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央聽到雨澤開口，忙扯著顧棠棠站住，回頭一臉笑容：「前輩，還有什麼事嗎。」

顧棠棠側，跟著微歪著頭看向雨澤。

雨澤出聲住了兩個人之後，卻好像一下子啞然了，目略有些尷尬的朝顧棠棠看來。

見他只著顧棠棠。

不僅晚央，一旁的蘇晨臉上也寫滿了疑，警惕又不悅。

晚央視線在雨澤跟顧棠棠之間來回遊移，好奇的不敢說話。

好在，還是雨澤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尷尬，角似笑非笑：「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我？」顧棠棠微怔。

顧棠棠肯定的搖搖頭：「前輩記錯了吧，前輩應該不會認得我的。」

雨澤每次不管出席活還是通告，邊都是圍著一大堆人，許久之前，是曾經見過他幾次。

只是，是娛樂圈小助理，他則是名流巨星，本就沒什麼集。

不知道雨澤為什麼會這麼問。

「沒有嗎？」

雨澤自語了一聲，漂亮的雙眸微瞇，思索著什麼。

「請問你什麼嗎？」

很快，他聲又追問一句。

顧棠棠還沒回話，蘇晨就一手抓了雨澤的胳膊，有些張：「師兄，你認識？」

說罷，目挑剔的上下將顧棠棠打量個遍，隨即冷哼。

「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想不起來的。」

晚央扶著顧棠棠纖細的肩，替回答，「前輩，棠棠，顧棠棠……」

雨澤薄無聲的念著這兩個字，才笑的恍然：「哦，那是我記錯了，我認識的人中沒有這個名字的。」

他說的認真，只是眸里，有寫旁人看不的漣漪。

顧棠棠不再說話，點點頭。

這一次快速拉著晚央離開了。

……

直到兩人走遠了，雨澤還未收回視線，略有些失神的凝著離開的方向。

心頭之上，那兩個字翻來覆去的。

顧棠棠。

其實，他真的記得的。

三年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

不知道是不是還跟在墨封寧邊？

「師兄，你怎麼了？」蘇晨嘟起了，為雨澤的失神而不滿。

「沒事，走吧。」

……

晚央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雨澤，也不管顧棠棠怎麼想，一個勁的誇雨澤。

說他是娛樂圈真正的大神，超級巨星。

顧棠棠對雨澤這個人不是太興趣，低頭擺弄著手機，似乎是在發信息。

過了一會，終於等到了一條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才展一笑，握著手機打斷了晚央的話，「晚央姐，剛收到信息，下午的試鏡是雨澤的助理主持的，初選五個人，然後明天由雨澤自己定。」

「五個人？那也還好，今天的力不大。」

「棠棠，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這個MV的主角！。」

晚央目漸漸堅毅，信誓旦旦。

混了這麼長時間，才等到這樣的一個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很張，指尖發涼略有些抖的握住了顧棠棠的手，尋求著安。

「嗯！」

顧棠棠回握，並不多言。

……

……

試鏡定在了新城互娛部的練習室，顧棠棠跟晚央一路謹慎的進了新城互娛，又去找了晚央真正的經紀人報備了這件事，才趕去試鏡地點。

說是報備，也就是打聲招呼而已，晚央的經紀人現在態度是放養狀態，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管，很多事知會一聲就好。

目送晚央進去之後，顧棠棠就急匆匆的跑去了新城互娛的休息室，打聽最近的公司的消息，跟許多小道八卦。

只是，剛跑出了走廊，背包里另一個手機的鈴聲就瘋狂的響起來，不太悉的鈴聲，顧棠棠恍然想起是墨封寧塞給自己的手機響了。

皺了眉，手忙腳的翻出來，顧棠棠口氣有些不善，對著電話搶先開口：「怎麼了？有事快說，我正在忙。」

電話那邊的墨封寧還賴在的小公寓沒走。

他醒來之後邊就沒了的蹤跡，忍了一早上沒打電話聯繫，想著中午應該忙完了。

墨封寧本來心很好，誰料電話一接通，就是不耐不煩的聲音，口氣還這麼沖。

他那暴躁的脾氣像是一下子被點燃，慍怒的吼道：「顧棠棠，誰準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找死是不是啊！」

說著，扯出了冰箱裏的一瓶涼牛，順勢又一腳狠狠的踢上了冰箱門。

給打個電話，無非是想要聽聽說話，順便告訴一件事，豈料居然這樣的反應。

「呃……」顧棠棠被他兇的一怔，也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

「我在公司呢，你有什麼事快說。」不過一瞬間，調整緒，溫聲語。

「我確實是有事想要告訴你的，但現在不想說了。」

一妥協示弱，墨封寧也就順著臺階下，故意吊的胃口。

說話間，墨封寧抓著手中的涼牛喝了幾口，涼涼的牛間，刺激的人想要咳嗽。

立刻帶起了胃的不舒服，養尊優的墨爺立刻皺眉不滿道：「你都買的什麼牛，難喝死了！」

氣的順手把剛喝了一點的牛扔進了垃圾桶。

「你喝了冰箱的牛？」顧棠棠擰眉，「你不是胃不好，不是不能吃涼的嗎？還有，你怎麼還賴在我家不走呢？」

墨封寧聽見擔心自己，臉立刻帶了燦笑，像是拿了糖果的孩子，滿心的歡喜。

可他多傲啊。

哪裏肯順著顧棠棠的話說。

心中雖然高興的要死，口中仍舊口是心非，語氣囂張霸道到了極點。

「我願意，我就喜歡吃涼的……你能怎麼著，心疼我了？」

「顧棠棠，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乾淨清朗的聲音著十分愉悅，聽著都像是尾翹到了天上。

即便是他不在眼前，都能想像到他此刻臉上得意洋洋，十分欠揍的表。

顧棠棠有些無語，後悔的真想自己一下。

就不該多的，隨便他怎麼喝，死了才好呢。

……

好在墨封寧得意了半天還沒忘記要說的事，「下午我去接你，晚上周晏他們要去玩，你也一起。」

顧棠棠聽罷，沒好氣的說，「我不想去。」

本來就不喜歡跟他們這群人一起混。

墨封寧邊的人，全是世家公子，豪門名流，跟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墨封寧又說：「周宴看上一個人，我帶你去看熱鬧。」

顧棠棠不屑的說：「他還有空去看別的人？昨晚上他不是帶著那個小網紅模特了嗎？怎麼又要換？這速度比換服都快。」

墨封寧知道顧棠棠平日很看不上留的周晏。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沉：「今晚這個人不同以往！」

「哦？」聽墨封寧這樣的口氣，顧棠棠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好吧，今晚跟你去看看。不過我可能要晚一點忙完。」

不等墨封寧說話，顧棠棠又忙補充了一句，抿低聲：「下午，你還是別來這裏接我了，被人家看到不好。」

原本兩個人還算融洽的通話。

因為顧棠棠這句話，到墨封寧的逆鱗。

他攥手機，臉黑沉下來。

一直以來，跟顧棠棠的關係不被承認，墨封寧快要抓狂了。

他不想這樣的藏來藏去的。

墨封寧鬱著嗓子，質問道：「呵，被人家看到不好？顧棠棠，你到底怕被誰看到？」

瞬間肅冷下來的氣場似乎都能過電話傳到邊。

這樣盛怒前夕的墨封寧，顧棠棠心中一，有些不好的預。

忙解釋：「那個，就是劇組跟公司人啊，影響多不好啊，對我工作也不好。」

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故作若無其事。

墨封寧沉默了一下，顯然，他沒辦法當做若無其事。

極冷的聲音，沉沉傳來。

「顧棠棠，三年了，我配合你整整三年。不公開我們的關係、事事都避諱著人、，躲躲藏藏。我想知道，你還想要瞞多久？」

「你欺瞞的到底是別人，還是你自己！！」

他怒不可遏，心底深的卻帶著疼。

……

平時墨封寧很寵，很多事也睜隻眼閉隻眼的順從了。

可是……

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不明白。

墨封寧心中其實比誰都清楚。

顧棠棠這樣做，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以為是只要沒人知道自己是墨封寧的人，就能欺騙自己，欺騙自己仍舊還是從前那個是乾淨的、不諳世事的顧棠棠。

要是真的公開了關係，害怕自己就徹徹底底的被烙印上了墨封寧的痕跡，不會像是從前一樣乾淨了。

到時候，顧棠棠想要欺騙自己都不可能了。

說到底，嫌棄的，避如蛇蠍想要躲開的，還是墨封寧……

墨封寧怎麼會不明白顧棠棠心中所想。

只是，他從來都不想揭穿而已。

三年，他都忍下來了，順從的心意，不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甚至——有好幾次娛樂記者無意中拍到了他跟顧棠棠在一起的照片，墨封寧都暗地裏把事擺平了。

他願意忍，願意遷就，願意給時間，無非是因為……

他。

這個從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小人。

這個似乎永遠都不明白自己心跡的人。

只是，墨封寧想要知道，他到底還要再給多久的時間等來接自己。

三年？四年？還是永遠？

墨封寧的話，顧棠棠覺得心中從未有空的恐慌，才不是為了欺騙自己。

「不是的……我沒有想欺瞞任何人，只是因為我的工作質原因，要是真的公開了跟你的關係，恐怕就沒有平靜的時候了。

顧棠棠聲音有些發慌的辯解。

一時連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在張墨封寧揭穿了，還是在害怕怒的墨封寧。

「呵！」他冷哼一聲，略有嘲意。

「顧棠棠，你說這話的時候，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墨封寧瞇著眼睛，側的手攥的死，努力剋制著心頭的艱與酸疼。

「……」

顧棠棠沉默了，不再開口。

像是默認，又像是逃避。

每每談及這個話題，每每墨封寧忍耐不得的想跟攤牌的時候，被到極點，就開始沉默。

不說話，不給他反映。

好像沉默就能躲過逃過一般。

始終都背著重重的烏殼，一旦墨封寧稍微及的底線，就會回那該死的殼裏，不吃。

而對於墨封寧而說，顧棠棠的無聲沉默，卻只會激起他更大的怒氣。

不給他反應。

就讓墨封寧心中會生出一種頹然的無力。

好像從始到終，都是他一個人在唱一幕獨角戲，主演，觀眾，導演，全是他自己。

而，置事外，冷眼旁觀。

「顧棠棠，給我說話！」墨封寧怒的低吼一聲，有種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的深深無力。

「墨爺……」顧棠棠擰眉思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有些被的開口，囁嚅著喚他。

墨封寧眼中的最後一亮終於被霾撕碎吞噬了，「我沒名字嗎？顧棠棠，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我就掐死你。」

他語氣森，深深重重的戾氣怎麼也掩不住。

那樣恨極的話，從薄間一個字一個字出來，怒意滔天。

墨爺……三年了，大多數況下，都這麼疏離又冷漠的喊他。

「床都上過不知道多次了，你跟我裝什麼陌生人？」

墨封寧氣的頭疼，冷笑的嘲諷出了一句，口不擇言起來。

果然。

這話一出口，電話彼端的顧棠棠臉霎時發白，眸閃，有種被一辱了的覺。

垂了睫，雙肩漸漸瑟。

他說的對，都不知道睡過多次了。

想要跟他劃清界限也不可能了。

「你說完了嗎？我要去忙了。」顧棠棠覺得難堪不已。

『墨爺——』

一直這麼喊他，只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別忘了從前的事。

並且牢牢記住現在的立場跟份。

「沒有別的事嗎？我掛電話了。」

顧棠棠說出的話顯得格外平靜，聲音卻無法控制的一直在抖。

「你敢！」

墨封寧驟然冷喝，咬牙切齒的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