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月樹的上空，懸停著一顆圓月，散發著妖異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增強妖界，增強妖蠻。

方運點點頭，道：「這棵南月樹不錯，放在這裡，有些可惜了。若能栽種到人族，洗濯妖月，人族實力便能更上一層樓。」

方運右腳輕輕一跺。

狼獠低吼一聲，突然消失在原地，挪移到高空，出現在妖月之畔。

這一刻，所有妖蠻如釋重負，他們覺自己恢復了自由，但是，強大的力量彷彿在他們心中留下影，他們不敢站起，只是本能地仰天空。

一尊巨大的銀狼，張開大口，吞下妖月。

天狼吞月。

「不……」

妖蠻們發出撕心裂肺的吼。

他們死都不相信，自己的眼前會發生這種事。

妖月，是妖蠻最重要的力量來源！

妖界的聖祖，吞了妖界的月亮！

天空突然暗了一半。

每個妖蠻都覺自己的一角心臟被摘掉，膛好像空出一個地方。

月樹上的妖蠻嚎啕大哭，捶頓足，許多人以頭撞地，砰砰的響聲連綿不絕。

狼獠吞下妖月，形一閃，回到方運腳下，然後扭頭，輕輕把小的妖月吐向方運。

方運一手，攝過逐漸小的妖月。

妖月如同一個的水晶球出現在方運手中。

「不愧是萬古絕顛的大帝、不死不滅的存在，此當真妙，我現在遠遠無法企及。」方運點頭稱讚。

當年芒製作妖月的時候，已經是聖祖巔峰，離不死不滅只有一步之遙。

「此經過重新煉製，可為人族新月，吸納萬界星力，淬鍊人族之。至於這月樹……」

方運想了想，突然出右手，右手虛抓，像是抓著一個人的脖子一樣，然後徐徐抬高。

月樹表面，電閃爍，麻麻的符文裂。

但是，無形的力量降臨，掃落一切。

轟隆隆……

月樹升起，大地開裂，麻麻的樹從大地裂口湧出地面。

不多時，月樹被連拔起。

麻麻的樹竟然組球形，如同囚牢一樣，困住一，樹囚牢之中，彷彿有心臟跳之聲。

妖蠻們趴在地上，爪子死死摳住地面，驚駭地著前方。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偉力。

這不是普通的樹，這是月樹，高達十萬里，蘊含不可思議的力量，重量遠超一顆星辰，上面還有強大的祖威。

但現在，卻被一個人拔起。

一人之手，能擎天地。

妖蠻們更加絕，他們這才發現，自己跟方運的差距如此大。

一切都那麼不真切。

這一刻，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就生活在方運的掌紋里？

隨後，方運的右手抖了抖，就好像普通人抓著一把芹菜，要抖掉爛掉枯黃的菜葉一樣。

那麼巨大的月樹，開始傾斜，然後上下抖起來。

上面數億的妖蠻宛若菜葉上的塵土一樣，被抖掉，麻麻從高空掉落。

慘喧天。

只要達到妖侯層次，哪怕從再高的地方跌落，也有辦法不死。

但是，他們在祖威之下。

哪怕半聖，在狼獠敵意的祖威之中，都無法外放任何力量。

漫天妖蠻如下餃子般掉落。

不過，這些「餃子」沒有掉在鍋里，而是重重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

從高空去，彷彿有麻麻的蚊子被拍死的地上，遍地鮮。

妖王之下，無一存活。

哪怕幸運重傷活下來，也會被隨後落下的其他妖蠻活活砸死。

妖王層次皮糙厚，即便從如此高空摔下來，也最多是重傷，運氣好只是輕傷。

但是，每一個妖王或大妖王，沒有毫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們依舊被祖威制，如同傀儡一樣，倒在地上，倒在中，目獃滯。

他們這一生，經歷過數不清的戰鬥，有過數不清的幻想，他們不畏懼死亡，不畏懼強者。

但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到這種地步。

被人族想著如同抖灰塵一樣抖落在地，這已經不是有沒有尊嚴的事，而是幾乎在玷污脈，在辱先祖！

每頭妖蠻的眼睛中，都無比空和茫然。

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

那個方運，依舊虛抓月樹，右臂用力地擺。

天地都彷彿是他手中的玩。

「或許，這就是聖祖吧……」

妖蠻們閉上眼睛，淚水止不住從眼角流出。

他們，已經失去了與方運爭雄的任何心思，包括曾經和方運相提並論的那些祖神後裔。

狼坤看到這一幕，輕輕慄。

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同同胞，心被恐懼和方運偉岸的背影佔滿。

妖界遙遠的另一邊，東月樹上，數不清的妖眼投出這一幕。

東月樹上的妖蠻張大，瞪大眼睛，面容獃滯。

這是完全超出想象的戰鬥。

方運已經強到本不需要去殺誰，這妖界萬，任取任奪。

殺妖蠻，不過是像隨手拂去灰塵一樣，只是附帶。

把妖蠻抖得差不多了，方運右手變握為抓，南月樹迅速小，最後化為小小的木雕，落在方運手中。

方運把這木雕掛在帝神樹上。

隨後，方運右手虛抓，三尊長萬丈的妖族半聖如同被抓著脖子的小一樣，四肢蹬，徐徐升高。

「上好的人族研究材料，不能浪費了。」方運手指一擺，狼獠上飛出三銀，把三尊半聖捲起，小到百丈高下，掛在上。

方運突然抬頭，向天空某一點。

這一刻，東月樹的所有妖眼外放的畫面，都是方運的面龐。

「馬上見。」方運微笑著向他們揮手。

東月樹上的每一個妖蠻都被好像被無形的大手死死抓住，陷窒息與黑暗之中。

方運消失在妖眼之中。

東月樹大。

南月樹舊址，巨大的深坑臥在地面，深坑之中和周圍，布滿麻麻的妖蠻死。

祖威消散，妖王和大妖王們陸續起。

他們著狼藉的大地，著千孔百瘡的家鄉，竟然沒有一的憤怒，也沒有一點點抗爭的念頭。

方運，已經不需要殺他們了。

這些哪怕在妖界之外都可能赫赫有名的妖王或者大妖王甚至皇者，已經完全不值得方運關注。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他們抬頭天。

一團巨大的白影從虛空中探出。

妖蠻諸王看著這個屠戮無數同族的恐怖存在，竟然沒有毫逃跑的想法，甚至，緩緩迎上去。

他們更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