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祁北趕到北淩城外，西漠軍營。

「夜染昨晚連夜趕來，這些應該是帶來的人，今早北淩城的守備力量翻漲了一倍。」馮豹將觀察後的結果彙報。

其實大多是當地世族的護衛，連夜安排上了城牆。

「竟然來了？」宇文舟一愣。

他還以為，要打到王都，才能見到夜染。

沒想到也上前線了。

「翻一倍又如何？我們的兵力是他們的幾倍，照樣能拿下。給我打！」鍾離秋十分囂張。

剛打了一場勝仗，他現在已經膨脹的找不著北了。

以前懼怕北寒的威名，但是打過才知道，不過如此嘛。

怕什麼？

「秋公子說的對。北寒州的主力都在寒靈戰場，這是絕佳的機會。」納蘭淑笑著應道。

心底一沉。

夜染？竟然來了。

「不急。不如讓我先去勸降試試。」宇文舟突然站起微笑道。

納蘭淑心底酸酸的，忍不住道，「可是北寒世子妃，怎麼可能投降？」

「對啊對啊，納蘭姑娘說的是。」鍾離秋小啄米點頭。

宇文舟冷瞥了一眼，淡淡道，「公主年，一時被矇蔽，也是未可知。而今局勢已經十分明朗，公主是個聰明人，應該給一個機會，好好考慮。」

納蘭淑沒敢再說什麼，心底卻是更厭惡夜染。

都到了這種況，宇文舟還沒放棄嗎？

……

黑雲城城摧。

風雨來的天氣。

城牆上。

夜染著遠的兵營和硝煙，麵凝重。雖然第一時間加強了防，但是……

西漠軍佔有絕對人數優勢。

城裡的民兵雖多，卻都不能打。

隻能被防守。

不一定能守住。

況不容樂觀。

否則也不至於急的第一時間從王都趕來。

西漠的變故，給了北寒州極大的力。

天下大局如棋，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宇文舟騎駿馬，停在城門大炮的程外。

夜染看到他，立即明白，西漠為什麼會變這樣。

原來是他的手筆。

難怪。

「南陵的援兵，已經趕到東靈戰場。陛下和西漠，都支援我們。北寒州如今的境，與世為敵。但這隻是北寒州的境，殿下畢竟是我們九州的公主，隻要你願意，永遠都是九州的公主。」宇文舟遠遠看著夜染，微笑著挑撥離間。

這個人，還有夜家，本來應該都是他的。

卻被赫連祁北搶走了。

他現在要搶回來！

「我現在就是九州的公主。」夜染麵無表。

宇文舟語氣更加溫地勸道，「公主何必執迷不悟呢？北寒州覆滅，其實和你，和夜家又有什麼關係。可憐殿下婚事差點變喪事，若殿下願意棄暗投明，本世子一定給公主一個最盛大的婚典。」

城牆上的守將們都氣的跳腳，什麼狗東西！竟敢公然挖我們世子妃！

夜染冷冷一笑，點燃了大炮引線。

轟！

炮彈在宇文舟前方炸開，沒能傷到他，卻也驚得他下的馬前腳跳起嘶鳴一聲，直接把他從馬背上掀下來，摔在地上。

「哈哈哈……」

北淩城上眾將士們發出十分大聲的嘲笑聲。

宇文舟臉上染起幾分薄怒，「夜染，你們必輸無疑。本世子隻是看在以前的上，給你一條生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而今他自認為勝券在握，不需要披著偽善的外了。

「宇文舟，不要臉的是你，本公主和敵人，從來沒有，隻有你死我活。」夜染冷笑。

宇文舟怒極反笑，「公主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你儘管看看，北寒州是怎麼覆滅的！」

覆滅。

這兩個字，挑起了夜染的怒火。

夢中那世，北寒州就是被這個詐小人坑害覆滅。

他還想再來一次？

做夢！

絕不可能。

「世子，你沒事吧？」納蘭淑見他摔下來，趕上來攙扶。

宇文舟沉著臉道，「讓鍾離秋狠狠打，不惜一切代價，今日拿下北淩城！」

「那傷亡可就……」納蘭淑覺得不太劃算。這也太急了。

但是對上宇文舟沉的臉，話鋒一轉，「好，我知道了。不過刀劍無眼，你也不怕傷到你的心上人？」

「正好給一個教訓，隻要不死就行了。」宇文舟眼神冰冷。

他夠了夜染一直高高在上。

北寒州已經如此境地，卻非要和赫連祁北共進退。

他嫉恨的發狂。

納蘭淑心神一，不再多言，下去找鍾離秋。

這一場戰打的十分艱苦。

北淩城萬眾一心，全力防守。西漠軍死傷無數……

打了足足一天。

黃昏時分……

西漠軍用堆開一座城門。

「殿下，東城門失守。北淩城守不住了，請您立即撤退！」守將急彙報。

夜染沉默。

知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作為北寒州僅剩的掌權者，必須活著。

若出事，整個北寒州都了。

丟了這座城，再去守下一座城！

北寒州還能守！

但是，看著滿城橫遍野，流河，心底十分難。

這就是戰爭，最殘忍最殘酷的東西。

「先撤百姓！我去攔一攔。」

夜染拿起弓箭，帶著自己的親衛，率先從攻破的城門殺了出去。

就算北淩城守不住，也要拚盡全力。

夜染邊的親衛，都是最銳的兵，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戰場。

去哪，哪兒便是一片倒地。

隻可惜人太了，比起龐大的西漠軍，這一支輕兵，不過是杯水車薪。

夜染也不知自己殺了多久。

被親衛護在後麵，隻專心箭，箭無虛發。

「殿下，該撤了！」親兵提醒。

夜染這才發現，自己胳膊已經腫了，連拉弓都沒了力氣。

邊的親衛也皆撐到了極限，再耗下去，大家都得死在這裡。

夜染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硝煙滾滾的北淩城，咬牙道，「撤！」

而他們剛離戰場，早就準備好截殺的宇文舟立即繞路堵截。

「沒想到這麼巧，又遇上殿下了。」宇文舟微笑，誌得意滿，「殿下真的太慘了，惶惶然如喪家之犬，不如跟著我……」

他話還沒說完，夜染用最後的力氣拉滿隨背著的長弓，對準他的膛一箭。

「嗖！」

宇文舟一個翻驢打滾落下地，箭矢著他的胳膊飛了過去，拉出一條傷口。

夜染看也沒看他，當機立斷道，「我們撤。」

「是。」

夜染的親衛皆騎千裡馬，宇文舟這邊沒多人能追上他們。

宇文舟不死心，翻上馬，怒喝，「給我追！」

話音剛落——

一支長箭從極遠的天空劃來。

這一次，宇文舟想躲但太快了本來不及，長箭直直他的膛，他當場被落墜馬。

這麼遠的程和這麼快的速度……

世上還有這樣的神人？

眾人齊齊回過頭，隻見遠滾滾濃煙之中，眉目淡漠的俊公子，策馬而來。

在他後，旌旗招展，萬馬奔騰。

是一支騎兵！

夜染怔怔看著他，終於反應過來，驚喜加，「祁北，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