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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是個坑》 第17章 貴客訪

 楚文盛并不知道昨日在陶府發生了什麼,就是連當事人楚擎也沒想到無意之間闖了這麼大個禍。

 知道了原因,楚文盛也無暇顧及詢問楚擎了,連忙彎下腰,告罪連連:“大人,邱大人,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小兒胡鬧,還您周旋一番,犬子年無知,豈敢開罪李家,豈敢管這閑事,誤會,是誤會啊,天大的誤會。”

 雖是武將,卻也混了文,楚文盛也不傻,要是對方真準備明天參自己一本,又何必一大早跑來興師問罪呢。

 “原本此事與我戶部無關,與本亦無干系,可你兒楚擎卻說蕭縣賬目有貓膩,等同于說我戶部辦尸位素餐皆是蠅營狗茍之輩!”

 頓了頓,邱萬山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本倒是可以不計較,可司職蕭縣稅事的幾位同僚,卻是然大怒,孫大人和周大人,明日必會參你一本的。”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還邱大人周旋一番。”

 邱萬山沉了片刻,裝作一副極為為難的模樣說道:“聽說南郊你有些田產,這些田產鄰孫大人的莊子,可是懂了。”

 低著頭不吭聲的楚擎,神

 看明白了,對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不過是要來討好罷了。

 只要愿意討好,這事就有的商量。

 其實楚擎早已是滿腔怒火,可卻深知不可再為老爹樹敵了,是也好非也罷,先忍氣吞聲將這事遮過去再說。

 楚文盛面復雜:“邱大人,是想要…想索要我楚家名下的田產?”

 “你這是什麼話,你那田產鄰孫大人的莊子,便是將地契于了孫大人,本也未必會…”

 話沒說完呢,楚文盛突然笑了,隨即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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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的做夢呢,要田產,要你娘的個蛋!”

 這一聲大罵,不止是邱萬山傻眼了,就是來連楚擎都懵了。

 “你…你敢辱罵本?!”

 “罵你又如何,再敢胡咧咧,老子砍了你!”

 楚擎嚇的夠嗆,趕拉住了老爹,低聲勸說道:“爹,別鬧,區區幾畝田罷了,不值當的。”

 楚文盛甩開楚擎,苦笑著說道:“癡兒,為父本就位不保,家中就剩下那幾畝薄田了,等被摘掉帽,不知多人要謀害為父,爹爹能留給你的,也只有那幾畝田產了,爹雖不能繼續庇佑于你,可至卻能讓你不愁吃穿,這田,不能給了,給了,你要如何度日。”

 楚擎的眼睛紅了,著老爹苦笑的模樣,一時之間,滿心都是疚與懊悔。

 深吸了一口氣,楚擎微微一笑,隨即轉看向怒不可遏的邱萬山:“三個數,滾,三個數過后還不滾,老子打你狗頭!”

 “好,好!”邱萬山霍然而起,咬牙切齒道:“明日,我邱萬山,定你楚家之人死無葬之地!”

 楚文盛轉就走,楚擎問道:“爹你干什麼去?”

 “找單刀去,劈了這狗東西。”

 楚擎都懵了,老爹這脾氣可夠火的啊。

 其實這事老楚考慮的很清楚,就算給田產地契送了,最多就是賬目這事揭過去了,可他這工部侍郎的依舊難保,橫豎都是死,就是早晚罷了,還不如給楚擎留點家當呢。

 當然,既然橫豎都是死,楚文盛也懶得虛與委蛇了。

 說做就做,楚文盛還真就要去花園里找單刀,正在這時,下人跑了進來。

 “老爺,府外有人遞了拜帖,說是要求見爺。”

 邱萬山哈哈大笑:“竟還有人遞楚府拜帖,眼瞎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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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文盛也很困

 不但投了拜帖,還是“求見”,求見的還是楚擎?

 所謂拜帖,和名片差不多,爵位、職位、籍貫、姓名、字、敬語最后加個拜,就比如五星上將馬家詹姆斯下士敬拜這種格式。

 接過拜帖,楚文盛掃了一眼,名是陳言,字是尚語,京中人士,攜長者拜見工部左侍郎之子楚擎。

 將拜帖給楚擎,楚擎也是不明所以:“沒聽說過啊。”

 “好,擎兒先去見客,為父去尋單刀劈死邱萬山那狗日的!”

 邱萬山明顯是沒遭過社會毒打,又坐下了,大道:“果然是個野鄙夫,本就在這里,楚文盛你敢對本刀劍相向,吃了熊心豹子膽不!”

 楚文盛頭都不回,真就去找單刀了。

 楚擎滿面無語,只能跟著下人去看看這陳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結果到了月亮門的時候,楚擎又有點害怕老爹真的會行兇。

 要是砍死了邱萬山,老爹可就不單單只是沒了那麼簡單了。

 “你去將人迎進來,我在這看著我爹。”

 下人應了一聲,跑去開門迎客了。

 不出片刻,下人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一相貌不凡穿著儒袍的老者,一個臉上帶著苦笑的中年人。

 二人正是戶部尚書衛長風與戶部主事陳言,只不過二人未表明

 楚擎歪著腦袋看了兩眼,確定自己不認這倆人。

 陳言快步走來,率先開口:“想來這位公子就是楚擎楚公子了,楚公子果然儀表堂堂,學生陳言,見過楚公子。”

 衛長風則是從上到下打量著楚擎,眼底略過幾許失

 之所以沒表份,就是怕鬧個烏龍。

 賬目他看過,公式也看過,雖然沒全看懂,可知道什麼意思,驚為天人。

 只不過今天早上來之前一打聽,明白了這楚擎是個什麼玩意后,頓時狐疑了起來。

 就這麼個京中百姓萬人罵的活畜生,能是算學大家?

 可轉念一想,陳言說了,這些草紙是陶章送來的,而寫草紙上容的,正是眼前這小子,陶章不屑于說謊,陳言更不會蒙騙自己。

 想到這,衛長風出慈善的笑容,出袖中的草紙:“楚公子年紀輕輕,如此多學,老夫久仰久仰,冒昧來訪,唐突了,唐突了啊。”

 楚擎一頭霧水:“你們認識我?”

 “聽聞過,聽聞過的。”衛長風攤開草紙:“老夫是想問,這紙上的容,可是公子所書寫的?”

 楚擎打眼一看,隨即抬起手指,一指大門。

 衛長風不解:“楚公子何意?”

 “滾犢子!”

 陳言然大怒。

 可衛長風卻樂了。

 八就是這小子了,學算學的嗎,都是這欠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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