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中讓失去所有的神力，但如今已經走出瀑布，握著手中九塊青銅殘片的那刻，就連沉穩的秦雁回都愣住，這不是他預料之中會發生的事，羋子棲一旦擁有四皇之力本不需要什麼崑崙鏡，一己之力足以剷除我們所有人，冥、妖二皇的結界又豈能抵擋的住四皇之力，羋子棲早晚都能重新釋放魔……

“不！羋子棲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釋放魔皇！”秦雁回深吸一口氣恍然大悟的看著對面有恃無恐的羋子棲。“羋子棲有七竅玲瓏心又豈會甘心臣服於魔皇麾下，要的就是嬴政的四皇之力，釋放魔皇並非是歸順魔皇，而是想要連同魔皇的神力一起吸收，……纔是那個想要一統五界的人！”

“可惜你們終究知道的太晚！”羋子棲冷的一笑得意忘形的用最後僅存的魔皇之力一把將九塊青銅殘片舉起，頃刻間驚天地的力量從羋子棲手中擴散出來，巨大的衝擊力把我們所有人都震飛出去。

我們好艱難才從地上站起，目瞪口呆看見羋子棲高舉的九塊青銅殘片中閃亮起刺眼芒，那些芒正源源不斷順著羋子棲手心向匯聚，正在吸收嬴政的四皇之力，一旦讓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羋子棲有七竅玲瓏心，那是獨一無二之同樣也是唯一的弱點。”秦雁回回頭看我一臉嚴峻。“我給你的那截斷刃原本是嬴政借用冥皇之力的匕首，那是唯一可以穿羋子棲七竅玲瓏心的東西，千年前嬴政不忍下手導致羋子棲禍天下，如今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把匕首刺七竅玲瓏心之中。”

“我去！”我拿出匕首剛衝出去就覺一強大無比的波及力將我重重彈了回來，口一熱一大口鮮噴涌出來。

“我現在道劍開，不管你們看見什麼都不要。”

說完秦雁回讓他們後退幾步，他左手並兩指閉目從眉間抹過，雙指緩緩發出耀眼的金，如同一把金劍，秦雁回腳踏天罡，劍指舞七星邊的風聲四起。

秦雁回弓步一停，左手劍指化劍憑空刺出，指尖似乎到遮擋無法送出，秦雁回深吸一口氣，收回左手咬破中指，將滲的憑空畫舞后接著大喊一聲。

有六神，有六神，捷疾靈妙，六甲六丁，杳冥之祖，天地之，吾奉帝敕，不得暫停，疾！

咒符一停秦雁回再用力劍指刺出，他手中幻化的金劍通變紅，芒異常耀眼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只看見指尖出閃現幾火花，然後濺出的火星越來越多，在指尖緩緩出現一道很小的屏障逐漸在擴大，我們這纔看清楚如今的羋子棲完全被一道屏障包裹其中。

就連秦雁回的法力竟然也無法穿，而屏障之中的羋子棲所吸收的四皇之力越來越多，秦雁回咬牙拿出傳國璽轉頭對我們說。

“羋子棲如今吸收四皇之力但暫時不能彈，完全是靠四皇之力的屏障護，如果不能穿本無法接近，我們合力送容彥一程，無論如何要讓容彥能夠把匕首刺羋子棲的七竅玲瓏心，但是四皇之力非同小可承不住會瞬間灰飛煙滅，我們破屏障除非擊敗羋子棲否則必死無疑，雁回先走一步！”

秦雁回話音一落舉起傳國璽義無反顧，把上所有法力全灌注在傳國璽上，重重印在屏障之中。

轟！

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聖冥之淵都在劇烈的搖晃，那屏障隨之破裂但卻衝涌出一道足以毀天滅地般強勁的神力，秦雁回險些沒有站穩咬牙雙手持傳國璽拼盡全力往前艱難的邁出一步。

聞卓毫不遲疑祭出金甲手持金鐗一步在秦雁回前面，他剛一進上的金甲竟然頓時出現裂痕，那是他所有修爲和道行修煉而出的金甲，竟然在四皇之力面前如此不堪一擊，聞卓應該知道只要金甲破裂他也會瞬間煙消雲散，但毫不畏懼雙手舉起金鐗用所有法力相抗，異常艱難的再向前邁出一步。

太子祭出金錫禪杖口唸佛家讓上的十經幻化八部天龍護，在前結出淨土蓮花一副下凡金剛的忿怒之相沒有毫畏懼一步在聞卓前面，抵擋在太子前面的淨土蓮花到四皇之力衝襲頃刻間支離破碎，四周的金八部天龍也因爲承不住紛紛煙消雲散，太子舉起手中金錫禪杖重重地中，雙手合十以所有神佛修爲加持極其吃力的再向羋子棲邁出一步。

距離羋子棲已經不遠了，銀月發出一聲低吼已經恢復九尾妖狐的真，遇到顧小小在魔星之淵被共工斷的妖尾也恢復，敏捷的跳到太子前面，招展的九條妖尾頓時同時模糊，銀月仰頭髮出一聲憤恨堅毅的咆哮，用跡斑斑的九條妖尾抵擋在前面，生生向羋子棲走出一步。

我旁的顧小小託舉出封神圖念出上面的文字，義無反顧的站到銀月的前面，封神圖在顧小小面前展開，上面的七彩妖頓時映而出，那萬妖之力在上古五界無堅可摧，可如今要抗衡的卻是上古四大神皇齊聚的神力，封神圖一出瞬間上面也在四皇之力的衝襲下傳來細細碎裂的聲音，就連妖皇的萬妖之力都無法抵，足可見這四皇之力有多強大，顧小小還是拼盡全力往前再走一步。

他們四人合力才衝出這條能通往羋子棲的通道，可當我持起手中斷刃的時候卻倉皇的怔住，不是畏懼生死而是即便他們拼盡全力，可再加上我距離羋子棲還有足足三步。

我本不可能把匕首刺羋子棲的七竅玲瓏心，而此時隨著羋子棲吸收的四皇之力越來越多，向秦雁回他們衝襲的神力愈發強勢，顧小小的封神圖已經快要支離破碎，而太子用來環護其的八部天龍也所剩無幾，聞卓上金甲眼看就要碎，最後苦苦支撐的秦雁回手中吸收日月之輝的傳國璽上也傳來清晰的破裂之聲。

我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而且看樣子羋子棲已經快要吸收完所有的四皇之力，這絕對不是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想要得到的結果，忽然想到什麼握起手中斷刃大聲問秦雁回。

“你相冠絕天下，既然你算出我們不是這樣的結局，那說明我們應該會力挽狂瀾纔對，而且我也應該在這裡降世爲冥皇，我如今還剩下最後的崑崙鏡便可降世，既然瀑布之中的不是真正崑崙鏡，那到底什麼纔是崑崙鏡？”

秦雁回目堅毅咬牙盯著前面的羋子棲，依舊在苦苦支撐但卻不肯回答我的話。

“我知道你和白澤都很清楚崑崙鏡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再這樣下去五界禍劫蒼生塗炭，你二十年前不惜親手殺掉一生所不就想要全大義，爲什麼如今五界危在旦夕你卻不肯說出來。”

“我不說是不想你和我一樣，你之前說你能懂我在祭宮之中的痛，其實你不懂，但我若說出崑崙鏡的，你就真的懂了。”秦雁迴轉頭看我一眼艱難的說。“我說過你和我不一樣，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羋子棲一旦吸收完四皇之力你認爲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我大聲質問秦雁迴心急如焚的說。“告訴我！到底崑崙鏡是什麼，那是唯一可以拯救五界的辦法！”

“……”秦雁回遲疑了一下角蠕慢慢擡起頭看向我後。

我詫異的回頭看見站在我後面的是雲杜若，然後聽見秦雁回低沉的聲音傳來。

“其實嬴政在祭宮曾經問過冥皇，冥界之寶之中所爲重要的崑崙鏡到底是什麼，冥皇只把這個告訴了嬴政，我擁有嬴政的記憶所以知道，崑崙鏡其實就是……雲杜若！”

……

我瞠目結舌的張著看著面前一樣茫然的雲杜若，看的表想必連自己都不知曉這個，我突然明白爲什麼顧小小在神魔浩劫的時候來懇求我使用崑崙鏡，我當時說五界蒼生固然重要，我可以不惜安危和魔皇一戰，旦崑崙鏡就當是我自私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用。

崑崙鏡只能用一次再無法修復，這便是我一直不肯用崑崙鏡的原因。

“銀漢雙星一一現，你現在該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秦雁回吃力的對我說。“雲杜若變冥神時等的只會是冥皇，而當你爲冥皇就意味著不可能再看見雲杜若，你想要爲冥皇就必須吸收崑崙鏡上的最後一部分幽冥之力，可你一旦使用崑崙鏡……你現在是否明白我二十年前在祭宮的……”

我踉踉蹌蹌向後退了一步，慌的說不出話來，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等到的結果，秦雁回說的沒有錯，那種近乎於絕的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本不會會，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走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要我親手讓雲杜若在我面前消亡。

“冥臣懇請冥皇收回幽冥之力，使用崑崙鏡力挽狂瀾！”雲杜若雙一曲跪在我面前大義凜然的說。

我再向後退一步完全不知所措，手抖的厲害突然聽見一聲劇烈的破碎聲傳來，我驚詫的擡頭看見顧小小的封神圖已經無法抵羋子棲的四皇之力，被衝襲的四分五裂苦苦支撐的顧小小隨之煙消雲散。

“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選，二十年前我曾經選過一次，不管我怎麼選結果都是錯的，我選千玲會辜負天下蒼生和生死與共的兄弟和朋友，我最終是沒有選千玲可結果……想必你現在應該懂了。”秦雁回的聲音有些抖他也快支撐不住。“你如今面對的就是我二十年前經歷的，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

我聽見銀月裡最後發出的低吼，抵擋在前的九條妖尾在四皇之力中全都模糊的斷落，銀月已經拼盡全力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最終在那強大的神力下幻化煙，接著太子宣了一聲佛號，我看見他雙手合十邊的八部天龍完全被四皇之力擊退，太子失去護法閉目祥和，心如止水毫無畏懼的在四皇之力中被攻襲灰燼。

“冥皇以五界蒼生爲重，再不發崑崙鏡一旦羋子棲吸收完四皇之力，屆時怕時崑崙鏡也無法平息五界禍劫！”雲杜若跪在地上加重語氣一臉誠懇焦急的向我前移了半步。

我看著顧小小、銀月還有太子就在我眼前灰飛煙滅，那些都是和我生死與共的朋友，我的心都在滴可另一邊卻是想要攜手白頭的雲杜若，我很清楚一旦我發崑崙鏡會是什麼結果。

“聞卓答應過兄長生死不懼平定禍，如今怕是難以兌現承諾，聞卓不敵卻問心無愧，所有來世聞卓遊戲紅塵再尋大家。”

聞卓的聲音在他金甲碎裂前一刻傳來，剛說完我們就聽見聞卓金甲完全破裂的聲音，他失去修爲和法力在四皇之力下瞬間然無存。

秦雁回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多說過一句話，他是知道這個決定最終必須我自己選擇，我聽見他手中傳國璽碎裂前的破裂聲，羋子棲的手已經緩緩放下，馬上就要吸收完所有的四皇之力，振臂一揮後瀑布紛紛炸裂，一我前所未見的衝擊力從羋子棲上暴裂出來，所到之一切消亡殆盡然無存。

啊！

我仰頭絕的大喊一聲，就在波及力衝襲到我們面前的瞬間，我把手重重按在雲杜若肩頭，頓時最後一部分幽冥之力從雲杜若上傳導到我，那一刻我記起所有的事，記起我和雲杜若之間所有的點滴。

上古五大神皇給我的上古神力，我在海之中煉化出雲杜若，擁有五界最強大的能力，可以回到創世神盤古開天地後的任何一個時間節點，但這種能力卻只能用一次，我沒有把這個告訴任何人，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使用崑崙鏡，那意味著雲杜若將再不會出現。

本來僅僅是冥界七大神之一，可在這幽暗的亡魂之國一直陪伴在我邊，日久見人心何況連我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到底度過了幾個千年，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即便是在這漫長的冥界我也從來沒有覺過孤寂。

如果沒有神魔浩劫或許我和會永遠在這冥界長相廝守，妖皇來懇求我用崑崙鏡拯救五界力挽狂瀾，最終我還是自私爲了自己不惜讓五界生靈塗炭也不肯用雲杜若上潛藏的能力，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便是冥界最爲重要的神崑崙鏡。

平定神魔浩劫我與妖皇相約放棄上古神三界迴，雲杜若不離不棄跟隨說生死與共風雨同舟，可惜……我們失去上古神力也失去記憶，如今我記起一切我看見雲杜若的眼中有充滿，也認出是我，那一眼中我和共度不知道多千年的一切全凝固於此，重逢在我們離開的地方，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連和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記起一切也記起如何使用崑崙鏡，就在羋子棲威力驚人的四皇之力衝襲到我們面前的瞬間，我念出開啓崑崙鏡的冥文。

熾亮的芒頃刻間從雲杜若上綻放，四周所有的一切頓時靜止住，我看著在我面前如同鏡子一般慢慢碎裂，隨著那潔白的芒慢慢擴散直至我眼前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一般消失的乾乾淨淨然無存。

……

獨山多風雨，我撐傘獨自一人山，推開山頂那廟宇依舊蕭條頹敗，廟兩邊梧桐落英繽紛，滿地是未清掃的枯葉，尋常寺廟都有天井，而且屋頂挑高，這樣能照進整個寺廟空間，營造出明莊嚴的覺，而在道家傳統上認爲奇數是數，所以確實遵照傳統廟宇臺階數、窗櫺數目都是奇數。

而這個廟不但沒天井，而且屋頂低矮，雖說現在是晚上，可從格局就不難看出，即便是豔高照的白頭，也很難照到這廟宇之中，一進來就給人很森的覺。

廟宇之中種滿花草並未開發，從正殿迎出來的年輕人二十五六的樣子，那是一張很俊的臉，像是一塊心雕刻的玉，怎麼看都找不出一瑕疵，男人有這樣的臉多有些讓我妒忌。

“這麼晚還來拜神上誠心。”他的笑很自然，著一玩世不恭的不羈，給人很隨和的覺，在這條沒多活氣的廟宇中，如同一縷讓人很愜意。“對了，我韓煜隨同我師傅在這廟中主持，不知道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