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鬼夫殺人案?”梁川喝了口水,“這不是那些網絡上為了吸引點擊而故意做的標題麼?”
“嘿,哪裡都有人才的,就不許我們警隊也出點文學家?”吳大海笑了笑,“不過這案子有意思的,昨天剛剛做完冥婚的妻子早上被發現死在床上。冥婚,可是新鮮詞。”
梁川點點頭,其實他並不覺得新鮮,因為剛剛有個人和自己顯擺過了。
“是冒山市麼?”梁川問道。
“對啊,你怎麼知道?”吳大海驚訝了一下。
譚輝的老家就是冒山的,如果排除冒山昨天做了兩起冥婚這種極端湊巧概率的話,那麼也就是說,譚輝昨天參加的那場婚禮的主人公,死了。
吳大海又拿起一油條吃了起來,他飯量確實大,而且常言道:早餐吃得飽,中午吃得好,晚上吃得,早上多吃一點也不算是什麼。
“鬼夫殺人案。”坐在門檻邊還在啃包子的孫曉強忽然喊道,“老板,這新聞有意思唉,就在我們隔壁的冒山市。”
“什麼新聞?”吳大海愣了一下,叼著油條走向了孫曉強。
“吶,新聞頭條呢。”孫曉強將手機遞給吳大海。
“等下,你他娘的不是那個家夥麼,你怎麼到這裡來的?”吳大海這會兒才認出了孫曉強。
“他暫時住在我這裡,在我這裡上班。”梁川解釋道。
“住你這裡?”吳大海皺了皺眉,也沒再說什麼,顯然,他是不同意梁川這個做法的。
在吳大海看來,孫曉強這種人就應該待在神病醫院好好看著,哪怕他沒殺自己的母親,但他能和自己母親共一個月,想想都讓人有些不寒而栗,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但這裡畢竟是梁川的店,而且孫曉強既然排除了殺人的嫌疑,他也確實不吳大海的約束了。
“什麼新聞?”吳大海又問道。
“你看啊,各個新聞網站上都有這個新聞啊。有說是鬼夫殺人的,但更多的還是說冒山居然還有冥婚這種事兒的,還有抨擊其他方面的東西。”孫曉強解釋道。
“什麼鬼玩意兒啊。”吳大海拿起手機看了看,“媽的,這幫記者鼻子這麼靈?還有…………”
吳大海敏銳地發現據新聞報道以及下面網友評論的重點已經不再是這個案子本了,而是抨擊整個冒山,比如“養媳”“子拐賣”等等話題上去了,這也就意味著這件事的輿論發酵將不僅僅是一起兇殺案,甚至會引發整個社會輿論的。
“叮叮叮…………”吳大海的手機響了,他馬上接了電話,
“喂,局長啊,是我,什麼,好,我在外面吃早餐呢,馬上回局裡。”
掛斷電話後吳大海也沒時間糾結孫曉強的問題了,而是對著梁川道:“川兒,我趕回局裡開個會,先走了啊。”說著,吳大海還悄悄地指了指後的孫曉強,意思是你自己悠著點。
梁川點點頭。
吳大海開著車離開了,
孫曉強走到櫃臺邊,道:“警察的工作這麼忙麼,大早上地居然就要開會了?”
“把你手機給我看看。”
孫曉強將手機遞給了梁川,然後試探地問道:“這事兒,有什麼不同麼?”
最近發生的人命案件孫曉強也是聽說了一些,他覺得沒什麼不同。
“可能會有些不同。”梁川將手機還給了孫曉強,“之前的案子,警方都功地在案件進一步偵破之前控制了輿論,功地封鎖了消息,給調查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環境,這一次,事已經被曝出來,再加上以前的一些不好的事徹底發酵起來,可能會引起很大的輿論風波。”
“反正是在冒山。”孫曉強聳了聳肩。
梁川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電話,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孩怯懦的聲音:
“導師,是我。”是月城。
之前梁川讓待在家裡不要出來,看來確實是這樣做的。
“有事麼?”梁川問道,雖說警方那邊的偵破方向被那位“可的臺灣小舅子”功帶偏了,但梁川覺得月城還是在家裡待著最保險一點,他最近還要繼續應付那個尋找自己的同類,也沒時間去重新“教育”。
說來也可笑,當初給洗腦的是自己,現在要反洗腦的還是自己。
“月城想導師了。”月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顯然,對梁川還是有著發自心的尊重,甚至,這種覺因為梁川這幾年的消失而得到了一種升華和變化。至在那裡,梁川並沒有人走茶涼。
“那你過來吧,我在店裡等你。”
“好,導師,月城馬上來。”
電話掛斷了,梁川手指輕輕翻轉著手機。
那邊正好來客人了,孫曉強在那裡點冥幣賣,當然,冥幣肯定不是一張張算出金額來賣的,而是拿小秤稱重量來賣的。
梁川走出了店門,今天沒太,還有點風,不免讓人有些失。
月城很快就到了,開的是自己的車,一輛蘭博基尼,就停在朱砂的按店和梁川的冥店中間的凹位置,不會影響到其他車的進出。
正在給譚輝按的朱砂這時候探頭出來,看清楚下車那個水靈姑娘的長相後,有些惋惜道:
“我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道了,這麼有錢又漂亮的姑娘,怎麼就喜歡主送上門讓一個開冥店的病秧子糟蹋呢,難道有錢人都有這特殊癖好?”
…………
月城來了,最興的是孫曉強,應付完客人之後,孫曉強就在月城邊“小姐姐”來“小姐姐”去不停地喊著。
但月城只是對梁川微微點頭,隨後就很自覺地換了自己帶的棉拖鞋上了二樓,看樣子是去幫梁川收拾臥室去了。
孫曉強覺自己遭了很大的重擊,然後很幽怨地看著梁川,年的心裡,滿滿的不平衡。
梁川上了二樓,看見月城正趴在地上給自己著榻榻米,今天穿著黑的打底,跪伏在地上時,完的曲線顯了出來。
“導師,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月城問的時候忽然想到導師現在似乎對“吃”比較忌諱,當即道:“對不起導師,月城忘了。”
“我出去買數據線,手機數據線壞了,充不進電了。”孫曉強對著樓上喊了一聲就走出了店鋪,跑到了街對面的一家數碼小店,這數碼店上面掛著“移”“聯通”“電信”三家的牌子,不知道還以為這三巨頭已經合並了。
買了數據線出來,孫曉強暫時不想回那個充滿著“抑酸”氣息的小店了,打算先溜達溜達,恰巧,孫曉強看見左邊不遠一家小診所門口蹲著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道。
“嘿,道士,算命麼?”
孫曉強走過去在老道邊蹲了下來。
“去去去……醫生現在不在,要看病等會兒來。”老道顯得心不是很好。
“你才有病呢。”孫曉強打了個呵欠,然後側過頭看了一下老道的服,道:“你這道袍是仿濟公的?這麼多破。”
老道出過車禍,哪怕人沒事,但服壞了一些地方這是在所難免的。
“你不去上學瞎逛什麼,滾,給貧道滾開。”老道像是趕蒼蠅一樣趕著孫曉強。
“你這道士脾氣還真大啊,喂,我問你,你會抓鬼麼?”
抓鬼?
聽到這兩個字,老道嚇得一個哆嗦,當即道:“不懂,不懂,抓什麼鬼啊,鬼那麼善良那麼麗那麼可…………”
孫曉強有些疑地看著這個道士,
媽的,
畫風不對啊,
這道士腦子被驢踢了?
…………
小診所裡屋,
坐著一個年輕的孩,
孩剛剛換過一新服,服上的標牌都沒撕,一雙嶄新的,白的連,在這個冬天顯得是那麼的獨特,當然,人上一些創口也是有些讓人心驚。
年過四十的診所醫生正在給孩做著傷口消毒然後進行包紮理。
“姑娘,你這是怎麼弄的?”醫生問道。
孩沒回答,就這麼默然地坐在那裡,哪怕消毒時,也不喊疼。
自從進診所以來,就沒說過一句話。
醫生出舌頭,了自己的,其實傷口已經理好了,但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後,醫生將自己的手向了孩穿著的大。
人在這個時候,是不理智的,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三年賺,死刑不虧。
孩轉過臉,看著正將手向自己的醫生,但的眼眸裡,依舊平靜,沒有慌張,也沒有憤怒,更沒有畏懼。
“讓我,過把癮,醫療費就不要了,反正看你大冬天穿這樣也不在乎這個是吧。”醫生是真的忍不住了。
但他的手還沒放到孩兒上,
孩兒原本平靜的眼眸則在剎那間發出暗紫的芒,
接著,
就是來自醫生的慘……
…………
“導師,我車裡還有一套西裝,等會兒我拿出來您試試。”拭好榻榻米後月城站在梁川面前說道,“導師穿西裝,一直很好看。”
“但我樣子變了。”梁川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
原本的自己已經死了,他現在占據著的是這個名字“梁川”的這個人的。
“在月城心裡,導師永遠沒變。”
“呵呵。”梁川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忽然間,他的僵住了,隨即,他猛地看向窗外的一個方向。
那裡,
就是那裡,
應到他了,
終於又應到他了,
他就在老街,
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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