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進了一家商場, 找了一家新開的發店就走了進去。
“同學, 來剪頭發吧。”發店小哥一看陳魚那麼“獨特”造型,想也不想的問道。
“嗯。”陳魚對著鏡子抓了抓自己半邊長半邊短的頭發,堅定的點了點頭。
“最近學校開始流行這種發型了嗎?可真夠獨特的。”發師拿著把剪子站在陳魚後,看著陳魚那七零八落的頭發忍不住調侃起來。
“哎呀,我這不是故意的, 我是自己不小心……一剪子給剪掉了,所以才變這樣的。”陳魚可不敢說是被一把青銅劍割斷的,那聽起來比特意留了這麼一個發型更嚇人。
“難怪!”發師本就是逗陳魚的, 見對方竟然認真的解釋起來,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他打量了片刻問道, “你想怎麼弄?”
“幫我剪的好看一點就行。”陳魚對於發型向來沒有什麼追求。
“不順便做一個造型嗎?”發師認真建議道, “你這一剪子下去把頭發剪的太短了,你臉又小,頭發又順, 要是讓頭發在頭皮上, 看起來跟個小學生似的。”
“不用了。”陳魚果斷搖頭, 休想忽悠我花錢。
“我們新店開業, 打三折哦。”發師繼續道,“打完折和剪頭發的錢差不多。”
“差不多?”陳魚吃驚道, “剪頭發這麼貴?”
“因為我是老板啊。”發師指了指鏡子旁邊的價目表,老板剪發388.
陳魚看完價目表,問道:“我能換個普通發型師嗎?”
老板一聽陳魚要換發型師, 頓時樂了:“不行哦,新店開業,我還沒來得及招人呢。”
這不是坑人嗎?陳魚一臉心痛的點頭道:“那就換個造型吧。”
“想要個什麼樣的造型?”發店老板問道。
“你看著辦吧。”反正怎麼做都比現在好看。
“那就給我吧,同學。”發師老板笑了笑,抬起手,剪刀哢嚓一下把陳魚剩下的半邊長發都給剪了下去。
在此之前,陳魚從來沒想過,一個頭發居然需要花這麼長時間來弄。在店裡坐了三個小時,睡了一覺醒來,的前後背了才將將弄好。
做好造型之後,陳魚對著鏡子,別扭的手扯了扯自己微卷的頭發。手指勾住小卷驀地拉直,然後放開,頭發就像個彈簧一樣又給彈了回去。陳魚眨了眨眼有些不大適應。
“怎麼樣?這頭小卷發夠可吧。”發店老板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找出一張唯的漫圖遞給陳魚看,“是不是百分百複原。”
陳魚看著鏡子裡那個仿佛變了一個人的自己,忽然想起韓悠經常在宿舍說的一句話:“發型是人的第二張臉。”
自己這算是整容了嗎?
陳魚雖然有些別扭,但是當頂著這整過容的第二張臉回家的時候,可把陳母高興壞了。心裡滋滋的想著:都說大學是一所整容醫院,這才不到一個學期,自家兒果然就變了。
“施施啊,這個發型真好看,讓你整個人變的又可又俏皮,正好媽媽剛給你買了幾件子,你都去試試。”陳母說完又立刻否定道,“不行,那幾件子風格和你現在的發型不搭,我再去買幾件別的。”
“媽,不用了,我好多服都還沒來得及穿呢。”陳魚每次回來,陳母總要給買新服,現在櫃子裡有一堆沒穿過的新服。
“不行,孩子別說換一個發型,就是換一個包包,換一雙鞋子,也得重新搭配服。”陳母說完也不理會兒,自己一個人在網上買的興起。
一旁的陳市長只是樂呵呵的看著,反正媳婦買的高興就好。
而陳則皺了皺眉忽的問道:“施施,你是不是談了?”
“啪!”陳市長手裡的茶杯啪的一下放在茶幾上,陳母也不買服了,一家三口直愣愣的看向陳魚。
也是,這丫頭忽然變化這麼大,不會真的是談了吧。
陳魚先是一愣,隨即瘋狂的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跟同學去了發店,然後那個發型師就一直建議我做個造型,我就做了。”
“這樣啊。”陳市長拿起杯子,重新變的淡定起來,“不過施施都上大學了,談也是可以的。”
“要是找了男朋友,記得帶過來給我們看看。”陳想著要不要私底下找紹輝他們幫忙看著一下,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拐走自家妹妹的。
“牽牽手,接接吻可以,其……”
“不許接吻!”陳市長不滿的看向陳母,“你怎麼教孩子的,怎麼能讓他們接吻。”
“接吻怎麼了?接吻又不會懷孕,你老古董嗎?”陳母怒道。
“施施是孩子,會吃虧的。”陳市長怒道,“最近的電視劇都不知道怎麼過審的,現在男的都喜歡強吻孩子,好像親一下就能讓別人喜歡上自己似的,這不是教壞青年嗎?施施,你可千萬不能被人占便宜知道嗎?”
“強吻?那……那個……的強吻男的呢?也是占對方便宜了嗎?”陳魚有些心虛的問道。
陳眉頭一挑,看著自家妹子心虛的表,暗的決定一會就去找紹輝打聽打聽。
“咳……”陳市長嚇的不小心嗆了一下。
陳母則驚訝的問道:“施施你強吻別人了?”
“沒有。”陳魚心虛道,“我就隨便問問。”
“這樣啊。”陳母松了一口氣說道,“雖說這種事大多是孩子吃虧,但是被人強吻總歸是不舒服的,所以你最好……不要這樣。”
“哦!”陳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白天在國科院裡的行為是不是讓樓銘不舒服了。
今天的事也算是迫不得已了,三哥應該不會介意吧。
陳魚思索良久,覺得還是應該去道個歉,聽說城裡人還在乎親什麼的。
於是等到晚上陳家人都睡了,陳魚練的跳窗跑了出去,一路飛奔到樓家小院裡。
這時的何七已經換班,接待陳魚的是田飛。由於白天陳魚救了樓銘,助理團本就對陳魚十分客氣的態度變的又恭敬了許多。
“陳魚小姐是來看三的嗎?”田飛客氣的問道。
“嗯,三哥睡了嗎?”陳魚問道。
“沒有,三正在書房看書。”田飛說道。
“一醒過來就看書,書有那麼好看嗎?”陳魚說著噔噔的就往樓上跑去。
陳魚還沒有走到書房門口,樓銘就已經放下了手裡看了一半的書。就算看不見人,聽上樓的腳步聲,他也能猜到是陳魚來了。
“三哥。”書房的門沒關,陳魚悄悄的探出去一個腦袋。
“換發型了?”樓銘一眼就發現了陳魚的變化。
陳魚嘿嘿笑著走了進去,手指還有些不自在的拉了一下頭發。
這時田飛端著茶點上來了,聽見樓銘在說陳魚的頭發,順勢誇道:“陳魚小姐換了發型之後漂亮了好多,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來呢。”
“有……有嗎?”果然生還是天生的,陳魚雖然努力裝作不在意,但是換了發型之後,除了有一點點不適應之外,其實心裡也是很開心的。
“是比以前漂亮了很多。”樓銘笑著點頭附和道。
田飛放下茶點,一邊悄悄往外走,一邊控制不住的腦補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見了今天下午陳魚小姐強吻三那一幕之後,他的腦子就有些不控制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了?”樓銘問道。
“下午有事,沒等三哥醒過來我就先走了,所以有些不放心。”陳魚解釋道。
“我沒事。”樓銘心頭一暖道謝道,“聽說這次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丫頭。”
“這是應該的呀,我答應過三哥,會幫你鎮住煞氣的。”陳魚一臉你忘記了嗎的表,“所以三哥你本不用道謝的。再說,咱兩這麼好的關系,說謝謝多生分。”
“該說的時候還是得說。”樓銘堅持道。
“那,那我也要跟你道個歉。”該說的時候還是得說,自己果然還是應該道歉的,陳魚有些心虛的說道。
“道歉?”樓銘不解的看向陳魚。
“嗯。”陳魚滿臉愧疚的說道,“我…我今天做了一件不大好的事,當然我當時也是不得已的。”
“什麼事?”樓銘好奇的問道。
“我…我…”陳魚一咬牙說道,“我占三哥便宜了,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該道歉的時候還是要道歉。”
占便宜???樓銘一向聰慧的大腦愣是沒聽明白陳魚說的什麼意思。
“我…我強吻了三哥。”陳魚憋紅了臉,“對…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強吻了三哥!
我強吻了三哥!
我強吻了三哥!
樓銘智商超群的大腦第一次停止運轉。
“當時三哥上的煞氣太嚇人了,封印的玉扣也壞了,那把青銅劍又一直攻擊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如果不及時封印煞氣的話,我又怕三哥你會被煞氣徹底控制,所以我就打電話給我爺爺了。”
“我爺爺說只要我和你親……”
親???這個比強吻還要有畫面的詞語讓樓銘如遭雷擊。
“然後給你渡氣,就可以幫助你收回暴的煞氣,然後封印起來。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強吻你的,我是不得已。不過我媽說了,不管怎麼樣被人強吻了都會不開心的。所以,三哥你能不能看在我已經道歉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氣?”陳魚可憐兮兮的問道。
心翻江倒海,臉幾度變換的樓銘,在對上某人哀求的目時,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哥,你真生氣了?”陳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我生氣了你要怎麼辦?”好不容易從尷尬中回過神來的樓銘,鬼使神差的問道。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三哥不生氣,我會負責任的。”陳魚一向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
負責任?樓銘詭異的看向陳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就……負責任啊。”陳魚迷糊的眨了眨眼睛,難道自己說的不清楚?
果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樓銘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開解道:“你沒有占我便宜,不需要負責任。”
“可是……我媽說,強吻……”
“你那是為了救我,不算……占便宜。”樓銘打斷陳魚的話語,他實在是不想再聽見強吻兩個字了,“而且這種事是孩子吃虧才對。”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陳魚呼出一口氣,開心道,“那我不打擾三哥了,我回去睡覺了,三哥也早點睡。”
陳魚離開後,樓銘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也沒了看書的心思,滿腦子都是剛才自己和小丫頭尷尬的對話。尷尬著,尷尬著忽然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個傻丫頭,都說了吃虧的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