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心中有些焦慮。
從東方玉那裡,蘇安然獲悉了不的事。
黃梓不聲不響間,就把整個天庭址裡的藏寶庫都給搬空了,所以他纔有辦法和東方玉進行易,東方玉纔會毫不留的直接捨棄了“笑鬼”的這個份。
當然,黃梓構築虛空戰場傳送門的材料,自然也是從天庭址的寶庫裡搬出來的。
畢竟虛空戰場當年就是天庭的這羣人搭建的, 所以此前爲了維護虛空戰場,自然是有不的修築材料存貨,如此自然也就全部便宜了黃梓。
甚至於,黃梓進虛空戰場,也是故意留給金帝的一個破綻。
因爲他很清楚,只要他還在玄界,那麼就算窺仙盟由暗轉明,也絕對不會跟他正面鋒, 畢竟玄界的重要不言而喻,不管是金帝還是黃梓都不想把整個玄界都打塌,所以雙方肯定不會真正的出手。
而比拼底蘊的廝殺,集合整個玄界的力量自然是能夠鎮住窺仙盟的,可問題就在於,隨著窺仙盟的出世,北州的混,東方世家再立新朝,自然是不可能徹底整合。甚至可以說,在這種各自爲政的況下,窺仙盟有的是壯大的機會,搞不好再這麼拖下去的話,未來還真的很有可能被金帝給復辟天庭。
所以,黃梓纔會選擇離開玄界。
進虛空戰場一方面是爲了救人,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金帝出手。
因爲一旦顧思誠、尹靈竹、長孫青等人迴歸玄界,那麼窺仙盟就是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只是,這種在蘇安然看來孤擲一注的行爲, 依舊充滿了極大的風險。
稍有不慎,很可能到時候黃梓迴歸所要面對的, 就不是窺仙盟,而是仙界中人了。
尤其是,眼下北州、聖門島、滄瀾小境、中州等地,在窺仙盟傾巢而出的況下,各有各的戰場,所以本就沒有人能夠來西州馳援,因此想要阻攔金帝開啓仙門,便只能依靠蘇安然一個人的力量,這對於蘇安然而言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但再怎麼不輕鬆,他也必須得出手。
因爲此時就只剩他一個人還能夠前往西州阻止金帝開啓仙門了。
……
金帝在一片山林中緩步而行。
他凝視著眼前的這片林野,眼中有著難掩的興之。
“終於……”
他低聲輕喃。
“一萬年了,終於還是找到了。”
金帝手朝前輕。
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到。
不過,本就只有空氣的半空,無法到事自然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可當這種況發生之時,金帝的瞳孔卻是猛然一,似乎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他猛然拂手一掃。
一真氣波瞬間從金帝的上噴發而出, 但卻並沒有撞上他眼中所見的那片彩,反而是朝著前方破空而去,直接將這片林野給犁出了一條壑,周圍的樹木草地更是在這真氣的衝擊下,直接化作了齏。
金帝的臉,瞬間變得沉下來。
此時此刻,在金帝散發著微弱芒的左眼裡,他能夠看到眼前有一片華彩,這片華彩散發著極其強烈的芒,約約間有著非常特殊的氣息散發而出。
那並非此界的氣息。
此間或許只有寥寥無幾的幾人才能夠知曉這氣息意味著什麼,而很顯然金帝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才能夠找尋到這裡。
那是仙界獨有的靈氣。
只是因爲某些未知原因的封鎖,所以這些靈氣並沒有散溢出來,倒是被封困在這一片小小的區域,這一點從眼下只有一小片區域的草地生長得極爲旺盛,但其他地方卻不影響,就可以推斷出來。若非是知曉仙界氣息,且親踏到這狹小的區域,不管是誰途徑此,都無法弄清楚這裡的古怪。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上萬年來,西州途徑此的修士不知凡幾,但卻沒有一個人知曉這裡的。
金帝能夠找到這裡,也是花費了一番極大的代價和極其長久的時間消耗,才最終定位這裡。
他知道,金仙君的府就在這裡!
而他要升起通條路,開啓仙門的信便在這裡面!
可偏偏的,此時他卻是本就無法進,這讓金帝到前所未有的惱火。
只差最後半步了!
“黃梓!”金帝有些咬牙切齒,上的氣息宛如烈焰焚燒般,轉瞬間便讓周圍的花草樹木的水分全部蒸發一空,然後枯萎焦黃,然後更是被徹底引燃,化作了熊熊大火,“你以爲憑藉歸墟寂滅劍的時空流放,就能阻止得了我嗎?……天真!”
烈焰越燒越猛。
但於烈焰焚燒區域之中的金帝,對此卻是沒有毫的影響。
周圍的火焰本就無法靠近到他一米範圍,反而是隨著金帝的氣息不斷散溢而出,這火焰燃燒得越發的熾烈。
然後下一秒,只聽得一聲轟鳴炸響。
燃燒的烈焰彷彿被某種特殊的力量所縱一般,迅速倒卷而回,然後化作了一片火紅的海洋。
只不過這片海洋的燃燒範圍,卻只有非常狹小的一片區域,恰好便是金帝左眼裡那片華彩所籠罩著的範圍。
轉瞬間,幾天過去了。
烈焰依舊熊熊燃燒著,但燃燒著的火焰卻是漸漸變了金紅,溫度甚至已經超過了上萬度,而且這個溫度還在持續不斷的提升著,火焰的澤更是不斷的向著金靠攏。
金帝一臉鬱的著眼前的這一幕,但他卻並沒有停止繼續向這片區域灌注靈氣的舉。
他以自的能力封鎖住周圍的空間,然後不斷的“拘拿”靈氣填充進來,使得火焰的燃燒越發的純。
別人不知道金仙君是什麼況,但金帝卻是一清二楚。
金仙君,乃是第二紀元天庭時期的一位大能,據說其脈可以追溯到第一紀元時期——那個時期,乃是萬族紛爭的大世,族羣以部落、脈爲信,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引起仙界的窺探,從而蠱打開玄界與仙界的通道,立下仙門道通傳承。
金帝雖不知道那個時代的況,但他卻是知道,自第二紀元時期開始的妖族,實際上都是第一紀元時期諸多族羣部落的後代裔。
歷史的變化所引發的問題,金帝無心探究。
他只知道,金仙君便是第一紀元時期金烏部族的脈倖存者。
而當年仙界與玄界的天門,便是金烏一族所開啓的,是以金烏一族被視爲天庭象徵,是仙界在玄界的代言人,乃是大日的化。但在第一紀元時期,有大能屠殺了金烏一族,強行關閉了天門,打斷了通天路,斷開了玄界與仙界的連接,也因此導致天地規則大變,爲玄界第一紀元的破滅埋下患。
金仙君躲過了第一紀元的破滅,於第二紀元時期甦醒,想法設法的重立了天庭,本是想再開天門,引仙界降臨,只是他最終低估了人的貪婪,導致第二紀元時期的天庭被羣起攻之,最終導致計劃功虧一簣。
只不過,金仙君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些後手。
妖皇。
第三紀元復甦,作爲擁有第一紀元最強部族之一,且又擁有仙界脈的妖皇,自然是最快復甦的。而知曉了當年天庭計劃失敗的妖皇,自然不會對人族有什麼好印象,是以纔有了第三紀元靈氣復甦之時的人族至暗時期。
但許是妖皇做事過於極端,又或者是因爲其他的原因,總而言之天道不忍人族滅亡,所以纔有了後來天宮、劍宗、靈山這三大最古早傳承的出現,讓人族迎來了新生。
後來妖皇死,自然一切皆休。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人僥倖獲得了妖皇藏起來的一部分產,並且功的接引到了仙界的灌頂傳承。
金帝很清楚,一開始弱小的自己本無力掀翻棋盤,所以纔會躲在暗一點點的蠶食壯大。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早在五千年前的時候,就應該開啓天門,讓仙界重臨玄界。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位黃梓的天宮餘孽居然橫空出世,打破了他的所有計劃,得他不得不另想他法。
他不是沒想過殺死黃梓。
可在玄界,他本就無法出手。
至,在天門重現,仙界降臨之前,玄界的天道法則是無法承載他與黃梓的全力發戰鬥。
理由很簡單。
玄界不允許有仙。
按理來說,只要窺仙盟全力出手的話,那麼多人也足夠圍殺黃梓了。
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因爲黃梓乃是玄界天道所認可的“五帝”之一,他能夠發出來的實力近乎於仙,所以別說是圍殺了,窺仙盟全員一起上的話,指不定都會被黃梓一個人殺。正是基於這種風險,所以金帝纔會選擇忍,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忍就是足足五千年的景。
著眼前的烈焰終於徹底變了金,而且除了眼前的這片烈焰尚有溫度之後,方圓百里之已經被凍結霜,宛如幽冥一般,金帝的雙眸終於再度燃起了興之。
“黃梓!你阻攔不了我的!”
伴隨著金帝的一聲怒吼,本是隻有金帝才能夠看到的華彩陡然一炸,化作了一道沖天而起的華彩柱。
甚至因爲炸所引發的衝擊波,金烈焰呼嘯的蔓延衝出,將方圓百里的“幽冥”徹底點燃,化作了一片金火焰的海洋,一道百里之廣的金柱,猛然沖天而起。
金沖天。
卻是頃刻間便將整個西州上空都染了一片金,恐怖的氣息瞬間自天空中瀰漫而出。
一座門戶,於這片金之中,約約的浮現而出。
金帝擡頭著這座門戶,不由得發出了狂笑聲。
“天門現,仙界臨!”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紀元,即將在我手上迎來結束了!”
……
蘇安然的心,陡然到一陣強烈的不安。
他並沒有聽從東方玉的建議,放慢趕路的速度。
以他如今的實力,橫渡州域自然不再需要專門去等待靈舟,這自然能夠讓他節省不的時間。尤其是,他的心有一種指引,所以他很清楚金仙君的府到底在西州的什麼位置,這番趕路自然不會浪費什麼時間。
可是,連續數日後的趕路,在蘇安然終於進西州的疆域後,一強烈的不安和慌卻是瞬間籠罩在他的心上,甚至讓他潔淨的心湖都蒙上了一片影。
“這到底是……”
就在蘇安然有些驚疑不定之時,位於西州腹地,卻是突然有一道華彩虹沖霄而起。
幾乎是柱沖霄的瞬間,天空上便有了一種被穿的覺。
所有的雲霧,更是瞬間就被排一空,呈現了萬里碧空的一幕。
而隨其後,則是一道更加壯恐怖的金柱沖天而起。
僅一眼,蘇安然便足以斷定,這道金柱怕是有上百里之廣闊。
而且金柱沖天後,便宛如病毒染一般,迅速將金蔓延開來,讓本是碧空的天空徹底化作了一片金。甚至是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整個西州的天空便徹底化作了一片金,甚至這片金的澤還在不斷的蔓延開來,大有一種將整個玄界的天空都染金的意味。
一種讓人慄的恐慌,自金的天空瀰漫開來。
蘇安然的瞳孔猛然一。
“爹爹,靈氣!這方天地的靈氣在減!”小屠夫驚呼出聲,“我……我能到天地在哀鳴!”
“轟——”
天空的金中,突然傳來一聲轟鳴巨響。
但詭異的是,這巨響卻並不是在所有人的耳中響起,反而更像是在所有人的腦海裡響起。
蘇安然猛然擡頭。
一座帶給人莫大威的門戶,自天空的金中,約約的浮現。
在看到這座門戶的一瞬間,蘇安然的心便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這座門戶,正在由虛轉實!
一旦門戶徹底化實,那麼便可以被人開啓,而一旦開啓的話,到時候仙界與玄界便會再度連接到一起,屆時再想要斷開仙界與玄界的連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而且自此之後,玄界便會爲仙界的附庸,爲被仙界予取予求的資源——正如玄界與萬界小世界那般。
必須阻止仙界的降臨!
蘇安然沒有毫的遲疑,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劍,朝著藏在金中的那道門戶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