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羅天把目投向森田,后者的臉明顯變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正常。
還不等森田說話,這時,店老板沉下臉來問道:“依你的意思……我這幅畫是贗品?”
這店老板雖然不是古玩字畫方面的行家,但多也懂一些,在他看來,這幾幅畫明明就是鄭板橋的真跡,這個年輕人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是贗品,簡直就是來砸他生意的,要不是看在西蒙的面子上,他早就喊人來把羅天給扔出去了!
“沒錯。”羅天無視老板那沉的臉,點頭說道。
“你……”
店老板氣壞了,忍不住就想罵人,看了一眼旁的西蒙,這才強忍住怒火說:“那你倒是說說,你從哪看出來它們是贗品的!”
聞言,娜莎和西蒙一臉希翼的看著羅天,他們很想知道,羅天到底會怎樣證明這幾幅畫不是鄭板橋的真跡。
羅天很淡定的指了指墻上的幾幅畫,笑著說:“不得不說,這幾幅畫足以以假真,但畫模仿的再像,有些東西卻是無法復制的。”
聽到這,森田的臉已經漸漸變得蒼白起來,接下來,羅天繼續說道。
“但凡厚型的古宣紙,普通狀況很脆,容易決裂,破碎后呈小塊,多有斜紋,即便外表看紙顯舊,但里是新的,而偽造古紙則相反,無自然退化的舊,多呈鼠灰或麥黃,氣鮮活不繁重,破碎后表里也是一致,我說的對嗎?”
最后一句話,羅天是看著森田說的,此時后者的臉已經蒼白如紙,面對羅天的挑釁,他連爭辯的勇氣都已經沒有了。
倒是店老板依然很不服氣,“這個……倒的確是實話,可是這并不代表我這幾幅畫就是假的啊。”
羅天早就料到店老板會有此疑問,當即說道:“對于這幾幅畫是不是自然退化的舊,我們先撇開不談,不如我們打個賭,待會我們拿出一幅畫來撕開,如果里是新的,這幅畫多錢我們照賠,可如果里不是新的……”
說到這,羅天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店老板。
店老板明白羅天的意思,當即一咬牙,“如果不是新的,我當場給西蒙爺道歉,并立即將這幾幅畫燒毀!”
聞言,羅天笑著搖了搖頭,“燒毀先不急,等驗明這些畫的真假再說吧。”
“好!”
這店老板倒也是個果斷的人,馬上讓人摘下一副字畫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就要把這副他花了幾百萬買來的畫直接撕開!
這一幕,引起了其他顧客的注目,紛紛好奇的圍了上來。
撕拉!!
下一刻,店老板毫不猶豫的撕開了字畫,但撕開之后,老板徹底傻眼了!果然跟羅天說的一樣,這宣紙的里跟外面一樣,都是舊,這也就是說,這幅畫是假的,被人為做舊的!
“天哪,這幅畫竟然是贗品!”
“是啊,我昨天還打算買這幅畫來著,幸好沒買。”
“……”
看到這一幕,圍觀眾人一下子就炸開了鍋,有驚訝的,有慶幸的,而西蒙和娜莎則是同時松了口氣。
其實,娜莎對羅天一直都持著欣賞的態度,而這一刻,這種欣賞陡然間升華了,變了崇拜!
如此年輕,竟然對這些古玩字畫了解的這麼徹,只是通過宣紙的就能辨別一張字畫的真假,這對娜莎太過匪夷所思了。
而西蒙現在對羅天的佩服,早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忍不住開口質問那店老板:“怎麼樣,你現在還覺得你這些畫是真的嗎?”
店老板臉青一陣白一陣,他的古玩店里出現了贗品,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這要傳出去肯定會影響他以后的生意,所以他現在的態度很重要。
當即怒不可遏的看向森田,質問道:“森田!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
森田滿頭大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呵呵,你問他也沒用,這些畫其實就是他的作品,你還指他告訴你麼。”羅天這時冷不丁的又扔出一記重磅炸彈,直接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沒錯!昨天晚上視那副千里江山圖的時候,羅天看到那副畫的制作者正是森田!包括現在店里那四十幾幅贗品,也全部都是森田畫的。
不得不說,這家伙雖然做的事很缺德,但倒的確有點真才實學,要不然也不能把假貨做的那麼真。
反應過來之后,西蒙滿臉震驚的看向羅天,“羅兄弟,你的意思是……”
羅天點點頭,示意西蒙沒有聽錯。
但店老板明顯不相信羅天的話,“不可能!賣給我畫的不是森田,而是另有其人,這個我可以作證。”
“你也太傻了。”羅天被這位店老板的天真給打敗了,這種人做生意能賺錢簡直就是奇跡,忍不住提醒說:“難道他就不能讓別人幫他賣畫麼,反正他是這里的鑒定師,真假還不是他說了算?”
聽到這,這位店老板終于醒悟了,睜大眼睛看向森田,臉沉無比,“森天!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哈哈……”森田沒有理會店老板,而是瘋狂的大笑起來,片刻后,他道:“你這個故事編的很彩,但我想問的是,你有證據證明這些畫是我畫的嗎?這是個法制社會,沒有證據我可要告你誹謗的。”
看這貨的架勢是想死不認賬了,如果換做別人,可能還真拿他沒辦法,可惜他到了羅天這個可以視過去的變態。
“證據麼,伊瓦街六十五號三樓東戶……剩下的還用我說嗎?”羅天語氣淡然,笑瞇瞇的看著森田問道。
聽完羅天的話,森田最后一僥幸心理被徹底摧毀,因為羅天說的這個地方,正是他的畫室所在,他的這些假畫都在那里完,而且現在里面還有幾幅快要完的畫作,都是準備要賣給這家店老板的。
現在要是過去,無疑可以人贓俱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