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這一聲的,
讓周老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是繼續用客氣地語氣去涉呢,還是用強的態度去談判呢?
又或者,
對著它也回去?
老張轉,看著自己后剛走出來的獬豸。
“老板,它很恨你。”
老張一邊說著一邊撿起了地上的鐵鏈,套在了獬豸的上。
這個舉,讓周澤愣了一下。
這才多久,老張就已經進步到了可以這般對待獬豸了?
真的是,太不真實了。
給獬豸套上鏈子后,老張抬起頭,看向周澤,道:
“其實,沒有獬豸了,老板,它早不在了,確切地說,它早沒了。”
“它可沒死。”
獬豸可是躲過了軒轅劍一殺的存在。
“是沒死,但…………”
老張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為如何向自己老板解釋而組織著語言。
“老板,你可以理解一種,本能。”
“本能?”
“就像是以前每晚都會來書屋的客人一樣,是靈魂的狀態,只不過獬豸這里的況,更復雜一些。
我也是在剛才,真的和它融后,才知道的。
它的真正自我,本就不在這里,一開始我還在找,但找不到,慢慢地,我才確認,它其實早已經不在了。
它已經變了法,變了規則,老板,我不知道我這樣形容到底準不準確,反正以前聽過安律師和你聊過這類的事。
真正的獬豸的意識,早不存在了,如果它還在,剛才我是不可能影響到它的。”
周澤有點懂了,道:“老張,你的意思是,現在的獬豸,只是一個軀殼?”
在主意識離開或者不在時,這軀殼產生了意識,從而產生了本能地應急反應意識。
周澤忽然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抓住了什麼,大腦里閃現出了一道,但想再去抓取時,卻怎麼都抓不到了。
“是的,軀殼,一個可怕,卻又沒有主人的軀殼。”
老張手,在獬豸的腦袋上了一下,獬豸對著老張也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但比之對周澤時,真的是要溫多了。
“老板,我不是獬豸,它,其實也不算是,它的存在,更大可能的原因還是因為獬豸本對你的憎惡和憤怒。
可以稱之為一種怨靈,所以,獬豸才會對老板你攻擊,它本能地恨你,而想殺你,只是它恨意的一種表達。”
“我有點頭暈。”周澤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同時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問道:“老張,你現在能控制獬豸麼?”
如果老張現在還能控制獬豸的話,那眼下的危局就可以解決了。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嘛。
老張卻搖頭道:“老板,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事實上,這鐵鏈,也沒辦法束縛它太久,我能影響的,也有限。”
“那就是沒戲了?”
“應該是有辦法的,老板。”
老張低下頭,看著下的獬豸,
“可能是因為我站的角度和老板你們不同的原因,所以,一些事,在我這里,是很清晰的,清晰得讓人覺得有點……過于簡單。
當初,我也在書店守過夜班,在老板你昏迷時,也跟著他們去除過在人間搗的厲鬼。
那時候,林可教我的,對付厲鬼,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把它一掌拍死,讓它魂飛魄散。
一種則是解開它的怨念,化解其執念,讓其自己消散。
老板,我覺得,你可以嘗試著消解掉它對你的怨念,那麼,獬豸也就不會再攻擊你了。
事實上,
我們存在的時間,本就很短。
這軀殼,也只是規則里,自上而下的一種投影,有點像是雨水落在地面上,終究還是會被蒸發干凈的。
只是,可能需要比水蒸發更多的一點時間。”
“解開它的怨念是吧?”
在老張堪比專業導游一般的詳細解說下,周澤忽然有一種自己面前的超級難題一下子被簡化了小學一年級的加減法。
但,
加減法怎麼做來著?
獬豸恨自己,是因為它恨贏勾,恨贏勾的原因,是因為當年贏勾揍過它,且贏勾還把它的一只角給折斷了。
這讓獬豸在之后的歲月里以及在間的形象,全都變了獨角。
等于獬豸每次想晚飯后出門溜溜彎兒,都能看見獨角的自己,相當于是又被刺激和又被辱了一次,相當于n多次的二次傷害。
所以,
最大的問題是,
那只角麼?
但天知道當年鐵憨憨打斷它的角后隨手丟哪兒去了,
并且現在這個當口,
自己難道還有時間去找失落的法之角?
嘶…………
忽然間,
周澤深吸了一口氣,
他想到了,
想到獬豸的獨角在哪里了!
………………
晚上的三亞,比白天了一些炎熱,多了一些熱帶風。
安律師和劉楚宇騎著共單車行使在種植著椰子樹和橡膠樹的馬路上,風兒吹了他們的頭發,看起來,瀟瀟灑灑。
到達目的地后,安律師指了指單車,對劉楚宇道:
“把車往那個角落里藏一下,待會兒咱們還有騎回去的,別被人先騎走了。”
“這樣做,沒素質的。”
“比那些撬鎖和上鎖的有素質多了吧,你干嘛就干嘛,我怎麼發現你最近廢話怎麼這麼多的呢?”
劉楚宇只能聽話地把兩輛單車扛起來,放置在了墻壁后面。
隨后,安律師拿著門卡過了鐵門,接下來,又進了倉庫區,指紋驗證后,按下了電梯,只是這電梯下來得有點慢。
在等電梯的時候,劉楚宇拿出了手機,里面很快就傳來了孩唱歌的聲音,中途還有謝小哥哥們的飛機的謝。
“你喜歡看直播?”
安律師有些詫異地看著劉楚宇。
劉楚宇點點頭,道:“其實,在沒死之前,倒是想過當戶外主播的,我生前喜歡騎行。”
“呵呵,我倒是覺得你適合去二次元裝大雕萌妹的。”
劉楚宇第一次來書屋時,那形象,堪稱乞丐版的許娘娘。
也就是現在正常了不,但還是有點娘。
“呵呵。”劉楚宇沒敢反擊安律師的嘲諷,自顧自地道:“還行吧,沒事兒做時,喜歡看看直播,看看人家唱唱歌跳跳舞聊聊天什麼的。”
“一層一層濾鏡一層虛化一層那啥又那啥的,覺比十八層地獄的層數還多,有什麼好看的?”
“還是有些人長得不錯的,哪怕沒有濾鏡應該也會好看,我關注里還有一些是遮臉直播的,意思是不想把自己的臉呈現出來怕被人發現,也不想影響自己的生活。”
“扯吧,長得漂亮干嘛遮臉?”
“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的。”劉楚宇很認真地說道,“安哥,你平時不看直播吧?”
“以前吧,不看,我還投資過直播網站,小網站,也就投了個幾百萬玩玩兒。”
“還是安哥會玩。”劉楚宇趕忙送上一記馬屁。
“會玩個屁,當時覺得投資這個網站,那去約這個網站里的主播不就手到擒來了?”
“難道不是麼?”
安律師手拍了拍劉楚宇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們這些人啊,一直都天真地以為做直播行業的工會啊,管理啊,東啊什麼的,找主播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主播們肯定要被潛規則才能上位啊;
放心吧,都是你們的,不和你們搶,我們對主播真的沒興趣。”
“額……這麼嚇人的麼?”
“呵呵,不現實里看看,你本分不清楚到底是芭比娃娃還是重裝坦克;
輩的換個好聲卡也能在直播里變小蘿莉。”
“安哥,你是說林可麼?”
“你說是就是吧。”
這時,
電梯上來了,安律師和劉楚宇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電梯門打開,里面,是一個單獨的倉庫。
里面顯得有些空曠,因為只有中央區域有一個被用塑料包裹起來的東西。
“我很好奇啊,安哥,老張頭不是住你隔壁麼,你要來這里為什麼不喊他反而喊我?”
“人家現在正傷心著呢,我才不去繼續那個霉頭了。”
“那現在…………”
“哎呀呀,哎呀呀,也不曉得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了,我這心里,就想著再過來多這寶貝王座,不然萬一真那啥了,我卻沒和它待夠本,我哪怕走了,也走得不會安詳。”
劉楚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寶貝兒,我來了,我來了。”
安律師主地走上去,
掀開了上面覆蓋著的塑料,
當白骨王座顯在安律師面前,安律師激地著手,眼睛里都開始放起了:
“寶貝兒,才兩天不見,我想你想得都快炸了,你想我沒有?”
“嗡!”
一直靜止著的白骨王座忽然了一下。
“哇哦,你看見了沒,看見了沒!”安律師馬上指著白骨王座看向劉楚宇,“它應到我了,它應到我了,媽,我安不起果然是天命所歸,居然能和它產生共鳴,
哈哈哈…………”
安律師笑著笑著,
聲音忽然開始慢慢小了下來,
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僵。
這白骨王座,震得越來越厲害了,且還在發,一不妙的氣息逐漸醞釀起來。
安律師忽然遍生寒,
而這時,
劉楚宇的馬屁慢了半拍卻依舊趕到了:
“安哥,真的咧,它真的像是想你想得要炸了呢。”
“…………”安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