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葉甚至沒能發出一聲尖。
除了息時的嘶嘶聲和手腳瘋狂揮舞時的破空聲之外,連李母的哭泣聲似乎都已經遠遠離去。
沉默。
李父冷漠地回右拳,左手繼續按著韓千葉的脖頸,防止他因為劇痛而倒在地上。
被重拳轟擊后的臉上,鮮甚至已經聚了一小灘水洼。當拳頭回的時候,珠便順著弧線滴落下來,染紅了這附近的地板。
李文德定定地看著韓千葉,任由對方的手腳揮打在他上,也完全不打算松開對方,而是再次攥右拳。
又是幾聲重響。
每一次重重出拳,都讓韓千葉的臉凹下去幾分。等到李文德終于停下拳頭時,中年男人早已癱一團,除了還在微微地搐著之外,只剩出氣而沒有進氣了。
李思凈背靠著辦公室的門,輕輕地拍打著李母的背。原本在家里的時候,還是李母在安思凈學姐,現在卻已經顛倒了過來。
“所以我剛才做的事,很過分嗎?”
空無一人的世界里,突然多出了第二個人的聲音。
睡拎著玩偶,不慌不忙地闖進了李文德和韓千葉的世界里。側打量著他們兩人,毫不為李文德的表現而驚訝。
事實上,路言在昨天見到的趙海,也經歷過類似的事,只不過他看見的是他的妻子和兒,因此反應也要更加夸張。
“……”
李文德沒有回應。
……
但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悄然發出了‘咔嚓’的響聲。這聲音是如此輕微,以至于沉浸在悲傷中的李母都沒能發現。
唯一一個注意到這件事的人,反而是為當事人的思凈學姐。
(“小言還在和爸爸他們說話,媽媽暫時也沒有心……”)
稍作思考之后,決定獨自前去確認一下況。
如果有外人看到了這里發生的事,那早點解釋總好過坐視不理。可不愿意看見,第二天的新聞上出現‘深涌市某高中出現暴力事件’之類的字樣。
好像是D棟那邊傳來的靜?
D棟頂層只放了兩間音樂教室,一間給普通學生的音樂課提供環境,另一間則是藝生們專用的地方,普通學生一般沒有機會進去。
可能是為了營造出某種氛圍,這兩間音樂教室占滿了D棟六樓的大部分空間,以至于除了一側走廊還有一間茶水間之外,整個六樓就只剩下兩間音樂教室了。
而李思凈剛才聽見的異響正好出自那邊。
要知道,現在可是剛過四點半的凌晨,這個點還能留在音樂教室的……
完全想象不出來。
輕聲安了自己的母親幾句之后,思凈學姐直起,三兩步小跑到兩棟教學樓之間的走廊。
聲音應該是來自于藝生使用的專業教室。
那里面和旁邊的普通音樂教室不同。正常的音樂教室里通常只擺著一臺鋼琴,而且大部分時候還派不上用場。而專業教室里則有多種樂可以選擇。
至在李思凈當年是這樣的。
小心地踮著腳,盡量減輕自己的腳步聲,繞到音樂教室的后門。
兩扇門都是鎖好的狀態,但窗子的鎖卻早已經損壞了。
當年,因為窗戶旁邊就是音樂教室的電腦,所以在這里的學生們有事無事就會去擺弄一下,連一年都沒撐過,學校的大部分鎖扣就已經損壞了。
而現在又過去了六年,鎖卻還是當年的鎖,看來學校還是那麼摳門。
不過現在倒是方便了。
李思凈輕輕推開了窗戶,將窗簾拉開一個小角,悄悄地看向教室里面。
“……欸?”
當的眼睛終于適應了黑暗之后,卻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音樂教室仍然維持著當年的樣子,漆黑而無聲,樂也全部泛著澤。除了款式還是當年的那款之外,一切都跟全新的一樣。
但是,一個連鎖都不舍得更換的學校,可能會購置全新的設備嗎?。
“……?”
怔怔地打量著這間教室。
咔嚓——
思凈學姐立即掃視過去:“誰!”
輕微的聲音再次出現,這一次卻是從教室前門傳過來的聲音。
確實不是李思凈的覺出了問題,因為藏起來的人已經出現了。
對方撓著臉,滿臉寫著尷尬二字。和對方大眼對小眼地對視著,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一個……男生?
♦
盡管才剛開學沒多久,但楚輕舟卻總是覺得這兩天過得不順。
先是因為學校明確表示的手機問題,不僅只是跟他們說了,還在家長群里公開了這件事,直接導致他父母也要求他在下一周上手機。
然后又因為唐曉悠特意跑來找他,讓后兩節自習的話題都變了關于他的八卦。
楚輕舟和唐曉悠從兒園開始就在一個班里,從三歲的兒園生活開始,到小學畢業結束,差不多一起度過了九年的時間。到了初中才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但也一直有保持網絡上的聯系。
跟說了沒幾句,人家孩子就說有急事先走了,回班級的路上卻又和某個生撞到了一起。
小說里旖旎的氣氛是一點沒有,反倒是人家小生好像被嚇了一跳,連話都沒說上就匆匆跑走了。
最后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洗完澡,打算恰完宵夜再回被窩看看小說,但卻又發現自己的項鏈掉到了不知道什麼鬼地方。
那可是父母千叮萬囑要他戴好的東西。盡管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有什麼價值,但若是開學第一周就弄丟了的話,那他的高中生活可多半就完蛋了!
等第二天早起回來找?先不說校早晚都會游一圈的清潔人員,單單是那些全天候留校、周一到周日統一六點醒的新晉高三學生,都有可能撿起來揣進兜里。
他可不敢指別人的人品。
楚輕舟重新換上校服,一路順著走過的路線尋找,最后才在六樓找到了這塊項鏈。
(“早知道會弄斷,當初就不應該在學校里到逛。”)
年握著項鏈,生無可地看著斷兩截的線頭。
但現在抱怨又有什麼用呢?現在都是凌晨好幾點了,宿舍樓已經鎖好了門。如果這時候回去的話,多半會讓他們宿舍在第一周就被扣分。
只能等明天早上再回宿舍了。
然而,霉運并沒有就此放過他。
正當他昏昏睡、打算挑個地方休息的時候,附近卻又有奇怪的聲音吸引了他的目。
教學樓的六樓并不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