佟國綱泉下有知,怕不是又要被氣得口疼。康熙腹誹。
“朕沒有證據。你是否相信朕的話,你自己決定。若朕有確鑿的證據,還能容忍佟國維到這地步?”康熙淡淡道,“但你可以用自己的雙眼去看,他是不是老八老四兩邊站隊,是不是把你擺在明面上,私底下讓自己的兒子接胤禛?”
鄂倫岱抬起頭:“但他自己也支持八阿哥!”
康熙心道,果然如此。佟國維的智謀,全點在這些謀詭計小道上了。
保說得果真沒錯,佟國維在朝中當真是待錯了地方。佟國維該去后宮當太監,宮斗很有一套。
康熙淡淡道:“你年紀多大?他年紀多大?朕不會殺母族的人。他頂多提前致仕,你也跟著致仕?待新皇帝登基后,看在他年老的份上不會做什麼,你呢?”
鄂倫岱滿臉茫然:“這有什麼意義?我若出事,佟家、佟家不也……”
康熙嘆氣:“鄂倫岱,你該多看些后宅子的話本。”
鄂倫岱:“啊?”怎麼話題突然轉到這?
康熙道:“你家后院太平靜,你爹也就只有一個侍妾讓你如鯁在,所以你不了解。你可以去百姓中走訪一下,看看大房二房爭奪財產爭奪家主之位的斗爭有多殘忍。佟國綱的佟家、你鄂倫岱的佟家,和佟國維一系的佟家,不是一個佟家。”
說罷,康熙黯然道:“好比這天下都是新覺羅家,但朕的那些兒子,不也爭得你死我活?朕倦了,只和你說這麼多,你能不能聽進去,朕也只提醒你這一次。夸岱也長大了,你有什麼事,可以與他詢問。法海雖文采好,但無丘壑。夸岱卻是個有錦繡的好孩子。”
鄂倫岱剛想說,夸岱還小。話到邊,他想起夸岱的年齡,把話咽了下去。
或許這個一直被他牢牢護在羽翼下的弟弟,其實已經可以從他的羽翼下鉆出來,氣了。
“奴才……告退。”鄂倫岱要回去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他相信康熙說的話。
皇上怎麼可能誹謗一個大臣?皇上說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沒有嗎?只是因為佟家是皇上的母族,皇上不能容忍佟家如此丑聞被外界所知,抹黑皇上的母族,才忍下來。
何況孝懿皇后死前都讓皇上照顧佟國維一家。
他們這一家雖同為皇上母族,但佟國維家可是出了兩個寵妃,他們家能比嗎?
即使是佟國綱在世,也不能比。
皇上能和自己說這一席話,大概是因為涉及到佟國維在四阿哥和八阿哥中左右搖擺,挑撥兩個阿哥斗爭,忍不下去了。
皇上不可能說謊。
佟國維害死了佟國綱。
佟國維還想讓自己為隆科多墊腳鋪路。
皇上不可能說謊……皇上不屑為佟國維的事說謊……皇上說的都是真的……鄂倫岱腦袋快要炸開。
現在,他只想回家,只想看到夸岱。
那個家,只有他和夸岱能彼此信任,彼此依靠了。
“先別急著走,幫朕辦點事。”康熙阻止鄂倫岱。
他給鄂倫岱了這麼多私(雖然是他那個世界的私,和這個世界可能關系不大),鄂倫岱為了激圣恩,當然要為他鞍前馬后。
康熙列了一堆東西。
鄂倫岱迷:“皇上,您要煉丹嗎?四阿哥那里煉丹的材料很多,皇上您可以讓四阿哥送來。奴才要搜尋這麼多東西,一時半會兒還搜尋不到。”
康熙忍不住腦袋一歪:“四阿哥……煉丹?”
鄂倫岱點頭,將胤禛煉丹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康熙,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的事。不過皇上應該知道才對啊?胤禛修習的那些道經,還是皇上賜予的呢。
康熙在腦海中搜索。還真有這回事!
這個世界康熙自己不迷信方士,但偶爾也會服用丹藥助興。
胤禛喜歡研究丹方,在不迷信不寵信方士的前提下,康熙就由胤禛去了,就當胤禛多了一個修養的好。
但太上皇康熙深知那些丹藥里是什麼劇毒玩意兒。
這不是什麼信不信方士的問題,自己研究自己煉丹自己嗑那劇毒金屬丸子問題也很大好嗎?
康熙了太:“你先給朕弄一點來,不要太多。不準告訴其他人。要是其他人知道了,朕就廢了你佟家長房的份,讓佟國維當佟家家主。”
鄂倫岱:“???”
皇上您很有問題啊!您不是說佟國維可能死孝懿皇后,還可能害死佟國綱嗎?!您怎麼還要讓扶植佟國維當佟家家主?
鄂倫岱頭重腳輕走出南書房,腳步一深一淺就像是踩在了棉花堆里,幾次差點跌倒在地。
當走出乾清宮大門的時候,他回頭向巍峨的宮殿群。
他想到皇上明知道佟國維做了什麼,還可能因為某些目的重用佟國維,鄂倫岱終于對這皇宮有了敬畏之心。
現在天氣本就很冷,鄂倫岱攏了攏上的袍子,到連骨子里都被寒意浸了。
鄂倫岱心如麻,也不敢耽誤。
他很快就利用自己的人脈,從雍親王府順了些東西,急急忙忙呈送給康熙。
康熙拿到東西后,以自己又廢了太子,心沉重為由,把所有伺候的人都屏退到宮外,只一個人在碩大的乾清宮……調配小型火藥包。
潑油潑酒都太麻煩,還會留下線索。沒什麼比火藥更好用的縱火工。
康熙開開心心玩了個夠,然后在關鍵放上蠟燭什麼的助燃,又把紙堆、絹布、奏折之類好燃的東西堆好。
乾清宮的好東西都被他鎖庫房里,現在放外面的都是康熙自己的墨寶。
康熙縱完火,站在門口靜靜等火勢起來。
一朝變故,帝臺有名的怯美人趙枝枝,從宰相家不受寵的庶女成了東宮里的小小姬妾——無名無份,只作“曉事”之用。傳聞新太子性情暴戾,喜怒無常,堪比修羅煉獄里的惡鬼。又說新太子厭惡美人,最恨絕色,以手刃傾城佳人為樂。趙枝枝聽后,嚇得半死,哭著同自己新結交的東宮“姐妹”托付遺言:“我…我若死了…能不能請你每年祭一碗櫻桃酥給我?”太子穿著彩衣娛親后的裙袍,黑沉沉的眼緊盯趙枝枝,半晌,他聲音沉啞道:“放心,你死不了。”*趙枝枝侍寢當夜,太子沒來,來了一百碗櫻桃酥。太子處理公務深夜歸宮,想起侍寢之事:“人睡下了嗎?”內侍:“回殿下的話,趙姑娘吃了一夜的櫻桃酥,這會子還在吃呢。”太子皺眉,罵了句:“真是個蠢貨。”半個時辰后,內侍前去寢殿查看,驚訝發現殿內多出一人。太子云鬢鳳釵,坐在小姑娘身側,替她揩拭嘴角:“吃不完也沒事,殿下不會怪罪你。”小姑娘低垂淚汪汪的眼,打著嗝細聲道:“你又不是殿下,你怎知他不會怪罪我?”*人人皆道趙枝枝膽小如鼠軟弱可欺,直至那日宮宴,東宮之主匍匐她身前,替她揉腳提靴,紅著眼咬牙切齒:“你若再不理孤,孤今日便離宮出走。”趙枝枝別開臉:“哼。”*文名嬌靨=女主趙枝枝眼中的男主,面美心黑暴躁太子爺。本文又名《心高氣傲狗男人每日在線卑微求愛》《孤這麼好她怎麼可以不喜歡孤》暴躁帝王VS哭包美人,小學雞談戀愛,1V1,口是心非真香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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