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進例行吵架流程,只是這一次很多主力分子都沉默寡言起來。
維默爾上將面森然冷厲,但卻隻抿不語。
在他的長孫死後,這個過去雷厲風行像個老獅王的軍團長開始變得鋒芒斂,甚至破天荒地支持了死對頭雷恩,在其他人或多或還有僥幸心理時,第一軍團早早就跟上了天穹之劍的節奏,開始準備迎戰歸來的回聲。
比他更沉默鬱的是奎伊圖斯上將。
因傷被迫離開前線的老將甚至比還在拚殺的維默爾更野心,他退出銳軍團,卻也不甘做無足輕重的人,軍部的行政長之位落他的手中,若非雷恩自始至終不歸於任何家族勢力,聯邦軍界怕早都再次被奎伊圖斯把持了。
而楚橈,是民間民眾對奎伊圖斯家族觀惡化的原因。
所以奎伊圖斯上將對這個人心極其複雜,堪稱百集。是養育出了如今赫赫威名的天穹之劍,號稱聯邦戰力最強的s級alpha,他孫輩當中唯一能堪大任者,但也是這個人,為了橫在雷恩與父親家族之間永恆的裂隙。
“比起互相指責,另一個事更重要。”斐迪茨上將打斷了場臉紅脖的爭吵,“事已經發生,有什麼穩定民心的提案嗎。”
一時間屋裡仿佛開了靜音模式。
皇從花叢裡出高貴端莊的面容,說:“諸位都是聯邦柱石,應該能夠做到集思廣益、快速應對。朕晚間會做一次全聯邦直播演講,以緩和民間緒,還請各位不要讓朕到時只能說些空話套話、強行煽。”
眾人不論心思如何,都暫且齊齊頷首稱是。
沉默多時的維默爾上將終於抬頭看來:“軍團對回聲的心理準備是有的,星環長城的z中將與楊幔中將都反應迅速,天穹之劍艦隊更是武裝、戰、人員一應俱全,暫時無虞,真正況不明的是元帥的狀態。”
所有人都陷明顯的憂慮,戰場之上,技再強也永遠只是工,主導的是人心。
天穹之劍雖然未嘗敗績,但戰無不勝畢竟只是宣傳用語,民間信就算了,軍部要是也當真是肯定要出事的。
“雷恩元帥的神狀態應該一直都很平穩吧……”
“嗯,穩定地發瘋。”
黎江的聲音從呼吸後面傳來,顯得非常失真。
“話不好這麼說吧,黎院長。”有人訕訕笑著找補了一句,結果被黎江冷冰冰又嫌棄的眼神看得了回去。
永遠不要和醫生嗆聲,尤其是他們裡面最頂尖那位,萬一哪天就落到人家手裡了呢。
黎江冷哼了一聲:“雷恩從上戰場開始,就不是你們這些學院教育出來的路子,他什麼時候制定過你們眼裡不瘋的戰?多想想自己,別沒事兒就喊雷恩,搞得跟你們上他了似的。”
一群將軍面難看,又沒法對黎江發火,別的不說,黎江最近正在做的項目至關重要,他的團隊正在和蔚藍工程系一起設計一種保護裝置,用以攔截回聲對戰機、尤其是無人機的干擾。
駕駛戰機和機甲都是半神經對接半手控制的模式,一旦系統被回聲侵,同時也可能對駕駛員腦神經造嚴重損傷。
但他的話讓奎伊圖斯上將抬起頭,目複雜地問:“雷恩是不是了?”
所有人一驚,下意識看黎江——黎江和雷恩關系好也不是,他還是元帥的醫生,專職負責雷恩的常規數據監控。
黎江聞言隻挑了一下眉:“談回聲呢,他私生活和這無關吧。”
奎伊圖斯上將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垂眸道:“到底是我孫輩,我看得出,他對那個他親自招攬的beta很不一般。”
“林敬也將?”維默爾上將率先口而出,“他和雷恩元帥目前確實是在一起行,算算染星號該到了地球空域。”
“應該立刻讓他們分開。”奎伊圖斯上將說,“beta還好些,alpha在熱中信息素和神力都會產生生理的波,如果讓他們在一起作戰,就很容易影響元帥的戰場指揮。”
黎江的眼神有明顯的降溫,但他套了個呼吸,看不真切。
有奎伊圖斯一派的人附和:“古地球時代規定,人、親人都不得在同一戰鬥編制服役,尤其是最高指揮的人,萬一在戰場上出現特殊況,他不顧大局去救自己人,那就會出大子。”
“容我提醒,各位還記得自己是星際時代公民吧?”黎江冷笑,“alpha一個個都能帶自己omega上前線穩定神力,甚至有些厲害的s級,機甲裡還專門給o設個安全座艙,星際艦橋不也都有omega安全座椅?怎麼,州放火那麼多年,到雷恩這兒就不行了,掏出古地球傳統了?”
“黎院長,您應該更理解才對。alpha在長期高作戰中,有匹配的專屬omega在邊安緒、穩定神力是很有必要的,可林將是位beta。”奎伊圖斯上將說,“一名普通beta而已,對穩定alpha的神力毫無助益。”
“他是將艦長。”
出乎意料,有些蒼老但仍然鏗鏘的聲音出自維默爾之口,老人抬頭看向自己的老夥計,神竟然前所未有地嚴肅:“林敬也將是為聯邦打開通往南冕座大門的染星號艦長,在夜羽的一切果都是他贏得的,他並不是‘一名beta而已’。”
奎伊圖斯似乎沒料到維默爾居然趟這渾水,臉沉正想說什麼,卻被安塞爾書長優雅截斷:“奎伊圖斯上將對孫輩的護令人容,但元帥戰場而非首都星的舞會,他的個人問題並不是對戰回聲的武,無需在議會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