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門上著個打印紙,寫著醫療垃圾。
那小鬼上停房我理解,上垃圾房來幹啥?難不……
我心裏一,跟打籃球一樣,在大媽面前做了個假作就要過去,可剛邁了一步,我就覺出勒的慌——那大媽跟提小狗似得,把我后領子提起來,我腳都凌空了!
說真的,我疑心這個大媽跟和上他們家有親戚,這是什麼武力值?
「小子,說你胖你就是吧?」大媽冷冷的說道:「我告訴你,有老娘在,你別想進去一步……」
可大媽這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出那子力道消失了,人重新落到地面,還沒反應過來大媽為啥放我,就聽見背後傳來了一慘。
我回頭一瞅,那大媽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揪住了頭髮,接著「咣」的一聲響,燙著大卷的腦袋被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上,人順著牆下來,死魚一樣翻了個白眼,不了。
程星河很張的拉住我:「小哥,你怎麼這麼衝?鬧出人命犯法啊!」
天地良心,我除了被勒,什麼也沒做啊,難道是……
果然,指尖一下劇痛了起來,瀟湘?
對了,好像說過,不許我被任何一個人。
我的心裏頓時涼了,連這麼個大媽的醋也吃,我是不是以後連母湯都沒法喝了?
羅教授盯著眼前這個場景,嚇的手頓時就捂在了心口上,自言自語說想不到世界上還真有氣功。
這不是氣功!
羅教授緩過來,連忙就跑那個大媽邊去了,好像是檢查那大媽有事兒沒事兒,真是醫者仁心,都讓同事吐唾沫了,他還是不會放著不管。
程星河連忙把羅教授拽起來:「咱們不能耽誤了,趕去抓那個小鬼!」
羅教授跌跌撞撞跟著程星河跑了起來,說還好沒啥大事兒。
進了那個二號房,我頓時就聞到了一子腐臭的味道。
程星河把鼻子了起來,看清楚了二號房裏的東西,甕聲甕氣的就問道:「這都啥啊?」
這個二號房很大,裏面是整整齊齊的黑膠袋,估計有百上千個,口子被扎的嚴嚴實實的。
羅教授就告訴程星河,說這些是平常的紗布針管之類,平時都是那個蓮花大媽負責,沒想到現在攢了這麼多還沒運走。
不對,這裏煞氣這麼重,不可能是普通的醫療垃圾。
我蹲下解開了一個,果不其然。
程星河一頭,不由也愣住了:「臥槽……」
那裏面,是腐爛的胎兒——人流的嬰胎!
要是沒猜錯的話,其他袋子裏面,也都是這個容,這是幾百個胎兒。
羅教授手都了:「怎麼這麼多……我得去問問蓮花!」
不必問了,湊這麼多嬰,自然不是為了開展覽館的——是用來養小鬼的!
那個蓮花大媽那麼攔著我們,現在看來也有答案了。跟收集嬰的人,本就是一夥的。
羅教授連忙就問我:「你不是說,只有七個月零七天的小孩兒,才能養小鬼嗎?可這些……」
我就告訴羅教授,小鬼其實有很多種類,七個月零七天的,只是用來煉製難度最高,威力最大的油小鬼,它們跟獵犬一樣,是專門給面先生做幫兇的。
而眾生平等,只要長出七竅的嬰胎,就都有嬰靈,可以據月份大小和煉製手法的不同,做普通小鬼,有的能招財,有的旺桃花,有的提升權勢地位……
人的貪慾有多,小鬼的種類就有多,想通過養小鬼來實現目的的人太多了,誰不想不勞而獲呢?
有需求就有市場,而要養小鬼,就需要嬰胎,能找到這麼多嬰胎的,也就只有這個地方了。
再加上煉製小鬼需要油——羅教授剛才也說了,縣醫院的停間里,有許多無名,取油太方便了。
這裏煞氣重,卻沒有孤魂野鬼,怕是那些孤魂野鬼,也被面先生拿來給小鬼注靈用了——那些東西,都是面先生的好材料。
羅教授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回頭就說道:「大師……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得罪人嗎?我想起來了。」
原來羅教授這一陣在管理資料的時候,發現縣醫院的墮胎率上漲了很多,他本來以為是年輕人不注重避孕引起的,一查卻發現,是病胎和畸形率飈高了。
這引起了羅教授的注意,這麼大規模的病胎死胎率他沒見過,懷疑是本地水源或者食出現了污染,就一張病歷一張病歷的檢查,這才發現,裏面竟然有不單子,是誤診!
也就是說,檢查完,就會告訴孕婦,孩子有某種不適宜生產的病,還是趁早打掉再懷一個吧,孕婦也只能選擇流產了,但其實孩子是健康的,就這麼無辜送了命!
這些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甚至有些不易孕的孕婦是花了很大努力才懷上的孩子,可那些希就這麼被抹殺了!
當時羅教授很憤慨,立刻上報,說有人職,上頭正在徹查,結果還沒下來呢!
這就難怪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人家當然想除掉你了!要不是因為羅教授有那個八尾貓護,現在早就被害了,這些橫遭慘死的嬰兒,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看見的那個小車——難不,那個小車就是運嬰的?看來,他們已經覺察出這地方不再安全,要轉移陣地了。
這個時候,一個西川口音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來的好莫,現在才想起來,怕是晚咯。」
我回過頭,就看見垃圾房的門,「啪」的一聲,猛然就被關上了,接著,就是一個落鎖的聲音,頭頂的燈也一下滅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連大門在哪裏都找不到了!
「娃兒們,有東西吃咯!」那個聲音十分愉悅的說道:「伢子,你傷了我兩個娃兒,只讓你賠命,便宜你咯,你放心,你的命格,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拿咯練個好行!」
與此同時,一陣「唰唰」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渾皮疙瘩一浮,就覺出來了——是膠袋裏的東西,要爬出來了!
這是要……殺人滅口?
這裏的嬰靈其實不難對付,但是被消滅了之後,就永不超生了。
羅教授聽了這個靜,臉都白了,死死的拽著程星河的胳膊,程星河本熏的臉就不好了,立馬說道:「小哥,你想想辦法,咱們可不應死在這個地方啊!」
我當然也不想死了,我的記憶力很好,也記得大門位置,按說可以劈開大門出去,但大門上可能施放了什麼面法,我現在找不到大門了!
我想了想,就問程星河:「幾點了?」
程星河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看了看夜錶:「差十分鐘凌晨十二點、」
「那就堅持十分鐘別死。」我說道:「堅持過去,咱們就沒事了。」
「啥?」
程星河話音沒落,「嘩啦」一聲,像是數不清的東西,奔著我們撲過來了!
我一下把就七星龍泉揮舞起來,擋在了他們倆面前,羅教授終於不住驚嚇,暈了過去,程星河只得把羅教授背在了上,苦連連:「十分鐘,小哥,十秒鐘我都不想撐!」
可是沒得選啊!
耳邊跟風聲雨聲一樣,飛快的穿梭著煞氣,程星河騰挪閃躲,苦連天,我很快在腐臭氣之中,聞到了汗味兒。
「唰……」別說,這十分鐘,真比外面十個小時還難熬。
我的手終於也酸了下來——快扛不住了,這狗日的十分鐘怎麼這麼慢!
不行了……我氣吁吁的想著,我特麼扛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波煞氣涌了上來,我剛要迎過去,發現手沒有力氣了!
臥槽……難道這次真的……
「小哥!」就在這個時候,程星河聲嘶力竭的喊道:「十二點到了!」
看見了——我終於又能準確的氣了,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個方向,浮現著濃重的油黑!
那個面先生不是就站在門外嗎?那地方就是大門的方向了。
我跳起來,灌了全的力氣,利落的把七星龍泉劈在了那邊。
「哄!」只聽一聲巨響,那個大門攔腰截斷,轟然倒地,走廊的線傾瀉了進來,我瞇著眼睛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了線,看到外面站著一個黑瘦黑瘦的人。
他一白布袍子,挽著,腰上掛著一串小圓盒子,好像非洲腰鼓。
那個人沒想到我能有這個能力,不由自主就吃驚的後退了一步,我本沒給他後退的機會,照著那些小圓盒子就劈過去了。
「咣!」
那些盒子應聲而碎,全落在了地上,裏面滾出很多細碎的骸,還流淌出了濃稠的黑水——油。
我早就聽說過,飼養油小鬼,它們的元是絕對不能離的。
因為油小鬼的元要是出了問題,小鬼就能重獲自由,那它第一件事兒,不是別的,是反噬。
哪裏有迫,哪裏就有反抗嘛。
果然,那個黑瘦的人見到盒子碎了,當時就是一聲慘,連滾帶爬就要逃走,可他本來不及。
就讓你嘗嘗,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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