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
今年T市的春天來得有點晚,咸的海風伴隨著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讓蕭筱冷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握了男人的手。
纖長白的手指被裹進男人寬厚的掌中,十指相扣。
「雲愷,這是哪裏呀?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蕭筱小鳥依人的挨著男人的肩頭,嗔的語氣中漾著幸福的漣漪。
十分鐘前,雲愷說要給一個驚喜,便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滿心歡喜的將自己的手到他的手中……
「好了。」
雲愷的聲音落下的同時,兩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蕭筱緩緩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正在一艘私人遊艇上,整艘遊艇用白藍三的鮮花裝扮好,奢華又浪漫。
甲板上,還用鮮花拼了四個醒目的大字。
生日快樂!
蕭筱的心中一喜,淚水差點就隨著一起漫出眼眶。
雲愷扭過頭來著,俊逸的面龐上浮起淺淺的溫,只見他的角一勾,即使臉上染上笑意也掩蓋不住眼底那的憂鬱。
就是這樣憂鬱又清冷的氣質,讓蕭筱為之著迷了整個青春。
雲愷的雙臂從後圈過來,將的子納懷的同時,手上多了一個紅的錦盒。
也許是鑽戒閃爍的芒太過於璀璨奪目,讓忽略掉了在錦盒打開的那一瞬飄出來的那奇異的幽香。
「雲愷,這……這是……」
「生日禮,喜歡嗎?」低醇的男音在耳畔響起,蕭筱猛地抬起手捂住,激得說不出話來。
驚喜,禮,戒指,他這是要……向求婚嗎?
看著炫目的鑽戒緩緩的套進無名指,蕭筱還來不及欣喜,忽然就眼前一黑,子一就倒進雲愷的臂彎里。
雲愷則順勢攬住了的子,將抱進了艙。
披著浪漫的外殼,遊艇的部卻是別有天。
濃重的醫用藥水味兒,冷冰冰的醫療械,再加上幾個穿著白大褂準備就緒的醫護人員,這分明就是一間裝備齊全的手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疑之際,一名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醫生已經走到旁邊,問道:「就是嗎?」
雲愷將放到手床上,果斷回答:「是!十年前我就確認過了,的型和Angel一樣,都是極為罕見的P型,而且們的各方面條件都很匹配,把的心臟移植給Angel最合適不過。」
醫生將蕭筱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問:「你能確保萬無一失?」
雲愷點點頭,依然沒有毫猶豫的道:「沒人知道上了這艘遊艇,取了的心臟之後就將拋進大海,不會被發現的,我只要Angel活著,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蕭筱的瞳孔驀地張大。
驚懼不已,難以置信的著眼前的男人。
儘管使不上力,但的意識還很清晰,他們剛才的對話……他們是要,把的心挖出來給Angel?
Angel又是誰?
艱難的了,發出虛弱的聲音,「雲愷,雲愷……為……什麼……」
「為什麼……」雲愷眼中悄然浮起兇狠的暗芒,「因為你是蕭家的兒,是蕭瑜和葉君玉的兒,因為……只有你!」
蕭筱急了口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愷眼中的暗芒很快消失不見,輕著的臉頰時,又恢復了溫潤如玉的模樣。
「筱筱,你不是說我,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嗎?你不是說早就把心給了我嗎?現在到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把你的心,給我!」
那波瀾不驚的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跟討論今天的天氣。
蕭筱的恐懼卻在這一刻被放大到極限,猛地搖頭,「不……不要!你不能這麼對我,雲愷,你……會有報應的……」
徒勞的掙扎,卻只能換來雲愷一個決絕的背影。
他為打造了一個天堂,親手將送上雲端,當沉醉在幸福里飄飄然的時候,卻忽然撒手讓跌進地獄。
究竟是為什麼?
他這麼殘忍,讓在錯付了之後,連死都不明不白。
蕭筱用盡全力握了拳頭,無名指上的戒指磕疼了掌心,才驀然想起剛才在甲板上聞到的那奇異的香味……
原來,如此。
十年啊!
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追逐了他整個青春。
而他,他卻從一開始就為心策劃了一場謀,引掉進他的陷阱里。
是有多蠢,才會在他預謀要把的心挖出來給另一個人時,居然還滿懷期待的以為他是要向求婚!
蕭筱悔不當初,居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背井離鄉,甚至搭上了命。
懊悔,痛恨,不甘……卻只能彈不得的躺在那裏,固執的瞪著雲愷的背影,那目彷彿淬了毒,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
當裳被開,鋒利的手刀劃開的膛時,所有的無助、疼痛和恐懼全都化了滔天仇恨。
蕭筱在絕中咬牙切齒……
雲愷,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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