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隨著破空聲的傳出,利箭立時化作一道黑影鉆茂的荊棘叢,消失得無影無蹤。
羅度帶著幾分期待的策馬上前,仔細尋找,期待著來個開門紅。結果利箭并沒有命中目標,而是釘樹干足足兩寸深。
“這想要練的掌握騎技巧,還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翻下馬,用力的取回了箭矢。
這州與開封相隔千里,他們將消息傳達開封。
然后開封朝廷安排人事調,最終人員抵達,接管四州民政軍務,這來來去去說也需要月余時間。
羅度趁機跟著張建雄練習騎,騎大有長進。
王景、韓令坤最初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擾。
許是太過無聊,這日王景突然邀請了羅度、韓令坤一并前往秦嶺山腳狩獵。
羅度正覺得騎進,出來驗證一二,順便試試自己的騎如何。
不想這遇到的第一頭獵,第一箭就偏了。
“羅老弟!”
王景策馬而來,大笑道:“一看就知老弟極外出狩獵。你的林麝再膽小不過了,它一聽到弓弦之聲就會往前逃竄。你的箭矢再快,還能快的過弓弦聲?所以呀,要獵林麝,你得對著它前三尺的距離,這樣才能一擊而中……”
羅度還真是第一次狩獵,還是這種沒有人為驅趕干涉的野獵,真不知其中技巧。
“原來如此!”羅度大悟道:“我便覺得我這一箭瞄的準,怎麼就不中了呢。”
王景笑著比劃著弓箭,好似在傳授他騎技巧,里卻意外道:“老哥我觀人無數,老弟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你我即將各奔前程,也不知是否還有緣再見。京中事,老弟幫襯一二。老哥我雖比不上關二爺那般義薄云天,卻也不會負朋友分毫。”
之前他們相會飲酒,多是有人作陪,盡管一口一個老哥一個老弟的稱呼,卻從未說及任何與政治有關的話題。
王景是從最底層爬滾打出來的,人生閱歷而累積的政治頭腦并不遜在廟堂混跡的政治家,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拉著韓令坤給羅度送禮了。
他不是一個人悄咪咪的,而是拉著韓令坤,甚至不惜分他一半。
這種行為看似簡單,卻充滿了政客的圓。
羅度更是如此,作為一個京,跟王景這軍閥稱兄道弟只是為了達到目的。
兩人從未有過私下里的往來,更別說是談論國家大事。
以羅度萬事求穩的格,本不打算做別的回應,可念及時日無多,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好!”
聰明的人無需說過多的話,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王景絕口不在提這方面的事,繼續說著狩獵的經驗與羅度一并返回了人群。
“林麝有林麝的法,鬣羚有鬣羚的法。鬣羚這種獵特別兇狠,別小瞧它是跟驢羊差不多,遇到敵人它不會跑,而是用前蹄敲著自己的肚子,像擂鼓一樣地‘咚咚’的,想要將敵人嚇退,這個時候給它一箭就行。不過千萬不可偏了,它一見恐嚇無效,會發狂似的向你撞來。它一瞬間沖刺的速度比戰馬還快,真要讓它撞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羅度正容道:“教了,想不到這狩獵,還有如此多的學問。”
韓令坤知道羅度最近在練習騎,猜到他有練騎的心思,說道:“不只要留意獵的習,步與騎的姿勢亦不相同。步視線寬廣,而騎時手拿箭矢的一方將是擊死角,因故人馬配合的姿勢更要注意。以側對上目標,可以擴大擊視野,而非正面張弓。當然若能左右手皆可開弓馳,則可以避免此弊端。”
羅度坦然教,道:“在二位兄長面前,小弟是班門弄斧了。”
王景卻是眼睛一亮,問道:“韓兄弟莫不是懂得此技巧?這左右馳之法說起來簡單,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據我所知通曉此法的莫不是絕世騎將,西漢李廣,漢末呂布,還有唐朝的薛仁貴。”
韓令坤搖頭道:“褒國公可別打趣我了。不過我有幸見過此神技,通曉此神技的人就在我大周,是我朝的鐵騎右廂都指揮使,高懷德。高平之戰后,我與他奉命配合府谷折家襲擾契丹援兵。我們遇到了一支二十人的契丹游奕,他單槍匹馬的就沖了上去,當真是箭無虛發,一矢一命。契丹人自弓馬嫻,他們也知手的死角,并未盲目的逃竄,而是疾馳沖死角。高都指揮使改換反手給他們來了一記連珠箭,看的想去支援的我是瞠目結舌。至今想起,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羅度眼中閃過一明悟,原來是他……常山真定白馬銀槍,高懷德!
王景說道:“原來是齊王高行周的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
高行周如果不死,地位與符彥卿一般無二,都是歷仕后唐、后晉、后漢、后周的鐵打軍閥。
“如此英雄,同在京師,居然無緣認識!”
羅度憾拍。
韓令坤道:“這有何難?回京之后,我給都監引薦便是。不過老高這人脾氣古怪,不好相。他喜歡狩獵,子一來,不分時候場合,直接策馬就走。有一次我們幾人在他家飲酒,喝著喝著,主人家不見了。一問才知,這家伙小解的時候突然來了子。直接出城狩獵去了。把我們一群人丟在了家里……”
羅度笑道:“倒是個妙人。”
此番立了軍功,等于攪渾了文武的界限,得想法子多發展一些朋友互為助臂。
曹彬算一個,高懷德卻是第二個的最佳人選。
脾氣古怪,意味著朋友不多。
朋友不多,代表友謹慎,也就意味著不合群。
這不合群嘛,自然是有機可乘。
雖然隔著千里之遙,羅度這里已經將十國版的趙子龍惦記上了。
一行人也不像來狩獵,就是出來游玩一圈,時至黃昏即返回了州。
他們耐著子等著朝廷的任命。
這大周朝廷的任命調度還未傳達,蜀國先一步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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