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家都有端著鐵飯碗的，哪一家的家務瑣事不是親力親為的，再說孩子都那麼大了，就算家裏顧不過來，平時也可以去街上買點吃的，用得著特地請個人做飯啊？

葛大嫂看的羨慕，人家保姆都能在衛家的大院子裏來回的走，手裏還拿著人家家裏的鑰匙。

是有工作的，妯娌葛二嫂沒工作，葛大嫂不由說：「弟妹，早知道人家找保姆，你去干不就行了，離得這麼近，還能拿不錢呢。」

葛二嫂還沒說話呢，葛婆婆就打斷了的話：「什麼錢不錢的，都是對門鄰居去給人家當保姆，可真是丟死人了，別想給我干這丟人現眼的事兒！」

「媽，我就是隨口說說，聽說衛家給的工資不呢，比我的還高。」

「人家保姆親口跟你說的？」

「那倒沒有。」

葛婆婆不屑道：「那不就得了，誰知道這低三下四的能拿幾個錢？」

許大姐平時基本上都在家裏忙活，宋月明給代的工作並不重，早上來上班把一家人的洗一洗，家裏的洗機是隨便用的，夫妻倆的服都是宋月明親力親為，許大姐只需要負責清洗仨孩子的服，還有大人需要手洗的服。

晾完服，許大姐再給樓上樓下打掃一遍，除去打掃時間，是不會上樓的，大多時間在一樓活，之後再準備中午的飯菜，下午掃一下院子裏的落葉，或者按照宋月明的要求，做些可以冷凍放到冰箱裏的包子、餃子、蔥油餅之類的吃食，預備他們一家早上吃，而後再買買菜準備晚飯，把衛真從兒園接過來，等宋月明下班回來，也結束一天的工作。

許大姐做習慣之後還覺得合適的，打算過了試用期就給溫媛送點水果過去，要不是從中介紹，哪能找到這麼合適的工作？

這麼想著，許大姐在買菜的時候上衚衕里的鄰居了，是姓吳的嫂子，話里話外都有點打聽事兒的意味。

「這兩口子對你咋樣兒，哎喲，我在家裏閑著沒事幹，都沒聽說他家要找人幹活！」

許大姐微微一笑：「都是鄰里鄰居的，請你們多不合適。」

吳嫂子不氣餒：「他們家人事兒多不？我琢磨著要不也給人家當保姆去的，好歹掙點錢補家用。」

「跟人家當保姆沒什麼差別吧，就是洗做飯那點事兒。」

吳嫂子撇撇又問：「他兩口子幹啥的啊，我看宋月明天天開車出去，怪氣派的。」

「我也不大清楚。」

許大姐就像個鋸葫蘆，一句多餘的都問不出來，吳嫂子索打消那份好奇心，實際上就算衛家請當保姆，也不幹啊，都是一個衚衕里的，給人家當保姆，多跌份兒啊！

旁的人家也不是沒遇見過，閑聊之餘，衚衕里的人家也就知道一些，衛家沒長輩照顧，他們兩口子工作忙，顧不上照顧孩子才請人的。

這消息斷斷續續傳到葛玉耳朵里，路過衛家大門的時候總是若有所思的。

中午，雙胞胎放學回家到了葛玉，葛玉住他們。

雙胞胎對視一眼，那表堪比踩到狗屎，他們不是不尊重老師，而是想跟老師在課下保持完距離，咱們打聲招呼就默默走自己的路不行嗎？

葛玉特地放聲音：「衛越，聽你們班主任說你上課跟人說話了是嗎？還喜歡？這可不行，上課不能開小差，要不然就跟不上老師講的了。」

衛銘幸災樂禍的看一眼弟弟，衛越回給哥哥一對白眼，他在課上就借給人家一塊橡皮，屁在木板凳上坐的難才活一下，班主任都沒點名批評過他！

「現在你們班主任只是跟我說了一句，你要是再犯，我可得告訴你們爸媽。」

衛越臉都要皺在一起了，這個老師好討厭啊！

「我沒有。」

葛玉蹙眉：「撒謊可不是好孩子，不過你們放心，阿姨暫時不會說的，你們倆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衛越撇撇，「知道了。」

葛玉又看向衛銘，衛銘眼珠一轉，拉上衛越的手：「右右，我看見大姨在門口等咱了，咱們快點回去吧。」

「好！」

雙胞胎大步往家跑，葛玉跟在後面皺眉，好心好意的，這倆孩子怎麼當是洪水猛？

過了兩天，葛玉下午沒課，藉機會從學校出來了，上許大姐去兒園接衛真回家，倆人手拉手，衛真走得慢，許大姐特意等著，頭上扎著羊角辮，戴著漂亮發卡，小辮子一晃一晃的，一看就知道是心養出來的孩子。

「真真，你放學啦。」

衛真抬頭看一眼葛玉，只知道這人眼，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葛玉忽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許大姐見都是微笑點頭，一句話都不多說，跟孩子一直沒有共同語言，現在乾的走在一旁，思索許久才說：「真真，你頭髮誰給你扎的？可真好看，我知道別的扎法，也很好看。」

但衛真年紀小，只注意到第一個問題，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媽媽給我扎的。」

特別漂亮，媽媽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寶貝！

「……噢，是嗎。」

「對呀！」

衛真蹦蹦跳跳向前走，還未走到家門口就看見衛雲開站在門外，他很回來這麼早，衛真小炮丨彈一樣沖了過去。

「爸爸，我好想你啊！」

衛雲開忍著笑將自家閨抱起來：「有多想我？」

這甜會撒是像了誰？

衛真張開雙臂在空中大大的比劃一下：「這麼這麼想！」

「好，爸爸知道了，今天上課有沒有乖？」

「有哇，我很乖的，爸爸，我還學會唱一首歌，我唱給你聽吧？」

「好啊。」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衛雲開一臉驚喜的抱著閨往家走，這表大大取悅了衛真小同學，頓時唱的更起勁，還自己給自己拍手鼓掌的！

父倆就這麼回家，跟沒看見站在那兒預備跟他說話的葛玉，許大姐跟在他們後將鐵門關上，葛玉咬著牙往家走。

衛家院子裏空的，葛玉忽然想起來，衛家院子大，宋月明都是直接將車開進去停在院子裏，現在是還沒下班？

葛玉的心砰砰跳起來，回家之後找個借口又出來，敲開衛家的大門。

是衛越來開的門，興沖沖跑過來卻發現門外站的不是他媽媽。

「葛老師，你有啥事兒？」

「那個，我來問問明天天氣預報的啥天？家裏的收音機沒電池了，我媽要出門辦點事，怕下雪。」

衛越不想讓進到自己家裏來，回頭一看衛雲開也從屋裏出來了，問過原因，他抬表看看時間說：「天氣預報還沒播，葛老師要是想知道就進來看吧。」

現在是七點二十五，葛玉低聲說好，目從衛雲開上掠過，他形頎長，穿著居家的鐵灰，襯得整個人溫文爾雅，又帶著男人的魅力，人移不開眼睛。

聽說衛雲開在做工程，蓋的商品房小區，房子地理位置不錯，沒多長時間那房子就銷售一空，他們還有另一新樓在準備中，衛家是衚衕里最有錢的人家。

客廳里燈溫和，潔的地板磚，米白的組合沙發，潔白的牆壁，電視機就在柜子上，裏面正播著新聞。

「隨便坐吧。」

話音剛落，電話響起來，衛雲開走過去接通，是宋月明打來的。

「妙宇下班時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幫忙送到醫院檢查，半小時后就能到家。」

衛雲開蹙的眉頭漸漸鬆開，話語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溫：「好，路上小心，有事兒不能打電話就打傳呼。」

「知道啦。」

電話掛斷，衛雲開跟仨孩子解釋一番，抬頭看見葛玉還在門口站著，微微笑道：「葛老師隨便坐。」

衛雲開坐在靠牆的單人沙發，長沙發上坐著仨孩子，各自佔據三分之一的位置，離葛玉最近的是衛銘，他不喜歡這個老師，裝著看電視呢，坐在沙發上一不不願意挪位置，沙發旁邊還放著一隻小板凳，是許大姐日常擇菜坐的。

葛玉只好坐到小板凳上，抿著等待天氣預報開始，客廳里靜悄悄的，衛雲開從茶幾果盤裏拿起一個大的紅蘋果，又拿水果刀削皮，葛玉眼睛一亮，屏息等待著。

這時，新聞聯播結束進廣告時間，衛雲開的蘋果皮削的很快，而後起到廚房切開放到盤子裏，又拿過來四柄水果叉。

「你們仨吃點蘋果，一會兒喝了牛去刷牙，葛老師也嘗嘗吧。」

衛雲開說著將果盤放到仨孩子面前的茶幾上，葛玉要是吃，就得站起湊到孩子面前，第一次到衛家來，又怎麼好意思不顧臉面？

葛玉強撐笑臉：「不用了。」

衛雲開也沒有再說，本來，他就是假客氣。

天氣預報終於開播，葛玉專心看向電視屏幕，主持人介紹過天氣概況開始詳細預報，播到本市預報，葛玉回過神，不舍的站起：「衛大哥，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衛雲開抬眸：「小事，不客氣。」

「嗯……衛大哥，我在左左他們學校教二年級，馬上就是期末了，要是孩子們有什麼不會的，儘管來找我，我下班都有時間輔導他們學習。」葛玉心在狂跳，等了小半年才等到這麼一個與衛雲開單獨說話的機會，只能抓住。

雙胞胎聽見先皺眉，不要吧？爸爸，你不要答應啊啊！

衛雲開認真的看向葛玉，不期然發現異樣的神，而後波瀾不驚的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葛老師。」

這話說完，葛玉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起向外走，衛銘跟出來，在走後把鐵門給關上。

衛越已經在客廳里小聲抗議：「爸爸，是教二年級的，跟我們不一樣，我跟哥哥的功課能跟上。」

「你說的是真是假等期末考試就知道了。」

衛銘跑回來保證：「爸爸我們期末考試能考好的，再說媽媽不是說了一次考試證明不了什麼，只要我們平時努力就行了嗎？」

衛雲開眸底儘是笑意，表面還要綳著嚴肅：「你們學習都是一點一點積累的，都看平時的基本功，考試確實考不全面，但也是一次檢測，你們得一直認真努力才行。」

「知道啦！」

衛越還心虛呢，這葛老師不會真的跟爸媽告狀吧？要是爸媽覺得他平時不努力怎麼辦？衛越磨磨蹭蹭的來到衛雲開面前，小心翼翼的問出心中疑問。

「爸爸，我們班主任跟葛老師說，我上課不老實，但是我真的在認真聽課，爸爸，你得相信我。」衛越心裏忐忑著呢。

衛雲開聽后蹙眉：「爸爸相信你說的，如果你撒謊，以後的績也可以證明。」

最重要的是，他和宋月明有跟仨孩子的班主任保持聯繫，定期會問一下孩子的況，班主任並未跟他們反應過這個問題，這葛老師怎麼回事？

容不得衛雲開多想，牆外有些靜，旺財也在院子裏起來。

「媽媽回來啦！」

仨孩子一起往外跑，衛雲開跟在後面將院子裏的燈打開，雙胞胎已經拉開鐵門，車燈先照進來，宋月明很練的將車開到院子裏，停車熄火。

剛一下車，衛真就撲過來抱著的：「媽媽，你怎麼才回來，我好想你啊！」

「唔寶貝對不起，媽媽有點事，下次不會這麼晚了。」宋月明抱不胖閨，只好蹲下來親親。

母倆膩膩歪歪的抱在一起，雙胞胎倍兒嫌棄的搖頭，衛雲開則去廚房將一直溫著的飯菜端上桌：「月明，洗手吃飯。」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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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出自賣報歌。

上下學偶遇老師是絕對的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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