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興我華夏文化之重擔!”
羅度一字一句的念著這幾個重若千斤的字,也是心澎湃。
為國人,哪怕羅度本質是重利的商人,也會到振興華夏這幾個字的激勵。
但是細細一琢磨,他冷靜了下來。
竇禹鈞如此懇求,讓他險些甕。
現現景,他確實想到了北宋思想家、教育家張載的那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不管什麼時候,哪怕讀過一千一萬遍,只要讀這一句,便會有種氣上涌的覺。
這就是華夏文化的魅力。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句話的威力,此話一出,天下讀書人都會為之震撼。
他羅度三個字,直沖云霄。
然后呢!
為天下讀書人吹捧,為天下讀書人仰?
以他現在的量承得起嘛?
到時候郭榮會怎麼看?
竇禹鈞說的是事實,但他只是說了與自己切相關的事。
所謂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這個時代的名言。
在這個莽夫當政的時代,戰爭與暴政相結合。當權者只注重武力,有兵就有權,就能當天子。所以他們喜歡使用暴力解決一切問題。武將的殘暴遠比竇禹鈞說的更加殘忍。
朱溫在與淄青節度使王師范爭奪山東地盤的時候,他的兒子朱友寧攻打博昌城,驅使百姓十余萬在城外堆筑士山。這當土山將時,他先把百姓都殺了埋進土山。城陷之后,又將城中軍民全部殺。
屠城?
那是稀松平常的事,都已經為可以接理解的東西了。
但誰能解釋朱友寧為啥要把幫忙建土山的十萬百姓一并坑殺了?
沒得解釋!
就是人殺多了,心理變態,就不將人當人,而是視為草芥,興致一來,隨手就殺了。
這種大規模因戰爭殺百姓的況,比比皆是。
除去戰爭屠殺,也有其他淋淋的實例。
一個武將在大街上買餅。然后他覺得烙餅的百姓給他的餅薄了,揮刀就將烙餅的百姓砍了。
還有后漢的一武將,為了防備流言蜚語,帶著兵到街上抓人殺著玩。這沒人說話,不就沒有流言蜚語了?
至于什麼在大街縱馬踩踏百姓,隨意選個活人當靶練習箭,就更多了。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普遍況。
就如竇禹鈞說的:禮崩樂壞,三綱五常滅絕。
若不是現今的大周天子郭榮有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特別將左羽林大將軍孟漢卿抓出來死,以殺儆猴,震懾住了一眾殺人不眨眼的驕兵悍將。
就羅度當街與王繼勛對上的時候,王繼勛砍的絕對不是他的家丁。
振興我華夏文化,確實重中之重,可就這世道,有多文人夠武夫砍的?
五姓七那麼龐大的力量都給殺絕了。
只有終結這個時代,然后才能振興華夏文化。
而不是本末倒置,在這個時候高舉振興文化的旗幟,形一全新的力量,打破現在的平衡。
橫渠四句,羅度要說,絕對不是現在。
看著竇禹鈞,羅度真切的道:“竇公,此重擔您不正在扛嘛?振興華夏文化,非一人之事,在我,在您,在您后這五位俊杰。在千千萬萬的華夏兒郎上,將這希寄予一人之。這是高看我呢,還是看低我華夏文化?”
“您真的覺得我一個羅度華夏文化會因此斷絕?多我一個羅度,華夏文化就能復興?”
“我自問做不到,真的,我無能為力。至目前是這樣的!”
“至于墨寶,竇公不嫌棄我字丑,便獻丑贈于你了!”
羅度笑著去里屋取出了一份“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字帖,遞給了竇禹鈞。
他的書法水平一般,偶爾想起也會練練,倒是保存了幾幅超常發揮寫得好的字帖,正好派上用場。
竇禹鈞也看出了羅度并不想擔此重擔,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將如此重擔在一個年上,確實不公,只是想著渺茫的未來,只能在心底長嘆一聲,強歡笑道:“如此也算不虛此行,對學生們有了一個待。”
“學生們?”
羅度好奇問了一句。
竇禹鈞說道:“老夫在城南辦了幾間義塾,有不學生都喜歡先生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他這是過于謙虛。
竇禹鈞干得可不是尋常義塾。而是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心都用在了教育上。
他在城南建了十間義塾,聚書萬卷,存與義塾,用以講學,供生員閱讀使用,又延請名儒學者以教遠近學生,凡四方孤寒之士,貧士不能學者,聽其自由出,并提供食。
竇禹鈞有著君子的寬厚、正直、節儉、樂于助人的優秀品德,他以作則,言傳教。所作所為影響著自己的五個兒子。
這能夠教出五個進士并非沒有原因的。
羅度作揖道:“竇公才是讀書人的脊梁,你尋晚輩出頭,實在煞晚輩。卻不知是何人出的主意,讓竇公來找晚輩扛這大任?”
竇禹鈞訝然道:“并非是誰的主意,只是與孔……”他說道這里的時候,突然神一凜,閉口不言了。
羅度笑道:“我再送竇公一副字吧!”
他說著走向里屋,取過了一張宣紙,研好了墨,寫了七個字:“君子可欺以其方”。
竇禹鈞看著這幾個字,搖頭苦笑。
竇禹鈞道:“先生贈字兩副,老夫也贈先生一。可象,將地契拿給先生。”
竇儀起從懷中取過一紙文書遞給了羅度。
羅度好奇接過一看,卻是自己隔壁那塊空地的地契:“這……”
竇禹鈞低沉道:“可象一直很崇拜先生,想以先生為鄰。老夫非常認同,便與諸子一起湊了一筆錢,趁著家擴充開封,許多人不愿在西大街搬離此的契機,買了一大片地。本想著建一座宅邸,然后再建兩間義塾。不想先生降孟蜀,名天下。這西大街地價一下子升了五倍有余。”
“我父子一合計,就不在這里建造義塾了,將多余的地賣了,可在南城新建好幾間義塾。現只留下了兩塊地,一塊我父子幾人建造宅邸,另一塊留給先生。”
“先生居所太小了,現在住尚可,一但娶妻,便不夠用了。我父子奔著以先生為鄰來的,先生若搬離西大街,豈不白忙一場?”
“只是……”竇禹鈞苦苦一笑:“我父子而今愧與先生為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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