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溫祁連再怎麼不愿意,他終究也是胳膊扭不過大,只能忍著小骨的疼痛,坐上喬木,也就是他娘給他準備的椅,給他娘指路并且帶他娘去小溫山下的僑民村。
雖然去的路上有些艱難,也有些顛簸,但反正顛簸的也不是喬木嘛,所以自然無所謂,大約也就午時過了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兩人便已經趕到了那個村子,相比較于喬木依舊神抖擻的樣子,溫祁連看著就要衰多了,臉慘白,給人一種哭無淚,痛不生的覺。
不過也正常,椅這玩意兒也就是在平地上推才沒問題,可是在這時代,怎麼可能到是平地,很多地方能有青磚路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是青磚本也不平啊。更不用說他們去的是京城邊上一山峰的山腳下的村子了,中間有一段路更是難走的很,走都難走,自然就更不用說椅了,這一路上,真的是把溫祁連顛的生死。
“娘,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怎麼覺您這段時間變了好多,您老要是再繼續這麼折騰下去,您兒子我怕是要活不過您了,放過我吧。”
看到村口的石碑,溫祁連實在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這段時間,他娘的變化實在是大的有些讓他難以接,原本,看到他娘那麼利索的整理家務并且分家,還覺得自己以后有好日子過了,可誰曾想,分了家之后,他娘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簡直暴,關鍵暴的對象還是他,最關鍵的是就他一個。
他娘對他媳婦,乃至于覺對邊的老嬤嬤都比對他好,這日子簡直要過不下去了,太難熬了。
“放心,等我事辦了,才懶得理你呢,如果這邊合我心意,到時你就不用再出銀子養這些人了。
我來養。
你說你也這麼大人了,咋一點事業心都沒有呢,天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在家里吃喝玩樂,閑下來就是出去跟別人聊天打屁喝花酒。
算了,懶得跟你說了,以后你只要不說話,我保證不再打你。”
喬木并沒有刻意的去解釋什麼,這種事越解釋,越讓人覺得心虛,所以還不如表明改變的決心。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把椅往村里推,然后就看到一個拄著木拐杖,缺了一條胳膊的老人從村頭的那棵老槐樹下迎了過來。
兩分鐘后就上了頭:
“小侯爺,您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不小心摔斷了。
這位是我母親,過來有事想要找你們幫忙。”出于對溫祁連的不信任,喬木并沒有在他面前說過海貿的事,因此,溫祁連也不知道喬木過來干什麼,只知道有事。
“啊,老夫人,您……”
“不用多禮,我這次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村里有沒有什麼人才,如果有個別不錯的人才的話,可千萬不能在這村里這麼埋沒了,該參軍的可以參軍,該武舉的可以武舉,實在不行的也可以讀書經商,甚至于押鏢什麼的,有能力的,就別埋沒了,在這邊種田能有什麼出息。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喬木看那村長要行禮,趕忙抬手阻止,并且笑著說道,說完還仔細盯著那村長的臉龐,想要看看他的神變化,從而揣他的心思。
良久,那村長的神的確有了一意,但很快就苦笑道:
“老夫人,我們當年是聽侯爺的命令來此居的,當初也是說好作為勢力存在,又怎能更改呢?”
“這有什麼的,更何況我們侯府也不需要什麼勢力存在,若真出事,就算你們把命都填進去也無濟于事,畢竟這天下怎麼看都不像要的樣子,與其埋沒在這,還不如出去闖闖,闖出一番勢力,到時候用豈不是更大,況且,難道你們就甘心自己的子孫后輩一直在這村里鍛煉務農,當為子孫計啊!
況且,這也算是我們改的,怎麼著也不算違背當初的約定不是?”
對于喬木而言,只要對方不是從一開始就十分堅決,那麼一切都好說,更何況,那兒子不是也在這呢嗎,實在不行,讓那小子直接下命令解決也是可以的。
“都聽我娘的!
我上次來的時候,看到村里有好幾個小伙子武力都不錯,他們也過想出去闖闖的念頭,可是卻被他們的父親嚴格訓斥,這些年的確是我狹隘了,母親說的很有道理。”
溫祁連一來是真怕了喬木,二來也是的確覺得,如果這邊的勢力真的就這麼分散了,或者為他母親所用,那麼他也能松口氣,省得天提心吊膽的擔心這邊出問題。
“既然如此,老朽就多謝老夫人了,家里一些小兔崽子也的確不種田,有幾個還想私底下逃出去闖什麼江湖,只是不知老夫人想怎麼辦,又怎麼安置我們?”
老村長很清楚的聽明白了溫祁連的話中之意,立刻就明白他們以后要效忠的,可能就不是侯府,而是這位老夫人了,所以當即問道。
“的還得我看了人再說。
如果有允文允武的,就算文不怎麼樣,那也可以臨時培養那麼一兩年,讓他們去參加武舉,不說考個武狀元什麼的,但就算了個武舉人,那進軍隊也能大小混個軍不是,不用再從小兵爬滾打了。
實在沒能力不行的,但武力還算不錯的,膽大有拼勁的可以去參軍,我們侯府還是有些人脈的,當不了什麼軍,但一進去混個小隊長啥的還是沒問題的,只是后面就得看他們自己有沒有能力了。沒有拼勁,不想去軍隊冒險的,那也可以組一個鏢局,平常幫忙運運貨什麼的,也能賺不錢,不了什麼富豪,可小康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剩下的,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想法,想干什麼就讓他們去闖。
年輕人,失敗幾次也正常,沒必要擔心什麼,祁連,你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我跟村長還有其他事要談,這邊你應該很悉。”
喬木略的講解了一下自己的設想,但后面可能還得說到海貿的事,所以趕先把兒子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