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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道魂》 第1710章 風云之末(大結局)

無止無盡的白覆蓋了視線所及的一切,宛如天地創生之初。

芒之下,一切皆渺如塵埃。

一時間,宇宙千萬顆星辰,都到了一個無比龐然的宏大意志,無論修為高低,此刻蕓蕓眾生都不由得因那意志的誕生而頂禮拜。

他們心頭都浮起了同一個明悟——

億萬年以來,第一位真神終于降臨塵寰。

舊的世代業已逝去。

從此,便是一個新的紀元。

……

海浮沉之間,無念亦無想。

然而在絕對的空靈之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和悲傷卻席卷而來,讓紫塵若緩緩蘇醒。

周圍的人,無論敵友,似乎都沉浸在大道的萬千妙化之中,如癡如狂。

紫塵若抬頭去,前方唯獨不見了那人的影。

到,他就在那里,但那又仿佛只是一個虛無的幻影。

他已登臨神境,一念之間,便可無不在。

然而無不在,便意味著虛與實俱為一,不可及。

不知怎地,紫塵若忽然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夢。

夢里的他,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一片蒼茫的白中。

那場幻夢,是否便應在此時?

紫塵若的思緒一片空白,艱難地在海中索著,向玉凌所在的位置走去,每一步都重若千鈞。

僅僅十幾步,便漫長得像是走過了一生的距離。

“玉凌……”喚著他的名字,慢慢地往前探出手, 想要到他的存在。

但指尖所,卻是空無一

為什麼……明明他就在這里啊……

仿佛冷的冰泉流淌過全,紫塵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也不

“玉凌……”再一次呼喚著他,眸中已有一層薄霧。

忽然,悉的氣息再度出現,將到溫暖的懷抱中。

“我在。”

他的聲音在紫塵若耳旁響起,將帶離了森冷的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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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勾勒出玉凌的影。

他就在原地,從未離開過。

只是,從常規意義上講,他已經沒有了形,這三大星系、宇宙萬俱是他的形,他此刻的存在形式,已經與方才有了本質的差別。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種復雜的狀態。

以一種無可抵擋的勢態取得了絕對的主導,但屬于人的卻也不曾徹底消散,頑強而執拗地留存在意識深

了一個無比脆弱的平衡。

幸而他并非像萬法靈尊等人,歷經幾千年時的消磨,早已漠然無

幸而他幾十年的生命中,有太多鮮活而生的記憶。

而那些記憶中的人,此時都在他的旁,未曾遠去。

玉凌拉著紫塵若的手,將目一一掃過那些悉的面孔。

往事歷歷在目。

和云夢蝶一起看過的海上日出,和玉清玄在無序時空的漂泊,和方子衿他們在書院的好時,和朔在暗淵化敵為友,和念羽白幾度經歷的生死風波……

以及,與邊的,一幕幕的相識、相知與相守。

親人、朋友、敵人……

一切的一切,共同構了他,構了不被消磨的人

為何神靈一定要無心無

玉凌微微用力地握著冰涼的手,一字一頓地道:

“等著我。”

“嗯。”紫塵若抿著,眸中的霧氣已經散去,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松開了他的手。

在玉凌即將離開此地的那一瞬間,他最后回頭看了看眾人。

夜殘云含笑而立,玉清玄和云夢蝶的神滿是溫與鼓勵,方子衿沖他揮了揮手,歸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念羽白滿臉燦爛的笑容……

他還是他。

他們也還是他們。

那一日的漸行漸遠,好似幻夢,了無痕跡。

即便他們知道了他的份,那份信任,也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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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還有什麼可憾的?

就算要面對的是那位決定著他命運的人。

他也無所畏懼。

……

這不是玉凌第一次來到圣道星,但的確是他第一次清醒著踏足此地。

道靈道則的排斥自然不會對他發揮任何作用,他已是大道,自然便包容一切道則。

他就這樣,一步步不疾不徐地來到了黑的高塔下。

這里已經完全同化了道靈老祖的天地,就連時空似乎都以另一種規則運轉著。

玉凌沒有一急迫的模樣,平靜地走,拾級而上。

也許走了很久很久,又也許只是一個短暫的瞬息。

他終于推開了塔頂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

這只是一個黑暗而狹小的房間,沒有一件多余的陳設。

那個人,靜靜地盤坐在團上,好似從亙古以來便長存于此。

不像是至高無上的道靈老祖,反而像是一位自我封的囚徒。

玉凌懷著一種空寧而復雜的心緒,坐在了那個人對面的團上。

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張面孔,一點也不陌生。

在十六年前,這張面孔的主人,做齊武。

這世間有他千千萬萬的化,他不是他們,但他們都是他。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看到這個樣貌。”

道靈老祖的聲音率先響起,古老、悠遠,而又浸滿滄桑。

他的形態似乎并不穩定,轉眼之間,又變了一個披著蓑的老人。

是玉凌在天元星的一個小村中,遇見過的那位瘋老人,幾言幾語,便讓他有了離道之悟。

這時候,玉凌才真切地到,兩人之間的因果是多麼的不可分。

正因如此,他反而不知如何開口。

此方天地本已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但這個人,并不在天地之中。

即使這樣面對面地坐著,他也不到對方的一善意或惡意。

所以,繼續說話的仍然是道靈老祖。

“你似乎仍有很多疑問。”他的聲音非常和緩,宛如一個正常的遲暮的老人,在與一位許久不見的故友談。

“你已去過道門之后的世界,有何?”玉凌平靜地道。

“最大的……應當是荒蕪吧。”道靈老祖道。

“那為何還要執著于此?”

“荒蕪,只是我目之所及的地方,但那個世界沒有邊界,這便意味著無限可能。”

道靈老祖似是笑了笑,他的影一陣波,又變了一個頭發稀疏、眼眶深陷的五旬男子。

“而且,荒蕪并非是全部,仍然有著有趣的生命與文明,以我完全想象不到的形式發展著,可惜,我不能長久地逗留在那里。”

玉凌著他的這副面孔,正是前世那位對他進行實驗的民間科學家。

他原本無法理解,那個從理論上就本站不住腳的詭異實驗,怎麼可能會有人想不開去投資,如果是面前這個人的話,一切就完全合乎理了。

所以,玉凌想了想,也問了一個合乎理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

那時,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和其他人并無不同。

“并不一定是你,只是你功了。”

道靈老祖聲音悠遠:“越是畏懼死亡,便越容易遭遇厄運,而那時的你,正因不在意生死,反而最為合化道的狀態。”

“所以,那所謂的實驗,便是你在篩選可以登臨不朽的人選?”

“那是后來的事了,確切地說,那時我想要的……是一個最契合道瓶的魂靈。”道靈老祖緩緩道。

高塔的空氣瞬間凝結,過了幾秒方才恢復如常。

“你是說……靈?”

玉凌的神不見變化,眸卻更加幽深。

道靈老祖看著他,目越過表象,直視著道瓶:“它原本是有靈的。”

“那個靈,便是此間宇宙的天道。”

“……”玉凌良久默然。

主導之下,他不會有震驚或意外的緒,但這不意味著他對這樣驚人的消息完全無于衷。

“是一萬多年前的事了,現今已無人知曉真相。”

道靈老祖的形虛幻了一瞬,再度凝實時,又變了一位眉目軒昂的俊朗青年。

那應該是他年輕時的模樣。

“你如今已為新的天道,自然明曉,天道的運行機制并非‘發展’,而是‘均衡’。”

“以前就有人登臨過不朽之境嗎?”玉凌問道。

道靈老祖搖了搖頭:“我所說的天道,是天地創生之始便存在的,它等同于自然演化的規則,是這方宇宙與生俱來的保護機制。”

“它沒有思想,卻有運行的邏輯,你可以理解為……一段而完善的程序。”

“所以五族大戰便是這段程序為了‘均衡’衍化而的?”玉凌若有所思。

“‘均衡’是不允許出現不朽者的,所以那位驚才絕艷的玄靈靈皇,并非敗于任何人之手,而是敗于此方天道。”

玉凌微微頷首,順著他的話道:“資源是有限的,天道借五族大戰重新清洗了三大星系,抹除了不朽者的威脅,同時也將離道、真道境的修者打回了一個合適的數量,這便是均衡。”

“但無序是有序的天敵。”

道靈老祖微微抬頭,目投向了無盡虛空之外的壁壘星痕。

“玄靈道則的本質是毀滅,那位玄靈靈皇雖在天道的運行下,被道則所縱,但他斬出的壁壘星痕打破了無序與有序的界限,天道,便陷了悠久的長眠。”

“在這道傷痕修復之前,它不會再醒來,道瓶,也因而為了無主之。”

原來,這才是他們不斷加固壁壘星痕的真正原因……

不是為了編織好的謊言,也不是為了將人轉化為混沌生的實驗。

而是因為只有如此,在天道沉眠之際,才能真正地登臨不朽。

“所以,在你原本的設想中,由你先踏不朽道境,再為道瓶找來一個合適的靈,從而完地掌控這枚鑰匙,打造一條穩定的通往新世界的通道?”

玉凌淡淡道:“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設想,那,為什麼會變如今這樣?”

“因為,那即便是一枚已然無主的鑰匙,卻也必須有不朽的位格。”

“這樣一來,就需要兩位不朽者?”玉凌搖了搖頭,“但這是不可能的。”

面前的人又變了一個老者的形象,也是玉凌記憶中他應有的形象。

“在這個世界,自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它并不完整,瓶的世界也是如此。”道靈老祖道。

玉凌一陣沉默:“……在完整的宇宙,便不再有這樣的限制?那邊……也可以像這樣修煉嗎?”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大宇宙的規則更加牢固穩定,‘修煉’,本是破壞有序的異數。”

道靈老祖頓了頓,又道:“但只要是規則,就有其局限和,有一種東西,與規則并生,而除之不絕,用你們的話說,它做……BUG。”

玉凌豁然明悟,難怪他明明覺道靈老祖并沒有踏不朽之境,卻偏偏讓他無法掌控,他所的狀態,不正是如此?

他已經不在常規的修行之路上了,用所謂的境界去衡量他,便毫無意義。

“這很有趣,對我來說,比不朽之境更加有趣。”

道靈老祖出了淡淡的笑:“在開道門之際,我本可一步登臨不朽,但想到走出那一步后,就連面前瑰麗而嶄新的宇宙都將變得無趣而空,我終究是猶豫了。”

他似是嘆息了一聲:“你年紀還小,會不到萬年的時是多麼的枯寂與荒涼,因而還能勉強維系住些許人的。”

“但對我來說,這世界本已如此無趣,一旦消磨了那最后一,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于是,我截取了道門的一縷本源,將它帶到了你的世界,循著冥冥中的指引,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實驗。”

“本也沒有指功,但奇跡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了。”

“雖然凡人的魂魄不足以與它完全融合,不過它已經與你共為一,并且與道瓶產生了共鳴,造就了一縷不朽的魂魄。”

“后面的事如你所知,我順勢將這一縷不朽道魂封存在道瓶,再用衍魄將其穩固,直到有一天,你有足夠的能力與它重新融合。”

“至于我,則要填補道門那一縷本源的空缺,為此必須時常冒著風險沉化道的狀態,以防這片宇宙秩序崩潰。”

至此,一切謎題都有了答案。

玉凌端坐在團上,心神一片空寧。

,就是那一縷不朽道魂。

雖是魂力的巔峰,但不朽之境本就殊途同歸,它表現為魂力,卻也可轉化為任何系的力量。

一切,因這一縷不朽道魂而起,伴隨著他走過了一路的風風雨雨。

一切,也將因這縷不朽道魂而終,恰如一個完整的循環。

這便是所有的因果。

“那麼,如今萬事俱備,你打算如何實施最后的計劃?”

良久,玉凌緩緩呼出一口氣,注視著道靈老祖的雙眸。

“你所設想的,便是由我掌控道瓶,永恒地鎮守在連接兩個宇宙的通道中?”

只有不朽,可以顛覆有與無的界限,而他若是稍離一步,這脆弱的通道便會頃刻瓦解,重歸于無,當年的道靈老祖便是如此。

道靈老祖微微點頭,口中卻道:“也不一定。”

他的臉上現出意味莫名的神:“這取決于你如何看待命運與因果,這便是……最后的考驗。”

還沒等玉凌有所反應,道靈老祖的影就消失在了高塔

但也就是這一瞬,他的氣息無窮無盡地擴散開去,仿佛囊括了整個世界。

這是……化道?

不對,這應當是……“病毒”的侵!

玉凌本已毫無波瀾的心緒驟然震,僅僅只是一剎那,他就發現他正在一片一片地失去對此方天地的掌控。

秩序被完全顛覆,有無被徹底逆轉,規則也完全癱瘓!

此時此刻,三大星系,宇宙的每一角落,都淪為了他們角逐的戰場。

首先消湮的是西境的一顆星辰。

星辰上本來有億萬生靈,在無知無覺之中,他們隨著星辰一同湮滅,甚至不到任何痛苦。

然而下一瞬,這已然破滅的一切,又在玉凌的意念之中,重塑而

這是遠遠超出離道層次的對決,是真正可以毀滅一切的天災。

一顆顆星辰有如被無形的流拂過,相繼消散空,又在須臾之后,再度重生。

街道上的男男依然行匆匆地走著,只是凝停了那麼一瞬,便恢復如常,本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一回“死而復生”。

毀滅的浪還在繼續,生生滅滅的波瀾,永無休止。

然而破壞自然比建設要更加迅猛,更別說道靈老祖本就在方方面面都占據了主導權。

畢竟,從因果的源頭來說,玉凌便制于人。

他可以輕易化解外來的侵襲,卻唯獨不能抹殺部的病變。

即便他的力量已與宇宙融貫為一,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塑中,也依然到了些許力不從心。

一直這樣下去,就算他能堅持一年,十年,乃至百年,也終會敗落。

他已登臨不朽,自不會因此消亡,但這片宇宙也只會剩下他一個人。

其余萬事萬,都將然無存,包括他所珍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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