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馨也許都見過這個人,但從來沒有留意過。
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遠鏡,急忙回去翻箱倒櫃找出來。回到窗前,趴在窗臺上,仔細觀察對面樓的一戶戶窗子。
不確定那個人究竟住在對面樓,還是自己這棟樓,眼下最困難的是如何把那個人找出來,總不能挨家挨戶敲門檢查吧。也沒辦法報警,丁潛說的對,就憑空口無憑的猜測,警察本不可能立案偵查。
眼下只有靠自己。
過遠鏡,像做賊一樣窺視著一扇扇窗戶後面……從九樓一直看到一樓……一樓?
一樓窗戶閉,一團漆黑。
但仔細觀察,蔣雨馨看見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圓圓的,不易覺察的微微晃。
霍然認出了那是什麼。
遠鏡。
兩個圓圓的,黑乎乎的鏡筒,正朝向自己。
難道那裡也有人在窺自己嗎?
蔣雨馨打了個寒噤。
腎上腺急速分泌。
這個人就是被自己追丟的那個人吧。原來他就住在一樓。難怪自己沒找到他。
就是這個傢伙綁架妹妹吧……
最近很多人莫名其妙失蹤就是他乾的吧……
從遠鏡中努力想要看清同樣拿遠鏡窺自己的人,他個人也在仔細的觀察。
兩個人靜靜的對視著,一個在四樓,一個在一樓,保持著一個奇怪的空間角度。
最終,那個藏在黑暗中的窺視者放棄了。他慢慢地消失在瞭遠鏡之後,那個遠鏡也跟著消失了。
蔣雨馨著那扇黑漆漆的窗戶,深吸口氣,暗暗發誓: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你。
簡單收拾了一下,把長髮紮起來,換上了一套黑的運服,還找到了一瓶防狼水帶上。在房間裡等了一個多鐘頭,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纔出門。沒跟父母打招呼,悄悄離開了家。
藉著夜,輕裝簡出,悄悄的潛對面那棟樓裡。
那個可疑人男人是右邊的住戶。深紅的防盜門上著鎖。
不會開鎖,當然進不去,出了樓,樓前樓後繞了一圈。這棟樓是南北房,靠樓這邊北面有一扇臥室窗,南面是臺和另外一扇臥室窗戶。
蔣雨馨發現南面的臺窗戶半開著,沒安防盜欄。
於是爬上臺,仗著自己材苗條,不費力的鑽進窗戶。
房間裡沒開燈,只能朦朦朧朧辨認出房中的擺設,空氣中漂浮著一刺鼻的油漆和膠合板的氣味。似乎這是一個剛裝修好的新房。
小心翼翼的跳下臺,穿過廚房,走進客廳,不小心踢翻了一盆放在地上吸甲醛的綠蘿,把嚇的趕蹲下。等了半天沒聽到屋裡有什麼靜,這才放心大膽站起來。
這次來當然不是爲了抓人,想抓也抓不住,要找到罪犯的犯罪證據。什麼樣的證據現在心裡還沒數,只能見機行事。
索著走進北面的臥室,也就是剛纔有人用遠鏡往樓上窺的那個房間。
走到窗前,擡頭往上看,能夠清楚的看到對面樓自己的臥室。
這是他第一次窺自己,還是早就這樣做了?
想到自己和妹妹在不知的況下,可能一直在被他窺視。就有種不寒而慄的覺。
是想想就夠滲人的。
可當回頭往牀上一看,才發現了更瘮人的東西。
藉著窗外照進來的月,看見牀上隨扔著一卷卷的繩子,好像還都是用過的。有的繩子粘糊糊的,上面沾的不知道是什麼。最讓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還看見了一卷線,上面著幾特大號的鋼針。
難道這些就是犯罪工嗎?
說不出心裡是張還是興。接著想到,妹妹現在在哪兒,會不會就被藏在這間房子裡?
先找妹妹還是拿著犯罪證據報警,心裡進行著激烈的鬥爭,最後決定馬上去報警。
抓起繩子和針線,轉想走。
猝然!
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後。
聲息皆無的站在後看著。
似乎他早就來了,只不過才發現。
現在才意識到,太低估一個罪犯的能力了。想想那些至今下落不明的人,就不難猜到他有多狡猾,手段多恐怖。
居然妄想憑自己的力量抓住他。
蔣雨馨瞬間被嚇呆了。
跟著的舉,就是把手裡的東西全拋在了那個人臉上,急忙去掏防狼水。
那人擡手一擋,一手抓住胳膊,蔣雨馨拼命掙扎,扯脖子尖,剛喊出一聲,就被那人把捂上了。
蔣雨馨可不想變那些失蹤的人之一。就算打不過這個人,至也得咬他兩口,兩嗓子,不能老老實實被他抓住。
吭哧一口,兩顆小虎牙結結實實咬在捂的大手上。
“鬆手,是我!”那人吃痛,道。
這個聲音怎麼聽著有點兒耳呢?
蔣雨馨有點兒納悶,沒敢鬆。
那人無可奈何掏出手機,用手機照臉,讓看,角度恰好從下往上,蔣雨馨看到一張面目獰惡,藍幽幽的鬼臉,把嚇一激靈。
“哦,不對。”那人趕換了一個角度,這才照清楚了一張人臉。
蔣雨馨看清這張臉,馬上驚呆了。
居然是他?
給自己治病的心理醫生丁潛。
“蔣小姐,你可不可以先把鬆開。”丁潛忍著痛建議。
“哦。”蔣雨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咬著人家手呢,趕張開,出難爲的表。
但馬上又帶著懷疑的眼神瞅著丁潛,“這是你家,丁醫生?”
“當然不是。”
“那我下午跟蹤的人是你嗎?”
丁潛搖搖頭,“我下班前給你爸打了一個電話,問清了你家在這兒,下了班纔過來找你。”
“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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