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昏暗的床頭燈在室漸漸安靜的氛圍下， 自降低了一個檔位，微亮的芒氤氳在空氣中， 恆溫也在兢兢業業地運轉著， 將溫度維持在溫熱的， 最能讓人昏昏睡的模式。

然而這一切對西德都是無效的。

他不睏，他不想睡覺，他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努力維持著支著腦袋的作，耳邊是林敬知淺淺的呼吸聲， 西德從耳側到被摟住的脖頸往下一整片都是僵的。

許久，室都沒有再響起一丁點聲音， 一直到虛空中的霸王龍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西德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聲音很輕，「……寶貝？」

耳邊的呼吸聲依舊淺淺。

林敬知睡著了。

或許是太累，或許是從一開始就沒完全清醒，又或許是西德在邊這點給了他太充分的安全。

他睡著了。

在察覺到這一點時， 西德先是錯愕懊惱了兩秒， 接著，又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要說他臉皮再厚如城牆，也從來沒有幻想過以林敬知的格， 有一天竟然會主親近他，就算有， 西德也以為會是在他們重修於好很久很久以後， 以至於當林敬知抱上來的時候， 他甚至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而就那麼幾分鐘的僵持時間，這人竟已經睡著了，環在西德腦後的手臂鬆下來，臉頰就在西德肩膀往前一點點的位置，輕輕地靠著。

西德就這麼保持著支著腦袋的姿勢沒，沒敢也沒捨得。他盯著林敬知看了良久，模仿著之前的作，繼續在林敬知的後頸一下一下，安地順著，一邊順，一邊偏頭看著林敬知的臉，在發現對方的眉頭越來越松之後，西德的角噙了份笑意。

腦海中不斷回播著方才林敬知抱上來的片段，再看著他此時此刻著自己完全放鬆下來的樣子。

沒有任何一刻比此時更能讓西德意識到，林敬知對他是有的。

就像貝類一樣，無聲地將自己最的地方擺在你面前，毫無防備地敞開自己，惹人疼到了極致。這份不顯眼，不突出，想要細細品味才行。

「寶貝……」黑暗裡，西德過林敬知的額邊，小聲道。

他就這樣不厭其煩地看到了後半夜，順了林敬知足足半個晚上，才終於重新拾起自己的工作，將神力溢出腦海。

有人曾將哨向的信息素結合比喻為涅槃重生，這種說法不算誇張，主要來自於該亞百年前的一場戰爭。

在數百年前，該亞剛剛進化出哨向的時候，嚮導因為稀有且力較為弱小，於被支配地位。覺醒便被送進嚮導學院，讀作學院，寫作監獄或許更為合適，到了發的年紀，就被送出學院，由哨兵進行挑選。

那時候的嚮導唯一的作用，就是被哨兵標記，然後為哨兵疏離腦域，維持哨兵的壽命，一輩子皆是如此。並且在標記了之後，弱小的嚮導們會對哨兵產生一種本能地依賴，換言之，就是就算不喜歡，也不敢逃走不敢拒絕，「被支配」三個字烙印在每一個嚮導的上。

這種對嚮導而言極其惡劣的環境大約持續了十到二十年左右，嚮導群中，出現了一名能力極為優秀的嚮導，他挖掘出了嚮導除了替哨兵梳理腦域風暴以外的其他能力，其中最典型也最兇狠的，就是神支配和神切斷，通過刺激腦域的方式，令被刺激者直接癱瘓，甚至是死亡。

而篡改記憶和共鳴，也是那名嚮導之後逐一發覺出的能力使用方式，強弱因嚮導個人能力不同而不同。

在嚮導天生縝的思維下，配合著優異的天賦，那名嚮導在該亞掀起了一場來自於嚮導的平權戰爭，而在戰爭結束後很長一段時間，該亞的嚮導都極其排斥和哨兵的親近。

沒有了嚮導的哨兵平均壽命驟然下降，幾乎都在二十幾歲發腦域風暴開始，就已經走向了面臨死亡的絕境，尤其是那群過去強迫標記嚮導，甚至囚嚮導的哨兵，幾乎全部都在平權戰爭，所屬嚮導毅然決然地離開後，步死亡。

在這樣的極端環境下，曾經該亞每一個家庭，都很擔心孕育出一個哨兵孩子。

一直到十年之後，該亞遭到異宇宙的襲擊。

在那一次襲擊中，哨兵為保護該亞而戰，但異宇宙實力強悍，該亞略有不敵之勢，眼睜睜看著異宇宙即將突破該亞的外層防，那名天才嚮導在戰爭至關重要的時候，帶領英嚮導群踏上戰場。

嚮導群依舊不擅長打鬥，但他們的神控能力，在那次戰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無論是篡改記憶還是通過腦域殺人，個個都是能直取心臟的招數，讓異宇宙軍隊極大的打擊。

而在戰爭結束的同時，該亞還有了一個巨大的發現。就是旗鼓相當的哨兵和嚮導纏和結合---不是像過去一樣由哨兵單方面標記，而是雙方給予對方自己的信息素之後，會營造出一種比任何藥水或醫療艙都要管用的質，誇張點來說，幾乎可以多給彼此一條命。

當時最極端的例子，就是最早率領哨兵和異宇宙作戰的該亞上將，到了幾乎無法痊癒的傷害，被那名嚮導扛回房間之後，第二天就幾乎渾毫髮無傷地走了出來。

而西德這段時間做的，就是在排出自己的哨兵素，和林敬知的嚮導素結合，創造出那種質後，將所有質全部都頂進林敬知的腦域，以此達到治療的效果。

這種做法非常困難，畢竟歷史所有哨兵在到自家嚮導的信息素後，都會立刻原地化作泰迪，興道想要直接結合來讓那種質充斥在雙方的腦域，並且這其實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保管林敬知第二天就什麼傷勢都回復了，哪像西德現在這樣，要一而再再而三耗那麼多力氣？

但強佔……西德低下，溫地親了親林敬知的鼻尖。

親完之後，他就準備像過去一樣勾引林敬知腦的小鬚，卻發現今天的小鬚似乎比平時要更配合一些。

幾乎在應到了西德的一瞬間，就主從林敬知的腦域慢吞吞地爬出。

小傢伙和方纔的狀態差不多，疲憊的很，故而只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沖大怪無力地晃了晃，一臉虛弱地打著招呼，大怪微微一頓，旋即迅速將綿綿的小鬚摟進了懷裡。

被大怪一番劇烈的親吻之後，小鬚再次被掏空，而虛空中的阿略尾也再次熱了起來。

因為林敬知之前給黃做神屏障用了不神力的緣故，所以西德這次用力不得不比過去更猛。故而等到小鬚回到林敬知的腦域時，他整件上後背都已經了。人更是克制到了極點，空氣中瀰漫起一不太對勁的味道，西德難耐地蹭了蹭林敬知，額間的汗珠細細，手也忍不住朝林敬知的腰間去。

就在快要到那片微涼的時，西德卻驟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猛地從床上坐起，回首看著林敬知看上去比之前還要更輕鬆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從給予轉換為索取。

良久，他了腦，手腕上的青筋跳起，手一蹭林敬知的臉側，關燈下床，進了淋浴間。

將近兩個小時後再出來，天已然濛濛亮，西德覺得這樣下去自己大概早晚會猝死，一邊慨一邊低頭親了親自家大寶貝，尋求獎勵似的將人摟進懷裡，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