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師傅在20點帶我出的門,李大山和刑偵隊幾個膽子大的小夥子開車來接師傅的。
師傅一上車就將腰包里的口罩拿了出來,讓我戴上,自己也順手給戴上了。
「這有啥用啊?」
我不解地問。
「地榆,有解毒功效,厲鬼盤踞的地方勢必鬼氣森然,這鬼氣對人是有毒的,這地榆能解部分,有一點作用。」
我點點頭,只是這味道著實難聞,淡淡的土氣讓我微微皺眉頭。
「大山啊,你開到王麗麗家。」
師傅對著李大山說道,那胖大叔點點頭,發了汽車。
此時李大山帶來的幾個小夥子坐在我們邊上,聽到我師傅的話,都笑了,臉上出不以為意的表。
「你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師傅聽到笑聲看了看幾個年輕小夥子。
幾個小夥子估計是因為領導在不好意思明說,但是都微微點了點頭。
師傅啥也沒說,打開流火葫蘆,湊到了一個小夥子面前。
「你自己看看。」
師傅說道。
這小夥子一愣,隨後湊上前來,低頭往葫蘆里一,這一可不得了,這小夥子嚇的大一聲,臉煞白。
整個人猛的一抖!
「這,這裡面是啥?」
小夥子問道,聲音都在發抖。
「你說呢?別以為你們平時看不見鬼就認為沒有,我這葫蘆里能將鬼現化,現在知道了吧。」
師傅蓋了葫蘆蓋,放回了腰間。
這一路,幾個小夥子再也沒說過一句話,特別是那個看過葫蘆的小夥子,眼睛直發愣,雙手一指在抖。
「嘿嘿,師傅我可比他強多了吧。」
我湊近師傅的邊,炫耀一般地說道。
「恩,是不錯,等這件事了了,我帶你去一次鬼寨子,讓你好好練練膽。」
師傅此話一出,我頓時一怔,差點沒哭出來……
「又練膽啊……」
我苦地自言自語道。
王麗麗生前住在老式的小區里,房子是幾十年的老公房,是出租的房子,這一次出了事,房東已經和警方見過面了。
我和師傅晚上到訪,房東已經等在了樓下。
是一個禿頭的老漢,估計有60來歲,有點胖,不過看起來還算正經人。
他看見李大山下了車,立刻迎了上來,熱地說道:「警察同志啊,你們可來了,可來了啊!」
李大山疑地問道:「咋啦?老伯。」
「警察同志啊,我那個房子出怪事拉,就在昨天晚上開始,隔壁鄰居說,聽見裡面有人甩東西,還有男人哭喊的聲音,嚇死人拉!等今天白天我開門,裡面花瓶,飯碗摔了一地啊,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啊!」
老伯說著說著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李大山一聽這話回頭看了我師傅一眼。
「果然在這裡。」
我看見師傅習慣地從煙盒裡掏出一煙,叼在了上……
師傅帶著我往樓上走,自從出了白天的怪事後,晚上接到李大山電話通知后,整棟樓的居民幾乎都撤了出來。
所以整個這一棟樓房都是空著的。
我和師傅戴著口罩往上走,一走進樓房,我立刻發現,放在樓道的兩株仙人掌乾枯壞死了!而在空氣里有黑的煙霧繚繞!
「師傅,鬼氣很足啊。」
我出言提醒道。
「恩,跟我,別走丟了,別東張西。」
師傅嚴肅地回答,隨後便不做聲,往樓上走。
王麗麗的房子在頂樓,這棟樓是6層的。
沒有電梯,只有樓梯。
我們一路往上走,師傅一邊走,一邊不斷地敲打樓梯的鐵質扶手。
「鐺鐺鐺……」
我知道,這是師傅在警告厲鬼,另一方面是防止我鬼打牆。
樓房本來是聲控燈,一發出聲音就應該亮燈,結果此時整棟樓都是黑的,燈全壞了。
我跟著師傅往上走,聽著「鐺鐺鐺……」的聲音。
就在走到3樓的時候,卻以外地發現,有一戶人家開著門,裡面黑的一片。
「師傅,這戶人家沒關門。」
我停下腳步,轉過頭往裡面看了一眼后說了這麼一句。
等我再轉過頭來的一刻,我徹底傻了!
師傅不見了,就這麼從我面前消失了。
「鐺鐺鐺……」的聲音也沒有了!
我一個人站在樓梯上!
這一刻,我就算是白癡都知道,我被鬼打牆了!
鬼打牆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很多人都有這個經歷。
其實發生鬼打牆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質太弱,遇到邪一點的東西產生了幻覺。這種並不危險,只需要邊有人打他一下就能醒過來,要是沒人也沒事,等過個把小時,腦子自己也能清醒。
但是如果遇到第二種鬼打牆就危險了。
第二種鬼打牆就是吸鬼氣太多,造大量的幻覺產生。為什麼說危險的,就是因為鬼氣足的地方肯定有厲鬼,一個厲鬼在你邊徘徊,你說危險不危險?
我雖然有地榆口罩照著臉,但是不知不覺間,還是吸了過多的鬼氣,這還得怪我說話太多的緣故。
意識到自己被鬼打牆了,我先是心裡一驚。
但是並不,我知道師傅就在邊,他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想辦法來找我,只要保持鎮定就行。
這時候我不移,而是原地坐了下來,我知道只要我一,師傅肯定找不著我,因為我自己看不見深陷幻覺。
我就這麼在原地坐下了,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爭取做到不聽不看,這樣厲鬼就沒辦法蠱我。
蜷在角落裡,過了好一會兒后,依然沒有師傅的聲音,應該說什麼聲音都沒有。我的手臂也酸了,剛剛放下來,就聽見耳邊傳來了細小的聲音,尖利,不男不,森森的。
「我們,又見面了,喋喋……」
這一陣笑,讓我渾發抖,猛然間睜開眼睛,看見一張倒掛在我面前的臉,臉上一半紅一半白,眼睛無比邪異,角全是鮮。
「媽呀!」
我喊了一句。
「怎麼很怕我嗎?」
厲鬼在我面前說話的時候,我覺到臉上有冰冷的氣流穿過,很冷,好似皮要結冰了一般。
「我,我,我,你,你,你……」
這時候真不能怪我說話結,實在是嚇的!
「你覺得我會殺你嗎?」
厲鬼出舌頭,這舌頭足有十來厘米長,噁心的要命!在我的臉上,一點都不熱,就和冰似的!
「說不出話嗎?還是覺得你那個師傅會來救你?」
厲鬼笑起來很邪,角一直可以裂到耳部位。
「師傅會來的!」
那年十歲的我很堅定地說道,雖然很害怕,但是心裡對師傅很相信!
「是這麼來救的嗎?」
我看見厲鬼出一雙半明,皮褶皺的手,一指我旁邊。
我下意識地一轉頭,看見師傅倒在了我的邊,滿臉是,眼神無,心口的地方有個巨大的傷口!
「師傅!!」
我大喊道,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雖然這個便宜師傅沒給過我什麼好吃的,好穿的,也一直欺負我,讓我做飯,收拾屋子,打掃房間。
但是他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依靠的人。
「師傅,師傅,怎麼會……」
我拚命喊他的名字,我看見他臉上的口罩沒了,眼睛都凸出來了,地上都是,牆壁上還有碎!
「你師傅是我殺的,他還掙扎,還想封我,喋喋……」
厲鬼在我耳邊說話,我置若罔聞,眼裡都是師傅的影子。
「師傅……」
不知不覺間,我的臉上已經有淚水流下,我抬起腳,想走向他,可是他的卻離我越來越遠,我走上前幾步,他就離開我一段距離。我哭喊著,拚命地衝上去,卻總是抓不住他!
就在這一刻,我聽見一聲厲喝。
「臭小子別再了!」
我一驚,表凝結了,整個人也是一怔,抬起的腳沒踏下去。
剛剛那個聲音好悉,這是我當時已經快要停止運轉的腦子蹦躂出來的唯一念頭。
我機械地轉頭,想要找尋聲音的來源,卻看見地上有火焰燃燒起來,那是紅的火焰,映照在我的臉上。
我看見四周的場景好似被攪渾的水流一般變的模糊起來。
等到水流消失,我才看見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六樓的樓頂上,而且半隻腳已經踩在了樓頂外面,只要踏下去,我就摔下樓,必死無疑!
一個滿頭髮,穿著黑的外套,叼著煙,滿臉鬍渣的大叔站在我的後,臉上帶著怒氣,地面上一大團紅的火焰熊熊燃燒,將厲鬼包圍在中間。
「該死!就差一點,你這個該死的招魂人!」
厲鬼對著師傅吼,但是因為聲音尖利的緣故,所以聲音聽起來非常難。
「臭小子,不是教過你鬼打牆不要跑嗎!還發愣,還不給老子回來!」
師傅不搭理厲鬼,轉過頭對著我喊道,幾乎是咆哮地對我吼出來的。
但是此時此刻,我心裡卻暖洋洋的,不生氣也不難過,臉上不知不覺間帶上了微笑,轉一路小跑衝到了師傅邊。
一頭栽進了大叔的懷裡。
「大叔,你沒死真好,真好!你死了,我咋辦啊,咋辦啊!」
我一邊哭,一邊笑,一邊捶打他的小。
「好了好了,我就這麼一件襯衫乾淨的,你給弄髒了我穿啥啊!別哭了,弄的和個小孩似的!」
師傅一邊說著一邊嫌棄地將我從他懷裡拉了出來。
只是,就在我們哭鬧的這時候,紅圍住厲鬼的火焰,卻在漸漸變小。
最後當火焰微小到只有幾厘米高的時候,厲鬼臉上一陣笑,渾黑氣冒出來,一下子衝出了紅火焰的包圍。
「糟糕,都是你小子耽誤事了!把它放出來了!」
大叔眉頭一皺,表凝重地看著此時衝出火焰,漂浮在空中,不斷變化位置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