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有些氣急敗壞。這幾日,爲了婆母執意要將自家寶貝兒許配給羅家後生之事,沒煩心,雖然認可婆母爲兒的未來幸福謀劃的一片苦心,但始終覺得兒還能嫁得再好一點,老實懂事又不敢得罪顧家的宦子弟還是有的,沒必要一定屈就羅明敏,但又不敢反駁婆母,只好在心中暗暗期盼能與羅四太太疏遠些,若是丈夫真的聽從婆母之意向羅家提親,那隻要羅家沒那個意願,就算自家有些丟臉,但至兒的前程是保住了。
就在爲兩家人終於有藉口分道而行高興時,家裡訂的船卻出了問題,這什麼事兒?先前在歸海安排不周全,還能說是弟妹段氏用人不當,但東平府的家人卻是京裡派過來的,豈不了的罪過?不對……這一定是那個賤人的錯
這麼想著,蔣氏頓時有了底氣,寒著臉質問那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船,怎麼會被人扣下?是誰這麼大膽?你沒告訴他們,那是我們羅家的船麼?”忽然想起這家人只是個小小家僕,沒理由會負責這麼大一件事,“家裡該不會就派了你一個人過來吧?”好得很倒想問問,餘姨娘那賤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太太可是老爺親生母親,千里迢迢進京來看兒子,居然只有一個小小的家僕前來迎接?蔣氏的臉上出幾分獰笑。
在場的人都被忽如其來的氣勢驚了一驚,那家人害怕得索跪伏在地,聲答道:“回大太太的話……小的當時就提過了,只是……”他抖了抖,開始不停地磕頭:“不關小的事,是二管事……那天晚上他不在……小的們聽說老太太、大太太和爺小姐們就要到了,便帶人去船上打掃,誰知道……不知怎的,停在旁邊的船忽然鬧起賊來那家的下人只說賊是藏在我們家的船上了,要過來搜,小的們不願,推攘間就了手,兵過來調停,不知那家人怎麼說的,小的們就被拿進牢裡去了,讓人去尋二管事,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等第二天過了午,他才趕過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府說的,居然……居然被打了板子眼下還躺在牀上起不來呢……”
蔣氏一聽是二管事來了,立馬就泄了氣,惴惴不安地瞄了婆母一眼,便再次斥責那家人:“二管事有錯,我自會去問他但那天晚上在船上的卻是你們旁邊那船是誰家的?便是拿賊,也要有證據纔是你們既把我們顧家的名號報上去了,難不府一點臉面都不給?”
那家人眼閃爍,飛快地伏下去:“小的們冤枉啊那真不關小的事都是那家人胡說的小的們報上了老爺的名號,但他們還是不依不饒啊”
蔣氏戰戰兢兢地看向於老夫人:“婆婆,您看……”文慧立馬道:“不如求東平王府出面吧?好歹也是親戚,王府總不會不幫我們的”
文怡立時直了腰,故作不解地問:“東平乃是東平王的藩地,這地界上發生的大事小事,難道還有王府不知道的?況且又牽涉到眷,既然底下人已經報上了大伯父的名號,於於理,府都該給些臉面纔是,正如六姐姐說的,大伯父家與東平王府可是姻親呀府怎能不分青紅皁白地拿人,還打了那位管事的板子呢?”又問那家人:“這是多早晚的事?你們可曾去告訴過東平王府了?”
顧家一行在歸海城逗留了三四日,北上時又因爲海上有浮冰而導致行程延緩,比原計劃要慢了好幾天的功夫。京城侍郎府派過來安排船隻的家人,不可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到達,可這家人方纔卻說,知道他們就快到了,纔去打掃船隻的,可見有別人告訴他們顧家主人到達的日子。聯繫到羅四太太曾言,在離開歸海前,已經派人前來安排了,以羅家人事周到的作風,八就是他們告訴顧家人的。但他們一行因海上浮冰之故,又比原本估計的日子遲了兩天才抵達東平府,也就是說,顧家家人被打被抓,至是三天前的事
有三天時間,顧家人怎會不找上東平王府?但船至今還被扣住,一定有什麼。不論真相如何,王府此舉,都有些不給顧家臉面的意思了。這是個好機會……
文怡盯著那個家人,想知道他會說出什麼話來。
那家人聲道:“小的們……去過了……可是……可是……被擋在了門外……”
文慧立時站起:“這怎麼可能?你可說清楚你是誰家的人了麼?”
“說清楚了,可王府守門的人就是不給小的們進去,也不肯給小的們傳話……”
文慧還要再問,於老夫人厲聲喝道:“好了有話我自會問,你是孩兒,只管坐著聽就好”文慧不服氣,又有些委屈和不敢置信,咬咬脣,便直瞪那家人。蔣氏急了,忙起走過去,抱著兒將回原座,自己也往旁邊坐了,方纔瞪那家人:“是不是王府的門房換了人手?又或是王府最近事忙,閉門謝客?你們沒缺了禮數吧?若是實在進不去,往府後找一兩位相的管事也是一樣的。只要把船領回來就行,又不是什麼大事”
文怡又點頭了:“大伯母說得是,若那些管事也不願幫忙,王妃的陪房總能找到吧?那都是東平王妃從柳家帶過去的陪嫁,不比別人。”
蔣氏聞言一喜:“說得不錯,還是侄兒想得周到”
東平王妃柳氏,是恆安柳氏之,陪房的家人自然也是柳家家生子,還有親人留在柳家當差,纔好轄制,而柳家如今的當家夫人,正是顧家長房的兒,就算王府其他人看不上顧家,不肯幫忙,王妃的陪房卻是一定要給顧家臉面的
那家人了脖子:“小的們……把能找的人都找過了,可沒人肯答應……不是推說有事,就是不在家……連王妃的陪房也是如此……小的們實在是沒辦法……”
蔣氏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什麼沒辦法?這種事……這種事……”
於老夫人忽然開了口:“那天晚上……鬧賊的是哪一家?你們可認得?”
衆人恍然,這纔是事的關鍵所在。就算沒有王府出面,是侍郎府的名頭,東平府也不該執意扣船打人才是,多半是因爲那家人的來頭太大,他們寧可得罪侍郎府,也不願得罪那家人
那家人忙道:“小的第二天就去打聽了,是滬國公府的船,船上的是滬國公的夫人與兩位小姐,聽說東侯夫人與小姐也在上頭,是預備進京裡去的。因爲都是眷,因此他們兩家人事都分外嚴格。”
文慧的表有一點扭曲:“東侯家的小姐?是哪一個?是他家大小姐麼?”
那家人嚇了一跳,又伏下去:“是……是他家嫡出的那位大小姐……”
文慧的臉都漲紅了,咬牙切齒:“原來是們滬國公家的小姐也不是什麼好人從小兒就跟我作對,我還當們回家去了,便再不必見面,沒想到們又回來了好好的……跑回來做什麼?”
蔣氏心疼地看著兒:“怎會是們呢?從小兒就跟你過不去的……”於老夫人咬咬牙:“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總記著做什麼?羅四太太還在這裡呢,別讓看了笑話”
蔣氏這才反應過來,羅四太太還在場呢,有些話不好明說,便忙忙閉了。
文慧卻不怎麼在意,滿腦子都在回憶那幾位小姐的可惡之了。
羅四太太只當什麼都沒聽見,打了個哈哈:“孩子們小時候總是鬧些的,其實我小時候也這樣,都是小兒意氣……”
蔣氏的臉好看了些,不希羅家答應婚事是一回事,但讓兒的名聲損,絕非所願看向羅四太太,心中暗歎,若非婆婆有那個心思,對方也算是個值得結的人了。
坐在角落裡的文安暗暗瞥了文慧一眼,又看看羅四太太,垂下了眼簾,沉著聲音第一次開了口:“咱們顧家怎麼說也是家,若是咱們僱的船出了問題,那就另外再僱便是,鬧不鬧賊的……也怪不到顧家頭上吧?二管事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那家人吞了吞口水,答道:“前些時候……就是我們家的船被扣的前一日,碼頭上出了點事,好象是幾個做苦力的貧民見有一艘打著王府旗號的船靠岸,似乎載了什麼值錢的件,便合謀去,誰知被人發現了,混中砍了船上的一個書生,好像是王府的清客,聽說是極得王爺重用的,當場就不行了。王爺與世子大怒,爲了抓那些人,搜遍了全城,最後發現他們可能是逃到碼頭上妄圖坐船離開,便下令扣查碼頭的所有船隻,不許未經確查的船離港。如今碼頭上能僱的船已經沒有了,咱們家先前僱的那三艘船,因爲有顧家擔保,纔沒被扣住,可這事兒一出……誰都不肯鬆口二管事只好讓小的們到去問,看還有沒有船空著,想來都幾天了,應該有船可以離開了纔是……”
文怡忙問羅四太太:“羅家的船沒事吧?”
羅四太太朝笑了笑:“沒事,方纔商行的管事已經跟我說過了,船和人手都安排妥當,只要我們發話,隨時都能走。”
文怡其實早已知道這件事了,此時再問,不過是爲了讓長房的人聽到,見羅四太太給出了心目中的答案,便立時轉頭去看於老夫人,見後者臉上似乎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心中暗喜。
蔣氏卻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羅家的船沒牽連?不是說……所有船都要被扣下搜查麼?”不信羅家比顧家更有臉面
這回回答的人,出人意料地並非羅四太太,卻是那個家人:“羅家的船是送貢品進京的,是要爲太后娘娘上壽,別說府的人了,連王府也不敢扣呢”
文安忙問:“你如何知道?”
“羅家的人前幾日曾來找過二管事,老太太、大太太和爺小姐們要坐羅家的船過來,也是他們告訴小的們的,因此小的們知道。”
文安眼珠子一轉,便笑著對於老夫人道:“祖母,既如此,咱們就再煩羅四太太一回吧?橫豎那被扣的船隻是僱來的,扣了就扣了。咱們家有什麼委屈,先進京告訴父親去”
文慧瞪向弟弟:“這怎麼行?不把事弄清楚,你就甘心?我們家的臉面都丟盡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王府會如此無必定是王爺和世子爲了那件事忙碌,底下人便趁機耍”
文安暗暗咬牙:“這與我們什麼相干?難不咱們還能替王府管教下人去?我沒那麼厚的臉皮,祖母與母親也沒有”
於老夫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孫子一眼。
文慧神變幻,面上閃過一抹堅定,正要開口,文怡卻比快了一步:“早些離了這裡也好,這東平府……又是百姓鬧事,又是殺人,又是扣船的,真真嚇人咱們在碼頭上多停留一日,就多一日的風險。王府行事……也有些不顧親戚面……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這話一出,衆人臉上都有些驚懼之。
羅四太太忙道:“這話不錯,老太太,您別怪我多事,我看您這一行人,多是眷,只有一個七爺,年紀又還小,雖說聰明能幹,到底不好日日拋頭面去跟府的人打道。咱們兩家同行多日,相甚睦,我丟下你們,獨自帶了兒和家人回京,我怎能放心?等你們回了京,萬事有顧大人做主,親友故又能幫著說說話,要比留在這人生地不的地方強多了再說,便是王府,遇到這種事,怕也正焦頭爛額呢”
於老夫人嘆了口氣,對羅四太太道:“正是這話。家人無能,我們做主人的也爲難得。幸好有你在,那就……一切都拜託了不得,咱們還要再打攪你幾日。”
羅四太太笑道:“您也太客氣了些,敢是與我生份了呢”
於老夫人也笑了,轉頭就吩咐蔣氏,帶人去收拾,隨羅四太太的人搬運行李到羅家船上。
文慧瞠目結舌地看著衆人四散,各自收拾行李去了,急得眼圈都紅了,咬咬牙,追上於老夫人:“祖母,您聽我說……”話未說完,便被文安一把拉住,拖走了,急得大:“小七,你這是做什麼?”
文安閉口不言,半點憐惜都沒有,便將拖遠了。於老夫人回頭看著孫兒孫的影消失在轉角後,瞇了瞇眼,過如意,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如意點點頭,領命去了。
文怡看著們的舉,留了個心眼,不一會兒,便看到如意領著方纔那家人進了於老夫人的艙房,不一會兒,雙喜走了出來,還將艙房的門關上,站在外頭守著。
文怡不由得暗暗疑:大伯祖母特地傳那家人去問話,莫非……顧家船被扣之事……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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