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醫務的薩曼莎出一個有些小得意的笑臉:“很好看吧,大概和你們這些星際人類課本裡學過的不太一樣?”
奧科點頭:“歷史書講過,人類離開地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地球的生態急劇惡化,戰爭導致地球資源枯竭,月球崩散使得自然環境巨變、災害不可控制,天空常年是被汙染過的橙灰。”
“那是全人類犯下的錯。”薩曼莎歎息,“幾代人的不懈堅持,才讓這片天空重新恢復,可惜那時星際裡的同胞們似乎進了帝國時代,帝國的皇室對我們派去的大使嗤之以鼻。”
奧科:“噢正常,帝國皇室對自己國民都嗤之以鼻呢,所以他們完蛋了啊。”
他們正在急速下降,腳下一片蔚藍深海,自然環境早已改變,過往的繁華盡數沉深海,曾經歷史上的大陸板塊只有高原和山巔如今還在海面之上,零散的島嶼被一道道空中廊橋連接,高樓聳立,綠植從高樓是花園層裡茂盛生長。
安靜、祥和,比薩爾緹安星繁華忙碌的街道相差千裡。
島嶼環繞,每塊陸地都不算太大,更有一座浮空平臺是建在了海洋之上,一座既有古典風格又融了機械元素的高聳建築矗立其上,讓人聯想起神話裡的比倫通天巨塔、空中花園、或者更甚——通往仙界的桃都建木。
而林敬也狀似隨意地看向那個方向,那東西真的很高,它的尖端大約可以抵達高層大氣,下半部分和城市高樓一樣,錯建有各種功能的樓層和花園層,上半部分則只有遠看才能看清全貌。
很像一座神雕像,大約是自由神像與古希臘勝利神雅典娜雕像的結合?
但引起林敬也注意的是——
無論外表多麼藝,那都是一座信號塔。
第106章
誠然, 沒有人規定個子大就一定更厲害,但大這種規模的一座巨塔,如果還和聯邦某些邊遠星區居民為了省錢私自架設的信號接收一個功率,那地球怕是早八百年前就炸了。
林敬也沉著, 後以恰到好的聲音歎道:“那是什麼, 紀念碑嗎, 竟然這麼壯觀,肯定有很多遊客來吧。”
他現在的人設是財團爺, 看見新奇東西會歎, 然後接著想到賺錢是很常規的邏輯, 薩曼莎不疑有他, 聞聲回答:
“是的, 那是一座紀念塔,用來銘記珍貴的和平。”
沒有說任何與信號相關的詞語,但林敬也不追問,也不會草率地斷定那就是回聲佔領地球的證據, 畢竟那也可能是新世界盟約自己搞出來的機。
在一片心思各異的沉默中, 飛行緩緩落向了地表。
“地球有兩大主要城市, 我們現在所在的是新雅典。”薩曼莎說,“我們會降落在中央衛城, 各位暫時會被安排住在這裡。”
林敬也抬起頭看了看舷窗外, 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那些追我們的星寇呢?你大概不知道,那些星寇狡猾得很, 追著商隊打劫,連我們聯邦的治安部隊都頭疼呢。”
“不用擔心的。”薩曼莎笑,“追擊你們的星寇已經全部被捕獲,他們會被送到另外一座城市——新長安。”
林敬也皺眉:“抓了活的?”
薩曼莎:“是的, 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星寇也並非全都窮兇極惡啊,有些或許是出生戰區被無奈,或者是生於長蛇座的beta,只能以此求生,我們會先行審訊,如果他們並不是危害極高,我們會嘗試幫助他們重新開始生活。”
梅拉他們沒有生命危險,眾人都松了口氣,他們扮演星寇,就算梅拉經驗,肯定也不會在審訊室裡被荷槍實彈包圍下囂裝兇的。
唯有林敬也心頭猛跳。
地球,似乎沒有那麼封閉。
他們甚至知道星寇的分,除去賈放那類天生反社會,還有很多確實是不得已,況頗為複雜,比如那個被雷恩送回長城養起來產金子的法老,就是因為時不慎遭遇戰走失,輾轉流落在外被星寇撿走,做了很多年金閃閃的異族小玩。
他沉思幾秒,出不甚讚同的神:“就算起因不定,但現實就是他們已經幹了很多惡事,我們管不了思維,只能管行為,罪犯的年再悲慘,也不代表他現在犯罪就是合法合理的。就像去年襲擊了我們一隻商隊的星寇賈放,聽說世也很慘,但還是被我們的行星軍團就地殲滅了。”
這一番話真假混雜,就是為了試探。
薩曼莎頗為驚訝:“這樣嗎,我只知道賈放為首的星寇們在尋找一個代號‘幽靈’的星寇殺手呢,原來已經被聯邦消滅了啊。”
幽靈。
幽靈正坐在你面前。
林敬也垂眼斂去眸中的緒,如果薩曼莎不是演回來的,那說明了兩個問題,地球對星際狀況非常關注,並不是歷史課本裡乾的那句“封閉排外、不願進星際時代”;其二就是萬幸他們的信息有延遲,既然賈放的真正死因沒有被察覺,甚至也不知道那並不是去年發生而是更早,那麼他這個沒有偽裝容貌的天穹之劍艦隊艦長應該暫時是信息安全的。
飛船降落於一個平臺,新世界盟約在重建地球時,似乎是選取了古地球歷史上曾經有極強影響力的城市,雅典與長安,類似的起名方式在帝國早期也乾過,曾經有個約克鎮那就建個新約克之類的,但都沒有一個做得像地球這麼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