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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三案 寄生惡念

「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要分析嫌疑人是如何到達河中心位置的。

「按正常人的理解,他要麼是駕船,要麼就是藉助地理優勢。

「我們先來看第一種況,駕船拋後背有大面積的劃傷,說明在拋時,曾有一段快速位移的過程,這種況在擁的小型船中無法實現,只有那種帶有甲板的大型船才符合條件。但還有一點值得注意,死者背部的劃傷面積大、傷痕紋路雜,說明死者在水時背部的接面坑窪不平,如此一來,平整的甲板也不符合條件。那麼,嫌疑人駕船拋便可排除。

「接著再來看第二種況,藉助地理優勢拋。泗水河兩岸均是平原,要想步行至中心位置只有一種可能——走橋。如今新橋都有護欄,無法位移,不備拋條件,所以我推測,嫌疑人的拋地點應該是在一座沒有護欄的石橋上。」明哥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準備抬筆的葉茜,「先不著急記錄,我經常外出釣魚,這泗水河上游廢棄的古石橋不在數,知道這一點,排查起來難度依舊很大,等檢結束,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好的冷主任。」葉茜放下筆,很自覺地站在了我的後。

解剖繼續進行,明哥找來4條金屬片沿著傷口死者,待金屬片靜止,明哥又取出量角,開始測量金屬片與的夾角。

「4個夾角分別為:79度、84度、82度、86度,基本都接近90度。如果死者被刺殺時,於站立狀態,那麼他被刺中第一刀后,會本能地蜷,這樣,接下來的3刀,角度不會接近垂直,因此,死者在被刺殺前,應於平躺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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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個銳傷口,創緣平整,刀在刺時,是直接接表沒有明顯的抵抗傷,說明死者在被刺時,上且失去了反抗能力。」

傷口檢驗完畢,明哥開始觀察下:「下只穿了一條黑平角,呈反穿狀態。」明哥說完,將剪開,「油脂污垢集中在側,死者沒有反穿的習慣,這樣我就有理由懷疑,死者的曾經下后又被穿上。也就是說,死者在被害前曾全。」

「沒穿服,躺在床上,死者和嫌疑人難不在干那事?」胖磊很含蓄地提出了一種假設。

「可能很大。」明哥說著用手指直腸末端,「門括約度正常,排除同可能。刀口不深,作案時,嫌疑人力度並不大,綜合分析,本案嫌疑人或許是。」

在提取死者腳印樣本時,我發現了一個細節,於是我了一句:「明哥,側有一紫紅的半圓形痕跡,這是怎麼形的?」

明哥:「不像胎記,也不像是病變留,從表面特徵不好判斷,國賢你一會兒提取一些組織,看能否化驗出結果。」

「好的。」

解剖持續了近3個小時,下午2點,第一次專案會如期舉行。因為暫時還不知道第一現場在哪裡,這次會議,我和胖磊了擺設。

明哥:「我先將檢的況簡單介紹一下。死者為男,25歲左右,高一米七五,死亡原因,心臟銳傷;囊充盈,尿道中含有,死者生前曾發生過行為。表除拋時形劃傷外,並無明顯的外傷和抵抗傷。懷疑其死前意識並不清醒。我這邊暫時就這麼多,葉茜,失蹤人口調查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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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茜:「泗水河上有的所有地級市都聯繫了,我們篩選出了幾個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員,經DNA檢驗,均被排除。」

明哥點點頭:「國賢,你把理化檢驗的況介紹一下。」

老賢:「我一共提取了6份檢材。第一份是死者的心樣本。檢出酒含量為每100毫升中145毫克,被浸泡了這麼長時間,其含量還如此之高,說明其生前於深度醉酒狀態。

「第二份是硅藻檢驗。如果死者是生前水,那他的肝臟、腎臟、大腦和骨髓都會隨著循環系統吸大量硅藻;死後墜深水,在高的作用下中也會進硅藻,但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骨髓。本案死者的骨髓樣本中未檢出硅藻分,由此可判,其為死後水。

「第三份是死者的胃。檢驗時,胃充盈,是剛進食不久被害;經分離,死者胃有羊、羊骨碎末、羊骨髓、、香菜、豆餅以及花生米。」

「死者最後一餐吃的是羊蠍子。」對於吃,胖磊絕對有發言權。

老賢對胖磊的答案並不表示懷疑,他問:「咱們雲汐市人習慣吃牛,賣羊蠍子的店應該不多吧?」

胖磊搖搖頭:「賢哥,你可別忘了,咱們市有一個回族鄉,回民同胞最喜歡吃羊,估計整個雲汐大大小小出售羊蠍子的店不會於百家。」

聽胖磊這麼說,老賢也是一聲嘆息,他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我在死者的囊中找到了活的囊蠕形蟎。它屬於蛛形綱,細小,呈蠕蟲狀,壁較薄,殼質結構,主要寄生在面部、頭皮、頭、皮脂腺上的。油的人群容易大面積滋生這種蟎蟲。當這些蟎蟲大規模聚集到一個的時候,就容易引起囊蟲皮炎,表現為鼻尖和鼻翼兩側皮出現瀰漫紅、充、膿瘡、有瘙和灼燒。這種蟎蟲在水中僅能存活一周,所以嫌疑人拋的時間在7天以。」

「國賢老師,7天能夠形巨人觀嗎?」

葉茜的疑問也是很多外行最容易搞迷糊的地方。形巨人觀最重要的條件是下沉的上浮速度。上浮的速度越快,細菌的繁力就越強。

的上浮速度由多方面因素左右。實踐中,最常見的況有三種:

一、死者個質。除了常說的胖瘦之分外,還有別之分。脂肪占重的比例比男大,在相同的外界條件下,上浮的速度比男要快。

二、死者的穿況。死者水時穿過多,很容易吸收水分,增加比重,導致上浮速度變緩,延遲腐敗時間,穿則相反。

三、水的狀。據阿基米德原理,F=ρgV(其中ρ為度,g為重力與質量的比值,V為排開積),由此可見,當gV的值保持不變的況下,度越大,浮力則越大,所以在海水或者高濃度的工業廢水中,會很快浮出水面。

知道了以上幾種況,我們再看看本案的狀態。首先,死者只穿了一條,不存在吸水的況;其次,泗水河常年污染,河水度也不會小;再次,河底暗流還存在旋渦作用。多種因素的綜合,極易造快速上浮的況。上浮后,室外高溫會加劇微生,所以7天巨人觀也有很大可能。

葉茜的疑問被打消,老賢接著說:「囊蠕形蟎把拋時間鎖定在7天,而後我又對的『漂母皮』特徵進行了檢驗。最終把準確的拋時間又短了1天。」

老賢提到的「漂母皮」屬於叉學科共同研究的對象,法醫、痕檢、理化對其都有深的研究。

學過初中生的人都知道,我們的皮是由表皮層和真皮層共同組的,表皮布滿汗孔,人在新陳代謝的過程中會通過汗孔排出大量油脂,油脂會在皮表面形油脂層。當油脂層在水的作用下消失殆盡后,皮便開始瘋狂吸水。

而表皮層與真皮層並非完全在一起,前者只是部分結締組織粘連在了真皮上;當表皮吸水時,未粘連的地方會鼓起,這樣從外觀看來,皮會如有皺紋一樣凹凸不平。古時有一種職業「洗婦」,又稱「漂母」,是指專門替人洗為生的婦。那些人因雙手長期浸泡在水中,手指經常會有褶皺,所以這種手指現象也被稱為「漂母皮」特徵。

掌趾部位是全表皮最厚的地方,極易產生「漂母皮」特徵,但這並不代表只有手、腳部位才會出現這種特徵。事實上,只要皮經水浸泡一段時間后,都會形「漂母皮」。

「漂母皮」一旦形,假如皮還在繼續浸水,那麼在水的張力作用下,皮層之間的結締組織也會被撐破,造真皮層和表皮層完全落,形皮現象。

而在外界條件相似的況下,人的吸水速度十分接近。泗水河每年可以發現上百,不同別、不同年齡段、不同態的「漂母皮」數據我們這裡都有記錄。當無法通過特徵判斷落水時間時,比對「漂母皮」數據,了唯一的捷徑。

確定了落水總時長為6天,參照海事局出的泗水河實時流速表,明哥把拋地點定在了喜燕碼頭上游200至250公里的範圍。雖說推斷出的範圍有50公里那麼遠,但那種既沒有護欄,橋面又凹凸不平的石橋,其實並沒有幾座。

嫌疑人為重可以被河底暗流沖走,而重不會,我們只要篩選出符合條件的石橋,讓打撈隊潛河底看看有沒有墜積,便可確定拋地。

會議進展至此,我們終於有了抓手,接著,老賢又出一份報告。

「賢哥,這個是啥?」我問。

老賢咂咂出讓人琢磨不的表:「這是我從死者右小上提取的一份組織檢材,該組織外觀呈紫紅,但未發現病變染以及中毒的跡象,這讓我很疑

「於是我把樣本做了切片,發現的蛋白質完全變,之所以會呈現紫紅,是因為管中沉積的遇高溫產生了凝固反應。

「我做了一個實驗,假如是溫度猛然增高,會燒傷皮組織,形明顯的燙傷。但這的真皮組織地與層粘連在一起。這種況我曾在一起一氧化碳中毒的現場中遇到過。案件發生在冬季,死者在家中用蜂窩煤爐取暖,在取暖的過程中,因吸大量的一氧化碳意外死亡,事發的過程中,死者從床上掉落,臉部剛好在了鐵爐外側,爐壁因熱緩慢升溫,最後在死者臉上留下了燙疤,死者臉部的組織切片和本案的很相似。」

葉茜:「國賢老師,你是說,死者的小側曾接過某種可以緩慢升溫的東西?」

老賢:「對,而且這個需升溫至100攝氏度以上。」

明哥:「國賢,要想形上的印記,需要多久?」

老賢:「升溫的過程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個人推測要30分鐘左右。」

「要這麼久?」明哥眉頭鎖,「現在可以確定,接在加熱的過程中,人已遇害,否則一個大活人,不會等到都燙了也沒有一點兒應激反應。」

「嫌疑人在殺人之後,只給死者穿了一條就著急拋,表明留給的時間很迫,不會再單獨花30分鐘在上留下這個印記。因此,印記很可能是在嫌疑人不知況下留下的。

「試想,嫌疑人在做完案后,一般會做哪些事?不外乎兩點,理現場,。我剛才在想,嫌疑人居住的地方會不會也有蜂窩煤爐?假如嫌疑人在打掃現場時,死者的右小剛好接到爐子表面形印記,似乎也能說得過去。可現在不是冬天,室外氣溫有30多攝氏度,蜂窩煤爐不可能放在室。既然印記不是在理現場時留下的,那只有可能是在的時候留下的。

分為兩個步驟,運和拋

「我們推斷,拋地是一沒有護欄的石橋。方法是重。在此過程中不可能會形燙傷。如此一來,印記只能形於運過程。

「把從殺人地運到拋地,需要通工。所以我懷疑,燙傷是通工長時間接留下的。」

胖磊自言自語:「什麼通工還帶自加熱功能呢?」

就在這時,我和葉茜對視了一下,異口同聲地喊出了三個字:「托車!」

案件中,最常見的通工不外乎汽車、托車、電車、人力車。汽車和電兒就沒有加熱設備。唯獨托車的排氣管備這個功能。

葉茜是專業賽車手,的公路賽車我可坐過不止一次,當然,我也不止一次被排氣管燙過。托車的排氣管為金屬材質,行駛力全部來自汽油燃燒,托車行駛的時間越長,高溫尾氣對排氣管持續加熱的時間也就越長,這樣就會導致排氣管的溫度越來越高。我們假設嫌疑人將放在托車的後座位上,那右小側接的位置正好是排氣管。

「我同意小龍和葉茜的推斷。」明哥話鋒一轉,「接下來有三個工作需要完;第一,要立即篩選上游符合條件的石橋,葉茜,這個給你們刑警隊去完;第二,利用死者的指紋、DNA信息核查源,這個給小龍和國賢;第三,等小龍和國賢結束,我們科室所有人參與一個偵查實驗,實驗容和過程我來主控。」

案件偵查告一段落,夜晚,冷啟明手提一瓶藥酒獨自走在公安小區的樓宇間。小區已建30餘年,由於年久失修,到都是一副破敗的模樣,小區主幹道坑窪不平,若行人稍有分神,都會被絆個趔趄。從小區東門直行30米再向南,便是司元龍的家。從參加工作至今,這條路冷啟明已經走了20多年。

3樓西戶亮著暖黃的燈,師父司鴻章的臥室也被線包圍,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錶,當確定這個時段屋只會有師父一人時,他抬腳走進了樓道。

伴著「咚咚咚」的敲門聲,屋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

「師父,是我,啟明。」他回道。

「是啟明啊,你等下。」司鴻章起架著拐杖蹣跚地走到門前。

從門出,門開到一半時,冷啟明拎著藥酒,出笑容:「師父。」

「你來得正好,我都躺了一天了,腰痛得不得了。」

好些了嗎?」冷啟明問。

司鴻章把冷啟明讓進門:「別說,你小子配的藥酒還真有奇效,當年醫生告訴我,我這輩子站起來的可能幾乎為零,可到頭來誰能想到,我再過兩年都能把拐杖給甩了。」

冷啟明跟在司鴻章後走進臥室,笑而不語。

「對了,這藥酒的配方你到底從哪裡弄的?」司鴻章起上趴在床上,做好了推拿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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