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人開槍，到沈煉跳出窗口，似乎隻有一個字來形容-快，黑人反應快，沈煉反應亦快。

二樓，五米高度，換普通人跳下去出任何事都有可能，但這點高度對沈煉和黑人來說卻本不值一提。

黑人從上直落而下，快墜地之時，如同貍貓，輕巧翻滾便縱往別墅外跑去。

沈煉則更為直接，就這麼從二樓一躍而下，雙腳落地之時發出沉悶聲響，這種高度在落地之時隻需調整一些簡單的肢作，墜力就不會超過人類所能承的極限。

眼見黑人已經跑出十多米，沈煉追了上去。至於手中的槍，沈煉暫時沒用，一來靜太大，二來則是……本打不中黑人，這是直覺。

兩人這一追一逃極為迅捷，瞬間就出了別墅，一路之上沒有驚任何保安。

龍淵景別墅群建立在江側，周邊並沒有其它建築，出了別墅就是孤零零的公路和樹林。而此時已經是深夜，本就車輛稀的公路更是沒有人煙，隻餘兩道黑影。

若是往常，沈煉有把握攔住黑人。但現在，殘餘的酒作用多影響了他的，是以一時間形勢竟然變得僵持住了，他拉不近追蹤距離，對方也拉不開這段距離，再跑下去，比的就全是力。

似乎是默契，兩人至始至終誰都未再開一槍，沒有一槍斃命的把握，開槍極有可能就是自己死亡，因開槍的一瞬肢的反應本是難以控製的。

沈煉眉頭已經逐漸皺了起來，哪怕是退伍之前，沈煉都沒上過如黑人這種素質的殺手，這種人實在是危險的讓人心寒。除了自己，沈煉想不出還有誰能躲過的暗殺。幾乎可以想象，兩人若有深仇……？沈煉不知道兩人有仇沒仇，但他賭不起。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黑人忽然間站定了，抬起手中槍支。

沈煉也反常擺了慣，如同木樁一般突兀站立，手中槍支同樣抬了起來。

極----極靜。

槍聲沒來得及響起，因同時間兩人的手槍已經被對方用最快速度打了出去，乍合即分，乍分即合，各自退後一步。

退後，前進。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一道銀白的芒自黑人手間流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劃向沈煉咽。

沈煉疾退，一步，兩步，三步，站定之時口襟已經被劃破。

黑人戴著頭套，看不出任何表，但沈煉分明覺對方在笑。他也笑了，在對方又一次持匕攻來之時，腳尖一挑，數塊碎石朝黑人臉上飛了過去。黑人本能偏頭，沈煉一步出已到近前，手掌徑直抓住了黑人手腕。

眼中驚閃過，黑人手腕被抓住的瞬間幾乎不可思議般反轉開來，匕首一橫，迅速刺破沈煉手腕。

沈煉心裏發，間不容發手，饒是反應快極，他手腕管也險些被對方一斬而斷。

看沈煉臉難看，黑人冷笑出聲，左手抓住自己右手一扭，臼的右手腕哢嚓複位，就好像玩一般。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你攔不住我，除非你願意跟我同歸於盡！”黑人忽然出聲，如金鐵，詭異沉，幽幽夜中如同鬼嘯。

沈煉大腦有些暈眩，酒折磨的他大腦直想裂開，雖然用大毅力住，但無形中已經影響他實力良多，正常況下剛才到那種變故他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不準再追我，否則我真的不保證我在今天後會去對付你的家人！”肆無忌憚的，黑人吃定了沈煉。

說罷轉即走，迅速融林。沈煉抬步想追，但終歸是歎了口氣，他不是被對方的威脅所嚇到了，而是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狀態確實奈何不得對方，正如對方所說，除非同歸於盡。

死，沈煉不怕，但他怕自己的親人朋友因他的死而悲痛絕，對方是個沒有的殺手，沈煉不可能去跟他同歸於盡，是以唯一能做的竟然隻能是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

……

回去的路上，沈煉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對方簡直來的太巧，也太快。他平時基本沒有醉酒的時候，但就因為醉酒一次，立刻就被對方發現了，這絕對沒可能是巧合，唯一的解釋是對方對自己了若指掌。

了若指掌？沈煉想到邊有一個藏極深，手段極高的殺手，不由的覺心裏沉重。

到底是誰？

他醉酒掩飾的很好，隻有柳青玉跟厲紅蝶兩人在的時候他才表現出了醉意，包括楚河都不知道他喝醉了的事，隻當他酒量驚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柳家，可是柳家的那些保安沈煉老早就在暗中觀察過，並沒什麼特殊人。

百思難解，沈煉步履發沉往柳家趕去。

……

次日，沈煉是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的，是柳青玉在提醒他該去上班了。

沈煉睜開眼睛，其中布，有昨夜喝酒的緣故，還有昨夜事太多失眠的緣故。

他昨天回來的時候沒敢驚柳家，這種事即便是讓柳家知道也於事無補，憑空多幾個人擔驚怕，與其如此倒不如瞞著。

了腦袋，沈煉看了看桌邊的茶水，不由怔了怔，端起來一口喝之後才去開門。

柳青玉已經基本收拾妥當，神奕奕，彩照人，隨時可以出發上班。

“早！”

沈煉懶懶打了聲招呼。

柳青玉沒想到他著背就出來開門，不由收斂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回了個招呼，但一雙眼睛卻不住在沈煉赤的上打量，記著上次就發現沈煉上有很多傷疤，遠遠的看不清楚，近距離下看上去卻是有些駭人，除了上次發現的肩頭，他腹部跟側也有兩個圓形傷疤，雖然恢複的很好，但依舊很是紮眼。

沒在他上停留太久，柳青玉轉而就發現沈煉的神狀態差勁到了極點，臉蒼白，沒有半分，雙眼布，整個人萎靡不振，跟平時的他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帶你過去，正好這兩天不忙。”柳青玉遲疑。

“不忙？過兩天傅震英就要來江東了，目前整條街道都即將被控製起來，你真的不忙？”沈煉扯出了一個笑容反問。

柳青玉被噎的無話可說，狠狠瞪了沈煉一眼道：“我認真的，你看上去真的很不對勁。”

“別多想了，先去吃飯，我一會下去。”

沈煉隨口敷衍，不著痕跡看了眼手上護腕。

柳青玉看出不對勁很正常，他昨晚手腕管差點被人劃破，失過多的況下要是沒負麵反應才不正常，但這個是沒辦法去解釋的，沈煉隻能暫時搪塞過去，氣轉好也就沒關係了。

“諱疾忌醫！”柳青玉嘟囔一聲走了。

……

飯桌上麵，蔣春華看沈煉一副神不振的樣子，不由好心道：“小煉，阿姨平時不想說你什麼，可你有時候也別玩太瘋了，你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子了，昨晚是不是回來的太晚了。”

沈煉跟柳青玉一起參加楚河婚禮的事蔣春華並不知道，是以好久沒找沈煉麻煩的終於又忍不住了。

沈煉已經完全將當了空氣，自然不會回複。倒是柳金橋皺了眉頭，關心道：“怎麼回事，臉這麼難看，以後喝點酒，早跟你說過我就是前車之鑒，年輕時候要不是喝酒太多，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差勁。”

柳金蓉表微妙，不著痕跡看著沈煉纏著護腕的右手，沒有說話。

“爸，別擔心了，再說我平時不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煉認真回複柳金橋。

“恩，今天別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沒什麼，一會我想跟青玉去遠東看看。”沈煉隨口道。

“你去遠東幹嘛，平時拉著拽著都不肯去，今兒倒是太打西邊出來了。”柳青玉有些驚訝道。

沈煉當然不會直說他經過昨夜柳家發生的事後不放心柳青玉安全，笑著說道：“我去遠東是因為想多跟你相一下，就這麼簡單。”

“你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誰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柳青玉上不屑，說著，卻是想起了這幾次跟沈煉單獨相時候的那種曖昧溫存的覺，心髒劇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