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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砲灰男后》 第98章

第98章

破廟衫襤褸的山羊胡男人將手裏的烤魚翻了個面,皺眉低聲抱怨:“這幫野人怎麼都得跟猴似的?按照他們開的價,咱這批貨算下來,比往年要換得一半皮貨和銀兩。”

穿藏藍麻布騎裝的男人道:“要不咱們晾他們一晾,就不信這幫蠻夷不要咱們手上的貨,邊塞買賣哪家的貨不比咱們貴幾倍?慣的他們!買不買!”

另外三個男人聞言,都贊同的點點頭,隨後同時轉頭看向花白頭髮的頭領。

有人對頭領道:“趙哥,你拿主意罷。”

此刻,破廟窗子外,悄無聲息地出半邊小胖臉的七皇子目如炬,直勾勾注視著山羊鬍子手裏的烤魚。

“這群人不是在跟咱們耍花樣。”花白頭髮的男人毫沒察覺窗外的靜,神沉穩地開口:“如今咱們大齊正跟契丹打仗,邊塞各個部落手裏的皮子,幾個月前就被契丹搜刮盡了,都拿去制護甲,貨不夠了,咱們今年當然不可能按往年的份量折換。”

山羊胡急了:“那可怎麼辦!難道咱麼就這麼賤價跟他們換貨?別說回不了本錢,咱們這一路風餐宿運貨的罪,都白搭了!”

花白頭髮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別著急,咱們未必非得跟真族做買賣,乾脆帶上貨繼續往西走,去找哆客部落談談價,那邊離戰地區遠些,被契丹搜刮得。”

窗子外,注視著烤魚的七皇子咽了口唾沫。

讓他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很快猜測出這群人可能都是商人。

不知這條烤魚要怎麼易。

七皇子平時上並不帶銀兩,就算出宮也是小監跟在後頭結賬。

好在這回是出門打仗,汐妃不放心,給他袖袋裏放了幾張銀票,以免要吃點什麼軍隊裏沒有,可以沿路買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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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妃也沒多想,只是怕兒子著,做夢都沒想到這回出征會出這麼大的事。

這幾張銀票現在派上了用場。

七皇子雖然從沒有跟人直接進行過易,但小時候聽薛遙碎碎念過一些話,比如他餐桌上的某種名貴魚得多錢一條,不能浪費什麼的。

以七皇子的記憶力,要回憶起幾種魚的價格,那是易如反掌。

最名貴的品種,也就二兩銀子一斤,尋常百姓家沒人會吃,尋常魚類才十幾文一條。

七皇子看得出,山羊鬍子手裏的那條烤魚,屬於十幾文錢一條的品種。

但這條魚出現的時機,讓它在七皇子眼裏簡直風華絕代,配得上二兩銀子一斤的天價。

七皇子低頭從袖袋裏翻出一疊銀票,出面額最小的一張,五十兩。

汐妃怕碎銀子太沉,累著兒子,所以給的都是這樣的銀票,沒有再小的面值了。

這個時候,破廟裏五個男人依舊沒發現窗外不斷咽口水的孩子,正在討論下一階段的運貨路線。

不久後,其中一個人終於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走,他轉頭看過去——

七皇子昂首闊步、風度翩翩的,從破廟門前走過。

幾個男人嚇得握住刀柄。

塞外生意掙錢,不要命的劫匪也多,做這生意的多數自己就是劫匪出,搶夠了本錢就自己做起了這行買賣。

這幾個商人從前當劫匪時,就經常這麼無聲無息的跟著商隊探聽消息。

但是很奇怪,幾個男人回過神,發現剛剛那個從門前走過的影,好像很……悠閒?

這可不像劫匪探子的舉止。

會不會是外面已經被劫匪包圍了,所以這探子如此悠閒自得?

正當五個人忐忑不安的時候,七皇子再一次步態悠閒的回頭又從門前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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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男人:“???”

就算已經包圍了他們,也用不著這麼囂張吧!

七皇子再一次路過廟門後,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這群商人為什麼不跟殿下打招呼呢?殿下都已經出現兩次了。

七皇子的流模式十分被,他需要別人先給他請安,然後主問他

這群看起來不像太監不像伴讀又不像士兵的人,實在太難捉了。

肚子不住,又開始咕嚕嚕的,七皇子沒了剛剛氣定神閑的瀟灑,蔫頭耷腦地走到廟門口,眼看向屋裏五個人,可憐唧唧地通知大家:“爺進來了。”

準備拔刀的五個男人已經懵了——

廟門口站著的是個髒兮兮的男孩,上穿著暗朱長衫,廣袖博帶,看款式,絕對是豪商高人家小爺才穿得起的服,但又被磨得破破爛爛。

胳膊還有一道撕開的口子,好像還有暗沉的跡,被朱的布料掩蓋了。

“你是誰?想幹什麼?”花白頭髮的男人警惕地盯著男孩。

七皇子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立即用力清了清嗓子,低啞地說了句:“買魚。”

“什麼?”男人沒聽明白。

七皇子努力把目從烤魚上拉回男人臉上,認真地開口:“你們是商人,爺是客。”

一個藏青服的男人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不耐煩地箭步上前,指著七皇子鼻子,呵斥道:“哪兒冒出來的傻小子!這裏是你搗蛋的地方?趕給老子滾!”

七皇子認真的神,瞬間變得驚怒,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無禮之極的男人。

“怎麼?皮欠揍了?”男人又靠近一步,瞪大眼睛盯著這小乞丐一樣的男孩。

然而,他的威嚇並沒有嚇退這男孩,男孩一抬頭與他對視,眼裏的憤怒漸漸變得疑

靠的近了,男人才發現,這滿臉髒灰的男孩,五竟然緻得出奇,廓深邃,雙瞳剔,不像是純正的漢人。

他猜想男孩是塞外遊牧部落人家的孩子,但細看卻發現,男孩脖子乾淨的地方,皮白如凝脂,絕不是長期遊牧、經草原上風吹日曬的

種種古怪的不合常理,讓他不準對方份,下意識放低嗓音問一句:“你該不會是哪個部落的王子吧?”

男孩沒回答,依舊一看著他。

“得罪了。”男人以為他默認了,賠笑道:“你是哪個部落的?是想跟咱們談什麼生意?”

“買魚。”七皇子因為肚子太,原諒了這男人方才的失禮,轉頭一指山羊鬍子手上的烤魚,下令道:“快翻面,烤糊了。”

男人轉頭順著他的手指看了眼,回頭皺眉道:“你想買那條烤魚?”

七皇子點頭。

“你他媽耍老子?”男人一把抓起男孩的前襟,剛準備手,指尖的卻讓他心口猛地一咯噔。

是上等布料的

他們到底是商人,有些貨雖沒有拿過,但也在料鋪子裏見識過。

男人詫異地低頭男孩的服料子,湊近了仔細看,立即驚愕的回頭招呼兄弟們:“快來看!他這!他這穿的是雲錦!金陵織造局專供的雲錦!”

一群人聞言立即聚攏過來,鑒寶專家一樣,埋頭研究男孩髒兮兮地外

雲錦可是寸錦寸金的天價提花織品,他們拿貨的鋪子裏,也只見過一匹這樣的料子,鎮店之寶,沒人買得起。

沒想到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見有人把這天價布料穿在上。

居然還穿壞穿髒了,簡直暴殄天

花白頭髮的頭領確認了布料確實是雲錦,立即抬手讓兄弟們退後,禮貌的對男孩開口:“小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咱哥幾個都是風餐宿的行商,一路上吃了不苦頭,沒耐心陪小兄弟你開玩笑。”

“就買這條魚。”七皇子一指山羊鬍子:“爺出二兩銀子。”

五個男人又不懂了,二兩銀子買條魚?

“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一個男人小聲問領頭的。

七皇子抬手把銀票攤給他們看。

男人們低頭一看,瞬間被五十兩的數額震驚了。

破廟裏一片死寂,只剩下火堆還劈劈啪啪的炸響。

山羊鬍子最先回過神,趕忙到最前面:“這魚,你出二兩銀子?”

七皇子一點頭。

山羊鬍子欣喜萬分,剛準備,一旁的頭領立即抬手制止了他。

“小兄弟。”頭領一派淡定地開口:“這裏是邊塞,誰知道你這銀票是真是假?方圓百里也找不到一家票號,咱們可不敢收。”

山羊鬍子立即急了,上前懇求道:“大哥……這小公子穿的可是雲錦,銀票怎麼會造假?就算假了,也才二兩銀子,一條魚賣他就賣他了,咱們不如……”

花白頭髮一個眼刀瞪得他閉了

“他說要二兩銀子買咱們的魚,咱們還得找給他四十八兩白銀,萬一銀票是假的,咱們虧的還只是二兩銀子嗎?”

山羊鬍子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豎起拇指,讚揚大哥的機警。

這小孩沒準就是穿這服裝傻充愣,四空手套白狼呢?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居然差點被個孩子給騙了,山羊鬍子斜著眼睛打量男孩,約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男孩上有種獨特的氣質,跟男孩對視的時候,自己心裏好像有種本能,想要順從這男孩的意願,簡直巫一樣,差點他上了當。

七皇子已經快要死了:“這銀票是真的。”

花白鬍子的男人點頭笑笑:“不論是真是假,真金白銀易,是咱們邊塞行商的規矩,銀票咱們不能收,得罪了,小兄弟,請回吧。”

“不用找了。”七皇子不肯收回銀票,他快被烤魚的香味瘋了,但教書師傅說過士農工商都是大齊老百姓,皇子要護老百姓,不能強搶食,七皇子只能展現皇家的闊綽了:“爺出五十兩買這條魚。”

!”這回山羊鬍子不再給頭領阻撓的機會,手就用烤魚換了男孩手裏的銀票。

七皇子激萬分地接過烤魚,張就一口咬下去,烤脆了的魚刺都被他嚼碎了往下嚥,卻因為嚨裏太幹,咽不下去。

首領見這男孩幾次都沒能吞咽下去,就上前一步,手想幫他拍拍後背,沒想到男孩立即把烤魚藏到了後,小狼崽子似的警惕地斜眼盯著他,鼻子裏居然還發出警告的小呼嚕。

首領笑了笑:“小兄弟別害怕,我不是要搶你的魚,只是看你咽不下去想幫忙,要不要喝口水?”

七皇子頓時見到親人一樣撇看著他。

頭領立即讓手下拿來水壺遞給這孩子。

七皇子抱起水壺,仰頭“咕咚咕咚”大口喝。

頭領試探著套近乎:“小公子,你是不是跟家裏人走散了?聽口音你像是京城人。”

得到食的七皇子喝一口水吃一口魚,已經沉浸在幸福中,無法流。

頭領等他耐心吃完魚,才對他說:“小公子要是信任咱們,就跟咱們一起走,咱們負責安全護送你回京城,只要公子立個字據,到家後給咱們哥幾個一人五百兩辛苦費就。”

七皇子抬起袖子一擼,瞇起眼睛告訴那頭領:“爺厲害得很,用不著護送。”

頭領以為這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小爺,便溫和地笑了笑,也不打擊他,只說:“可你沒帶乾糧,這醃制的魚酒水都是咱們老遠帶在路上吃的,走出這片大漠還要百十裏路才看到草原,獵不好打,想買乾糧還得走幾十裏才找得到人家,小兄弟再厲害,也要死在這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按大齊價換算一下,這條草魚花了七崽三萬多塊錢,算不算史上最闊綽的二哈攻。

崽崽要經歷一點事,懂得人心險惡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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