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思思!你去哪了啊?”
顧不得可能被樓下的保安注意到,李母大聲地呼喊李思凈的小名,在樓道附近來回檢查。而李父也暫時放下了滿是的韓千葉,站在六樓欄桿旁尋找李思凈的影。
他們并不是第一個發現李思凈消失的人。
事實上,在李思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瞬間,路言就已經察覺到了。
鬼域探出頭的那種麻,讓路言覺到一陣難耐的惡寒,手臂上也浮現出皮疙瘩。
但沒辦法跟李父李母解釋這件事。
說到底,與鬼域扯上關系的人,多半會變得非常不妙。
而且,實際上就連也沒法理解現在發生的事,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就曾和路璐、唐曉悠一起解決了學校里的鬼域。
難道說一個學校里同時有兩個鬼域出現?
還是原先那個鬼域復蘇了?
不論是什麼原因,都是路言聞所未聞的況,和路璐加起來遇到的鬼域,應該也不過兩掌之數。總結出來的每一條規律,都沒法作用在這上面。
所以比起讓李父李母明白發生的事,從源上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例如將思凈學姐拉回到這個世界。
(“回來吧……”)
沒有呼在遠忙碌的李父李母,也不去理會倒在地上的韓千葉,路言深吸一口氣,擴大了時間干涉的范圍。
時間回溯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作。
舉個例子,假設張三從A點走到B點,而路言單獨對著A點釋放時間回溯,那B點原先存在的那個人并不會消失,反而是A點會憑空多出一個來自過去的張三。
很對活人用這個能力,即使真的這麼做了,也只是想要使用‘舊日幻影’而已,被召喚出來的人只是過去留存的影像而已。
除非是像李思凈那樣被徹底回溯復活,不然幻影很快就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自然消滅。
所以要想將李思凈拉回這個世界,只能選擇對李思凈在那段時間的活區域全部回轉。
但是,出乎路言的意料,時間干涉相當突兀地失敗了。
從那雙金雙瞳中釋放的能力,被某種似曾相識的東西彈開了。
“……欸?”
這是本不應出現的覺。
時間回溯非常危險,但也只是非常危險而已,并不代表會失敗。事實上,在路言獲得能力的這十年來,從未遇到能力失效的況。
黃金瞳依舊存在著,但那全能的覺卻像是消失了一樣。
(“不對,還有一個人。”)
路言確實錯了,因為其實遇見過時間能力失效的況。不過并不是在很久之前,反而應該是距離現在非常近的時候。
今天下午遇到的那名神男生。
(“是和他有關的組織?還是和他有關的個人?”)
不論是什麼人或組織,能夠免疫的時間能力,都絕對是個不可回避的障礙。
可就算是那樣,也不會讓能力失效才對。
曾當著那名男生的面,使用自己的時間暫停,結果全世界的時間確實地停止了,只剩下那名男生仍然可以自由行。
這樣算下來的話,就算那名男生能免疫時間回溯,也不應該會阻礙到李思凈返回現實世界才對。
除非……
不知為何,路言的腦袋里突然冒出剛才在辦公室看到的那一幕。
那樣確實算是一個整,沒法被時間能力影響。
不過,那真的可能嗎?
♦
而在由奇異怨念支配的世界中,當然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例如活在二零一一年、材凸凹有致的妙齡,此時確實和某位年連接在一起。
當然不是那種意義上的連接,而是字面意思的接,只不過這種作也會很不妙就是了。
楚輕舟雙手撐在學姐耳旁,幾乎要住李思凈的。他們倆呼吸和著都顯得凌,看起來就是只會在向作品中出現的作。
但是,與充滿的作不相符的,是臉上那慘白的臉。
“怎…怎麼樣了?”
的輕微地開合著,字句被細碎的聲音,落進楚輕舟的耳朵里。
“好像停住了,學姐你先往旁邊挪開,千萬別驚醒他。”
楚輕舟也冷汗直冒地瞪著李思凈,毫不敢放松,他輕言輕語地提醒李思凈從他的側面繞出去,唯恐稍微大聲就驚醒那只可怕的怪。
是的,怪。
楚輕舟和李思凈也只能想到這種詞語來形容了。
年著氣,使勁保持著自己的穩定,不至于到下方的:“學姐你不了嗎?難道是剛才弄傷了……”
先前,當他們在學校里探索的時候,這只怪突然從某間辦公室里沖出來,向著他們兩人追擊而來。
終于到最后、怪向兩人急速襲來的危機下,楚輕舟被不知何的勇氣驅使著,擋在了那位陌生的面前。結果因為這樣的拼命一搏,反而使怪停下了繼續攻擊的作。
年樸素的英雄,終究沒有就這樣浪費掉。盡管不知道為何對方會停下,結果也只是變這樣僵持著,但他們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沒有……但是好像麻掉了。”
學姐別扭地躺在楚輕舟下,雙方呼吸出的熱風都能打在對方的臉上,充斥著異氣息的味道甚至能短暫驅散掉腔里的迫。
本來年還能撐著地面將兩人分開,現在卻更像是躺進了的懷里。
(“嘖,早知道就鍛煉一下平板支撐了……”)
年滿心怨念地想著。
盡管他幾乎沒有鍛煉過,但這并不妨礙他做出這種決心,就像學生總會在剛開學的時候決心好好讀書一樣。
“同、同學,你這麼小的距離我出不去啊。”
雙手抵在地上,試圖將自己推出年的保護圈,但因為楚輕舟已經得太低了。憑高三生的力氣,即使比楚輕舟年長了兩歲,也很難直接掙開對方的手臂。
“我稍微起來一下……嗚呃!!”
年試著鼓起全力,將稍微向上一點,給學姐留出足夠的空間。
但怪似乎也同步恢復了作,手掌繼續下,指甲尖端甚至短暫地沒到年的后背。
作當即變得僵了,瞳孔也在眼珠里著。
楚輕舟沒有回頭看,但他也能清晰地覺到,那種刺痛正從幻覺變現實,而且即將要貫穿他的。
汗混著鮮從后背淌落,打了背后的布料,而且還在向其他地方繼續流下,可以說是真正的‘汗流浹背’。
更糟糕的是,汗不僅把校服弄得黏糊糊的,還在不斷地刺激著被刺穿的傷口,讓那一塊本應被大腦屏蔽掉的創傷,進一步沖擊著男生的神經。
在這個夾雜著旖旎與危機的瞬間,年真正到了死亡的恐懼。
局勢再次僵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