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平時裏這個時間客廳大燈基本已經熄滅,家人各自回房,今天卻不同。
沈煉推門而的時候廳隻有柳金蓉一個靜靜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書。
臉恬淡安靜,四十多歲的人,竟還難得有種見的書卷氣,捧著書本的手指纖細修長,似芳齡,眼角幾細紋微不可查。沈煉恍然產生了些許錯覺,這個姑媽看上去好年輕,若不是先為主,沈煉覺年齡至多不超過三十歲。
柳金蓉聽到靜回頭看去,見是沈煉,眉頭輕微挑,也不驚訝這幾天不經常在家的沈煉為什麼這個時間點趕了回來,隨意指了指前沙發道:“坐!”
沈煉卻對存有很深的忌憚,如果蔣春華是個把一切不滿都表現在臉上的人,那這個姑媽沈煉絕對是看不的。似乎很刻意針對自己,但又好像不是厭惡。似乎覺自己沒有出息,看不上,有時候卻也不盡然。總之,這種太過複雜的事沈煉不願意去想,自然也不願意跟這姑媽單獨說太多話。
想著,他笑道:“姑媽,我回來找青玉有些事要說,就不陪姑媽聊天了。”
柳金蓉似笑非笑道:“青玉這幾天都加班很晚,現在還沒下班,你不知道嗎?”
有些狐疑,柳青玉這人平時很注重時間觀念,有主加班的時候。這什麼況?現在都九點多了吧,更重要的是柳金蓉說這種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如此倒是沒了其它借口,他自然坐到了柳金蓉對麵,起衝了杯咖啡,悠閑品著,似乎並沒什麼話好說,也沒有因為跟柳金蓉單獨相有任何不自然之。
期間柳金蓉的目一直都在沈煉上,奇閃過,輕笑道:“小煉,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姑媽是個壞人,有意離間你跟青玉之間的關係。”
“您覺呢?”沈煉不答反問。
“所以我才覺著有些對不起你,不過倒也不能全都怪我,也有你的原因。”柳金蓉放下了書。
“恩,是這樣的。我這人在別人眼中一向都是不怎麼上進,而且份有別,跟柳家這種豪門相比,我跟青玉的結合的確是顯得突兀。”沈煉很冷淡,仿佛說的不是他自己。
“別人?姑媽可不是別人,別人可看不出你的優點來。”柳金蓉道。
沈煉不清楚這姑媽葫蘆裏裝的都什麼藥,不接茬,又抿了口咖啡起:“時間不早了,姑媽也早點休息。”
柳金蓉眉頭終於皺了起來,跟沈煉的關係太冷淡,之前的話也全部都在鋪墊,還沒進正題呢,怎麼能允許沈煉就這麼走了,道:“姑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腳步頓了頓,沈煉回頭笑道:“姑媽不要客氣,隻是我能力有限,不一定能辦到。”
“我一個朋友在香江惹了黑竹幫,目前境很危險,所以我想請你過去一趟。這個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這件事我跟你爸已經商量過,他也同意了。”
沈煉稍楞:“為什麼是我,遠東的保鏢多到用不完,怎麼也不到我去吧。”
“遠東那幫保鏢不行,連孫遜在你手裏都小孩子一樣不值一提,除了你去我誰都不放心。小煉,你可不能拒絕姑媽,那個朋友關係到我下半輩子的幸福。”柳金蓉理所當然。
心裏猶豫了起來,若是平時,既然老嶽丈都答應柳金蓉的事,沈煉肯定會好好考慮一下。但現在卻絕對不行,香江距離江東很遠,漂洋過海來回很麻煩,更重要的是天知道這次的保鏢任務周期是多久。如今江東多事之秋,厲紅蝶的安危為他心裏首重,即便是趙野軍兄弟在邊沈煉還是不放心,是以這些天他晚上其實大多住在厲紅蝶的家裏。而且距離傅震英來江東的時間越來越近,屆時潛江東的T組織絕沒可能不手,無論出於什麼幹係,沈煉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不行,我走不開,這件事你找別人吧。”沈煉考慮了一下,直接拒絕了。
“走不開還是不想去?”柳金蓉表沉了下來。
沈煉也有些火了,沒見這麼迫人的,他要說走不開就得有個理由,這理由可不好說,跟厲紅蝶本來就容易被人誤會,要是再著重提起還不讓這姑媽借題發揮。但他要說不想去也不合適,這不擺明了給老嶽丈難堪,畢竟這便宜姑媽哪怕再過分,跟嶽丈親兄妹的關係是改變不了的,他也得顧忌著點麵子。
見沈煉不說話,柳金蓉嘲諷道:“哦,我知道原因了。最近一直聽說你在外跟別的人鬼混,難不是因為才走不開的。不過小煉,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可是柳家的人,吃裏外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幹。”
沈煉更是難以接茬,他或許可以跟柳金蓉據理力爭,但小輩的份是他最大的短板,鬧起來不管道理在哪,他都說不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忍,盡量避免跟單獨相。所以不等柳金蓉繼續說下去,沈煉轉就上樓了,不管柳金蓉說什麼,他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柳金蓉隨著他的離去表也淡了下來,眼中幽閃爍。這是最後一次給沈煉機會了,隻可惜沈煉一點也不好好把握,事到了這一步,隻能說是天意,一場注定了的針鋒博弈,卻不知誰輸誰贏?
……
回到房間,沈煉坐在電腦前跟工作室的幾個同事聊了會天,時間也就十點多了,正準備去洗個澡睡覺,門口腳步聲響了起來。
高跟鞋的聲音,二樓隻有柳青玉跟他兩個人在住,想來是柳青玉下班了。
打開門,柳青玉正站在臥室門口在挎包裏翻著,一臉鬱悶,鑰匙忘帶了。
還是那標準的OL套裝,但因天氣的緣故,半換了直筒排扣長,側麵看去,那一排致的扣子如同一條直線般蔓延而上,那雙長而勻稱的淋漓揮灑著魅力……再往上,人整齊的頭發這會微微有些淩,在白皙修長的頸部之上,側臉如玉,看上去廋了許多,讓人不住想將擁懷中。
出奇的,沈煉多了些歉意,算起來這一陣子跟柳青玉見麵的時間屈指可數,竟是連廋了都是在這種不經意的況下發現的,他未免太不稱職了些。
柳青玉似乎也沒想到沈煉會在房裏出來,愣了一下,眼神迅速冷淡,昂首,那份自然流出的弱哪還有分毫。
“大英雄回家了,這倒是稀罕事?”不冷不熱打了聲招呼。
大英雄是什麼稱呼,什麼典故?沈煉疑了一瞬,轉而就想到前一陣子他幫警方擊斃的那兩名恐怖分子,報道稱他為英雄。柳青玉如此稱呼是嘲諷他呢,想來自己跟厲紅蝶的事早就引起了誤會。
不好解釋什麼,沈煉笑著道:“是不是忘帶鑰匙了。”
“我今天明明記得放在包裏了!”柳青玉懊惱自語了一句。轉頭對上沈煉眼睛:“好像是忘房間裏了,明天再說,我去青蟬房裏睡。”
“青蟬這兩天在外地拍戲吧,你有房裏鑰匙?”
“那我睡客廳行了吧!”
柳青玉並不想跟沈煉繼續流下去,口氣有些不耐。這幾天心裏都莫名憋著一煩躁,難以排解,雖然不想承認,但源的的確確就是沈煉。起碼的,這個男人欠了一個解釋,不管兩人之間關係如何,外人眼中柳青玉跟沈煉就是一的夫妻。他在婚跟另外一個人卿卿我我,關係切,等同打的臉。
沈煉像是沒看出的疏遠,笑著道:“我幫你開鎖吧。”
“你能開?”柳青玉狐疑看著沈煉,從來沒發現沈煉還有做賊的潛質,開鎖,開玩笑還差不多。
“我能撞開!”沈煉躍躍試。
柳青玉致的眉頭無力跳了跳,人每個月總有今天是心不好的,加上沈煉這陣子的所作所為,真沒心跟沈煉開玩笑,搖頭就朝下走去,看樣子是真準備睡客廳了。
好像是生氣了?沈煉搖頭苦笑,而後從臥室抱了兩床被子跟上。
這會的柳青玉正綿綿盤膝坐在沙發上,有種被世人拋棄般格外淒涼的覺,今天一整天都不順,心有的空泛失落。
上班的路上車沒油了,還上堵車。跟客戶談生意的時候也談崩了,因為沒辦法談,對方瞇瞇的眼睛一直窺視,言辭挑逗,惹得柳青玉一杯水就潑了上去,往日的不會這麼衝的。好容易理好公司的所有事,忙碌了一天準備回臥室好好休息休息,鑰匙竟然忘在了房裏……
後腳步聲響了起來,柳青玉轉頭就看到沈煉抱著被子出來了,以為是給自己準備的,嘲諷道:“你想的還真周到!”
說睡沙發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是人,雖然房裏都是一家人,早上被看到畢竟不好,而且跟沈煉是夫妻,平時雖然分房睡,但如果淪落到睡在沙發上,誰都會多想。
“你去我房裏睡,我睡沙發!”
聽他這麼說,柳青玉知道誤會了他,心裏複雜之下問道:“睡這裏,你明天怎麼跟爸解釋?”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看看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家裏誰還能不明白我為什麼睡沙發。”
“你自找的!”柳青玉已經困倦極了,雖然覺睡沈煉房裏有些別扭,不過暫時也沒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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