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陸岳的眼神變了變,他一邊問“那個死矮子呢”一邊走向陸思誠,走到化妝間門前,手剛放到門把上要擰開,原本蹲靠在門邊的男人卻站了起來——高大的形嚴嚴實實地遮擋在了陸岳和他后的門中間。
“你先回去。”
陸思誠聲音平靜,面無表,除了頭發有些之外,毫看不出任何一點方才那樣的緒——就好像是陸岳自己看走眼了似的。
陸岳將手收了回來:“在里面?”
陸思誠:“在。”
陸岳:“在干嘛?”
陸思誠:“不知道。”
對答如流。
陸思誠停頓了下,又說:“你先回去,很快就來。”
陸岳盯著陸思誠的眼睛:“小瑞非要我們首發和替補照一組二人合照,所以我才來找。”
陸思誠“嗯”了一聲,顯然是懶得再就這個問題多說……陸岳見實在是從他里撬不出什麼話來,只好放棄,扔下一句“那你們快點”轉,猶猶豫豫地重新往攝影棚那邊去了。
走廊上又剩下陸思誠一個人,大約是過了十幾秒,在他后的門“咔嚓”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門拉開一條窄窄的隙,從隙后出張小心翼翼的臉,化妝間昏暗的燈下,的面頰微微泛紅:“你、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陸岳。”
陸思誠轉過,看了眼門后面,白的隊服已經穿在了的上——他停頓了下,然后用聽不出多緒的聲音說:“穿好服就出來,磨磨蹭蹭做什麼?”
“穿好服”四個字差點讓謠把門把手給拽下來,地握住手中金屬,門被拉開了些——著ZGDX戰隊夏季賽隊服的像條泥鰍似的從門后出來……
白的夏季賽隊服穿在上和穿在其他隊友上的畫風不太一樣,在短袖外面的白皙細胳膊將原本白的隊服都襯得變了生白——一看就像是常年宅在室不肯出門捂出來的那種……陸思誠什麼也沒說,掃了一眼轉走在前面帶路。
氣氛那個尷尬。
謠背著手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拼命給他們找臺階下:“你剛才看見什麼了?”
識相點陸思誠會說“什麼都沒看見”,然而沒想到走到前面的人腳步頓了下,誠實道:“什麼都看見了。”
謠腳下踉蹌了下,差點踩著陸思誠的后腳跟,站穩了抬起頭:“跟你說了多次進房之前要敲門!”
“……剛才陸岳也沒敲門就想要開,”陸思誠顧左右而言他說,“是我攔住了。”
“說你呢,扯什麼陸岳!”
“你都在化妝間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了,我開門進去看到你保持那種狀態那種穿著那種姿勢在化妝間里閑晃的幾率和我開門進去發現你已經莫名其妙死了的概率基本五五開。”
“………”
攝影棚的口就在不遠,遠遠的還能聽見小胖大聲問陸岳你不是去找我們中單了嗎人呢,謠猶如抓到救命稻草,長了脖子正想回應在這,沒想到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謠微微一愣抬起頭,從這方向只能看見男人寬闊的肩,還沒等反應過來他為什麼停下,便突然聽見男人淡淡道:“但是,抱歉。”
謠:“?”
陸思誠:“下次會先敲門。”
謠:“……………………………………”
謠的大腦放空了。
三秒后,一個巨大的彈幕飛進了的腦子里——
隊長大人在道歉。
跟我。
上一秒還只是覺到尷尬和的腦袋忽然間“轟”地一下炸開了,舉手“啪”地一下捂住自己頓時紅得可以煎荷包蛋的臉,手掌拖住面部使勁往下拉,整個人“嗖”地一下蹲了下去,臉幾乎快要埋進膝蓋里:“你、你有病啊!干嘛突然一本正經道歉!!!”
“?”
原本背對著謠的男人轉過,看著蹲在地上的人他角搐了下,手拎著的小細胳膊將從地上拎起來,無視那張紅得像是煮了的蝦的臉,男人淡淡道:“我還以為你需要一個一本正經的道歉。”
“對對對,是是是要的。”謠紅著臉狠狠瞪他一眼,“在古代你這樣搞是要娶我的。”
陸思誠:“……”
謠:“……”
陸思誠:“…………”
謠:“…………”
陸思誠:“這懲罰好像有點過分了。”
謠:“…………………………”
陸思誠:“別蹬鼻子上臉。”
謠立刻屁滾尿流:“對不起!”
陸思誠放開的胳膊,保持面癱轉抬腳往攝影棚那邊走,剩下謠一臉生無可乖乖跟在他屁后面,對于自己一張就瞎的臭病佩服得五投地……兩人前后腳進攝影棚,小胖最先看見謠,眼睛一亮正想說你們終于來了,結果一看眼見低頭走在陸思誠后面的謠,又嚷嚷:“謠,你臉怎麼了?”
一嚷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唰”地吸引過來了。
陸思誠回過頭瞥了謠一眼,后者“嘩”地一下抬起頭,強裝鎮定將碎發別至耳后,清了清嗓音問:“什麼怎麼了?”
“紅。”坐在一旁的陸岳面無表,“你倆剛才做什麼去了?”
如果視線也能有音效的話,那麼現在眾人看向謠和陸思誠的目應該是武俠片里那種“哐哐嗖嗖嗖唰唰”的刀劍影之音——
“跑來的。”陸思誠淡定道,“不是趕時間?”
陸岳:“跑過來的你怎麼沒反應?”
陸思誠:“我長。”
陸岳不說話了。
這時候謠在攝影師的催促下走進攝影棚開始拍攝單人定妝照。
謠是最后一個拍攝單人照的,戰隊的宣傳合照都是單人照然后后期工合變一張圖,所以會考慮到后期難度對隊員單人照的姿勢做出一點要求,比如此時,攝影師便要求雙手抱臂,下顎微微上揚對準鏡頭,微微垂下眼——
這姿勢稍微屬于一點站隊宣傳照基本規則的人都知道肯定是最后要放在中間的人才會擺出的姿勢,這是何等的給面子外加看中——在隊還有個陸思誠的況下,新人那麼有面子地其鋒芒站中間啊——換了別人怕早就欣喜若狂,可惜某人卻還在那嘰嘰歪歪:“……這樣?這樣?下抬那麼高?確定嗎?大叔,這樣搞臉會不會顯得很大啊?垂下眼眼睛不是沒了嗎,本來眼睛就不大噯……”
攝影大叔:“會。”
謠:“?????”
攝影大叔:“但是這樣才霸氣,想象一下自己是王。”
謠一臉懵:“王?”
小瑞站在旁邊看著,滿臉都是想要拿子沖上去將一子敲暈的沖……陸思誠翹著二郎坐在旁邊,看似低頭認真玩手機,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們讓個拇指姑娘裝王,好歹也考慮一下人設本的不可塑造。”
最后是攝影大叔親自指揮助手摁著謠的腦袋強行讓擺出合適的姿勢,咔咔瘋狂摁快門,勉強照出個差不多覺的,然后接下來就只能看后期的發揮……
單人照之后是小瑞強烈要求的雙人照。
“要一種宿命對決爭奪的覺,激烈撞的,充滿殺氣的,替補與首發之間無聲地戰爭,要制造出你們兩之間因為競爭關系而產生的矛盾!”
小瑞努力在給謠和陸岳講戲,陸岳全程面無表也不知道在不在聽,謠一臉似懂非懂地跟著點頭,陸思誠長了:“這兩人不是天天都在激撞,充滿殺氣,無聲地戰爭充滿整個基地?拿出你們搶椅子時的弱智,小瑞要的其實是你們的本演出。”
謠遠遠地翻了陸思誠一個白眼。
……
晚上,被擺弄了一天的眾人疲力盡回到基地,謠癱在座位上用手機給眾人點外賣,正一個個問過去大家都想要吃什麼,這個時候回到電腦跟前的小胖突然“哇”了一聲,謠嚇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扔出去,艱難地從沙發上抬起頭:“怎麼了?”
“博發了下午照的定妝照圖啊!”小胖指著屏幕說,“這張照片照得真的不錯!”
謠聞言,想想下午被迫擺出來的各種大臉瞇瞇眼造型還真有點小張,趕登錄微博刷了下首頁,結果微博刷新的第一條就是ZGDX方微博剛剛發的一張被轉熱門微博的照片——
謠的眼皮子跳了跳。
照片里的是和陸岳。
神一樣的后期工將攝影棚周圍的線都調暗了,一束從謠的左邊打過來,的半張臉于線之下,半張臉于黑暗之中;在他的后,與背靠背的年比高出許多,他背對著鏡頭正面,像是謠后的一座高大的山影,他微微往源的方向偏過腦袋,一束照在他高的鼻梁與淡漠的角,他微微垂著眼,長長的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影……
年正于與稚之間,眉宇之間約可見英氣。
照片被轉發兩千多次,只是底下的評論炸了——
【那個年是陸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們律!!!!】
【的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婆麥林!!!】
【中國電信大于ALL:這照片覺不錯。】
【咦哈哈:新一代“與影”誕生了,越來越期待夏季賽。】
【狗子短:新夏季賽隊服好看,嘿嘿,中國電信就該是藍白的。】
【阿岳岳的小妻子:………………我好酸,這他媽掛臥室里難道不是結婚照?excuse me?又想寄刀片了。】
【我就路過:這意思是律確定這賽季也在名單上了對嗎?看著照片要傳達的意思——首發:smiling;替補:律。】
【給我一只大象:誠謠黨抱我!堅定自己的立場不要隨便搖!】
【阿潼:熱門第一那個誠謠黨你好,我是岳謠黨,從今天開始本黨派異軍突起了。】
……
謠盯著這張照片看了一會兒,又翻了翻評論區,良久“咦”了一聲,爬起來轉頭去看陸岳,此時陸岳也正手中拿著手機垂著眼目平靜地看手機屏幕,仿佛是覺到謠的目,他掀起眼皮子掃了一眼——
兩人目在空中對視三秒。
然后互相甩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相互嫌棄地挪開了視線,謠重新癱倒回沙發。
“我讓博發的這照片,”小瑞飄進大廳,“在名單正式公布之前,讓能看明白怎麼回事的人都看明白,這個夏季賽我們中國電信還是有兩個中單。”
“看明白的人不多。”陸思誠在旁邊涼嗖嗖地說,“大多數人還是以為貴隊兩個中單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謠“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爬起來了,腰桿直,雙手放在膝蓋上,瞪大眼一臉無辜看著不遠隊長大人;小瑞也跟著愣了愣:“大多數人?誰啊?”
“我媽,他媽。”陸思誠指指陸岳,“手機五個未接來電,微信十幾條未讀,全是在問小兒子是不是有朋友了,怎麼照還發方微博去了。”
陸岳聞言一愣,趕抓起手機撥通某個電話,轉出去打電話澄清緋聞去了。
謠慶幸媽不刷微博,但是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刷微薄的閨,所以在陸岳轉出去不超過五分鐘,隔壁隊伍的中單直接帶著朋友登門造訪了,謠拉開門的第一時間,那高一米七二還要穿高跟鞋的閨的大爪子就落在了的肩膀上:“照片不錯。”
覺到后一束目過來。
謠背脊一:“別瞎說!咱們隊止部消化。”
今笑如花:“我什麼也沒說啊盆友。”
后面那束目變了“目如炬”,謠忍無可忍地轉過頭,卻發現后一個人都沒有,小瑞在打電話,老貓和老K打開電腦雙排起來,小胖蹲在冰箱跟前翻來翻去,陸思誠坐在沙發上低頭玩手機——
每個人都很忙的樣子。
謠長吁一口氣,將艾佳扔給自己的隊友,推著今上樓,今一邊走一邊說:“我進來時候看見男男主角了,在外面打電話——聽說和陸思誠是親兄弟是不,長得真的有點像,第一眼我都差點認錯要不是陸思誠高點的話……帥也是真的帥啊,那一瞬間我他媽都產生電競圈遍地是小帥哥錯覺了。”
“然后呢?”
“然后我怎麼就在遍地都是小帥哥的圈子里撿了艾佳這麼個殘羹冷炙?”
“……”
“——喂,樓上的,我聽得見啊!”
樓下傳來艾佳的聲音,今做了個鬼臉拉開謠的房間跟關進去說悄悄話……此時謠上還穿著夏季賽的隊服,因為沒洗過隊服有點,謠回房間就要了換舒服的服——服的時候今盤著坐在后,看著站在柜前的人掀起隊服出底下的,頓時“嘖”了聲:“你穿的這什麼東西?”
“。”謠面無表地轉過,“怎麼樣?”
今的目從那稚印花的邊緣一掃而過,邊緣上方細的白微微鼓起被勒出一條曲線,往下是平攤的小腹,雖然也是稚印花,但是也是小心機的兩旁系繩款,繩子系兩個蝴蝶結——
今單手撐著下,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我現在覺得我可能搞錯了一點事。”
“什麼啊?”謠轉過抓過一件襯衫套上,隨口問。
“搞不好也是有人吃這一款的。”
“……”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吃這一款你就要小心了,毫無疑問他會是個變態。”
謠轉將換下來的夏季賽隊服往后那人的臉上捂,后者了聲哈哈笑著往床上倒去,兩個人鬧作一團,于是被在下面的人本沒辦法發現此時嚷嚷著“你趕閉”的人臉上紅得不太正常——
兩人鬧著,謠的手機突然震了,氣吁吁地爬起來抓過手機一看,屏幕上一大串碼ID,發過來的話卻極為簡單——
【fhdjwhdb2333:外賣送來了。】
【fhdjwhdb2333:錢我給了。】
【fhdjwhdb2333:下來吃飯。】
謠:“啊!”
今跟著爬起來:“干嘛?”
謠手了下頭發:“外賣送來了。”
爬下床,抓著手機飛快發了三條微信——
【別別別!】
【我來給我來給,今天說好我請客!】
【這就來!你別沖!】
謠發完微信將手機往口袋里一踹踩著拖鞋就急急忙忙要下樓,拉開房門聽見樓下傳來大家走拿碗筷的聲響,加快了步伐準備下去把外賣錢給陸思誠,這時候聽見陸岳說了聲:“哥,手機我用一下,我手機沒電了。”
謠沒細想就噔噔噔下樓。
結果樓梯下了一半突然聽見樓下陸岳聲音突然停頓了下,然后疑道——
“這個備注名‘兔子抱胡蘿卜’是誰?他發微信給你說他這就來讓你別沖,別沖什麼?”
陸岳聲音剛落。
眾人便聽見從樓梯那邊傳來吧唧吧唧哐哐哐的巨響,伴隨著“啊”地一聲慘烈痛呼,眾人震驚轉過頭,隨機邊看見他們首發中單狼狽地坐在樓梯下面,拖鞋不翼而飛,保持著顯然是剛剛從樓梯上滾下來用屁著地的狼狽姿勢。
“臥槽,謠你沒事吧?”
“跑什麼啊有那麼?”
“快起來快起來……摔哪了?扭著腳沒?”
眾人震驚之后一擁而上。
唯有陸家兄弟二人站在原地,陸思誠掃了樓梯那邊整張臉都痛的皺起來扶著自己的腰被小胖從地上拎起來的人一眼,然后擰開臉,將自己的手機從陸岳手中回來:“沒誰,好奇心那麼重你?用手機就用,看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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