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愣了下，接著臉皮繃，「什麼意思？」

司凰：「沒時間了，我沒辦法親自送閃閃回去，我要先去趟北極。」

秦爺爺一聽，本能是要勸說司凰，然而一看到司凰那副堅持的神，他的話語就不自覺的打消在嚨里。

司凰的神態度都表明了一個信息：這件事我非做不可，不能不做！

想來如果可以的話，還有別的辦法的話，司凰肯定不樂意丟下剛出生的閃閃，著急的跑去面對造神。

秦爺爺一時之間口腔發，第一次覺得責任是一把殺人的劍，為什麼一些事總要落在秦家人的頭上，還是非自己做不可的事，別人就算犧牲也未必能做到。

正因為了解這種況，所以秦爺爺反而說不出勸的話，他看著司凰又看秦梵，最後看手裏抱著的小閃閃，「去吧。」聲音沙啞，「我相信你們兩個。」

這一幕，讓他想起來了曾經也是送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離開。只不過，當初送兒子和兒媳婦離開的時候，他還是自信的，並沒有多擔心他們會出事，結果卻出乎意料。

這回這兩個孩子比當初他的兒子和兒媳更年輕，但是也更出。秦爺爺只能去相信，他們會沒事。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手裏的閃閃。

得到了秦爺爺的答覆后，司凰大概能從老人的臉上看出他心裏的緒，微笑道：「我們會平安回來。」

「好，好。」秦爺爺跟著笑起來。

秦梵突然手，讓秦爺爺把小閃閃還來。

秦爺爺一開始還不太樂意，本能的了下，不過下一秒就在秦梵的目視下，把小閃閃到了他的手裏。

小嬰兒在秦梵的手裏格外顯小，他低頭就在小閃閃頭上親了一口，然而還沒說什麼煽的話，小閃閃就哭了。

「誒？誒！孩子小就知道捨不得爸爸媽媽了。」秦爺爺口就是一句好話。

司凰看著有點僵住的秦梵，毫不留的穿了事的真相，「你鬍子很多天沒颳了。」隨便把小閃閃從他手裏抱過來，練的顛了顛，再幫他輕的了臉上被秦梵鬍子扎紅地方。

在司凰的安下，小閃閃的哭聲就慢慢不見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

司凰知道小閃閃並不一定是在看自己，畢竟才出生的孩子每一段時間是看不清東西的，黑白兩的世界乾乾淨淨。

然而就算心裏知道這回事，司凰還是被他的眼神給看得滿心，聲音更溫得不可思議，足以迷死任何的迷妹，「我們會很快回來，乖乖的，嗯？」

「啊呀~」小小的聲音從小閃閃的裏冒出來，咧笑了。

「噗嗤。」司凰也忍不住笑起來，「嗯？嗯？」

「啊啊。」小貓似的聲音，又糯糯的，真是甜到人的骨子裏。

司凰卻聽出來了，小閃閃絕對繼承了自己脈，他年紀小，聲音不知道收斂，卻已經有了點影響人心的異樣魔力。

這一幕無疑是溫馨極了，司凰又和小閃閃玩了一會兒，見他睏倦的眨眼間，就把他給了秦爺爺。

孩子才出生沒多久又是早產兒，能承外面的這種天氣以及環境，還多虧司凰和秦梵的底子好。

半天後，天已經黑了下來，司凰他們也到了補給休息站。

在這裏司凰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戰鬥服就走出門，門外秦梵已經在等著了。

兩人一起走到外面，看到秦爺爺已經吩咐準備好的軍用機，出了秦爺爺外，子他們也來了。

秦爺爺臉沉重道：「隊伍的技人員里有人死了。」

為什麼死了？技人員負責的是報通訊，上一般都帶著電子工，一旦有了這樣的工就有可能被造神侵，在不知的況下做了選擇，被突然抹殺並不奇怪。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司凰、秦梵或徐子秀這種變態的質。

司凰輕輕一點頭，環視了周圍人員一周，「我們走了。」

「頭，司……」子站出來剛要說話，看被秦梵一個眼神看回去。

這次行帶多人都沒用，子他們還不如留在這裏，有他們在的話，秦梵和司凰也更放心小閃閃的安全。

「走吧！」徐子秀已經上了軍用機。

司凰沒理他，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去了小閃閃的臉頰，小嬰兒正在沉睡中，被了也沒醒。

司凰看著清洗乾淨后的小閃閃，已經不是剛出生時小猴子的模樣，面部已經舒展開，皮細得不像話，睡覺后那雙眼睛的眼睫又長又，眉也不像其他剛出生的孩子那樣稀淡，已經有了約的形狀，紅紅的又嘟嘟的像小櫻桃，角天生上揚，看樣子是傳了秦梵。

他就好像是個瑰寶，正如他的小名一樣，還沒長大就已經看得出來，將來這張臉絕對會閃閃發。

司凰看著他，在心裏想著：閃閃，我不知道我的答案是對是錯，但是既然兩個選擇都不對都不想選，那麼就不選，這就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選擇。接下來我也不知道面對的會是什麼，但是我必須去做，去了才有希，不去就沒希，等我回來，嗯？等爸爸媽媽回來做你心裏的大英雄！

司凰鬆開他，面平靜的轉看向秦梵，「走吧。」

秦梵握住的手。

在他們的後，睡夢的中小閃閃小手無意識的抓了抓，秦爺爺看著了，把自己的一手指放進他的小手裏，然後就被抓住了。

小嬰兒的力氣特別小，但是對於秦爺爺來說卻覺得有千鈞重，讓他彈不得，聲音沙啞而沉重的說：「遇安，睡吧，睡吧，等醒了，就能看見曾了，等下次也要這樣抓著你爸爸媽媽，不準他們再到跑了。」

*

軍用機的很快，幾個小時就讓司凰三人到達了北極，又花了一段時間就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這裏是一片冰原，厚重的冰塊地面，就算是車子走在上面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司凰的質原因並不懼冷，秦梵的扛冷能力都未必比得上，徐子秀的眼睫和頭髮都結了一層冰霜，整個人卻毫無所覺一樣。

司凰看見徐子秀走在冰原上，來來回回的好像在確定方向，一時抬頭天一時又低頭看著地面，表也變幻莫測。

突然，徐子秀蹲下軀一拳打在冰面上，然後就整個人躺在了上面，大聲笑了起來。

司凰往前走了一步，手就被秦梵拉住，回頭看了秦梵一眼，「沒事。」

秦梵沒說話，跟一起走向徐子秀。

躺在地上的徐子秀在他們一靠近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司司，我想起來了。」

「恭喜。」司凰應了句。

徐子秀：「你不問我想起來什麼了嗎？」

「一件讓你高興的事？」司凰問道。

徐子秀一怔，接著又笑，「是啊，我想起來自己應該怎麼去死了，但是我還是死不了。」話語一頓，他又對著冰面上打了一拳，「喬洬啊喬洬，比誰都狠。」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司凰看著徐子秀，察覺到他的語氣很奇怪，像是恨像是怨又像是在嘆，唯獨沒有殺意。

徐子秀睜開的眼睛裏也閃過一縷芒，那波悠遠又迷茫得沒有焦距，就好像是單純的發獃又好像是時間太久遠了，讓人也變得不清不楚。

「你繼續在這裏獃著，還是跟我一起去造神的總實驗室。」司凰問道。

現在外面的況不知道怎麼樣，不能在徐子秀這裏消耗太多時間。

「跟你一起去呀。」徐子秀站起來，笑瞇瞇的說：「為了報答司司你陪我來這裏，最後我也要幫你一把。」

司凰點頭。

地圖的路線早就記在了腦子裏，沒多久就在西邊方向找到了一條冰層裂。

這裂很深，幾乎看不清裏面，司凰知道這是一條口，先從這裏進海里，再憑在海里的方向就能找到造神的位置。

三人一起下冰層的時候，眼看就要海，徐子秀突然對司凰說：「司司，你知道嗎？只要我記起來我原來的份和能力，我就可以選擇沉睡，這個沉睡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一百年，這就是我的『死亡』。一旦我醒過來，我的記憶就會出現斷層，我又會變不知道從哪裏來該哪裏去的傢伙，哪怕我這個已經被啃了渣渣，我也可以從別的活過來。」

司凰聞言看向他。

徐子秀說：「是不是很棒的能力？」

海面就在眼前，三人即將跳下去，就聽到徐子秀說：「這個能力是喬洬給我的。」

「他說，他我，哈哈哈哈。」徐子秀大笑著，「司司，我耍你的，我才不會幫和喬洬有關係的人。」

最後的聲音還在耳邊，接著就是落水聲，徐子秀直接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海水裏，在進去之間他還抱了一塊大冰石。

司凰和秦梵也跳了進去，在一進水裏，司凰就變了魚尾，一手拉著秦梵，看著徐子秀快速的下沉。

一樣往下潛去，在海水裏還能看到徐子秀一如既往的邪戾眼神，笑得張狂的弧度，他用眼神告訴司凰，不需要的幫助。

他說他的死亡就是沉睡，這是打算在海里沉眠嗎？

司凰一瞬不瞬的看著徐子秀，腦子裏突然響起五寶的聲音：【陛下，臣想起來，這裏是公子死的地方。】它的聲音哽咽。

【白璧顯是公子喜歡的人，他是白璧家的獨子，和男扮裝的公子遇到，公子為了活下去就想盡辦法的跟在白璧顯的邊。】五寶道：【這裏面有很多誤會，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就是在這裏，公子被人到了這裏，是白璧顯把人帶來的，他們要死公子！可是公子可以不死的，可公子最後用全部，全部的能力都用在了白璧顯上。】

司凰沒有任何的回應，過了好幾秒，五寶才說：【公子用自己的壽命和所有願力給了白璧顯一個願。】

【……願他長生不老，醉生夢死。】

——喬洬啊喬洬，比誰都狠——

司凰想起徐子秀的話。

喬洬的確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的偏激，對白璧顯有多狠也說明了對他有多。

司凰不認識五絕公子，也沒有見過他，一切都是從五寶那裏聽來的。但是但從五寶的隻言片語就得到，這個天生和一樣質的男人，比活得更艱難，又比誰都更努力的去活著，去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天在爭命。

然而，這樣一個珍自己生命的人，卻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換來給白璧顯的這樣一個報復，到底是有多恨又多？

長生不老，醉生夢死。

八個字，道盡了徐子秀活著的茫然，連死都無法做到，只能在夢中沉睡。

白璧顯，徐子秀。他對五絕公子又是怎麼樣的？人已經走了，司凰無法去了解，五寶話里的誤會又是什麼誤會？只要想想徐子秀的個，再去猜測五絕公子生來艱難所促的格，這兩個人的相遇又是一方瞞真實別的同，想輕易兩相悅的在一起實在是太難了。

一直沒有司凰的回應，五寶也再次沉默了，突然想起關於五絕公子的事，也五寶這個小坑貨也止不住的到緒的影響。

這邊司凰正拖著秦梵快速的往深海里潛去，另一邊不管是Z國還是其他國家的人們，一個個的都接到了信息，一個接著一個人的離奇死亡以及網絡上出現越來越的帖子言論，讓全人民都察覺到事的嚴重。

沒有人會想死，沒有人會願意死。

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經歷，讓普通人們接了特殊脈，對他們的也發生了變化，從排斥到尊敬。

然而，當有一天非要在自己和特殊脈兩者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又有當場死亡的例子擺在面前，能有幾個人願意犧牲自己？

司凰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局勢就越危險，哪怕現在的也不知道見到造神后該怎麼做，是毀掉他還是？

腦子裏浮現夏棲桐的影，司凰的眼神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這一步，必須走，走得不能有任何的猶豫。

人群已經被造神的可怕能力給震懾，他們就沒有想過，就算都選擇了否，暫時保全了自己的命，最後抹殺了特殊脈，那又怎麼樣？造神依舊在，只要哪天他想，全部人就得再次承這樣的危機。

或許是有人想得到的，只是眼下先要保全的就是自己的命，至於以後的事也得有命去面對才行。

海底的力越來越大，司凰無所謂，秦梵的也撐得住，只是氧氣就不行了。

為此，司凰則幫助他呼吸順氣，終於在深海里看到了一艘鋼鐵堡壘。

這像是一艘潛水艇，又像是海里漂浮的鋼鐵宮殿，類似於鐵灰三角域，不過前者是在海里，後者是在海面上，都是能夠移的存在。

司凰看著，正在想著找進的地點，突然耳邊聽到一聲音，轉頭就看見一個地方的門打開了。

司凰和秦梵對視一眼，然後直接遊了進去。

「刷——刷——刷——」伴隨著一道道門的開啟，就好像是專門給司凰他們引導路線，一路就這樣通暢無阻的來到了最後一。

司凰知道一進這裏，就等於完全進了造神的地盤，所有的一切都他的控制和見識，所以在沒水的地方，也沒有恢復雙，而是被秦梵抱著走。

當看到坐在機械中的夏棲桐，司凰一時之間有點恍若隔世。

在夏棲桐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宏注意到司凰看來的視線，對著司凰微笑。

近兩天沒有吃喝，讓這個男人形容很憔悴。

如果司凰再晚來一天的話，估計他已經死在這裏了。

造神可不會為了讓他活命，專門照顧他給你開門安排吃喝。

「司，現在的四爺……已經完全遵循造神的設定行了。」宏聲音啞，有點艱難的說道。

雖然司凰來之前就有預了，不過聽宏這樣說，司凰還是沒辦法回他的話，只是看著夏棲桐，輕輕喊了一聲：「夏棲桐？」

在機械椅上的夏棲桐睜開雙眼，剛剛閉眼的他好像是在恬靜的安睡，睜開眼睛的他卻一點不像從睡眠中醒來。

最重要的是他一雙眼睛也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反而像是人形的機械電腦，無數的藍數據率在裏面閃爍，讓這雙眼睛也變無神的藍。

司凰的心臟猛地一，抱著的秦梵覺到口的起伏，抱著的手又了一分。

「你是司凰。」夏棲桐開口，語調意外的溫，那是屬於夏棲桐說話的語調，讓人覺如沐春風。

然而一看他無神的眼睛，司凰就知道這不是夏棲桐，至不是所悉的那個夏棲桐了。

「是。」司凰以為自己可以很冷靜，但是真實的面對這一幕，聲音還是發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