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怔了幾秒，抿起笑得有些勉強：“肯定的，您放心。”

他下了樓，跟方蕙道別，方蕙大概也猜到許燊說了什麼，但只勸許言注意休息，多回家吃飯。

許言出門，上了車，剛系好安全帶，手機響了，是沈植的電話。上次從島上回去之后沈植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冒，許言說沒有。兩人沉默了會兒，許言說要睡覺了，沈植道了晚安。

此刻，許言看著手機，一不，直到電話因為無人接聽而自掛斷。

第二天一早，許言睜眼打開手機，看見同事給自己發的消息，是條微博，點進去，竟然是虞雪和林衍的新聞——有人拍到林衍去劇組探班，之后上了虞雪的房車。

許言倒是不慌，這種況還不至于把坐實，頂多算個緋聞。上了微博一看，虞雪公司已經發了澄清聲明，之后劇組也有人出面作證虞雪的助理和化妝師當時都在房車上。

多大點事。許言關了手機，起床洗漱。

對他來說不算大事，但在沈植看來就不一樣了。

他仔仔細細地把相關新聞都看了一遍，那些澄清很有說服力，但沈植仍然不控地抱著一暗的期待，希那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許言和虞雪……可思量過后，他又希一切只是捕風捉影的謠傳，他不想許言因此難過。

沈植找到林綿，給發了微博鏈接，畢竟林衍是親哥哥。林綿很快就回復：沈律師什麼時候還關心這些了？

沈植確實從不關注八卦，但自從知道許言和虞雪往后，他有意無意會看跟虞雪相關的資訊——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見到虞雪和林衍的名字一起上新聞。

他回復：只是看看，好像已經澄清了。

林綿：對，澄清了，那你發給我干啥呢？

沈植不免有些失，又替許言松了口氣。但心口因此空落著，實在不知道、想不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明正大追求許言的機會。

他正要關手機，林綿卻又回復：算了，看在人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雖然你可能不興趣。

沈植覺自己的心跳正慢慢加快，不知道在期什麼，沒空細想。

林綿：虞雪跟我哥在一起久啦，獨家機，請勿外泄！

五秒過后，又把這條消息撤回了。

沈植過了整整兩分鐘才重新打字：你沒騙我

林綿：雖然我撤回了，但我說的是真的。

沈植覺手腕發抖，回復了一句好的。心跳過快，那種久違的興和激涌上來，他站在車庫前的時候甚至有點焦躁——自門升得太慢了，不夠快……人為什麼不能瞬間移？

一個多小時后，沈植到了許言公司門口，忽然發現自己還沒提前弄清許言今天上不上班，有沒有出外景，是不是在公司。

他給湯韻妍發消息，問知不知道許言在哪。

湯韻妍：沈律師來得真巧，許言在我辦公室。

接著補充了一句：他在幫我試旗袍。

作者有話說：

沈植：驚，老婆竟是單。

林衍：，老子竟是替。

【過渡章，明天會更】

第52章

是湯韻妍助理開的門，喊了一聲‘沈律師好’，沈植頷首，往里走。TOTO站在架子上，見沈植來了，撲棱翅膀大喊：“老公！老公！”

“沒救了。”湯韻妍說，“自從上次以后它就再也不喊熱烈歡迎了，見誰都老公。”

沈植盯著TOTO看了幾秒，湯韻妍拍拍他的手臂：“許言在更室，剛試完兩套，我看他好像有點累，讓他先休息一下。”

“好。”

更室的門虛掩著，沈植敲了兩下，沒人應，他以為許言在里面睡著了，于是推進去。

眼前的場景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許言穿著條黑旗袍，正抬著屁趴在地上，綢緞面料把材勾勒得順勻稱，衩開得高，從腳踝一路到大中央。凸起的肩胛骨，下塌的腰，繃的線，雖然姿勢屬實不太面雅觀，但不可否認有種異樣的藝，像黑天鵝。

“……”許言低罵了一聲，扭過頭，一愣，目順著那雙黑皮鞋往上，掠過筆的西和藍襯衫，定在沈植臉上。

就離譜。

沈植覺自己半晌才回過神，結滾了一下，他蹲下去，問：“怎麼了？”

許言還跪著，手撐起來一點，皺著眉：“耳釘掉了。”

“湯設計師自己親手做的黑鉆耳釘，要是真給我弄沒了，會殺了我。”

“你起來，我來找。”沈植手扶著他站起來，自己又再次蹲下去，開一件件曳地的擺，最后在模特架后面找到了耳釘。

許言正對著鏡子在扣紐扣，沈植走到他邊，了張餐巾紙，了耳棒，說：“我幫你戴上。”

“謝謝。”許言拿了個耳堵給他，側了側頭，出右耳。

他看著鏡子里沈植那道認真的側臉，兩人靠得近，沈植的指關節輕輕抵在他下顎邊，整個過程只有十秒。戴好后沈植沒放下手，明知道許言在鏡子里看得見，但沈植仍然低下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許言是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的，他有類似的預，只是沒想到沈植真的會立馬付諸實踐。

“我出去了。”他低聲說了句，繞過沈植往外走。

“這套適合你，公司大半男模都試過了，就你符合我想要的覺。”湯韻妍一見許言出來就滿意點頭，“幸好展子推遲了，不然都沒機會讓你這個大忙人幫我試。”

許言腳踩上臺，笑了下問：“有讓陸大攝影試過嗎？”

“試過。”湯韻妍挑眉，“他穿那套深紫的簡直絕了，到時候我把照片發你看。”

許言心里平衡了。

沈植站在窗邊，專注地看著許言。他不著急，他可以等許言把所有事忙完。

這一套拍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沈植出去接了兩個電話，第二個電話打完，他從臺進來的時候許言剛好去了更室。

“不拍了，接下來許攝影的時間是你的了。”湯韻妍一邊喂TOTO一邊說。

“謝謝，辛苦了。”沈植說。

許言換上自己的服，出來，跟湯韻妍道了個別就往外走，沈植跟著出去。TOTO看著兩人的背影，咽下里的飼料，大：“老公慢走！老公再見！”

走廊里不斷有人來往，許言默不作聲地往前，一直到盡頭，他推開一扇門，回頭看著沈植：“進來。”

沈植走了幾步進去，是間雜貨屋，架子上零零散散地放著些箱子和木板。許言關上門，他靠在門后，表看起來確實像湯韻妍說的，有點累，問：“找我什麼事？”

“昨天晚上沒睡好嗎，還是出差太累了？”沈植答非所問。

許言垂著眼，睫了：“沒睡好。你找我什麼事？”

“我看見新聞了。”沈植慢慢說，“就去問了林綿，告訴我，虞雪和林衍已經在一起久了。”

許言面平靜：“所以呢？我從沒跟你說過我和在一起。”

確實是這樣，沈植來時沒空多想，但剛剛在湯韻妍辦公室里，他看著許言，把思路捋清，想起許言一直以來從未承認過他和虞雪在一起，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許言僅僅是沒有否認而已，沈植也懂其中的原因。

他到輕快、放松，整個人好像終于出一口氣，在心頭的石塊被撤去，他得到了許言的原諒，現在又收獲了這個驚喜，很開心。

“嗯。”沈植笑了一下，問，“今天晚上什麼時候下班？一起吃個飯嗎。”

他已經做好了被許言拒絕的準備，沒關系，還可以再努力，但他沒想到，許言的回答是：“夠了。”

“夠了。”許言冷冷說，“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可以當普通朋友，如果你要這樣，那就別當了。”

沈植僵了一瞬，腔里的欣喜迅速凍結冷卻。他反應了一會兒，才說：“沒事，如果你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