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一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各行各業的工作力也在與日俱增,有了力就要釋放,戶外運了大多數人首選的減方式。《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原理》曾詳細地解釋過「供求關係」理論,簡單暴點兒概括,其實就五個字:「有買就有賣。」花樣翻新的戶外運,催生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統稱為「戶外產業」。《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原理》中,把有同類屬的經濟活集合作產業。也就是說,產業是一個完善的系統,並非幾個品牌、幾家商場的傻瓜整合。
對戶外運知之甚的人,可能會把它跟「驢友」畫上等號,可殊不知,「驢友」這一門類,只是戶外運最為低端的一種。很多業人士喜歡把戶外運按照危險等級分為四大類:第一類,門級,常規的有野外營、野炊、垂釣等;第二類,基礎級,包括山地自行車、潛水、雪等;第三類,高端級,常見的有攀巖、急速漂流、速降、航海等;第四類,頂尖級,如野外生存和未知地探險等。四類中除了前兩類可以勉強自學才外,第三類、第四類若沒有經過專業培訓,絕對不會有人敢輕易嘗試。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不敢,不代表別人不敢,我華夏泱泱大國,從不缺腎上腺素分泌旺盛的青壯年。尤其是貝爾的《荒野求生技》在國火了以後,越來越多的人也非常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點兒刺激的回憶。
極限挑戰訓練營是雲汐市一家專門從事極限戶外培訓的機構。機構的創始人名沈飛,他曾在北京某知名極限運俱樂部擔任教練,從業二十幾年中,有過上百次的帶團經驗,國各種人跡罕至的地方都曾留下他的足跡。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已無法再適應很多惡劣的戶外環境,於是,玩了半輩子的他,告老還鄉創辦了這家訓練營。
回家前,沈飛曾對整個灣南省的地形進行了細緻的分析,他得出的結論是:「這片聚集山川、河流、湖泊、草地的土地,絕對是極限戶外運者的天堂。」可就在沈飛雄心要在雲汐市大幹一番時,前來報名的寥寥無幾的學員嚴重打擊了他滿腔的熱。
面對這種窘境,沈飛曾找人分析過緣由,一位悉雲汐人生活習慣的朋友告訴他,雲汐是一座重工業城市,城市人口綜合文化水平不高。雖然雲汐重巒疊嶂,河水奔騰,但是很多人嘗試極限戶外運的初衷並不是釋放力、找尋自我,他們更多的是帶有一種炫耀的心理。大城市那種常規的營銷策略在雲汐本行不通,要想讓更多人報名,必須把握住兩點:第一,要絕對安全;第二,要足夠刺激。
朋友一番話驚醒夢中人,從那天起,沈飛改變經營模式,組建專業團隊,開發戶外項目。通俗點兒說,就是由專業的團隊去探索未知地,搞清那裏的地形,將危險、困難全部排除后,再針對某一個戶外項目開班培訓。這樣一來,他們既有準人群的培訓收,又能順帶售賣高端戶外裝備,簡直是一舉兩得。
在本土化經營模式的刺激下,沈飛很快促了第一個項目——「泗水河荒野營」。項目基本是模仿了貝爾的《荒野求生技》,參與者僅帶有量的戶外裝備,要在泗水河下游的一片無人區生存3天,除急況外,不準任何人中途退出,其間會有一個專門的攝影團隊,用攝像機24小時不間斷地錄製屬於個人的荒野視頻。培訓加驗共5天,名額上限為10人,費用為每人5000元。
令沈飛沒有想到的是,活一經推出,兩天的時間,報名人數竟然高達40餘人,這也就意味著,「泗水河荒野營」項目可以做很多期,以每期5萬元的收計算,報名的這些人就能給他帶來20多萬元。
沈飛的訓練營採用的是商家慣用的套路——會員制,只要消費滿一定金額就送裝備,這種「羊出在羊上」的套路在中國消費者上是屢試不爽。這樣一來,只要有人上了「賊船」,沈飛就有信心讓他們一直跟船玩下去。
項目試運營的功,給團隊帶來了極大的信心,隨之而來的「龍頭山穿越」「五指山溯溪」「虎泉潭潛水」等諸多項目也相繼上線。由於團隊的心策劃,幾乎每一位驗者都能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而且,沈飛還要謝「馬化騰爸爸」推出的微信這款神,每位驗者的一條條朋友圈,都了沈飛訓練營免費的「自來水廣告」。經過了一年多的磨合,培訓中心的運營模式接近,更多新奇的探險也在鑼鼓地籌劃中,其中「蛟龍山地」項目被列為今年的重點項目推進。
二
古籍記載:「蛟,龍之屬也。池魚滿三千六百,蛟來為之長,能率魚飛。置笱水中,即蛟去。」傳說,蛟龍是擁有龍族脈的水,只要渡過劫難就可以化為真龍,擁有強大的力量。雲汐市的蛟龍山位於城市的邊緣地帶,它的名字得自山中多個垂直地,據周圍村民口口相傳,這些地就是蛟的巢,也被當地人稱為「蛟龍」。
沈飛團隊自然不會相信「蛟化龍」的傳說,他們對當地的地理環境進行了多次勘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較厚的石灰巖在地下河、降雨、地殼運的多重因素下,導致山下陷,形。
蛟龍山地共有三,大小不一,最大的1號地直徑20米,最小的3號地直徑只有5米,中間的那座不大不小的2號地直徑11米左右。據沈飛的經驗,較大的地極有可能存在石灰巖坍塌的況,而小的地由於口徑問題,很容易發生供氧不足的問題。經過測算,團隊最終把地探險項目鎖定在了最為偏僻的2號地。
作為專業的培訓機構,選定目標后,沈飛要帶領團隊人員分多組進行勘測。如:植組要判斷植被種類,剷除附近有毒有害的植被;組要據口的生群落,準備一些驅蟲、治毒的藥;地質組則要分析的氧氣含量、照度、是否通風、地下水位深淺以及地質結構等。當一切危險均排除后,團隊會選購裝備,確定路線,計算前後的最佳時間,以及出后的食宿安排等。所有工作做完,團隊會結合數據制訂詳細的培訓計劃,通常一個方案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絕對搞不定。用沈飛的話來說,幹這一行每時每刻都充滿挑戰。
一切準備就緒,團隊選擇在一個艷高照的天氣做第一次下勘測。沈飛在北京做教練時,最擅長的就是速降,跳傘、翔、翼裝飛行他都嘗試過,他的可以在短時間適應失重,所以一般這種危險系數較高的活兒都是他來牽頭干。
下之前,隊員張奎做了最後的測量:「深122.5米,氧氣含量16.3%,氣溫5.6攝氏度,無可見,水位均高23厘米,據地質判斷,底可能會有石筍,降落時要格外小心。」
作為這一行當的老江湖,沈飛聽完結論,選了幾件稱手的裝備,將鎖固定在口的樹榦上。準備就緒后,他瞬間鬆開雙手,鋼繩與他上的劇烈,發出刺耳的聲響,他很這種失重的快。幾次呼吸后,頭頂的應燈亮起,手腕上的戶外表也顯示快要接近底。在千鈞一髮之際,沈飛按下了鋼繩上的「STOP」(停止)按鈕,迅速卡死。他覺像是被一巨大的牽引力撕扯著,就連外壯的樹榦也被拉扯得搖晃起來。
幾秒鐘后,穩住的他開始緩緩下降,頭頂的源逐漸將底照得亮。然而就在他雙腳剛要著地之時,地之上卻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
做了這麼久的極限戶外運,團隊員還是第一次收到這個信號,幾人不敢怠慢,力將沈飛拉到了地上。
眾人見沈飛肢並無異樣,都奇怪地問道:「沈總,下面什麼況?」
沈飛驚魂未定,指了指地:「下面……下面……下面的石筍上了一!」
三
我們科室經過多次改革,機已完全和基層派出所如出一轍。按照規定,一年365天,每天都必須保證有人在崗在位,也就是說,周六周日科室也要有人值班備勤。我們科室一共就4個人,按照分工,兩兩一組,我和胖磊分在了一起。不過好在分縣局技室只會在工作日送檢,周末值班只要報警電話不響,一天都能樂得自在。
今天是周六,胖磊充了奇藝會員,準備好好欣賞一下靳東主演的《鬼吹燈之絕古城》,劇集掐掉廣告去掉片頭曲片尾曲,一集的故事量也沒多,一連看了好多集,故事發展到了主角一幫人進昆崙山底遭遇火瓢蟲的場景。
「我去,這畫面理的,我……」胖磊的話還沒說完,值班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啥況?」胖磊按下暫停鍵,徑直朝值班室走去,他拿起電話,「哪裏?蛟龍山,地?」
說話聲在我耳邊時時現,掛斷電話,胖磊耷拉著腦袋折了回來。
「怎麼了磊哥?」我問。
「蛟龍山地中發現了一男,死因不明。」
「地是個什麼鬼?」
「據派出所的同志介紹,是一個天然形的地下溶,有100多米深。」我瞪大眼睛驚呼:「100多米?會不會是失足墜落?」
「誰知道呢,你趕準備東西,我去通知明哥和老賢,對了,把材室的照明設備、防護服全部帶上,現場環境可能有些惡劣。」
「明白。」
勘查裝備準備就緒時,明哥和老賢趕到了科室,胖磊把現場況跟明哥做了一個介紹,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又帶上了攜帶型補水及尿袋。也許很多人並不知道這兩種裝備在勘查中的作用,從事我們這行的人很多都驗過那種不可名狀的覺。
通常「非常規室外現場」可分三類,第一類易消失現場,如雷雨天、人流集區的現場,這個很好理解;第二類惡劣環境現場,如之前經歷過的糞坑拋、碎拋崖現場等;第三類,也是最可怕的一類,未知環境現場,在勘查這種現場的過程中,你兒不知道會出什麼麼蛾子,比如盜墓、非法採礦都屬於這一類。
我們今天要勘查的現場在地下100多米,勘查過程中會不會出現毒蛇、毒蟲、大型食,誰也不能保證,在陌生環境中,我們一般是全副武裝,把與外界隔絕。勘查全程,則兩三小時,多則一兩天,中間可以不進食,但絕對不能不補水,防護服不帶口,水分代謝之後,尿只能選擇排在尿袋中。為了防止尿聚集導致行不便,在勘查時,我們只能攝量水分勉強維持代謝平衡,這種覺,只要驗過一次的人,絕對不想再驗第二次。
蛟龍山位於雲汐市和阜春市的接壤地帶,它也被很多人稱為雲汐的「南大門」,從科室到案發地有100多公里,其中還包含20多公里的山路。接到報警電話時已快到中午,如果再不抓點兒時間,一旦夜降臨,勘查難度又將呈幾何式增長。胖磊打開警燈猛踩油門,笨重的勘查車像個靈活的胖子在車流中快速前進,一個多小時后,我們在山腳下的口發現了一輛警車,胖磊搖開車窗,一位一杠三星的年輕民警認出了我們。
「冷主任,前面都是山路,您這車開不進去了。」
「還有多遠到現場?」明哥推門走下了車。
「蛟龍山有三個地,是在最偏的那地中發現的,前面還要翻兩個山頭,步行十多公里才能到。」
步行十多公里什麼的都不是難事,車上的一堆設備了最大的難題,就在我們為難之時,一聲騾響徹天際。
年輕民警踮起腳朝遠使勁兒揮手,只見另一位年紀較大的民警正趕著一頭騾子朝我們這裏飛奔。
「兄弟,這是鬧哪出?」胖磊看著鬃小騾納了悶兒。
「知道你們有勘查設備要拉,在山區馱重全部要靠它,別的啥都不好使。」
胖磊打量著騾子的小短:「就這麼個小不點兒,行不行?」
「它米娜,是我們派出所養的騾子,平時進山全部靠它,多了不敢說,三四百斤絕對沒有問題。」
「還是個警用騾啊!」胖磊拍了拍騾屁,「米娜妹子,今天辛苦你了。」
「磊哥,騾子的便宜你都占!」
「唉,我說小龍……」
「行了。」明哥看了一眼手錶,「馬上兩點了,抓點兒時間。」
在明哥的催促下,我們用麻繩將勘查設備綁在米娜背上,接著「六人一騾」快步朝案發現場走去。短短的十幾公里,在我們力前行的況下,竟走了兩個多小時,快到目的地時,胖磊雙手掐腰著氣:「兩位兄弟,看你們對這裏輕車路,難不是這裏的片兒警?」
其中一人回道:「對,這裏的山路我們常走。」
胖磊啥也沒說,沖兩人豎起大拇指表達敬意。
四
為了趕時間,明哥把力支的胖磊扔在路上,我們其他人則一口氣趕到了傳說中的地。不得不說,案發現場確實相當蔽,也許是為了防止有人失足墜,當地政府並沒有在地附近修建道路,要想到達這裏只能使用麻繩套住樹榦,一點兒一點兒地向上爬行。來之前我就在納悶兒,這麼偏僻的地方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可當我看到6位穿「極限挑戰」工作服的隊員時,一切疑瞬間迎刃而解。極限挑戰訓練營近兩年在雲汐市可謂是大火特火,我在新聞上沒看關於他們的報道,不難猜測,他們出現在這裏,一定又是在拓展新業務。
現場除了派出所的幾位民警,我並未發現徐大隊和葉茜的影,派出所沒有通知刑警隊,說明案件質尚未確認。
見我們走近,一位兩杠三星的中年警迎了上來。
「冷主任,久仰大名,這次要辛苦你了。」對方禮貌地出右手。
「你好,老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明哥一般對不認識的同行都稱呼「老兄」,連明哥都不認識,可想而知這裏偏僻到了什麼程度。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杜,是蛟龍山派出所的所長,我當所長這麼些年,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報警,我擔心理起來沒有什麼經驗,只能把你們給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