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嘶嘶……………………」
微之中,蘇白慢慢地睜開眼,他的眼眸,左眼瞳孔深有著一抹暗紅,而右眼深則有深淵一般令人窒息的墨黑,這代表著蘇白的兩個統——族和殭。
這是很早之前兩大統融合之後就表現出來的徵兆,但這一次,這雙眼眸之中則是多出了一抹深邃。
這一刻,彷彿是老富貴的目在蘇白上得以重現。
但只不過是幾秒之後,蘇白的眼眸開始慢慢地恢復原本的模樣,故意放棄了剛剛的那種狀態,雖然那種狀態的覺,真的很棒。
倒不是說蘇白心又出現了什麼可笑的矜持,而是因為蘇白清楚,老富貴確實給自己鋪過路,但如果一直傻乎乎甚至甘之如飴地只知道順著這條路走下去,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自己將逐漸淪為老富貴的影;
最終,影響到自己的證道,一個傀儡,又如何能擁有自己的道?
可能,老富貴也不希看到這樣子的一個結局吧。
上的芒開始慢慢地消散,天空中的烏雲也在此時瞬間消失,當蘇白雙腳落地時,他似乎在剎那間就知到了來自自己腳下大地所出現的那種脈頻率。
山川有靈,
山河有氣,
他們無形無化,難以捉,一直以來被玄學人士當作最大的研究課題。
蘇白出手,輕輕地舉起,剎那間,一團淡藍的圈出現在了蘇白掌心之中,這是洱海的華和靈氣薈萃而,是造者的靈,卻被蘇白如此輕而易舉地給「抓」了出來。
「哇哦。」希爾斯發出了一聲驚嘆,「真神奇。」
胖子則是目一亮,媽的,人家玄學人士靠能找到這些氣脈的手藝就能夠混吃混喝千年,大白現在隨手一抓就能把山脈氣脈水脈給抓出來,這他娘的是要仙了?
蘇白張開,似乎想要將這一團東西給吞進去,但他臨時又皺了皺眉,倒不是擔心自己吞了這洱海水脈會導致這裡麗的風景直接江河日下,而是因為這一吞下去,會給自己牽扯出太大的因果,不是住在這裡的人,甚至洱海附近的生靈乃至前後千百年間發生在這裡的事,一切一切的因果都會聯繫到自己的上。
最終,蘇白笑了笑,這東西,看來只能等以後生死之戰時才能使用,否則等於是給自己上加了一團無法劈碎的殼,到時候自己要研究和琢磨如何去除那些因果都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掌心下翻,這一團芒重新回到了它該待的地方,而希爾斯也是在此時走了上來,「很神奇,很讓人意想不到。」
胖子則是有些發愣,他在想著如果蘇白能夠隨便給他抓個幾十條山脈水脈讓他熔煉到符紙里去,那符紙的效果得有多麼誇張?
只可惜,這件事註定是完不了的。
這種東西,對於蘇白來說,更像是一種法,是基於古僵三轉即將大之時對這個世界認知的改變以及這個世界對自己地位關係的變化。
每次使用,都要付出昂貴的代價,大部分的高級聽眾甚至是資深者其實都有類似的法門,不到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刻,沒人願意使用出來。所以,對於蘇白來說,無論是吃還是借用這些東西,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和力。
從胖子懷中抱過小傢伙,小傢伙打了個呵欠,今晚先是唱歌玩,然後又是看自己爸爸上發,折騰了一整天了,小傢伙也是有些累了。
「對不住了,兩位。」蘇白表示自己的歉意,倒也沒做過多的姿態,這種事,你既然拿了好,再來什麼虛的,反而沒意義。
「我倒不是很介意,只不過是將我證道的步伐推遲了一段時間而已。」希爾斯笑了笑,他這個時候顯得很是紳士,「而且,我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重新思量一下自己證道的方式了,因為現如今證道,已經不是九死一生的格局,而是一個起點。大佬級別之中也有強弱之分,我可不想去了那個地方之後作為第一批隕落的人,更不想到了那裡之後,還得靠你的保護來活命。」
蘇白看向胖子,胖子馬上抬起手,
「別說了…………」
胖子用握著拳頭的手敲了敲自己的口,
「我習慣了。」
胖子心裡很苦,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總不能跟以前那樣再來一次不告而別遠走天涯吧?自己又不是十五六歲鬧脾氣的小生,遇到事兒總喜歡離家出走他胖子也不好意思。
蘇白進階高級聽眾高階,影響其實不是很大,因為他在中階時,就能單獨對抗甚至殺死一些高階聽眾了,現如今進階高階,本就是一種遲到的「水到渠」。
在當下這個局面之下,只有誰新晉了大佬或許才能為真正惹人注意的新聞,當然了,新聞得有它的新鮮,昔日梁老闆作為僅存的大佬,自然到所有的目和注意,現在隨著大佬數目不斷增加,新鮮度也正在不斷地發生變化。
回到了證道之地,和尚跟佛爺兩個人已經在黃泉里浮浮沉沉著了,他們在依靠黃泉里的怨魂們磨練自己的佛心,同時可能也是在嘗試渡化他們,增加自己的功德。
蘇白不知道功德是什麼,依照他的理解,很可能是一種「我很慈悲」「我很善良」的心理暗示,當這種心理暗示不斷的堆積起來時,就會由量變發展質變。
小傢伙被蘇白放在之前自己曾睡過的棺槨里休息,有時候蘇白也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真的太好養活了,換做其他小孩被丟進棺材里估計早就嚇得哇哇大哭了,但小傢伙連妖都見過,這裡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胖子坐在祭壇上,百無聊賴,當他從蘇白那裡得知所謂的山脈地脈本沒辦法量產時,他顯得有些心灰意懶,
這波,虧!
蘇白沒再去打擾他,看得出來,胖子需要靜一靜,現在四人之中只有胖子還是初階,他的力自然會比較大,而且自己還把人家準備拿來進階的本源給用掉了,對胖子來說也算是一種打擊吧。
希爾斯則是傳送回了西方證道之地,畢竟算算時間那裡的群魔舞也應該是結束了,就是不知道到底還能殘存幾座墓碑依舊備「活」,西方證道之地這一次基本上是毀了,但作為曾經的守護者,希爾斯還是有那個義務去收拾一下殘局。
然後,就剩下蘇白一個人斜靠在棺材邊,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棺材壁面,敲出了簡單的謠韻律。
如果把場景換一下,變一個普通的家裡,一個父親手拿扇扇著風驅趕著兒子哼著歌,小孩子躺在搖籃里著威風著歌謠正在進甜的夢鄉,似乎,這樣更切一些。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吧,蘇白都有些犯困打算睡一會兒的時候,一下半全是白骨的骸忽然爬向了這裡。
這還是蘇白第一次見到黃泉里的生竟然自己爬出了黃泉,這是不為證道之地規則所允許的事,也是為黃泉所不允許。
這殘骸上還剩下一些腐爛的布條,可以看出,他生前應該是一名有份的人,因為在其指骨上,居然還戴著一些銀金。
蘇白沒急著將這骸骨直接碾碎,而是饒有興緻地看著它慢慢地爬過來靠近了自己。
「大白…………」殘骸張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顯然,他似乎並不備正常說話的能力了。
「和尚?」蘇白臉上出了恍然之,「有效果了?」
「阿彌陀佛,才渡化了一個。」殘骸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和尚的。
「我現在倒是很好奇地藏王菩薩的那句地獄不空誓不佛的誓言了,到底是悲天憫人的懷呢,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眾生皆有佛,眾生皆是佛,佛是一,佛也是億兆萬千,所以,只要點燃那個人心中的佛,那麼它就是佛在人間的行走。
「我能理解一種更高級別的奪舍麼?」蘇白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骸骨,對方上散發出來的只是低級聽眾的氣息。
「融我佛,登極樂,這是行善積德。」殘骸繼續以解釋道。
甭跟和尚吵架,尤其是還是斯斯文文純粹靠流的吵架,因為你本就贏不過這位厚黑無比的出家人。
殘骸又爬回了黃泉,蘇白很期待,若是佛爺和尚真的能將整條黃泉里的怨魂都渡化的話,那這兩個人是不是能直接修正果了?
蘇白又走到了胖子邊,胖子還坐在祭壇上數著臺階。
「別鬱悶了,等我證道之後,東方證道之地里的墓碑也隨你作。」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胖子的臉當即轉晴。
「轟!!!!!!!!!!!」
忽然間,一磅礴的神威橫掃而來,
這是一種只有資深者以上才能知到的威!
「火車終於功回來了?」胖子喃喃道。
「不。」蘇白搖搖頭,「是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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