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香滿樓之後，因為那位貴客還沒來，加上我和易八的肚子都有點兒了，白夢婷便拿來了菜單，讓我們隨便點。

    看著菜單上的價格，我有些不太敢點。隨隨便便炒個小菜，都要38塊，至於葷菜什麼的，就連最普通的回鍋都要78元一份。

    易八拿過了菜單，問：“要錢不？”

    “請你們，真是的。”白夢婷白了我倆一眼。

    “那就照著這菜單上的，一樣來一份。”易八把菜單遞回給了白夢婷，大大咧咧地說道。

    “想得。”白夢婷拿著菜單走了。

    “嫂子會給我們一樣來一份嗎？”易八問我。

    “你覺得呢？”我說。

    “應該不會。”易八的臉上，出了懊悔的表，然後說：“早知道就點幾個了，萬一嫂子一會兒只給上兩碗蛋炒飯，咱們可就虧大了。”

    “兩碗蛋炒飯就打發我們，不會這麼小氣吧？”我說。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有服務員開始給我們上菜了。有酸菜黃辣丁，有清炒豌豆尖，還有肚子燉，另外還有幾盤涼菜。

    有葷有素還有湯，完全夠我和易八吃了。

    “嫂子還真是小氣，都不上點兒貴的。”易八一邊在那裡狼吞虎咽的吃，一邊在那裡埋怨。

    這時候，白夢婷笑地走了進來。

    “初一大師，吃好了沒？”

    “一條黃辣丁都沒吃完，哪有那麼快？”我道。

    “貴客已經來了，要不你先去看看相，然後再來繼續吃。”白夢婷說。

    “初一哥你先去，這些菜就不用心了，我會替你把它們全都吃掉的。”易八這家夥，還真是夠兄弟啊！

    白夢婷要我去幫看相的那人，名上月。

    一走進包廂，我便看到了一位端坐在上座，穿著一紫旗袍，五長得特別致，妝也畫得恰到好的貌人。

    眼前的這位，自然就是白夢婷說的那上月了。

    “這位就是初一大師？”上月很禮貌地跟我打起了招呼。

    “大師不敢當，就一看相的。”我道。

    “煩請初一大師給我看看吧！”上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問你想看什麼啊？”我隨口問道。

    “初一大師你能看出什麼，那就看什麼。”這上月，雖然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客氣，但直覺告訴我，多多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想要刁難我一下的意思啊！

    口為言語之門，飲食之，萬造化之關，又為心之外戶，賞罰之所出，是非之所會也。在面對上月這種不太配合之人的時候，相其口，是最為明智的。

    我盯著上月的看了看，心裡立馬就有了個定數。

    口如潑砂，食祿榮華。

    “一生榮華富貴，好命。”我道。

    “這樣的話，我在很多算命先生那裡都聽過。”上月果然是來難為我的。

    “那他們跟你說了，你的榮華富貴，從何而來嗎？”我問。

    “從何而來？”上月略微有些好奇地問我。

    “看相不是張口既來，講的是有理有據。別的算命先生說你榮華富貴，卻不講原因，那是只看了其表，並未看出其。”我賣弄了這麼一句。

    “這麼說，你是把看出來了？”上月問。

    “看相不看，那是在忽悠人。相人不打誑語，幹忽悠人這種事，是會辱沒師門的。”我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看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啊？”經我這麼一忽悠，上月的好奇心，顯然又多了幾分。

    “你那，已有腐爛之相，說與不說，都沒太大的意義。”我搖了搖頭，道。

    “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結果也跟別的那些算命先生一樣，只會故弄玄虛啊？”上月這是用的激將法，不過對於我這種水平的相人來說，這招是沒用的。

    看相這門技藝，那是很有考究的。在面對那種老實人的時候，實話實說就可以。面對上月這種人的時候，你要不使用一點兒手段，就算是跟實話實說了，也不會信，反而還會覺得你是瞎蒙的。

    “你的榮華富貴，不是來自於商，而是來自於祿。”要不甩點兒真貨出來，讓這上月誤以為我是一個騙子，那就不太好了。

    我的名聲無所謂，要因此讓香滿樓丟了一個大客戶，那可就有些不太好了。畢竟，白夢婷家的產業，在過門之後，也是我的嘛！

    “什麼祿？你說的什麼，我沒聽懂。”上月這話，明顯是在撒謊。

    “人撒謊，是很容易臉紅的。不信你拿鏡子照照，現在你的臉，已經有些紅了。”我說了上月這麼一句。

    本來是沒有臉紅的，但被我揭穿了謊言，自然就因為不好意思，變得有些臉紅耳赤了啊！

    白夢婷瞪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剛才跟上月說的那話有些過火，還是覺得我得罪了上月，反正那樣子，像是生氣了。

    在看相的時候，那是需要專心致志的。我雖然看到了白夢婷那想要殺了我的眼神，但我卻機智地選擇了視而不見。

    “你說已經腐爛了，是怎麼回事？”上月在臉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後，開口問起了最為關心的問題。

    只要是貴客，一般是不會找人看相的，一但找人看相了，那便是遇到了什麼問題，需要人指條明路。在今天中午白夢婷請我來給上月看相的時候，我就想到過這個。

    “食祿有兩種，一種是直接食，一種是依附而食。”我將上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在基本確定了之後，故作高深地說道：“要我沒看錯，你是第二種，也就是依附而食。”

    上月沒有說話，這應該是默認了。

    “說重點。”上月一臉著急的，對著我說了這麼三個字。

    “良禽擇木而棲，既然已朽木，再像之前那般依附，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樹倒猢猻散。散得了的，那是命大，要作慢了，是很容易被那朽木給砸死的。”我這話不是胡說的，而是良心話。

    “擇木而棲，這豈不是無無義？”上月說。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事已至此，是到了該做出抉擇的時候了。”我一臉認真地說道。

    “找你看相，就是為了兼得。要不然，我何必浪費這時間？”上月這話說得，好像就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不值錢似的。

    “既然你都說是浪費時間了，大家就別再彼此浪費了啊！”我笑了笑，道：“告辭！”

    這一聲告辭，我不是說著玩的，在說完了之後，我真的轉向門外去了。

    “等等！我沒你走，你也敢走？”

    上月這話說得，還有些小霸氣呢！難道以為我是的下屬，走不走都得聽的號令？

    “你不是說我在浪費你的時間嗎？怎麼又我等等啊？”我呵呵地笑了笑，道：“現在可是你在浪費我的時間，而不是我在浪費你的。”

    “過來！坐下！”上月連著對我發了兩道指令，還指了指旁的那個位置。

    “我能過去坐嗎？”

    白夢婷畢竟在這裡，我怕離上月太近了，會吃醋。因此在過去之前，我先征求了一下的意見。

    “去啊！”

    白夢婷上雖是這麼說的，但那眼神，顯然是要讓我跟上月保持點兒距離。

    我端了把椅子，坐在了上月的對面。

    “看相的時候，得面對面的坐著，這樣才能看得準。”我擺出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解釋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