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凌等人商討完大致計劃之后，夜殘云也進了收尾工作。

那只巨大的傀儡不知何時又拆分了無數“零件”，夜殘云袖袍一揮，就將其收了他構造的須彌空間中。

而應洹等人的下場就非常可怖，只見煙云一般的黑氣纏繞著他們周，八個人已經完全被遮蓋不見，即便是修為比較強的應洹和崔長老，也只能約看見頭和脖頸了。

自始至終，夜殘云都沒有直接出手，那些黑氣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和靈智，等吞噬完那八人后，就主地匯集起來，向應洹兩人發起了最后的進攻。

“別吃完了，小心消化不了。”

夜殘云語聲溫和，像是在教導自家不的晚輩，但如果對應到眼下這個景，只會讓人覺得骨悚然。

那黑氣倒也聽話，如一條黑的綢緞一般，從虛空中一掠而過，順著夜殘云的指尖消失不見。

“凌兒，你的這位朋友……方便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云夢蝶目一凝，從夜殘云上應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且對方的手段著實邪氣而詭異。

心知肚明應洹和崔長老有多難對付，可以說即便是徐師樸，也不可能抹殺掉他們，但在眼前這個白男子面前，這兩人竟毫無還手之力，被吞噬得只剩下幾縷殘魂。

“這位是夜殘云前輩，他來自……天外世界，追溯源是古靈族人。”玉凌簡單地介紹道。

“古靈族？他們又回來了？”云夢蝶訝異道。

“嗯，目前是我們三族中實力最強的一方，不過時隔太遠，他們已不再以古靈族自居。”玉凌道。

“這樣啊……”云夢蝶沉道。

“夜前輩是絕對可以信賴的人，幫過我很多忙，雖然他的法神通可能不那麼明正大，但我覺得手段本并無善惡，重要的是看怎麼去用。”

玉凌擔心云夢蝶對夜殘云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便多解釋了幾句。

“這我自然知道。”云夢蝶若有所思地道：“他應該……有離道巔峰的實力吧？上次徐師樸親自出手，就是他幫你擋過了這一劫？”

玉凌點了點頭：“準確來說，夜前輩可能比徐師樸還要強上一點點。”

“這便再好不過了。”

兩人言談間，夜殘云已經祭出兩盞黑蓮花燈，分別將應洹和崔長老的殘魂拘在其中，使其無時無刻不被幽黑的火焰灼燒煉化。

“其他幾人已經連同分一并抹殺了，但這兩位稍稍麻煩些，而且我有一個更好的想法。”

夜殘云微微牽起角：“我這黑蓮燈在玄魔界也算是最頂尖的法寶，在煉魂的過程中，他們縱有再多的分，其魂魄也會在這個過程中被牽引而來。”

“只需煉化七七四十九日，他們的所有記憶都會被剝離，只剩下最純凈的真魂，剛好可以作為蓮燈的靈，我還可以從這些零碎的記憶中獲取信息，可謂一舉兩得。”

“至于那個傀儡，讓我好好研究幾天，看能不能改造出一個更好用的。”

夜殘云收起蓮花燈，那輕描淡寫的模樣不像是剛解決了幾個勁敵，更像是悠閑地散步了一圈。

“那就麻煩夜前輩了。”玉凌也沒有多作客氣。

“你們商量得如何了？照我想來，道靈族恐怕會對南境先下手為強。”夜殘云道。

“道靈族的作是要快一些，這反倒讓我更加確定，他們和徐師樸有著某種晦的合作。”

玉凌沉著地道：“星首那邊應該也已經準備好了，我會讓分去走一趟。”

“總之，南境不容有失，潛藏已久的暗棋，也是時候該發揮作用了。”

……

南凰星，瓊玉宮。

“真無聊，你說朕是不是裝得太過頭了，搞得現在連刺殺我的人也不來一個。”

南焉河一邊著人的按，一邊有氣無力地拖長聲音道。

“陛下，你這想法還真是異于常人呢。要是道靈族真派來刺客，我可不保證我能應付得了他們。”

著一襲淺黃宮裝的傾城佳人抿淺笑，凝雪般的荑時輕時重地按著南焉河的背脊。

這個被認為是紅禍水的“妖”，實際上卻是蔡燁費盡周折請來的保鏢。

有過很多份，比如先王后宮中某一個不起眼的妃嬪，又比如王城最大的酒樓——錦繡堂的幕后老板……

最重要的，是先王埋下的一枚暗棋。

從級別上來說，和蔡燁平級，事實上也是主提議宮來保護南焉河的。

“花老板這麼厲害，肯定沒問題的啦！”南焉河毫不走心地夸贊道。

“貧，我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離道境以下的，或許我還可以幫你阻擋幾招，可若是隨便來一個離道強者……”花遙即便是微微的嗔怒，也是風萬種。

“等下。”忽然間，神微變，停下了手上的作，轉而取出了一張傳訊符。

對面傳來一個有些呆板木訥的聲音：“況有變，道靈族下令，即刻展開‘掃’計劃，你明日丑時到老地點等候，有新的任務下達給你。”

花遙的神逐漸冷凝冰，但的話語卻是婉轉而：“爺，你在說什麼吶？是不是找錯人了，什麼掃計劃……啊，明白了，爺可真討厭，人家當然會在老時間、老地點等著爺來照顧我的生意啊，到時候您想怎麼掃都可以，不見不散哦……”

對面一陣沉默，傳訊符的芒也隨之黯淡下來。

“呼……‘小福’出事了。”花遙的眉宇間泛起一陣憂傷，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目無神地注視著面前的虛空。

南焉河雖然有點似懂非懂，但他心知肚明剛才幾句話的時間，其中醞釀的卻是極大的危機和兇險，以至于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花遙只用了幾秒時間，便恢復了常態，只是聲音有些低沉：“雖然斷了孤星的渠道，但道靈族的眼線還真是無不在啊……也對，他們本就靈力、魂力兼修，控制住小福也不是什麼難事。”

“花姐，那你會不會被他們找到？”南焉河從床上坐起來，張地道。

“暫時不會，他們要是知道我是誰，還會這樣含含糊糊地試探我？估計他們接下來會找到與小福相好的畫舫姑娘，這事兒我會安排妥當。”

花遙忽地嘆了口氣：“關鍵問題在于，他們似乎對宮相已經起了疑心，開始有意避開他的耳目，這勞什子掃計劃，宮相可沒有跟我提起過，只是說道靈族打算對諸侯下手了。”

“那……朕能幫什麼忙嗎？”南焉河很卑微地道。

“你呀，保護好自己就是了，不然我可沒法跟先王代。”

花遙幫他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仿若一個溫的姐姐。

“花姐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就算放棄這些任務也沒什麼的，我只有你們不多的一些親人了。”南焉河低聲道。

“嗯，當然。”花遙燦然一笑，明艷不可方。

“時間張，我先布置一下。”走到大殿的另一邊，一連用了幾張傳訊符，集地下達了一系列命令。

“廢裝久了，看來就真了廢了，這種關頭……我卻連一點用都沒有。”南焉河則將臉埋在被褥里，模糊不清地嘟囔道。

一個聲音忽然從不遠響起：“焉河，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必妄自菲薄。”

“誰？！”

南焉河驚得一下從床上彈起來，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就站在床邊不遠。

“怎麼了？”

花遙也猛地警覺，如鬼魅般閃而來，擋在了南焉河面前。

但當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后，花遙卻呆住了：“您……您回來了？”

南映檀沖點了點頭，溫和地道：“花遙，我還記得你，你很好。剩下的事，就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